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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藝考你說我跑了半輩子龍套? 第474章 未進組,已感受到壓力
“瑞秋希望電科投資后,不得干預劇本的創作和修改!”
亞倫安德森在電話里朝陳瑾說著。
陳瑾聳了聳肩:“這當然沒問題!”
他還怕改了跟以前不一樣呢,這樣的劇本創作,那肯定是得尊重“原著
清晨五點,城市還在沉睡。林默已經站在了城西一處老舊居民樓的樓下,手里拎著兩杯熱豆漿。他抬頭望著三樓那扇亮著微弱燈光的窗戶,窗臺上擺著一盆半枯的吊蘭,窗簾縫里透出昏黃的臺燈影子。
這是《大地之聲》的第一個拍攝對象周素芬,六十八歲,社區清潔工,負責這條街十六棟樓的垃圾清運工作。凌晨四點起床,推著鐵皮車挨家挨戶收垃圾,十年如一日。她從不請假,哪怕去年冬天摔斷了肋骨,也只是貼了幾貼膏藥繼續干。
“您怎么來這么早?”門一開,周阿姨愣住了,圍裙上還沾著昨夜剩飯的油漬。她剛煮完一碗掛面,正準備吃完就出門。
“怕錯過您的‘上班路’。”林默笑著遞上豆漿,“我請導演喝頭一口熱乎的。”
她接過,有些局促地搓著手:“這哪敢當導演……我就一掃地的。”
“可您掃的是整個小區的清晨。”林默輕聲說,“沒有您,孩子們上學踩的可能是餿水;老人晨練聞到的不是花香是腐味。您在替所有人扛起黎明前最臟的那一段路。”
周阿姨怔了一下,眼圈忽然紅了。她低下頭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豆漿,聲音很輕:“我男人走得早,兒子在外地打工,媳婦嫌窮跑了。沒人等我回家吃飯,但我得讓別人家能安心吃早餐。”
林默沒說話,只把攝像機架好,悄悄打開了錄音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跟著她推車穿行在樓宇之間。垃圾桶旁總有翻找廢品的流浪老人,周阿姨每次都會停下,挑出還能賣錢的瓶子塞進他們帶來的編織袋里。“別蹲太久,冷。”她說著,順手把自己的厚手套塞給一個哆嗦的老太太。
到了第七棟,一個小女孩抱著書包站在樓道口,怯生生地喊:“周奶奶……今天我家沒人倒垃圾,我可以自己拎下來嗎?”
“當然可以啊!”周阿姨立刻笑了,“你這是要學獨立啦?真棒!”
孩子跑回去,不一會兒提著個粉紅色小桶出來。周阿姨彎腰幫她把桶里的垃圾倒進大車,又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獎勵勇敢的小大人。”
林默站在幾步外,鏡頭靜靜記錄著這一切。他忽然想起蘇婉曾問過他:“你覺得什么叫‘真實的力量’?”
現在他知道答案了不是苦難的堆砌,而是即便身處瑣碎與辛勞,仍愿意對另一個生命溫柔以待。
上午九點,拍攝暫告一段落。林默陪她在路邊長椅坐下,兩人并肩曬著太陽。風里帶著初秋的涼意,但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林老師,你說拍這個有人看嗎?”她猶豫地問,“我又不出名,也沒做過啥大事。”
“正因為您覺得自己沒做大事,才更該被看見。”林默望著遠處幾個孩子追逐嬉戲的身影,“你知道嗎?剛才那個小女孩,她媽媽跟我說,自從您每天準時出現在樓下,她女兒再也不怕天沒亮就要去補習班了。因為‘只要看到周奶奶在,就知道這個世界還沒睡醒,但它已經在運轉了’。”
周阿姨怔住了,嘴唇微微顫抖。
“我們總以為英雄是拯救世界的那種人。”林默繼續說,“可其實,更多時候,英雄是那些默默確保世界不會停轉的人。您每天推著那輛吱呀作響的垃圾車,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把千家萬戶的生活縫在一起。”
她低下頭,眼淚無聲滑落,滴在粗糙的手背上。
中午,林默回到工作室,顧辰正在剪輯《靜音劇場》的幕后花絮。看到他進門,抬了抬眼鏡:“聽說你今早去了周阿姨那兒?”
“嗯。我想通了一件事《大地之聲》不能只是紀錄片,它得有回響。”
“什么意思?”
“我們要讓觀眾不只是‘看到’,還要‘回應’。”林默打開電腦,調出一份策劃案,“比如下周,我們發起‘一日清潔工’體驗活動,邀請志愿者跟著周阿姨走一遍她的路線。全程直播,所得打賞全部捐給社區環衛工人福利基金。”
顧辰眼睛一亮:“還可以聯動學校,讓學生寫觀察日記。甚至拍成短劇,在校園巡演。”
“對。而且每個被拍攝的人,都應該成為下一個故事的引路人。”林默指著文檔中的一行字,“下一站,我想去聾啞學校教手語的李老師那里。她是聽障兒童藝術團成立的關鍵人物,但她從來不上臺。”
“那你打算怎么拍她?她幾乎不接受采訪。”
“我不拍她說話,我拍她聽別人‘說’。”林默微笑,“用手語翻譯孩子們的夢想時,她的眼神比任何語言都響亮。”
當天傍晚,林默收到了一條私信,來自那位曾在便利店值夜班的女孩,名叫陳婷。
“林老師,我媽今天看了關于我的視頻,哭了。她第一次跟我說:‘原來你在做這么重要的事。’我現在調到了白班,經理說我是店里的‘精神支柱’。謝謝您讓我覺得自己不是透明人。”
他回復:“是你自己發光了,我只是恰好舉起了鏡子。”
夜里,他翻看學生交來的作業。有個叫王雨晴的大三女生提交了一份名為《凌晨三點的城市心跳圖》的攝影集。其中一張照片攝于橋洞下:一位修鞋匠就著路燈補一雙破舊軍靴,腳邊放著一張泛黃的退伍證。配文寫道:“他說這是幫他戰友修的。那人去年走了,臨終前最后的愿望是‘鞋子要干凈體面地上路’。”
林默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撥通電話:“明天我能見見這位師傅嗎?”
第二天清晨,他在老城區一座立交橋下找到了老人。他叫趙國強,六十出頭,退伍炊事兵,后來因工傷失了工廠崗位,便在這橋下支攤二十多年。他的工具箱用紅布包著,上面繡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字。
“我不是為了賺錢。”他一邊敲釘一邊說,“有些人一輩子沒穿過合腳的鞋。可腳踏實了,心才不會飄。”
林默問他為何堅持在這里。
“這里風大,但光也敞亮。”他指了指頭頂偶爾掠過的車燈,“而且,總有些迷路的人會停下來問路。我能幫一把,就不算廢人。”
那一刻,林默忽然明白,《大地之聲》真正的主題不是“普通人有多苦”,而是“平凡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尊嚴”。
拍攝結束時,趙師傅遞給他一雙親手做的布鞋:“送你的。城里人走得快,但也容易崴腳。這雙底厚,穩當。”
林默接過,眼眶發熱。他知道這不是一雙鞋,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認可。
回程路上,他接到蘇婉電話:“主編說,《被照亮的面孔》要做成系列圖書,第一輯收錄十個故事,想請你寫序言。”
“寫什么?”
“寫你為什么開始關注這些人。”
他沉默片刻,說:“告訴主編,我想用一首詩。”
當晚,他在燈下寫下:
他們不在聚光燈中央,
卻托起了所有光芒的重量;
他們不曾簽名于片尾名單,
卻參與了每一次日出的誕生。
當我們談論偉大,
常常忽略了支撐偉大的土壤
那些低頭彎腰的身影,
正是大地本身的心跳。
三天后,《大地之聲》首支預告片上線。畫面沒有旁白,只有連綿不斷的腳步聲:掃帚劃過地面、縫紉機噠噠作響、盲人杖輕點磚縫、公交車刷卡機“滴”的一聲……最后,所有聲音匯聚成一段旋律,由聽障兒童用手鼓敲出節奏,聾啞教師用手語“唱”出歌詞:
“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為你守住人間日常。”
視頻發布十二小時,播放量破千萬。評論區刷屏:
“我爸爸是變電站值班員,三十年沒在家過春節。今天他第一次轉發朋友圈,說‘原來我也算個角兒’。”
“我媽是養老院護工,每天給失智老人擦身喂飯。她說看完視頻,哭了好久。不是委屈,是終于被人‘認出來’了。”
“我報名參加了‘一日清潔工’,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當我看到鄰居阿姨對我說‘謝謝你替周姐分擔’的時候,我覺得值。”
林默看著這些留言,一條條讀下去,像在一部未完成的史詩。
周末,他受邀參加一場公益展覽開幕式。展廳中央陳列著十件物品:一把磨禿的掃帚、一只補了十七次的舊鞋、一本寫滿手語筆記的本子、一副裂了鏡片的老花鏡、一輛銹跡斑斑的垃圾推車……每件展品旁邊都配有二維碼,掃碼即可觀看主人的故事視頻。
一位穿著校服的女孩站在掃帚前久久不動。工作人員告訴她:“這是周素芬阿姨用過的。”
女孩突然轉身問:“我能抱抱她嗎?我就是她說的那個小女孩,我每天上學都看到她。”
于是他們聯系周阿姨趕來。當女孩沖上去緊緊抱住她時,全場安靜下來。
“周奶奶,我以后也要做一個讓人安心的人。”女孩哽咽著說。
周阿姨輕輕拍她的背,一句話沒說,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林默站在人群后方,舉起相機,卻沒有按下快門。他知道,有些畫面不該屬于鏡頭,而應留在心里。
散場后,顧辰走過來,遞給他一封信。信封泛黃,郵戳顯示是從東北寄來的。
“誰的?”
“守林人的女兒。”
林默急忙拆開。里面是一張照片和一頁信紙。
照片上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林區哨塔前,身后是漫山遍野的松林。他穿著舊棉襖,手里握著一支哨子,臉上刻滿風霜,卻笑得坦然。
信上寫著:
林老師:
我爸看了《孤舟》,哭了整晚。他從沒說過那么多話,可那天,他拉著我講了整整三個小時關于雪夜巡邏、救火、喂養受傷的小鹿……他說,原來有人懂他的孤獨。
上個月,他退休了。但他每天仍會走上哨塔,吹一次哨。他說:“不是為了警示,是為了告訴山里的動物們還有人在。”
他讓我替他謝謝您。也請您替我問一句:那個演我的演員,現在還好嗎?
陳曉梅
林默讀完,久久無法言語。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玻璃,夜風涌入,吹動桌上的稿紙。
他拿起筆,在《大地之聲》項目筆記末尾添了一行新計劃:
第十一章:哨音未歇
備注:聯系《孤舟》男主角,重返林區,完成一次跨越銀幕與現實的對話。
幾天后,劇組重聚。當年飾演守林人的男演員程志遠已年過五十,近年接戲不多,多數時間在郊區種菜養雞。
聽說要重返林區,他笑了笑:“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穿上那件舊棉襖了。”
出發那天,天空飄著細雪。一行人驅車七小時抵達大興安嶺深處。老哨塔依舊矗立,只是木板有些腐朽。陳曉梅的父親早已等候在那里。
兩位“守林人”見面時,誰都沒先開口。良久,老人伸出手,程志遠雙手握住,深深鞠了一躬。
“我沒演好您。”他說。
老人搖頭:“你演出了我想成為的樣子。”
隨后,他們在哨塔前架設攝像機。林默提議:“不如您倆一起吹一次哨?”
老人點頭,從懷里取出那支磨得發亮的銅哨。程志遠則從背包里拿出電影道具哨一模一樣的款式。
雪越下越大。
兩人并肩站在塔頂,同時將哨子湊近唇邊。
一聲清越的哨音劃破寂靜,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起初錯落,漸漸合拍,最終融為一體,在山谷間久久回蕩。
鏡頭緩緩拉遠,兩個身影融進蒼茫雪色,仿佛時間在此刻交匯:一個是真實的生命,一個是藝術的投射;一個曾孤獨堅守,一個曾用心詮釋。如今,他們共同完成了一場超越身份的致敬。
當晚,林默在帳篷里整理素材。程志遠走進來,遞給他一杯熱茶。
“你知道嗎?”他望著外面的篝火,“以前我總覺得演員就是要演大角色、拿大獎。可這些年我才明白,最打動人的表演,往往發生在戲外。”
“比如?”
“比如今天,老爺子對我說‘謝謝你讓我被看見’的時候。”他聲音低了下來,“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角色活著了’。”
林默點頭:“所以我們要一直拍下去。不是為了感動誰,而是為了讓那些沉默的付出,不再被默認為理所當然。”
一周后,《大地之聲特別篇:哨音》上線。結尾處,雙聲道并列播放:左側是現實中老人的獨白,右側是電影臺詞原聲。兩種聲音交替響起,最終同步說出同一句話:
“只要還有人記得這片山林,我就從未真正離開。”
林默的朋友圈再次更新,只有一張合照:周阿姨、趙師傅、李老師、陳婷、程志遠、老人、孩子們……一群人站在新開張的“光之驛站”門前這是他們用眾籌資金建起的第一座社區溫暖站,提供免費熱水、充電、應急藥品和心理傾訴服務。
配文仍是那句:
愿天下夜歸人,都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而在工作室的墻上,林默貼滿了新的線索卡片:
地鐵安檢員,連續十年零差錯
殯儀館遺容修復師,讓逝者體面告別
山區郵遞員,背簍里裝著幾代人的思念
夜市攤主,為流浪漢留一碗免費餛飩
他知道,這場關于“普通人”的敘事,才剛剛翻開新篇章。
只要還有人在黑暗中點亮一盞燈,
只要還有人愿意為陌生人流下一滴淚,
故事就不會結束。
鏡頭,永遠對準那些讓世界緩慢變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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