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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術 一百七十一 段颎告密
王甫打算動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悝。
漢桓帝劉志的親弟弟、渤海王劉悝。
段颎為此十分驚訝。
“渤海王圖謀造反,要審問并且處決渤海王?”
“對,劉悝必須要死。”
王甫低聲道:“原本還不是很想對他動手,但是眼下的局勢,是不得不對他動手了,更何況此人自己也不安分,還是對皇位有覬覦之心,鄭颯和董騰就交給你了,他們沒有后臺,你盡管審查,一定要查出點什么,明白嗎?”
段颎吃了一驚,合上了竹簡,滿臉不可思議。
“您這是要……誅殺宗王?”
“他不死,咱們都要死。”
王甫冷聲道:“太后去的突然,今上還沒有成年,主少國疑,皇位不穩,此前被強行壓下來的異議又有了抬頭的跡象,此番事件,我們懷疑就是有人想要對今上的皇位不利。
平原王劉碩雖然也是先帝的兄弟,但是素來行為不端,且繼承其父香火,沒什么威脅,渤海王劉悝就是唯一的威脅,我很擔心會有人拿他來威脅今上的皇位,所以,他必須要死。”
段颎咽了口唾沫。
雖然他很狂躁,很嗜殺,很粗俗,但是并沒有謀逆之心。
這堂而皇之的策劃殺死一個宗王,是不是也太瘋狂了?
“難道說,渤海王真的有篡逆之心?”
“事到如今,不管他有沒有,他都必須要有!”
王甫冷聲道:“今上的皇位是吾輩幫著坐穩的,今上信賴吾輩,任用吾輩,吾輩才能身居高位,執掌權柄,如果沒有了今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說,吾輩會是什么下場?
你如此盡心為吾輩辦事,得罪了那么多人,一旦沒有了今上,沒有了吾輩,你和你的家族又會是什么下場?這種事情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
段颎心里一慌,又咽了一口唾沫。
“話雖如此,但……那畢竟是宗王,殺死宗王,沒有確切的謀逆鐵證,是辦不到的吧?”
“所以要你是做什么的?”
王甫白了段颎一眼:“人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只要把口供審出來,走個流程,就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沒有難度吧?你要是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到,我也是無話可說了。”
段颎當然不至于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這種小事在他看來完全不算個事兒,但是問題在于……
宗王,真的那么好殺嗎?
“眼下,外頭群情激憤,沒有太后的情況下,只靠著天子,真的能殺死一個宗王嗎?如果被阻擋該怎么辦?如果滿朝文武都反對,都要保住渤海王,又該怎么辦?”
“謀逆就是大罪,天子誅殺叛逆,誰敢阻擋?”
王甫厲聲道:“不管會發生什么,不管有誰要阻攔,竇武尚且被吾輩斬殺,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宗王?段校尉,你能不能辦到?只管說便是!”
段颎低下頭想了想。
“能。”
“好,給你三天時間,把完整的口供拿過來,我要上表給天子。”
“好。”
段颎拿著這份竹簡,回到了司隸校尉府,他返回的時候,段煨迎了出來,告訴他方才有兩個宦官被扭送到了司隸校尉府,眼下已經下獄了。
“兄長,又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有宦官被送來了?”
段颎面色凝重,掏出了那卷竹簡遞給了段煨。
“自己看。”
段煨接過了竹簡,面帶疑惑之色的打開,一看,而后面色大變。
“渤……渤海王?”
“嗯,他們要對渤海王下手,責令我嚴刑拷打這兩個宦官。”
段颎緩緩道:“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這兩人說是與渤海王交好,身為內廷宦官,居然結交外藩宗王,這是大忌諱,同樣的,外藩宗王結交內廷宦官,這也是大忌諱,兩個大忌諱撞在了一起,你說,會是什么結果?”
段煨收起了竹簡,滿臉凝重之色。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人都送來了,還能有假?”段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看啊,接下來雒陽還要有大的變動,還要出大事,現在他們居然連一個宗王都敢殺,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段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么。
“兄長,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袁術那邊?”
段颎想了想,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反過來詢問段煨。
“你說呢?”
“我?”
段煨皺眉道:“兄長不是說袁術并沒有信任咱們嗎?既然如此,便沒有必要告訴他了吧?那么重要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會節外生枝。”
段颎沉思片刻,來回踱步一陣,緩緩搖了搖頭。
“不行,應該告訴他,忠明,你立刻帶著這份竹簡去找到袁術,將此事告知。”
“啊?”
“他不相信我,我卻不能不表示。”
“那萬一此事被袁氏從中作梗怎么辦?”
“那不正好?”
段颎沒好氣道:“王甫想用我做刀除掉一個宗王,成功了,最大的好處是他們的,我卻要背上一個殺害宗王的名聲,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我兄弟萬不能把事情做絕了,連一條后路都不留。
過去是沒有其他的選擇,而現在,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選擇嗎?還是要告知袁術,如果他有辦法,那就最好不過了,除非他也覺得這樣做沒問題,那我無話可說。”
段煨想了想,覺得段颎說的也有道理,于是騎馬飛奔而去,很快就把這個消息送給了袁樹。
袁樹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大喜過望。
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所需要的東西嗎?
這不就是他定鼎勝局所需要的東西嗎?
看過之后,他立刻詢問段煨。
“此事目前知道的人多嗎?”
“應該沒有幾個,這是王甫親手交給兄長的。”
段煨回應道:“王甫要求兄長在三天之內查出所有渤海王與宮廷宦官勾結的證據,然后把這些證據交給王甫,再由他上表給天子,請天子定下渤海王的死罪,然后盡快把渤海王除掉。”
袁樹點了點頭,把這份竹簡還給了段煨。
“替我感謝段校尉,這件事情很重要,我會立刻找我的父親和三叔協商,很快就會把商討結果拿出來,在此之前,還請段校尉繼續按照王甫所說的辦理,看看渤海王是不是真的有不臣之心。”
“喏!”
段煨很快離開。
袁樹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后,也沒有耽擱,安排了一下良莊里的事情之后,就快馬趕回了雒陽城,在袁府內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袁逢和袁隗。
袁逢得知此事,面色大變。
袁隗得知此事,面色上竟然有些激動的神色。
“宦官果然要對渤海王出手了!而且居然已經找到了借口!如此一來,他們只要把鄭颯與董騰的口供拿到,哪怕只是屈打成招,再上表天子,必然就有了處死渤海王的好借口!”
袁逢一臉緊張,忙說道:“他們這么快就要動手,可是袁氏的準備還沒有做完全,接下來如果他們行動順利的話,最多一個月,必然可以把渤海王拿下,只剩一個月,時間還是很倉促啊!”
袁隗倒不這么認為。
“兄長,以有心算無心,宦官又能有什么準備呢?咱們已經聯系到了渤海王,已經將他保護起來,只要咱們現在派人告知渤海王,把渤海王護送到雒陽來保護著,等渤海王抵達之日,就是咱們廢昏君、誅奸臣的時候!”
袁逢眉頭緊鎖,十分擔憂。
“次陽,你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且不說袁氏掌握的雒陽駐軍不過三千人,最重要的光祿勛所屬宮廷衛士與虎賁、羽林二軍都在宦官掌控之中,就算我們能掌控雒陽武庫和雒陽城門,也難說能不能拿下皇宮啊。”
“宮廷衛士和虎賁、羽林軍久未出戰,戰力還剩多少,這都是不確定的事情。”
袁隗搖頭道:“最精銳的北軍,五個營里,兩個營是我們的人,兩個營與我們交好,對宦官多少有些不屑,剩下一個營才是宦官親信,事發之際,直接將之鏟除,奪取兵力,則北軍至少不會與我們為敵,如此一來,雒陽城盡在掌控!
區區一個皇宮,又能堅持多久呢?且不說宮廷駐軍里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服從宦官,他們未必會鐵心與我們為敵,就算他們鐵了心與我們為敵,閉門死守,又能守多久?咱們除了雒陽駐軍,還有死士,再不濟,還有術手下的勇士!”
袁隗指了指袁樹,然后又看向了袁樹,問道:“術,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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