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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成就的我,終為魔神 第221章 我的老師,叫梁正雄
等秦時和魚微微回到國賓館,天已經蒙蒙亮。
這一夜發生太多波瀾與變故。
代表應氏打入衡州的應麟被拋棄,還上南煌道館的那筆血債。
算是給許多年前,二師兄沈長元的身死畫上半個圓滿句號。
與此同時,衡州全面動員的大開拓運動也如火如荼展開。
第二天的表彰儀式上,依舊是泰君主持,發布重要意見。
希望各大高校積極響應,號召成績優異的尖子生,投身大開拓運動的熔爐中,不斷淬煉自己,成長為棟梁之材。
最后的環節,秦時特地被叫上臺。
他要念的稿子,是昨晚霍爾文熬個通宵奮筆疾書。
這位南煌道館傳人,百強賽頭名,迎著密密麻麻的無人機蜂群,當著眾多中心城居民,用抑揚頓挫的高昂語氣,宣講著天才少年的“滿腔熱忱”。
“……我是來自泰安都市圈的秦時,今天站在這里,內心充滿澎湃的激情。當歷史的接力棒交到我們這代人手中,‘如何以青春之我,建設未來之東夏’便成為每個少年必須回答的時代命題。
在此,我愿以‘三個堅持’為誓,與諸位同學們共勉……”
泰安都市圈,陳若復和方步堂坐在大會議室,轉播的畫面呈現于眼前。
他倆瞅著身穿挺括學生制服的秦時,眉宇間洋溢著自信,宛若初升的朝陽。
兩個老狐貍自動忽略那些平常聽膩了、聽煩了的官方套話。
更關注秦時公然在中心城露面,背后所代表的意義。
“看來總督大人也很認可小秦的潛力,否則的話,不會只安排小秦登臺做演講。”
陳若復很是欣慰,這么多年,泰安地區總算冒出一個拔尖的天才少年,光明正大走到中心城的主舞臺。
確實不易!
往前面看,基本都是中心城的學生,享用衡州最集中的教育資源,修煉資源。
像四大國立的招生名額,頂級項目的報名渠道,幾乎全部被把持。
流落到其他行政區的,極少極少。
“小秦太過驚艷,力壓所有人,壓根找不出與其并列的同齡者。”
方步堂感慨道。
群眾的眼光雪亮,倘若強行安排一個中心城的天才,站在秦時身邊,只會被襯托得黯淡無光。
泰君拿出神性結晶充當獎勵,給秦時表現機會,也是想告訴中心城的一眾少年。
誰覺得自己能跟秦時競爭,不妨試試看。
事實證明,舊武派的破限路一旦走通,遠非尋常天才可以抗衡。
“老陳,你覺得現在的小秦,比之余立如何?”
方步堂憋了好久,終于提出這個問題。
“不清楚,余立那小子,我有些了解。他走新武路,卻不拘泥于流派。軍武,仿生,極限,各種高級武學教材都精通上手,最終形成自己獨特的專職領域,以及傲視同輩的‘真嵐云流功體’!”
陳若復嘆口氣,沒有一昧拔高秦時,客觀評價道。
余立是新生代當中,最受矚目的驕陽級了。
除去拜師連熠星,身為初代十杰弟子的光環之外。
他本身保持最年輕的專職級武道家的記錄,并且被四大國立破格單招。
出道以來,毫無敗績,連戰連捷,拿下群星杯少年組積分的斷層第一。
這份實力,含金量無需多言,實打實很足。
“功體。確實,小秦還差這一步!突破專職領域,對小秦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方步堂想起這點,眉頭不由皺緊。
專職領域最難的兩步,一個是提煉“特性”,一個便是鑄就功體了。
“南煌道館的《宇內烘爐秘典》,號稱東夏最強的功體傳承,可以把功體進度推到百分之百!”
方步堂注視電視機上投放出來的少年,好像在對方身上看到泰安地區的未來。
“張老前輩的傳承,沒這么容易接住。南煌道館的《宇內烘爐秘典》,之所以做得到把功體進度推到百分之百,完美開發潛能,在于特殊的方法。”
陳若復似乎更清楚內情,并不樂觀道:
“人機合一聽說過沒?南煌道館的‘寰宇烘爐功體’實則借助王級別神機之力,進行血肉升華。這是一條劍走偏鋒的‘邪道’,目前也就張老前輩成功過。”
方步堂沒理解,神機與凡軀,如何相融?
“老方,你有所不知,王級別的神機,已是有靈之物。如果駕駛者與神機格外契合,長時間的匹配下,凡軀被神機侵染,血肉活性會得到大幅度提高……最高研究所做過相關實驗。”
陳若復一臉“我很專業”的得意樣子,給方步堂科普道:
“不少院士特地分析過,王級別神機,為何稀少?因其并非純粹的機械造物,不止需要天光照射,還得奇物熔煉,注入能源核心,條件極為苛刻。
王級別神機誕生的那一刻,宛若生命孕育,凝聚出如同嬰孩似的微弱意識。
這也導致,王級別神機很少更換駕駛者,宛若幼崽認主,極難更替。”
方步堂聽得迷糊,他并非機械途徑,也未有過從軍經歷,對于神機確實不甚了解。
他掰著手指頭算,東夏所有的王級別神機,攏共加一塊不到雙手之數。
“幾大道館的王級別基本都被封禁了,我想想啊。祁無相的羅天道場,有一架‘太素星垣無量劫輪’。連熠星的真陽道場,鎮著‘滄溟凈海玄穹妙相。
除開這兩尊大神,可能就幾大軍區,比較有名的,大概就是‘七殺天刑罰罪鑄兵’、‘廉貞火府星鉞斬戮、‘破軍吞世云漢掣空’……”
方步堂一邊數著,好像明白老陳的意思,拍大腿說道:
“壞了!王級別神機都有主!南煌道館的那架碧霄御敕混元斗魁,未必適合小秦!他想推到百分之百的功體進度,須得繼承與自身相契合的神機!這上哪兒找?”
陳若復頷首,他發愁的,正是這點。
如果秦時想要跨出那一步,就得繼承一架完美契合的王級別神機。
南煌道館的碧霄御敕混元斗魁,跟隨老張近百年。
經受宗師級的“溫養”,恐怕很難再易主。
舊廠街,李記快餐。
這會兒正值中午,還未到飯點,可大排檔里坐滿人。
穿著筆挺西裝,梳著油頭的李遠把轎車停在巷口,里頭的路太窄,也開不進去。
坐在副駕駛位的謝宇成,跨出車門,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打招呼道:
“李叔,我又來了!要我說,不如把大排檔關了,享享清福。你看遠哥現在生意做得這么大……”
正在灶臺前忙活,使勁顛著炒鍋的李叔沒好氣道:
“關了大排檔,街坊上哪兒吃飯去!都開好些年,大家來來往往吃習慣了!況且,你們做生意賺大錢,那是你們的事兒,我和遠子他娘,可以養活自己!誰的大份炒粉,過來端走!”
“好嘞!叔!”
安分坐著的青年好像諂媚狗腿,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炒粉,低頭開吃。
一邊炫,一邊拍馬屁道:
“叔,你這炒粉真地道!比大飯店強多了!”
李叔沒搭理,這些“食客”都是兒子手底下的員工。
打從李遠帶他們過來團建聚餐過一次,個個有事沒事都跑過來混臉熟。
“我說遠子,能不能讓你這幫小弟以后少來,他們占了位子,街坊怎么吃飯!”
李叔拉著精神抖擻的李遠走到一邊,小聲商量道:
“還有,他們個個吃得多,動不動炒幾十個菜,我這老腰也受不住。”
頗具成功人士風范的李遠,面對老爸就沒外邊的架勢。
“好的,老爹,我知道了。今天是不是有秦哥他的采訪?上次讓你買的電視機到了沒?”
李叔指了指墻上,得意道:
“專門讓老許打了個柜子。”
他找出遙控器,調到中心城轉播的頻道。
“……堅持將個人理想熔鑄衡州藍圖,堅持用實干腳步丈量責任擔當,堅持以品德修養筑牢人生根基!以少年之我,創建少年之未來!少年之東夏,少年之文明!”
秦時慷慨激昂的話音透過電視機,傳入眾人耳中。
大家并不在意演講的內容,只是都很興奮地討論:
“咱們舊廠街總算走出了個大人物!中心城那么多天才,還不是乖乖聽小秦站上面講話!”
“那是!我以前就住保工街那塊兒,我每次考試沒考完,我媽抄起雞毛撣子邊打邊罵,每次都會提起秦哥!”
“往后跟你媽說,不如衡州百強賽頭名,很正常。畢竟放眼新星,也沒幾個人趕得上!”
“嘖嘖,真是風光,出息……”
李叔停下翻動的鍋鏟,盯著電視機上的少年面孔。
雖說自家兒子也算爭氣,但比起代表舊廠街,代表泰安地區的秦時,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你啊,從小喜歡在街面廝混,我老罵你,讓你不要跟狐朋狗友玩,免得沾染毛病。
還好,還好,最后認得小秦,把你帶上正道。”
李遠并不反駁,他默默地點頭,因為學習成績不好,父母替自己操碎心。
后來咬牙拿出一筆錢,報名梁老師的補習班,想著鍛煉身體,開發生命力,進礦區做工。
倘若沒有遇到秦時,李遠要么與謝宇成下礦井,要么跟著澤哥當拳手。
哪條路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梁老師……”
李遠思緒飛揚間,余光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仍舊是平頭,灰撲撲夾克的中年形象。
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走路不再一瘸一拐。
“梁老師!你來了,照舊給你炒幾個小菜?”
李叔熱情招呼道。
“老樣子。”
老梁精神頭比過去好太多,打從舊傷被徒弟秦時的半朵血之花治愈,他氣質漸漸恢復過來,一掃頹廢低迷。
“梁老師好。”
李遠和謝宇成下意識雙手緊貼褲袋,站得筆直。
即便早已畢業,可見到老梁仍然感受得到那股強烈“威壓”。
“阿遠,阿成,聽小秦說,你倆干得不錯!”
老梁笑呵呵說著,眼睛卻看向掛在墻上的電視柜。
秦時的演講已經到達尾聲——
“……在全面建設新東夏的征程上書寫屬于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華章!”
老梁面容完全舒展開,不由自主流露笑容。
這是他的徒弟,這是洪圣的真傳!
“老天爺開眼,讓我臨了,收下這么一個好徒弟。”
老梁挑了個空位坐下,忽地朝李叔說道:
“老李,給我再拿兩瓶北倉!”
老李笑瞇瞇問道:
“梁老師,你前陣子還說戒煙戒酒了。”
老梁搖搖頭:
“今個兒高興,破回戒不妨事!幫我去東街的酒鋪子,他家的北倉正宗,度數高。”
老李招招手,抓住幾張紙鈔,讓幫忙干活的小兒子跑腿。
半大娃兒拔腿狂奔,一來一回也就幾分鐘,氣喘吁吁將兩瓶北倉大窖送到桌上。
“比你哥懂事得多,余的零錢拿著吧,買點小吃食。”
老梁擺擺手,自顧自倒了一杯,端起來放在鼻尖輕嗅。
他一邊聽著自家徒弟的長篇大論,一邊用筷子夾著下酒菜,仔細咀嚼。
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師爺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巴適得很!
電視機里,一通面向全衡州的公式演講結束,秦時走下臺就被各路媒體包圍,長槍短炮擠到面前,對準那張少年面孔。
“秦同學,你有什么話要對衡州全體學子講嗎?”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秦同學,你從舊廠街到中心城,這一路走來,有什么心得嗎?”
“個人的選擇很重要,尤其在你身陷泥潭的時候,掙扎可能上岸,放棄只會下墜。”
“秦同學,你被譽為衡州二十年來,天賦最出眾的天才,很有希望登頂驕陽級,請問你能否以新人的身份,對衡州全體學生做個介紹。”
秦時坦然看向鏡頭,目光好像跨越空間,穿過如潮如浪的眾多身影,落到熟悉的舊廠街。
“大家好,我叫秦時,來自泰安地區當陽東街。我的老師是梁正雄,在子弟九中教體育。
我很感謝他,我很想告訴他,老梁,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
而我,會成為你最優秀的學生!”
小口抿著高度酒的老梁驀然怔住了,大排檔里的所有人齊齊望向他。
須知道,泰安對外宣傳的口徑,秦時要么是南煌道館傳人,要么是初代十杰賀嵐禪的繼承者。
沒有誰提到“梁正雄”!
因為子弟九中體育老師這樣的名頭,實在拿不出手!
完全沒辦法與衡州百強賽頭名,泰安地區超新星放到一起!
被筷子夾著的花生米啪嗒掉落,老梁默默地將頭低下。
杯中的烈度酒像石子落進溪流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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