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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清場清場瓜分仙園
“你!!”
謝晴潔聞言,面色漲紅,幾欲在吐出一口鮮血來。
好在她忍住了,且王麒麟在重創此女后,并沒有再下狠手,而是給予時間,讓此女自行退出考場。
一陣水光從天而降,落在了謝晴潔的身上,幾個呼吸間,就將她拖出了考場。
見此女終于離去。
一旁圍觀的余缺和謝白玉兩人,面上也都是紛紛松了一口氣:
“多謝王師弟出手了。”
“王師兄好生威猛!”
兩人笑著,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著王麒麟。
王麒麟大大咧咧道:“好勒,事情辦完,二位記得出去后,幫王某多遮蔽遮蔽,省得那謝家妹子,當真記恨上了王某。”
余缺和謝白玉兩人,自然都是一口一個“當然”。
寒暄幾句,王麒麟朝著兩人大手一招:
“上車來,該清場子了!”
在淘汰了謝晴潔之后,王麒麟身上的功德煙柱,已經是三人當中的第一。
為了盡可能的讓三人的考試成績處于同一檔,不給道宮中人留話柄,三人早早就已經商量好,要盡可能的將三人的功德成績變成同一水平。
而且眼下謝晴潔雖然已經離去,但考場當中還有不少其他的考生。
這些考生當中,指不定就有人頗有手段,成績能比謝晴潔還好。如此黑馬的考生,往年也并非沒有過。
因此余缺三人為求保險,務必要將其余人等,皆數淘汰掉。
嗖嗖!
余缺和謝白玉,當即就登上了王麒麟的鬼車,由對方駕車,帶著兩人在秘境中橫沖直撞。
接下來。
九龍瀑秘境當中,立刻就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他們三人不僅法力高強,天廟強橫,在獲得了仙人的傳承后,秘境對他們隱隱有所庇護,其福臨心至間,總能將其余的考生從各種地方挖出來。
不到半日功夫,九成九的考生就已經是被淘汰掉。
只剩下個別精英考生,尚且在和三人捉迷藏中,但也僅僅是捉迷藏罷了,遲早得被三人聯手淘汰掉。
于此同時,在秘境之外。
云船上。
謝晴潔在被淘汰出考場后,她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盤坐在原地,急忙的修補肉身、穩固祖廟。
靈丹妙藥仿佛不要錢一般,被她煉化入體。
足足小半天的功夫后,她方才面上松了一口氣。
此女目中疲倦,但是眼睛里帶著濃濃的慶幸:“還好還好,我之祖廟并無異樣。那三個賊子并未想要壞掉我的根基,否則的話,我不可能在半日之內就穩固傷勢。”
但是想到這里,謝晴潔心間依舊是一陣憤怒,她咬牙切齒的低喝:
“王麒麟、余缺、謝白玉,此仇必報!”
只是呼喝完畢后,她忽然愕然的抬起頭,仔細去聽四周人等的哀嚎和怒吼。
“王麒麟、余缺、謝白玉,你們三個畜生啊!”
這并非是謝晴潔自己在罵,而是船上一個又一個、披紅掛彩的考生們按捺不住怒意,破口大罵。
咻得,有人剛出考場,來不及養傷,便一邊吐血的一邊大罵:
“豎子、豎子!!”
船上罵聲一片,還有人晦氣的道:
“他娘的,三個天廟聯手到一塊兒了,這還怎么考試。簡直無恥!”
謝晴潔看著船上一幕,不知為何,她的心情談不上快意了幾分,但怒火頓時消弭了不少,好似和眾人分攤了似的。
而這等情況,不僅讓其他早就出場的考生們愕然、幸災樂禍,也是吸引了云船上不少考官的注意,特別是那主考官袁伍。
袁伍盤坐在眾人頭頂,他眉頭微皺,心間不愉的暗道:
“這三個家伙,究竟是在作甚,故意打亂考試,給本道添麻煩嗎?”
袁伍在心間冷哼。
若非此番的考試和以往不同,關乎了古時的仙人,他真想現在就飛入秘境當中,將那三個小家伙捉出來,直接停了三人的考試。
不過一想到秘境中那所謂的“仙人”,袁伍的眼中也浮現出了幾絲幸災樂禍之色。
“天廟輩出又如何,數目多了,便不怎么值錢了。”
想當初他參與宮考,豈會和那這批天廟一般,還需要相互間打生打死、競爭真傳。當年為免他這天廟出事,道宮還專門有上人坐鎮考場,防止有意外發生。
似余缺他們這批天廟,將其扔入仙園秘境中,和所謂“仙人”接觸的情況,絕不會發生在他袁某人的頭上!
思量一陣子,袁伍微闔眼簾,耐心等待著考試徹底結束。
等三日一到,不管那三個家伙再如何攪風攪雨,他都會勒令彼輩退出。
“嘖嘖,你這便宜侄子,究竟和那王謝兩家的子弟,在考試中做了什么?”
酒糟鼻待在船艙中,他聽著甲板上的一句句咒罵聲,面上頗感驚奇。
老會首同樣是感到驚奇,他完全沒有想到,余缺竟然還能和另外兩個天廟聯手。
反倒是他原以為會自行聯手的謝家兄妹,相互間鬧崩了,那謝晴潔早早就被淘汰了出來。
酒糟鼻見老會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直接喚來鬼神,讓鬼神調取考試中的幻象進行觀察,想要找出來三人究竟是如何結盟的。
只是幻象中,當三人從地底冒出后,三人的身形皆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一直等到三人離開了那地底出口,彼輩的身形相貌方才變得清晰,但這個時候,他們仨早就已經是和氣融融,讓人更是看不出緣由。
酒糟鼻沉思著。
老會首落在一旁,他蹭著對方喚出的幻象看,卻是發現了點端倪。
老會首目中驚疑,當即神識傳音給酒糟鼻:
“好啊,老小子你快給咱說說。這輪武考,內里還有你們拿捏不準的情況?
余缺他們幾個,為何從地下冒出后,身上沾染的氣息能令你們的法術失靈?”
酒糟鼻聞言,支支吾吾的,口中道:“無甚、無甚,此地畢竟曾經是一方仙園嘛,有些奇異之處,乃是尋常。”
他打著馬虎眼,想要搪塞過去。
熟料老會首袖袍一揮,在左右直接落下法術,趨避了其他的鬼神種種,繼續喝問。
“呔!爾等必定有所算計,快說快說。”
老會首還大罵道:“這特娘的,都是天廟啊。你們黃山道宮當真要完蛋了嗎,三四個天廟道種都敢用來算計。
早知如此,老夫就強行帶著余缺那娃子,去其他道宮、去神都趕考了。何必非要陷在你們這破黃山!”
見老會首越罵越起勁,酒糟鼻摸了摸鼻子,唯唯諾諾的拱手,安撫道:
“都是自家道宮中的事情,怎么就算得上是坑害呢。”
這廝甚至還反過來嘀咕:“老夫先前就說了,不讓他競爭真傳,并非一定就是禍事嘛。”
老會首聽見這番話,眉頭擰成了麻花,他直接捉住老友的手臂,沉聲問:
“玄土老兄弟,我將余缺交給你,乃是清楚你的為人,就算你不善待他,但也不會害他。
你若還當我是兄弟,且對我說實話。真要是不妥,趁著尚有機會,我還能扭著那小子,帶他早點去投向其他地界。”
見老會首如此的不依不饒,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玄土上人左右看了幾眼,他輕嘆一口氣,也掐動了幾個法訣,將四周遮蔽得更加嚴實:
“也罷也罷,此事雖然是道宮自己事情,但你畢竟也是余缺的長輩。
不過今日這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可透露給旁人,即便是那余缺,你頂多也能提點一番,萬不能明言相告。你且立誓吧。”
老會首眼珠子轉悠了一圈,他見老友這般嚴肅,心間更是好奇,當即毫不猶豫的就賭咒立誓了一番。
玄土上人聽見誓言后,輕咳數聲,方才緩緩的將靈氣復蘇、九龍瀑仙人、天廟道種,三者相關聯的事情,道出了實情。
老會首頓時是眼睛大睜,著實是感覺不可思議:
“這、這他娘的,開個天廟還開出了不好么,真就被這些老怪物給盯上了,要納為爐鼎?”
玄土上人的面色陰晴不定,他只說了一句:
“老友,不說其他人,就說你我,如今年歲不小。真要是有能夠更進一步的機會,枯木逢春,你我當真不心動嗎?”
老會首聞言,頓時沉默起來。
不說枯木逢春,哪怕只是斷肢重生,活成個完整的人樣,他定然也是會發了瘋似的去求得。
玄土上人這時又幽幽來了句:
“其實你能帶那余缺來道宮中,還算是來對了地方。不管怎么說,此子都是黃山土生土長之人,即便有所算計,也不至于毫無生路。
可若是去了朝廷那邊,嘖嘖,若有一日天崩地裂,上頭一句話,天廟道種又如何,哪怕你明日就能成仙了,今天照樣也得被驅使著去死。”
其人冷笑不已。
對于這話,老會首更是沉默。
他本就是朝廷出身,對于朝廷的手段,或者說嘴臉,知道的可謂是一清二楚。如今之所以局勢尚好,全賴當年的善政,以及世道還算穩固。
等哪天人死政息,大爭之世徹底來臨,朝廷養士近千年,可就需要用血淚來償還了。
不過此局倒也并非無解,如果趕在世道變動之前,成為了朝廷中的下棋之人,情況可就兩分了。
到時候,指不定還能倒挖朝廷的墻角,另有大富貴可言。
但老會首對此只是在心間暗想著,并沒有拿這話來和老友爭辯。
太過久遠的事情,說起來無甚意義。
玄土上人見好友沉默良久,其神色舒緩,又低聲道:
“你且放心,此局確有活路。那所謂的‘九龍仙人’,并不一定就是‘仙人’。”
老會首頓時愣神,疑惑道:“不是仙人,能值得爾等一口氣的下入三四顆天廟道種,作為賭注?”
玄土上人組織了一番言語,直白道:
“老友,就算它真是仙人。這群老不死的家伙,千年萬年躺在棺材里,不問世事,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怎么可能遞出一句話,就讓我等為奴為仆!?”
聽見這話,老會首瞬間一個激靈。
他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黃山道宮這群家伙,并非真拿所謂的仙人當回事!
仙人想要借著靈氣復蘇的盛世,奪舍后人,重登仙位;彼輩心里其實也存了想要以仙人為踏腳石,助力自個成仙的念想。
“爾等當真是、孝順啊。”老會首吞吞吐吐的道出。
玄土上人大笑:
“時也命也,身處大爭之世,孰為棋子、孰為棋手,豈可一言而定。
那九龍瀑仙園崩壞如斯,我輩早就懷疑九龍仙人已死,其現在所能存在的意識,極有可能只是九龍仙人的殘念,甚至是其尸身生靈,又或者仙園的意識罷了。
余缺此子得其覬覦,遭了算計,并不一定就是禍事。
指不定日后,便是他們瓜分這九龍仙園,繼承仙統,登臨仙位!”
老會首聽見這話,不由的也是心胸一陣激蕩,當即拊掌道:
“好個瓜分仙緣、好個繼承仙統。”
玄土上人坦然的捋了捋頷下烏黑發亮的長須。
此人見自己都已經將“九龍仙人”的跟腳給披露了,他索性也就說起了更多的事情,好寬慰寬慰自家這老友的心。
一番言語下來,老會首的面色更是驚奇,變換不定。
說到了最后,這老小子的面皮還忽然一緊,揪著對方的衣袍,低聲道:
“你與我說了這么多隱秘之事,待會兒……莫不是想要滅口吧?”
玄土上人頓時啞然失笑。
忽然,他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向了艙外的那瀑布水流,指著道:
“瞧,那三個家伙也要出來了,你可以去接他了。”
話聲落下,一股柔和、不可違逆的法力,落在老會首的身后,將他往船艙之外推去。
老會首扭動著身子,掙扎不得,且果然發現余缺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瀑布的來頭,他便朝著玄土上人拱了拱手,轉身大踏步的朝著余缺奔去。
很快,船艙中寂靜,僅僅剩下玄土上人一人站著。
這人靜靜望著老友和子侄相會,他摸出腰間的酒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口。
“這酒,真是越喝越沒滋味了。”
玄土上人一邊飲酒,一邊嘆聲著,目光微微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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