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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術 一百七十七 追追追
高程緊張之下,動員了他所能動員的全部人手,到處找尋劉悝的蹤跡。
為了增加成功率,同時不想大張旗鼓,他還下令給各地縣令,讓他們也全部動員起來,低調尋找劉悝,千萬不可聲張。
應該說高程是倒霉到了極點,這邊剛開始找,那邊冀州刺史李邵就來了。
李邵在渤海國相府會見了高程,拿出了皇帝圣旨交給高程,高程一看,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
渤海王劉悝有謀逆、篡奪皇位的重大嫌疑,天子令冀州刺史李邵抓捕劉悝歸案,嚴肅審理,只要罪行證實,立刻處死,不可姑息。
高程感覺自己的死兆星正在熠熠生輝,自己的性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其實如果只是李邵過來辦事,他大可以搪塞、推攘,各種陽奉陰違,甚至直接抗拒李邵的介入,因為李邵這個冀州刺史也是兩千石的官職,傳統概念上并沒有介入渤海國內政事務的資格。
但問題在于李邵拿著天子詔令過來,那就等于是天子使者,代天子辦事,他這個太守如何能抗拒天子令呢?
可是劉悝不見了,他又該怎么說?
李邵察覺到高程的表情不太對,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么,趕忙詢問真實情況如何,高程左思右想躲不過去,只能苦著一張臉告訴李邵——劉悝不見了,一家老小全都不見了。
這下眼前一黑的不單單是高程,還有李邵。
李邵差點沒站穩,好在身邊部下扶住了他,讓他緩了一下,好歹穩住了情緒,雙手按在了高程的雙肩上,面色猙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句話。
“到底怎么回事?給我如實交代!”
高程萬念俱灰,干脆擺爛了,不掙扎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李邵。
說保守估計劉悝已經失蹤七天了,他因為要處理地方抗稅的事情,所以沒有關注這件事情,等他關注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到處找都找不到人。
然后就是現在了。
李邵有點絕望,感覺自己的死兆星也在熠熠生輝。
天子詔令才剛剛送過來,拿到的第一時間自己就調集人馬趕過來了,只了很短的幾天時間,照理來說,劉悝絕對沒有應對的時間,可他偏偏消失了,而且還是那么多天之前?
那個時間段,連他都還沒有接到來自雒陽的詔令,劉悝怎么會突然消失呢?
這兩件事情到底有沒有聯系?
難道只是意外?劉悝沒有逃跑?
如果是意外,劉悝不會不通報就人間蒸發,他總不會是童心未泯,要和大家玩捉迷藏吧?
如果不是意外,這兩件事情要聯系在一起考慮,那……
自己得到詔令之前,劉悝就已經知道了,然后做出了應對,逃跑了,這樣算來,只有一種可能性。
天子詔令發出雒陽的時候,也同時有人泄密,將消息通知給了劉悝,且劉悝這邊的行動速度更快,爭取到了幾天的時間差,再加上高程的疏忽,遂讓劉悝順利逃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悝已經搶占先機,接下來就算發出逮捕令,也難說能跟上劉悝逃命的步伐,萬一劉悝直接往北或者往南勝利大逃亡,一路不停歇,還真不一定能追上他。
要是他還有一些同謀者相助,那……他甚至可能聚集兵馬發動叛亂啊!
事情大條了!大條了!
李邵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看著雙目空洞的高程,狠狠上前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扇的一臉迷茫。
都這樣了,你還打我干什么?
“聽著,高太守,你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辦不成這件事情,找不到渤海王,咱們兩人都要死,誰都跑不掉,現在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渤海王,馬上調查!馬上追蹤,把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四面八方的追!追!追!!”
李邵也是瘋魔了,啥也不管了,把自己帶來的士兵也散了出去。
高程被強烈的求生欲所驅使,也不管不顧了,追著李邵的步伐,將所有能調派的人手全部派了出去,四面八方的追,每一條路都要追上去,絕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另外,為了確定劉悝到底是從哪里離開的,李邵和高程把渤海王府里的老仆和別院里的那些下人全都抓了起來,嚴刑拷打,甚至當面殺人、碎尸,強逼著他們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吐出來。
一開始并不順利,甚至有一個年輕下人都把和渤海王妾室通奸的事實交代了出來,也沒人知道渤海王究竟去了哪里,仿佛劉悝真的是人間蒸發了。
就在李邵和高程全都絕望的時候,一個下人無意間說了一件有點意思的事情。他說他們離開王府到別院做準備的那天上午,他因為肚子疼掉了隊,沒跟著大部隊一起出發,而是自己單獨前往別院的。
他出發的時候看到了劉悝一家子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跟著一支商隊一起離開的南皮縣城,出城之后的確是往別院的方向去的,但是他快速抵達別院之后左等右等不見劉悝的車隊過來,他一直覺得很奇怪。
李邵立刻捕捉到了這個疑點。
“商隊?什么商隊?”
被嚴刑拷打的下人哭哭啼啼,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聽說是從關中過來的商隊,拉了很多涼州那邊的貨物過來售賣,好像還送給了大王一些葡萄酒,多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關中?葡萄酒?”
李邵看了一眼高程,發現高程也在看他。
葡萄酒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從涼州運送到雒陽就已經價比黃金,要是出關運送到冀州,那價格更是要翻好幾倍,除了達官顯貴,沒人消費得起這么昂貴的奢侈品。
更何況這年頭天下不安穩,一個商隊能千里迢迢從關中把葡萄酒送到冀州來銷售,這得是多大的本事,這背后的東家又得是多么的手眼通天?
這個消息很重要,但是李邵和高程因為長期在冀州做官,對于葡萄酒相關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好像抓住了重點,又好像沒抓住重點。
良久,高程忽然想到了什么。
“假使渤海王是跟著那商隊離開的,商隊從關中而來,必然會去往關中,你說渤海王會不會現在正在去往關中的路上?”
“關中?”
李邵皺眉苦思,疑惑道:“為什么要去關中?去關中有什么意義?而且去關中必然會經過三河之地,除非他們轉道入蜀,但那樣的話道路實在是太過艱難,所以必然還是從雒陽過,這明目張膽的自投羅網,那……”
李邵忽然不說話了。
他通過這些蛛絲馬跡,忽然產生了一些很讓他感到驚悚的有端聯想。
如果之前發生的這一切事件都以劉悝真的有造反之心、準備篡奪皇位為前提來展開的話,那么劉悝這種明顯不合常理、反其道而行之的路線……
該不會……
該不會是要直接沖著雒陽過去,要在雒陽周邊燈下黑的來一場驚天動地的中心開式的叛亂吧?
他的目標難道從一開始就是雒陽而不是冀州本地?
他就沒想著在冀州叛亂,而是直接沖雒陽去了?
他在雒陽有內應,聽說被抓了不少,但必然還有余黨,否則朝廷抓捕他的消息不會泄漏,他不會提早那么久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劉悝在雒陽的勢力絕對沒有被全部解決掉,必然還有后手!
如此來說,劉悝很有可能是打算放手一搏了!
壞了!
咱們還在這里想著抓他,可他已經沖著天子本人去了!他要放手一搏了!
想通這一點之后,李邵被嚇得魂飛魄散,高程得知以后也被嚇得魂飛魄散,兩人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
就算跑死了馬、跑斷了腿、跑廢了屁股也必須要把劉悝的車隊截住!決不能讓他順利抵達雒陽!
應該說他們察覺的還算是快的,并且也通過推導得出了接近事實的答案,但是問題在于——
太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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