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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冊君招攬、海外仙山不死藥
全場矚目中,余缺從容不迫的檢查著手中的兩只護法神將。
他不得不再次慨嘆,煉度峰一脈耗費數代人煉制出來的寶物,當真是玄妙。
“一日都不到,便能煉出兩頭凝煞級別的六丁六甲。
好寶貝啊!”
不過余缺的眼中也露出了尋思之色。
話說他剛才命令李鳴星所化的護法神將自滅,其自滅時的威力,雖然阻擋了那靈山法寶。
但是此物自滅時所顯露出的氣機,隱隱和煉度峰主賜下的兩只神將不同,其臨死前所展現出的法力,頂多從五品,壓根沒有達到煉度峰主所說的五品地步。
這讓余缺不由的在心間暗道:
“莫非,我以鬼魂家神轉化而成的六丁六甲,和師父他老人家用丹爐煉出來的,不太一樣?”
細細琢磨著,他發現很有可能。
多半用丹爐煉制而成的,屬于是母體,而由鬼神轉化而成的,屬于是子體,后者先天根腳應該是遠不如前者強悍,指不定還存在著晉升方面的困難,無法隨著余缺修為的進展而有所進展。
“師父他老人家,可是沒有對我交代過這點。”
余缺輕嘆著:“不過這批六丁六甲,乃是他老人家煉出的第一批貨。出現點瑕疵,倒也是正常。
況且,六丁六甲真要是能毫無限制的一生二、二生三……其也過于駭人了。
稍后等宮中有弟子返回中土時,讓那人順便捎帶一封信,將此事告訴師父吧。”
真君島孤懸海外,距離中土大陸雖然只有一千多里,但是兩地龍氣隔絕,且海上兇氣彌漫,除非在島上花費大代價布置陣法,否則兩地是無法直接通過龍氣溝通。
因此島上的仙家們,往往都是靠著往返船只來傳遞消息,就連傳音符都不甚保險,極容易被淹沒在海上兇氣中。
當余缺梳理著今日的煉度成果時,場外的眾人舉頭望著他,見他不僅贏了斗法,還將敵人煉成了道兵,但臉上居然半點喜色都沒有。
不少人頓時暗生欽佩:“好個寵辱不驚的仙家,不愧是一地道宮的真傳!”
“黃山道宮屬于五色仙城之列,其門下還未凝煞的真傳,就能有如此大的法力、定力,了不得、當真了不得!”
當然了,也有人心間冷哼,暗道:
“裝腔拿調!”
不過不管是欽佩的,還是暗諷的,他們都只敢在心間嘀咕。
足足十幾息過去,現場依舊是安靜。
直到一陣拊掌的聲音,忽然從斗法壇外的一處樓閣上響起。
閣樓中有男子聲道:
“不錯不錯,斗法還算精彩,來人,賞!”
對方話聲一落,當即就有身著紅袍的小廝從閣樓上飛下。
那小廝神情倨傲,竟然直接踩著斗法壇外看客們的頭,縱上了斗法壇。
小廝站定身子后,雞爪般的手指伸出,夾住東西,迅速的就朝著余缺投擲而來。
余缺則是頭也不抬的,僅僅晃了晃手指,劍氣就撲出,將對方投擲而來的東西洞穿。
呲呲,一陣陣靈氣,頓時在他的身旁逸散開來。
紅袍小廝見狀,眉頭皺起,對方尖細著嗓子,叫到:
“余真傳,這是君上賞給你的靈石。你出手弄壞了作甚?”
紅袍小廝先是埋怨了余缺一句,然后就拱著手,示意的看向斗法壇外的閣樓,對余缺吩咐:
“君上見你頗有法力,請你上樓一聚。”
除了明面上在說話之外,紅袍小廝暗地里竟然還傳音在余缺的耳邊,道:
“咱家姓李,你初次面見君上,雖然是君上請你,但你也最好不要空手拜見。依咱家所見,那白家倒霉蛋手里的古寶正好不錯,合適擺在君上的書房中充作筆架。”
余缺聽見對方所言,他的眉頭頓時皺起來。
他沒有回應那小廝,而是一道傳音飛向了壇外的宮冬雪。
立刻的,宮冬雪也是傳音飛來,在余缺的耳邊言語幾句,告知了余缺,那閣樓中的人究竟有何來頭:
“真君島上,唯有兩人能有這么大的脾氣,其一是鎮海大將軍,但將軍年邁,喜靜不喜鬧,平日里慣于手談,并不怎么看斗法。
其二則是那天冊軍的統帥——天冊君了。”
宮冬雪還補充道:
“這人年少功高,年十二封君,年十五凝煞,年十八煉罡。
聽聞還是當今天家的義子、當今國師的關門弟子。真君島上的天冊少年軍,就是根據此人的爵位封號而得名,其手下軍伍內,網羅了天下間不少的少年英豪。”
余缺聽著,目中不由的露出了訝然之色。
三年凝煞、三年煉罡。
那天冊君的修行履歷,當真是驚人!
反觀余缺自身,他認為自個能夠三年內完成八品、七品的修煉,便已經是不錯了。
若是接下來能夠在十年之內凝煞成功,則是更上佳,即便放眼天在下間,也屬于勇猛精進之輩。
誰曾想,天下間竟然有年僅十八,便已經祭天煉罡之人!?
不過雖然知曉了那人來頭之大、潛力之驚才艷艷,但余缺沉吟著,并沒有應下那對方的邀請。
畢竟,對方再是潛力上等、地位崇高,他余缺如今也是黃山道宮的真傳,身處真君島上,代表的是黃山道宮的臉面。
論起位格,他在島上乃是和那天冊軍、其余道宮行走們相等同的地位。
眼下對方一招手,還并非是親自來迎,只是派遣一不男女不女的小廝。
余缺若是應聲而去了,豈不是自跌身份,白白葬送了他今日立下的威名?
更何況,那小廝居然還暗示著余缺,讓他將今日贏來的法寶,拱手讓人。
于是斗法壇上,余缺笑吟吟的看著那小廝。
他自認為對那天冊君無所求,不欠對方什么,眼下沒有將小廝直接轟下臺去,便已經是雅量非凡。
“多謝,此寶放在閣下君上手中,僅僅只是個擺設,但留在貧道手中,指不定就能安身保命。”
余缺朝著那紅袍小廝言語:“公公請回吧,貧道適才消耗甚大,得返回行宮中歇息了。”
話說完,他朝著那閣樓所在,頷首一番,然后便不再理會那紅袍小廝,自顧自的朝著宮冬雪等人走去。
紅袍小廝面色一僵,他呆立在原地,似乎沒有想到余缺竟然會拒絕他的邀請,且還將他秘音傳入耳中的消息,給當場說了出來。
紅袍小廝的面容一陣扭曲,尖聲叫到:
“區區一個道宮真傳,天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大膽!”
這廝伸出手爪,身形鬼魅的閃爍,當即就要上前,將余缺抓去閣樓上。
且這太監的身上有煞氣蠕動、靈光庇佑,不知其修為屬于凝煞,還是動用了符寶護身。
余缺的腳步頓時停住,他皺眉的看向太監小廝,又看了看一旁的蓮都道宮一行人。
見彼輩身上都是穿著得紅袍,他頓時冷哼:
“公公也是蓮都道宮出身?是來報仇的嗎?”
余缺的發絲上涌,周身劍氣再次騰起。
但就在這時。
那太監小廝撲到余缺身前后,現場忽然啪的一聲響起,太監小廝直接跪倒在了法壇上,雙膝重重的砸下,還發出了破碎的異響。
只見現場一道白影,仿佛蝙蝠般從閣樓上飛出,在眾多仙家看不清楚時,那人的身形已然是站在了小廝的跟前,還伸著一只手,重重的打在小廝臉頰上。
這白影并非身著白袍,而是面色蒼白如紙,手指也是蒼白,極其吸引人的注意,即便對方身著低調的灰袍,也讓人感覺是一陣白影閃過。
壇上有尖細又蒼老的聲音響起,就好似老貓在嘶叫般:
“好個奸滑的小家伙!該打!”
來人看舉止,亦是一個太監,但修為絕對屬于五品以內,其身上有罡氣環繞,氣息霎時間鎮壓全場。
啪啪啪,老太監還在用力的掌那太監小廝,口中還道:
“君上邀請客人,你也敢胡亂揣測,究竟是君上想要那法寶,還是你這小廝想要敲竹杠?”
太監小廝被掌得身形搖擺,身上的護體靈光當場破碎,其兩側的臉頰更是瞬間青紫,張口吐出數口黑血。
但即便如此,太監小廝絲毫沒有剛登場時的那般倨傲,反而身子發抖的,連忙主動趴在法壇上,朝著老太監磕頭、朝著余缺磕頭。
“奴婢萬死、奴婢萬死!”
懲處了一番太監小廝,老太監看向余缺,恭恭敬敬的朝著余缺行禮,道:
“余真傳,君上見真傳英姿勃發,特設宴樓上,還請余真傳賞臉一番。
適才是咱對手下人管教不精,讓余真傳笑話了。”
對方的語氣十分謙卑,一點也沒有煉罡上人的模樣。
但是余缺側身看著一老一小的太監,還禮道:
“罪過,今日當真不巧。
還請老公公回個話,余某的確是身乏氣虛,須得立刻閉關一段時間。”
這話讓老太監臉上掛著的笑容微滯,對方的嘴角依舊笑著,但是眼珠子就像是釘在眼眶里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余缺,看了好一會兒。
余缺沒有退讓,他也平靜的直視著老太監,目光并沒有閃躲。
數息后,老太監臉上的笑容又恢復了生氣兒,活泛過來。
他朝著余缺打了個肥喏,恭敬道:
“既然如此,還望余真傳好生歇息。
稍后自有貢品用上,祝余真傳早日休養妥當。”
見對方并沒有再無禮的強求,余缺從容的點了點頭,目送著對方返回閣樓中。
不過就在那老太監轉身的剎那,這廝忽然伸出手,輕飄飄的在跪地小太監的天靈蓋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撫。
但小太監的身子卻微微戰栗,像是被嚇到了似的,身子再次撲倒在地上,不敢起身。
一直等到老太監離開了法壇,余缺也轉身下壇,砰的一聲瓜裂聲響起。
法壇上瞬間污濁。
那小太監的身子詭異的炸成一團血霧,片塊未留,僅僅在法壇的表面留下了一道放大的血人印記,紅的白的,模糊不堪。
這一幕,嚇到了不少圍觀的仙家。
就連余缺,也是身形微頓。
但是余缺并沒有再轉身去看那斗法壇一眼,他領著黃山道宮的弟子們,繼續朝著島上的黃山行宮返回。
此時就在閣樓上。
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正透過閣樓的窗棱,俯視著離去的余缺。
這丹鳳眼的主人,不由的口中輕嘆:
“古來道將皆桀驁,此子乃是一顆上好的道將種子,可惜,被一個下賤的奴婢敗壞矣。”
對方的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法壇下慢騰騰挪步走的老太監,這時就已經是恭敬的侍立在了閣樓中。
老太監輕輕的低聲:“君上若是十分青睞此子,不妨讓老奴再過去,直接將他捉來?”
丹鳳眼的主人聽見這話,搖搖頭,笑著指向閣樓上下,道:
“吾已有這多的龍臣鸞將,走丟一只便走丟了一只,無甚可惜的。
今日實乃那人錯過了吾,非是吾錯過了他。”
話聲說得自信無比。
然后這人將手中的一顆棋子拋下,自語道:
“乏了。手談一物,寡淡而無味,老將軍何必嗜好此物。
回營,升壇點將,演武斗法,凡贏者,皆數有賞!”
老太監連忙低頭應聲:“老奴聽令。”
另外一邊。
余缺和宮冬雪一起走著,繼續談論著有關那天冊君的事情。
聽得更多了,余缺不由心間有所慶幸,還好剛才他并沒有在那老太監的威逼下,上樓去面見那天冊軍。
只聽宮冬雪說:
“此子貌似溫良大度,實則刻薄寡恩,你今日果斷拒了他的招攬,是一個明智之舉。
如今你和他之間雖有齟齬,但總好過就此被那人糾纏上,產生更大的矛盾。”
言語后,她沉吟幾息,還補充道:
“如今的真君島上,之所以少有道宮派遣真傳弟子前來駐扎,即便駐扎,也是短駐。
除去是真傳弟子們無須出海歷練之外,也是因為各地的道宮,并不想門下的真傳子弟與那天冊君牽扯上瓜葛,免得被招攬進所謂的天冊軍中了。”
聽見這點,余缺反倒是來了興趣,他好奇問道:
“為何這般的嚴防死守?”
宮冬雪說:
“那人設立天冊軍,初時是在挖墳掘墓、尋鑿洞府,人送外號‘發丘軍’。
現在則是已經盯上了海外的仙山,認為仙山不日將開,內有不死藥,時不待人,必須主動尋訪。
短短數載,那人就已經舉大兵出海兩次矣,不日還就將進行第三次。”
“海外仙山”、“不死藥”!
這兩個詞匯進入余缺的耳中,更是讓他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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