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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寒冬:我的營地無限升級 第三百四十七章 處境艱難的朱嶺,八營比武,賭五年的,東嶺栽了
摩敖歷131年,九月十五
北寧山,朱嶺村
朱嶺向來以北寧山八村之首自居,是有些道理的。
北寧山地處雙龍山西側懸崖沿線,所以再往西沒有任何營地存在;它的最南段也是懸崖峭壁,無路可走;其東側則是這一帶的無冕之王北朔鎮。
這樣看起來,能在北寧山附近生存的營地,就只剩下北邊這一個區域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整個北寧山沿線營地或許不少,但能到村級規模的只有八家,且全聚集于北側外圍,而朱嶺村,又是這八家里建立最早的。
有傳聞,說朱通的先祖曾在北朔鎮身居高位,但后來年紀大了修為再無寸進,地位逐漸下降,朱氏也就隨之沒落了。
朱通這一脈只是分支,八十多年前,就被家族給打發出來為北朔開疆拓土,建功立業了,但由于初期實力不行,始終都沒什么大作為。
直到朱通的爺爺朱挺這一代,總算才有了點起色。
朱挺天賦很高,三十多歲就突破了御寒級,帶著朱嶺從大型營地一路發展成了巨型營地,還占了北寧山北側最好的一塊土地,算是為朱嶺打下了村級基礎;
朱通的父親朱洪算是撿了個現成,上位時營地就已經差不多到村級規模了,當頭領還沒幾年,北朔就下了鎮諭,賞了鎮村器物,朱嶺順利晉升成為村級營地;
再到二十多年前,朱通接過領主大位,那朱嶺村就更風光了,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名義上,都成了妥妥的七村之首。
北朔鎮轄治內,村級就已經是巔峰了,總不能再搞個鎮城出來,摩敖九鎮都有明確法令規定,任何村級營地,人口不能超過十萬,人口一旦突破上限,三分之一人口就必須要遷入鎮城。
這個三分之一人口,北朔可不是隨隨便便挑的。
十萬人,三分之一大概就是三萬多人,這三萬多人包含了營地三分之二的御寒級,二分之一的掘地境,連同他們的家屬,剩下多余的名額,那基本也是往天賦高了挑。
按這個挑法,基本就等于,任何營地的人口,一到十萬上限,立刻就會被北朔瞬間抽干絕大部分精銳。
按這個法令來,下面這些村級營地,對人口突破十萬上限這件事,看法其實是比較復雜的。
一方面,他們當然想進入北朔城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另一方面,被抽走了就不能繼續留在原來的營地作威作福,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對朱嶺營地來說,人口六七萬,實力又冠絕整個北寧山區域,不但壓了同等級的六家一頭,還能插手區域下所有營地的內部事務,這樣的狀態,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作為朱嶺村現任頭領,朱通也確實是在不遺余力的維持這樣的狀態,這些年維持的也還算不錯,除了一個洪元村,周邊所有營地,幾乎都奉朱嶺為尊。
然而,最近四年,情況卻開始陡轉直下了!
四年前,也就是摩敖歷127年,北寧山外圍十五公里深度的區域,突然冒出了一家東嶺營地。
那東嶺頭領盧陽,自稱原籍北邊,營地遭了詭災,只有他帶著五百多精銳逃了出來。
明明是逃荒來的,可實力卻強的有些離譜,二十多個御寒級,剩下近五百人全都是掘地境極限修為,讓北寧山一眾營地大感震撼之際,心里不免也忐忑起來。
遭了詭災,逃出來的部分人都有這個實力,那盧陽先前所在的營地,實力得有多強?關鍵是,這么強大的營地都被滅了,那只詭怪的實力,豈不是更恐怖?
這些困惑,頂多也就是讓北寧山一帶人多了些對東嶺的忌憚,卻也不至于讓他們害怕,畢竟他們背后還站著北朔鎮這尊更強大的存在。
盧陽初來乍到,原是無根之木,在沒有鎮諭的情況下擅自吞并白松營地,察覺了這件事后,朱通立刻就興沖沖的把情況匯報給了北朔監察使何武陽。
而前面這么多年,北寧山以朱嶺村為尊的現狀,就是從此處開始發生改變的。
無鎮諭的情況下擅自吞并其他營地,按北朔法令是重罪,輕則頭領處死,重則全營地解散,所有御寒級掘地境都要去當礦奴。
朱通之所以高興,就是認為能靠著這件事,把東嶺給除掉,且不提東嶺本身實力很強,東嶺扎根的位置恰好就是朱嶺村的狩獵區,所以兩者天然就有沖突。
可后續發展誰也沒想到,監察使何武陽竟然收了盧陽的賄賂,不僅幫著東嶺掩蓋罪行,還親自運作為盧陽弄來了建村的北朔鎮諭,同時又在北朔監察院為東嶺說盡好話,這三板斧下來,東嶺的罪行,不僅沒有受到責罰,反而還順利在北寧山扎下根了。
更要命的是,監察室何武陽,從此就跟東嶺營地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了,有他作靠山,東嶺也不再是無根之木,仗著實力強大,盧陽處處跟朱嶺作對,短短三年,竟就有了取代朱嶺成為北寧山之首的趨勢。
啪…………
“這三年,東嶺的狩獵隊,在外圍不斷蠶食咱們的狩獵區,年初新發現的那座鐵礦,明明就在咱們朱嶺的勢力范圍內,盧陽竟說都不說一聲,直接霸占!”
“何武陽身為監察使,坐視不管,任由盧陽如此胡作非為也就罷了,竟還在北朔城中給東嶺打掩護,說是咱們朱嶺實力不行,與其占著這么大區域,不如讓出一部分給東嶺,好為北朔上貢更多資源。”
“這何武陽,也不知盧陽給他喂了什么迷魂藥,居然如此向著東嶺,昏昧至此,實屬罕見!”
“我們運作了這么久,監察院也不肯換下何武陽,對他的罪證也視若無睹,還能怎么辦?”
朱嶺村,議事大廳內,朱達、朱邁等十余名朱嶺村的御寒級高層齊聚一堂,怒斥著東嶺這三年的罪行,只是說了許久也沒見上首的頭領朱通有任何反應,于是聲音便慢慢沉寂了下來。
朱通此刻眼神亦是陰翳無比,要論對東嶺的意見,下面這些人哪兒有他的大,可身為頭領,他最大的責任是考慮對策,而不是隨意的發泄情緒。
“這三年,盧陽欺人太甚,仗著東嶺實力強,蠶食咱們的領土不說,還拉著洪元和紫羌兩家,公然違抗咱們,如今連陽谷和萬星兩家都有些動搖了,再這么下去,咱們村首的位置,就真得拱手讓給東嶺了!”
朱通沉聲說完后微微一頓,轉頭看了看廳外,發現馬上就要入夜,繼續冷笑道:“前年、去年,東嶺都拉著洪元和紫羌不參加八營比武,今年一聽說北朔城有大人物要收徒,就立馬派人來了,正好我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整整他們!”
每年九月十五號舉辦的八營比武,就是朱通親手弄出來的,當然以前東嶺沒來的時候是七營比武。
舉辦這個比武目的,有三條。
一是為了彰顯朱嶺實力,畢竟往年都是朱嶺奪冠;
二是為了減輕朱嶺向北朔城上貢的負擔,村級營地向北朔鎮上貢的物資數額是固定的,每半年一次,每次是60斤玉骨、1000斤獸血、1000萬斤鐵礦石,1500萬斤煤石。
朱通早年舉辦比武時就規定了,每次比武會根據營地的排名,將第一名全年的上貢物資削減七成出來,由后面六名分攤,第二名出半成、第三、第四各承擔一成,第五承擔一成半、倒數第一承擔最多三成;
至于第三個目的,從第二條基本就能看出來了,就是朱嶺在對其余六家,進行服從性測試。
全年的六成上貢指標,細算一下就是72斤玉骨、1200斤獸血、1200萬斤鐵礦石、1800萬斤鐵礦石,若是分潤了其中的三成,那還是有點肉疼的,但排名第二第三的半成,甚至是一成,就屬于是不痛不癢了,花出去肯定還是不舒服,但也在承受范圍之內。
早年當然也有人不服,去向北朔鎮告狀,說朱嶺營地這是在欺負人,可在朱通的一番運作下,北朔鎮并未追究,甚至最后還表示了贊許,認為此舉有利于促進下面村級營地的互相競爭。
其實想想來也對,他們這些村級營地放在周邊可能算很強,但對北朔鎮來說壓根就不算什么,包括他們上貢的物資,可能對北朔來說也是九牛一毛,只要每年能乖乖交上去,其他的北朔那邊,壓根就懶得管。
說白了,就是北朔認可了朱嶺村首的地位。
于是乎,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既然是比武,那就有規則,而主持比武的朱嶺,自然就是規則的制定者,絕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都可以憑著遠超其余六家的實力,來操控最后的排名。
借著每年的比武,朱嶺不但能省下大批資源,用以提升自家實力,拉大與其他六家的差距,還可以借機打壓其余營地,讓其他營地乖乖聽話。
不聽話的洪元和紫羌兩家,年年倒一倒二,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偏偏兩家還沒有實力和膽量拒絕,畢竟一拒絕,就要遭到朱嶺和另外四家更激烈的打壓了。
直到三年前,東嶺建村,情況就不同了。
東嶺頭一年先是自己拒絕了比武的邀請,第二年居然還拉著洪元和紫羌兩家一起拒絕了。
朱通氣的牙癢癢,拉著其余四家,明里暗里的開始圍堵打壓東嶺三家,可結果無一例外均以吃癟告終。
沒辦法,東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建村之初御寒級就有二十四個,后面這三年還越來越多,年初因那座鐵礦發生沖突時,盧陽帶來的御寒級,竟高達29個。
正如朱通剛剛所言,再不想辦法打壓,朱嶺村首的位置拱手讓人,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
今天的八營比武,就是一個絕佳的打壓機會!
朱通微微攥緊了拳頭,眼中露出一抹寒芒,
廳內眾人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朱通的二弟朱達更是冷笑了兩聲,道:“那盧陽這幾年也是囂張慣了,我一句東嶺無人,不敢參加比武,他居然就上當了。”
三弟朱邁也跟著冷笑道:“也不一定全是受了你的激將,我敢肯定,何武陽把黃院首要收徒的消息,告訴盧陽了,這次比武的第一名,能去北朔城跟其他村子的天才,角逐黃院首弟子的名額,盧陽這幾年費盡心思想攀附北朔城中的大人物,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他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得意道:“這就是一記明鉤,他想來參加比武,就得接受頭領提出的條件,跟其余四家一起,分擔前三名未來三年向北朔鎮上貢的所有物資,他膽子也是真大,居然連這都敢應下!”
“哈哈哈,白松營地本來就有咱們的人,他恐怕還不知道,整個東嶺未滿十五歲的人,咱們早就一清二楚了,靠那幾個廢物想爭院首弟子的名額,做夢!”
聽到兩個弟弟的話,朱通眼中也升起一抹得意,冷笑著道:“前面三年咱們在東嶺手上吃了這么多虧,也是時候收點利息回來了,三年的上貢物資,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東嶺年初搶走的那座微型鐵礦,讓他們一口氣吐個干凈,看他盧陽,心疼不心疼!”
廳內眾人聞聲紛紛冷笑了起來。
微型鐵礦總產量最多也就十萬噸,年初那座鐵礦規模并不算大,他們當時估計過,總開采量頂多也就五六萬噸,村級營地每年向北朔上貢的物資,其他幾項暫且不論,光鐵礦石就是1萬噸,未來三年,那可就是3萬噸了。
這次由后五名,承擔前三名未來三年的上繳份額,哪怕平攤下來的物資價值,也比這座鐵礦要高的多了。
盧陽心不心疼,答案很明顯!
“多了數倍物資負擔,東嶺未來三年發展速度必會延緩,而咱們,省去未來三年向北朔上貢的物資,就能借機大肆發展了,三年過后,東嶺必定不是咱們的對手,到時候看盧陽,還怎么在我朱嶺面前囂張!”
聽到朱通的話,朱達立刻點頭,跟著繼續道:“陽谷和萬星那兩家,首鼠兩端左右搖擺,著實可恨,此次借著比武機會,也要好好敲打一番,讓陽泉和萬天河兩人好好看看,北寧山八家,究竟是誰說了算!”
原本七營比武的賭斗籌碼,是后六名承擔第一名一年七成的上貢物資,這次不但加重了籌碼,改成了未來三年的所有上貢物資,而且還更改了劃分規則,由后五名承擔前三名。
這個改動,顯然就是刻意為東嶺、洪元、紫羌、陽谷和萬星五家準備的。
“我朱嶺的細作遍布整個北寧山北側的所有營地,其余七家未滿十五歲的天才有哪些,實力大體是什么情況,我全都一清二楚,東嶺就是翻了天,也絕無可能進入前五名,不對,從紙面實力來看,他們基本只能墊底!”
朱通眼神低沉,想起細作報回來的東嶺營地情況,頓時冷笑了幾聲。
東嶺實力確實不錯,但基本都集中在高層,也就是御寒級和掘地境極限兩個層面,這撥人里也不乏年輕的天才,但年齡基本都過了二十。
未滿十五歲的天才,東嶺只有兩個,還是原先白松營地的人,基礎力量才一萬八千斤。
這個實力,都談不上跟朱嶺比,連其余六家都不如。
朱通想到這,看著二弟朱達沉聲問道:“讓白旭他們五人全都準備好,東嶺不足為懼,但其余幾家都有幾個好苗子的,要小心應對,別陰溝里翻船了。”
朱達聞聲立刻點頭:“頭領多慮了,我估計都用不著白旭出手,五人中目前實力最差的劉炎,基礎力量都有兩萬一千斤了,都用不上什么戰斗技巧,光憑力量便足以碾壓其余七家了!”
“不要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洪帆的小兒子洪陽實力還不錯,白原、隆河兩家也各有兩個好苗子,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其余七家,一場都不要勝。”
聽到朱通最后那句話,朱達頓時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大哥是想通過這場比武震懾其余七家,立刻重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白旭他們每人準備5枚血氣丹,再著重囑咐一番,應該能做到!”
八營會武,采取的是擂臺制,每家派出五人,一共有三個擂臺,先抽簽隨機選三名擂主,剩下所有人都有兩次攻擂機會,頭三名擂主下擂后只有一次,攻擂機會用完的選手即被淘汰。
守擂和攻擂成功,均可獲得一點積分,最后八村的排名,就看自家五名選手積累的總分值。
采取這個規則,車輪戰是無法避免的。
正常情況下,讓其余七家一場都不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若是有北朔出品的療傷圣品血氣丹加持,朱白旭五人再謹慎些,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行了,馬上就要天黑了,朱達去通知白旭五人去擂臺先做好準備,朱邁去通知何武陽過來,其余人跟我去駐地門口,那七家應該很快就到了!”
廳內眾人紛紛起身,按朱通的命令各行其是。
北寧山八村,相互其實離的不遠,都屬北朔治下,雖有摩擦卻并無相互吞并的擔憂,所以八村的駐地具體位置,互相之間都是清楚的。
入夜后,朱通只在門口等了不到半個時辰,白原頭領白波、隆河頭領聶鷹,就各自帶著一小隊人先到了。
畢竟是到人家的駐地里,哪怕兩人跟朱通的關系都不錯,甚至兩家也都明確要奉朱嶺為尊,可除了五名參賽選手以外,兩人還是各帶了四個御寒級過來,顯然也是有安全考量的。
朱通倒也沒說什么,只是掃了掃兩人身后帶來的五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伸手笑道:“還有五家人沒到,兩位頭領與朱某在此,靜等片刻如何?”
“陽谷和萬星離的比我們可近點,居然沒先到?”
白波話音落下,見朱通臉色馬上暗沉下來,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趕忙閉上了嘴。
“一口氣賭未來三年的上貢物資,看來朱兄此次勢在必得了,那盧陽這三年仗著何大人包庇,確實是太囂張了,再不治治怕是要惹出大亂子了。”
聶鷹明顯說話水平高的多,朱通聽完,暗沉的臉色立刻就舒緩了許多,正打算開口,目光卻突然抬起看向駐地外,發現了什么,瞳孔頓時升起一抹怒容。
“是陽泉和萬天河到了……”
“不止,沒看到有一大幫子人么?”
“洪帆、紫景都在,領頭的……是盧陽啊!”
“跟盧陽一起過來,陽谷和萬星都不打算裝了?”
聶鷹、白波等人的話,無疑是讓朱通心中的怒火,又更盛了幾分,但他思索片刻,還是強行壓下怒火,讓自己的面色,逐漸平靜了下來。
等到盧陽走近,他才笑著往前走了一兩步,語氣略帶諷刺道:“盧頭領來北寧山才三年多,就開始前呼后擁,從者云集了,實在令朱某羨慕!”
他說話時,目光分明盯著陽泉和萬天河。
兩人哪里不知道朱通是在嘲諷自己,可他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自然不會因為這點諷刺就變臉,直接就無視了朱通,全當自己沒聽到。
這無疑讓朱通更加憤怒了。
只是讓他憤怒的事,還沒完。
“三年都未能讓朱兄對我心服口服,年初還因一座鐵礦大打出手,盧某慚愧,什么時候這前呼后擁的隊列里,有朱兄在,那才叫本事。”
“盧陽,你放肆!”
“盧陽,膽敢如此羞辱我家頭領。”
太囂張了!
盧陽那絲毫不把朱通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姿態,實在是太囂張了,加上他前面三年對朱嶺的打壓,朱通這個當事人還沒發作,他身后朱嶺的一眾御寒級,就先忍不住站出來怒斥出聲了。
嗤…………
“怎么,今天不是小輩比武?咱們要先比比?”
盧陽還沒開口,他身后脾氣火爆的趙虎,就已經抽出腰間的橫刀,他周身氣血鼓噪,僅是橫刀出鞘時帶出的寒鋒,就讓朱嶺數名御寒級往后退了幾步。
連同朱通在內,再加上聶鷹、白波這兩個頭領,三家共計二十多名御寒級,看著趙虎,臉上頓時都露出了濃濃的忌憚。
“趙虎!”
“他就是東嶺村山虞趙虎,執掌狩獵隊,傳聞是整個北寧山最強的御寒級。”
“東嶺猛虎,說的就是他吧?”
盧陽聽到幾道低語,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輕笑。
趙虎三年前就有御寒后期修為,十四鬃的實力,如今離御寒巔峰僅一步之遙,基礎力量高達十九鬃,說他是整個北寧山最強的御寒級,確實沒什么問題。
這三年,東嶺主要搶的就是狩獵地盤,執掌狩獵司的山虞趙虎,自然對外出手最多,次數多了自然名聲在外,周邊的好事者給他取了個東嶺猛虎的稱號,他們剛聽說時,可沒少拿這四個字打趣趙虎。
“稍安勿躁,盧頭領還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今日是小輩比武,咱們這些年紀大的就不湊熱鬧了,只是盧頭領…………”
朱通對趙虎顯然也很是忌憚,先安撫了身后眾人,隨即就打算轉移話題了,可當低頭看到盧陽身后五個罩著黑袍的年輕人時,眉頭頓時猛地一凝。
那五人從姿態上看,很容易就判斷出是年輕人,可問題是他竟無法覺察到五人的一絲氣肌動靜。
御寒級看掘地境,就是通過氣肌動靜,來判斷他們的基礎力量到了什么程度,無法看穿氣肌,那就自然無法判斷這五人的基礎力量有多少。
他們身上罩著的黑袍,不是凡物!
朱通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但還是繼續道:“只是盧頭領,應該知道,今日比武限定年齡是未滿十五歲,你帶來的五人應該不會……”
“放心吧!骨齡待會兒一測便知,本頭領也動不了什么手腳,擂臺在什么地方,直接過去吧!”
盧陽現在的行事作風,明顯是在學夏鴻,揮了揮手直接就帶著趙虎一眾人朝著駐地里走了。
東嶺的人往里進,后面洪元、紫羌、陽谷、萬星四家的人自然也都跟著進去了。
“目中無人,竟如此目中無人。”
“太猖狂了,頭領!”
“這東嶺營地,實在是太過分了。”
盧陽的囂張姿態,自是讓眾人怒不可遏。
然而,一眾人紛紛出言低聲怒斥的同時,朱通卻始終都沒開口,只是目光陰沉的盯著那五個黑袍人,神色逐漸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朱通看不穿那五個黑袍年輕人的氣肌,其他御寒級自然也看不穿,所以眾人看到朱通表情,立刻就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了。
兩個朱嶺的御寒級,眼珠子一轉,想通了什么,立刻湊到朱通的身邊,相繼開口道:
“頭領,虛張聲勢而已,東嶺情況咱們一清二楚,用黑袍罩著,恰好就證明盧陽找不出什么人了,所以才會用這樣蹩腳的手段。”
“沒錯,我懷疑盧陽根本就沒打算來比武,擺出如此囂張的姿態,明顯就是逼著咱們動手,他就正好能借機翻臉不比了。”
聽到兩人的猜測,朱通神色微微一亮,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微微搖頭道:“先跟我進去,看看盧陽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朱嶺為了這場每年一度的比武,顯然還是費了些心思的,三張二十米寬純鐵制的正方形擂臺,就立在駐地主樓的前方。
“洪頭領,那五人,究竟是什么情況?”
紫羌營地的頭領紫景,此刻終于是忍不住好奇,輕聲詢問起了洪帆。
跟朱通等人一樣,他也看不透東嶺五人的情況,想到洪帆在他之前跟盧陽等人匯合,有可能會知道,便開口詢問了一句。
只可惜,洪帆也不清楚,他眼中此刻滿是愁色,沉聲道:“我也不清楚,但盧頭領既然拉著咱們接下了這場比武,想來應該是早有準備的,這五人身上罩的袍子都能隔絕咱們的探視,說不定是東嶺營地新近冒出的什么天才。”
紫景聞言面色一滯,眼中頓時也露出了一抹愁容。
北寧山就這么大,平時在外狩獵采集,八家互相都是會打交道的,各家營地冒出什么天才人物,很快就會傳開,基本沒多大秘密可言。
東嶺建村才三年,實力強的人,基本就是盧陽逃難帶來的五百多人,其余全都是白松營地的人,里面有沒有什么天才,他們難道不清楚么?
天才哪兒有那么好冒出來的。
這場比試,顯然是有點兇多吉少了。
不光紫景和洪帆兩個頭領,就連剛剛決定倒向東嶺的陽泉和萬天河兩人,此刻神色也有些忐忑了起來。
這場比試,賭的可是未來三年的上貢物資,而且有何武陽見證,再加跟北朔鎮黃院首收徒扯上了關系,事后想不認賬都難。
輸了,下場絕對是異常凄慘的。
“八家人都到齊了,本頭領也就不廢話了,此次比試延續往年規則,還是三擂齊開,按照上個月,咱們八家說好的,今天賭的是未來三年對北朔鎮的所有上貢物資,前三名營地需上貢的物資,由后五名分攤,諸位,還有異議否?”
朱通問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都盯著盧陽,想透過盧陽的神色變化,判斷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可惜,盧陽始終都低垂著眼神,包括旁邊趙虎、林凡、王韜三人,也都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這……”
“三年,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今天先打退堂鼓的,居然是紫景和洪帆兩人。
這一下,就讓朱通、聶鷹、白波三人來了精神。
要知道,這三年仗著有東嶺當靠山,紫景和洪帆行事作風盡管比不上盧陽,但也明顯變得越來越囂張。
關鍵是,他們此刻打退堂鼓,那就意味著連他們都對盧陽沒什么信心,這最起碼可以證明,盧陽是沒給他們吃什么定心丸的。
也就是說,這五個罩著黑袍的年輕人,有極大概率真是在虛張聲勢!
朱通思路一清晰,眼中頓時爆發出強烈的亮光。
“上個月既已定好,那就不能反悔了。”
“對啊,也就三年而已,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
聶鷹和白波兩人,已經出聲幫腔了。
“還在裝腔作勢,可笑!”
朱通見盧陽趙虎等人還是一言不發的姿態,心中頓時冷笑不止,正欲開口說話,卻沒想到盧陽搶先了。
“不不不,三年還是太少了,要賭就索性賭大點,我覺得最少五年,十年也不是不行,朱頭領,如何?”
“好!盧頭領果然豪氣,就聽你的,賭五年!”
到這一刻,朱通基本篤定了盧陽就是在虛張聲勢。
他就是想靠那五個罩著黑袍的人,嚇退自己。
若是猜的不錯,待會兒他大概率會耍賴不賭。
想不賭,晚了!
朱通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經看到盧陽馬上就要驚慌失措的表情了,站起身快聲道:
“忘了告訴諸位,今日見證這場賭斗的,不止何監察一人,還有監察院七大院正之一的朱揚朱大人。”
朱通話音落下,一個白衣老者,頓時從他后方的主樓頂上一躍而下,跳到了眾人面前。
與此同時,何武陽也從主樓內緩緩走了出來,只是他表情此刻異常難看,臨走到擂臺邊,也沒敢抬頭去看下方的東嶺一眾人。
“拜見朱院正!”
而這邊,朱通已經帶著眾人給朱揚行禮了。
聶鷹、白波、陽泉、萬天河,包括洪帆和紫景六名頭領,以及他們身后跟著的一眾御寒級,也都紛紛低頭躬身,朝那白衣老者行禮了。
唯獨盧陽以及他身后的趙虎等東嶺眾人,此刻全都神色大變,好似被抽走了魂兒,表情都恍惚了起來,連動都沒動一下。
白衣老者朱楊,看到盧陽等人的表情,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也沒有追究他們不行禮的事,直接對著朱通擺手下令道:“剛剛說了五年,那就五年,人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
“朱通遵命!”
朱通此刻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尤其轉頭看到東嶺一幫人全跟丟了魂似的,神色頓時愈發振奮了起來。
“八家將各自參賽者名字報上來,先隨機抽取三名擂主吧,諸位,請吧!”
最后那個“請吧”,朱通幾乎就是對著盧陽說的了。
洪帆、紫景兩人此刻早已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陽泉和萬天河兩人則滿臉的悔意,不敢抬頭看朱通。
聶鷹和白波此刻表情則與朱通差不多,滿是得意。
北朔監察院,七大院正之一,朱揚。
老者的名字,已經能說明太多東西了。
東嶺這回,肯定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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