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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灌醉他,然后懷上他的孩子

作者:想喝胡辣湯吖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想喝胡辣湯吖 | 敗犬女帝 | 把頭發盤起來!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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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第283章 灌醉他,然后懷上他的孩子

殺她?

秦牧野有些驚疑,他一開始覺得這兩個人只是競爭關系,不論如何都同是嬴烈的義子義女,更是烈穹的頂級悍將。

就算彼此有爭斗,也不是生死大仇。

畢竟烈穹的百姓,尤其是嬴烈這些義子義女,都是以讓烈穹登頂世界之巔為己任。

誰都清楚,這種等級的高手對烈穹意味著什么。

反正至少以他對嬴霜的了解,嬴霜對趙忼沒有明顯的殺意。

就算有,也絕對沒有趙忼這么強。

除非嬴霜極其擅長偽裝。

但又好像不太像。

可看趙忼的表現,卻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

秦牧野面色微沉:“殺她?我的風險好像有些大吧?”

見秦牧野是這個反應。

趙忼心中微喜,因為秦牧野第一反應既不是拒絕,也不是質疑。

而是考慮殺嬴霜的后果。

說明什么?

說明秦牧野本身就考慮過這件事情。

他沉聲道:“秦大人倒也不必擔心龍騎舞的反噬,因為你只需將她帶入險境,然后轉身離開便好,只要能夠說服劉勝,我保證秦大人不會遭受任何不良影響。”

“當真!”

秦牧野頓時有些激動。

趙忼笑道:“自然當真!”

激動勁在秦牧野眼底停留了許久,才慢慢消散。

但慢慢的。

他恢復了冷靜,目光中重新多出了一分審視:“我怎么感覺不太對?”

趙忼問道:“怎么不對?”

秦牧野神情當中滿是戒備:“我怎么感覺,這是你跟嬴霜合起伙來對付我的?”

趙忼不解:“何以見得?”

“這還用見?”

秦牧野嗤笑一聲:“嬴霜這幾天一直嘗試套我的話,想要我們乾國的戰斗飛舟,各種挑釁我,試圖讓我對她做出逆反的舉動,主動被龍騎舞反噬,好重創我的精神。

誰知道劉家給的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騙我的。

萬一我坑害嬴霜,結果發現龍騎舞解不開,反被教育一通,我找誰說理去?”

趙忼:“……”

他完全沒有那么想過。

可是從秦牧野的角度想一想,這種擔憂又非常合理。

畢竟龍騎舞本身就是相當恐怖的精神控制。

利用這個逼問戰斗飛舟,的確是一步妙棋。

得解決了秦牧野的憂慮才行。

他淡笑道:“秦大人如何才能相信我?”

秦牧野揚了揚眉:“很簡單!你提前把解開龍騎舞的秘術交給我!”

“這……不可!”

趙忼拒絕得很干脆:“秦大人莫怪,趙某先小人后君子!若提前解開,誰又能保證秦大人不會出爾反爾?”

“你倒是坦誠!”

秦牧野冷哼一聲:“你不把秘法提前交給我,我如何知道這個秘法是切實可用的?”

趙忼皺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要不這樣吧,只要能說服劉家,我就當著秦大人的面,解開劉勝對敖天的束縛,如此我放心,秦大人也放心。”

中登還挺上道。

秦牧野的心頓時穩了下來,表面卻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糾結了許久,才終于下了狠心:“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趙忼哈哈大笑:“秦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為了乾國甘愿受嬴霜那死女人的凌辱。如今危機在身,首先想的也是自己的小舅子。

能與秦大人當知己,當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事。

待這件事情過去,趙某定要與秦大人把酒言歡,三天三夜不停杯。”

秦牧野雙手攤開:“若能解開龍騎舞,三天三夜不夠!我說個數,十天!當然,如果你解不開龍騎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忼笑聲爽朗:“秦大人說笑了,乾國乃是烈穹最為真摯的盟友,我豈會像嬴霜那死女人一樣,坑害秦大人?”

“你最好是!”

秦牧野像是想起什么:“冒昧地問一句,你跟嬴霜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感覺你對熊驊好像也沒這么仇恨啊!”

趙忼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滯澀:“這件事情說來話就長了,待此事結束,我再與秦大人細細道來。”

“行吧!”

“這段時間,秦大人好好休養,待我解決了劉家那邊的問題,就幫敖天解開龍騎舞。”

“有勞!”

“告辭!”

“再見!”

金色的印記緩緩消散,重新化作淡淡的金光,隱匿在秦牧野的指節之內。

秦牧野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不過小心一點肯定沒有錯。

于是調動起陰陽二氣,將這一縷法力牢牢鎖住,免得趙忼偷聽。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由若有所思。

自己有清醒,龍騎舞對于自己根本不足為懼。

只要能讓敖天自由,跟趙忼和劉家來往,自己就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按趙忼說的。

大乾換趙忼來合作。

從結果來看,好像也不是不行。

殺了嬴霜,正好也能削弱烈穹的頂尖戰力,回歸祖地威脅到乾國的可能大大降低。

而且趙忼挑的時間點正好。

自己恰好跟嬴霜鬧了點不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說他篤定,單一個解開龍騎舞的秘法,就能讓自己言聽計從。

但有一說一,這人的確有點東西。

如果自己沒有清醒,今天也沒有把劉瀾給剁了,被他卡點幫忙化解了危機。

自己恐怕真的對這貨言聽計從了。

很卑鄙。

但卑鄙的敞亮。

是個人物。

所以要這么做么?

秦牧野又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胸悶的不行。

這阿姨,著實有些讓人上火。

一點感情都不玩,凈玩套路。

誅邪府。

“呼哧,呼哧……”

趙忼喘著粗氣,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殺嬴霜的機會。

準確說。

這是唯一一個殺了嬴霜,還能不負任何責任的機會。

地府這樣兇險的秘境,誰死了都很正常對吧?

之前這種想法還不是特別強烈。

但今日看到秦牧野強大的實力,他瞬間就明白了,如果這次再成功不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成功了。

他之前一直都很看不起嬴霜,覺得這人也就占了一個年輕潛力大,誰都覺得她繼承了嬴烈的衣缽,以后也會成為嬴烈那樣的強者,但其實也就那樣。

可今天一看,秦牧野這么強,都能被她的龍騎舞綁縛。

這個人修為恐怕又有精進,加上父帥那么偏心……

時間拖得越久,就對自己越不利。

幸好!

幸好!

嬴霜,要怪就怪你太過跋扈,連秦牧野這等驚世天才,你都敢動了收為坐騎的念頭。

你怕是不知道“反噬”兩個字是怎么寫的。

趙忼忽然很想笑。

誰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劉家居然能破譯出解開龍騎舞的方法?

正好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能說……

天命在我!

一想到干掉嬴霜,自己就有可能繼承至高無上的父帥的一切,他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忼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趙忼連忙轉身,上前扶住老婦人:“娘!”

老婦人正是他娘,名叫趙清,出身于前趙國皇室的一個旁支。

未婚生子,不知生父,受盡指點,卻還是一手將他拉扯大,培養成烈穹赫赫有名的誅邪統領。

這也是除了嬴烈外,唯一一個趙忼愿當做神明供奉的人。

在他的攙扶下。

趙清緩緩坐下:“已經說好了?”

趙忼點頭:“說好了!”

趙清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其實為娘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那般,嬴霜戰場上雖然從不給敵人留情面,卻也向來尊重強者,龍騎舞固然羞辱人,卻也不是陰謀詭……”

趙忼打斷道:“娘!這是因為您不知道秦牧野在乾國的地位,只要控制住他,就相當于控制住了近半乾國。現在乾國的戰爭潛力您也看到了,抓住秦牧野就是抓住了天大的政治籌碼。

若換作是我,我也不可能不貪心。

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龍騎舞都不是強者能夠容忍的。

控制乾國的誘惑,也絕對不是一個帝帥能夠放棄的。

以后嬴霜肯定會加深對秦牧野的控制。

甚至說已經嘗試過了。

如果再不切斷他們之間的關系,那我一輩子都別想當帝帥了。”

“這……哎!”

趙清嘆了一口氣。

她沉默了許久,幽幽問道:“這帝帥……非當不可么?”

“憑什么不當!帝帥之位,本就應該是我的!”

趙忼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聲音都變得凄厲起來:“我才是父帥的親生兒子,憑什么什么好處都是嬴霜的!?娘,孩兒不委屈,難道你就不委屈了?”

趙清:“……”

她的神色忽然變得痛苦起來。

一百年前,自己未婚生子,被家法各種折磨,都未說出孩子的生父是誰。

這么多年來受盡白眼,頂著那么多流言蜚語把趙忼拉扯大。

都說她下賤,暗地里跟不知道哪里來的腌臜野男人媾和。

但她知道,那男人不野,也不腌臜,而是真正的蓋世英雄。

可她不能說。

因為開國皇后軍中地位極高,更是嬴烈深愛的發妻,這種事情說出口,政治影響不會太大,但也絕對不會小。

自己只不過是趁著心目中蓋世英雄醉酒,主動貼上去的普通女人,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嬴烈提出保密要求的時候,她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只是默默拉扯趙忼,努力把他培養成他爹那樣的人。

幸好。

她很幸運。

在帝帥宮暗中照拂下,趙忼小時候過得并不是很艱難,至少在修煉資源上沒有太困難,打下了堅實的根基。

在烈穹軍功爵制度下,向上爬的飛快。

趙清不貪心。

真的不貪心。

只要自己兒子成為嬴烈認可的人才就好。

直到皇后病逝,嬴烈最后一個小兒子,也被他親手處死。

趙清動了心思。

想要讓趙忼知道,自己的父親其實是個蓋世英雄。

于是帶趙忼找上了門。

但換來的是嬴烈一頓臭罵,甚至差點因此處死母子兩人。

最后嬴烈宣布,烈穹帝帥之位永不靠血脈繼承,并且廣收義子義女百余人。

這個兒子……他不認!

按年齡與功績排序,趙忼排第四并不算低。

可偏偏,前面還有一個尚在幼年,天賦初顯,卻沒有任何實績的嬴霜。

這么一個跟嬴烈毫無血緣關系的義女,卻享受到了趙忼享受不到的父愛關懷。

功法武技都由嬴烈親自教導。

這可是很多皇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雖說嬴霜的表現也配得上這個待遇。

可相較之下,真的很難讓趙忼不嫉妒。

至少……

趙清是理解自己兒子為什么這么發狂的。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敗露了該怎么辦?”

“敗露?”

趙忼面色有些冷硬:“敗露就敗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烈穹已經少了一個嬴霜,若還能再少一個我。父帥他愿意殺,那就殺吧!”

趙清眼神有些晦暗:“可你有沒有想過,每一個高手,都是你父帥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都是烈穹實現宏愿的一大助力。殺了烈穹的功臣,你就不替你父帥感到心寒么?”

趙忼:“……”

他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羞慚之色。

掙扎良久。

他才冷著臉說道:“我與嬴霜水火不容,若她登了大位,我不可能服她,這樣對于烈穹才是更大的損失!”

趙清沉默良久,終于還是無力的擺了擺手:“這件事已經成了你的心魔,那……隨你去吧!”

“好!”

趙忼點了點頭。

一時間。

母子倆之間的氣氛有些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

副統領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四爺!神匠宴已經結束了!”

“哦?”

趙忼抬起頭:“辦的怎么樣?”

副統領面色有些陰沉:“嬴霜手段頗高,才一頓飯的工夫,就讓那些煉器的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奉她為匠首。”

趙忼冷笑一聲:“嬴霜這死女人,表面功夫向來做的不錯,但這次能有此盛況,還是因為父帥舍得投入資源,區區匠首虛名,不必在意。”

話雖這么說,但他心中還是嫉妒得想要發狂。

因為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戰斗飛舟是能夠改變以后戰場格局的。

這些匠人組織,以后必定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組織。

卻被如此輕易地交給了嬴霜。

“那是自然!我也覺得嬴霜無甚本事。”

副統領趕緊附和,隨后又補了一句:“對了四爺,神匠宴結束之后,嬴霜的馬車就朝帝帥宮趕去了,您……”

“惡人先告狀是吧?”

趙忼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笑容,旋即站起身來:“那我也去了,我倒是要看看,縱容秦牧野殺劉瀾這件事情,她想怎么跟父帥交代。”

副統領趕緊道:“我去給你準備馬車!”

說罷。

便匆匆離開。

趙忼轉身笑道:“娘!您好好休息。”

趙清有些擔憂:“忼兒,你有大事圖謀,莫要太鋒芒畢露,這次……可以吃一次虧!”

趙忼笑了笑:“以往孩兒對嬴霜都從不讓步,若這次忽然讓步,豈不徒惹懷疑?娘您就放心吧,孩兒心里有分寸。”

說罷。

大踏步離開。

趙清在原地駐足許久,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真的有分寸么?

趙忼趕到靛絳宮的時候。

嬴霜正在殿外跪著。

他深吸一口氣,也上前跪在了旁邊:“孩兒趙忼,求見父帥。”

“哦?”

殿內傳來嬴烈的聲音:“你也來請罪?”

趙忼趕緊說道:“是!孩兒有罪,若此罪不請,恐心生魔障。”

嬴烈淡淡道:“那你就說說,你都有什么罪吧!”

趙忼深吸了一口氣:“孩兒對狐仙廟的事情,一直都持反對的態度,此物勞民傷財,對文吏資源占用極大,效果卻做不到立竿見影。

孩兒不忍看到烈穹走向歧途。

所以在聽劉瀾說,鳳凰族來的高手是青凰后,便與劉瀾談了不少狐仙廟的事情。

雖沒有直接誘導與唆使,卻也是導致青凰趕去狐仙廟的直接原因。

本想著只是拆了狐仙廟就好。

卻沒想到,劉瀾身邊的年輕人就是劉家用龍騎舞馴化的坐騎,更是乾國的神龍元帥。

這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都是孩兒的錯。

還請父帥降罪!”

嬴烈淡笑:“沒想到,你還真有些坦誠。”

趙忼趕緊說道:“孩兒對父帥向來知無不言!”

“當真知無不言么?”

嬴烈笑聲中似有深意。

趙忼驀得打了一個寒顫,但想想自己與劉家密會向來隱蔽,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這才朗聲道:“孩兒對父帥,從不敢有任何隱瞞。”

“好!”

嬴烈忽得一喝:“齊總管!”

“是!”

齊總管推門而出,托著兩方針盒走到了兩人面前。

看到針盒里面的東西,兩人都有些微微色變。

嬴烈聲音含怒:“趙忼,你認為狐仙廟無用,故違抗朕的命令,私自挑唆青凰毀了狐仙廟,是也不是!”

“是!”

“那你可認罪?”

“孩兒……”

趙忼看著針盒,眼角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孩兒認罪!”

嬴烈又道:“嬴霜!你覺得劉瀾不顧烈穹乾國之邦交,劉家為首一眾世家也非誠信聯合,只是想借烈穹打壓異己,此舉更是離間兩國關系,爭奪烈穹資源。所以你放縱秦牧野殺了劉瀾,是也不是?”

“是!”

“那你可認罪?”

“孩兒認罪!”

“甚好!”

嬴烈冷哼一聲:“雖個個自負得要命,卻也算作敢作敢當。若尋常時候,都是撤職流放的大罪,但如今大事當前,朕不便與你們計較,各自領罰吧!”

“謝父帥!”

“謝父帥!”

兩人齊齊道謝。

說罷。

伸手取下針盒。

打開針盒的一瞬間,兩人后背都竄出了一股寒意。

釘魂針!

青色的……

釘魂針是烈穹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不可實罰之人的。

不會造成實際的傷害,卻能帶來極致的痛苦。

但痛苦與痛苦還是有區別的。

從紅到紫,依次變強,聽說紫色的那種,就算是五六劫的大能都不能等閑處之。當然,釘魂針施針手法繁瑣,需要配合,這些大能肯定不會配合。

趙忼曾有幸試過一次綠色的,便已經痛不欲生,可這次居然是青色的!

嬴霜拿針盒的手也有一些發抖。

這次付出的代價,實在是有些大了。

若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她阻攔趙忼的時候,肯定不會那么果斷,甚至會不會阻攔都是兩說。

畢竟……這次給自己帶來的收益,實在不算大。

“怎么?”

嬴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弄:“這罪,你們不敢領了?”

趙忼咬了咬牙:“這罪當然要領,孩兒只是覺得不公平!”

嬴烈淡淡道:“怎么不公平?”

趙忼深吸一口氣:“孩兒只是引導,全算不上教唆劉瀾,更沒有真正對狐仙廟動手。嬴霜身負龍騎舞,明明可以一手鎮壓秦牧野,卻依舊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阻攔孩兒前去營救,與親手殺了劉瀾無異。不同罪,卻同罰,實在有失公允,失了烈穹律法的威嚴。”

殿內沉寂了許久。

嬴烈忽然問道:“嬴霜,他說的話,你可認?”

嬴霜銀牙緊咬:“孩兒認!”

嬴烈淡淡道:“那你可愿為了烈穹律法威嚴,領更大的罪?”

嬴霜打了一個寒顫,卻還是咬牙道:“孩兒愿意!”

其實她來之前,就想到了后果,心中早已接受,自己遭受的釘魂針,會比趙忼要更高一檔,只是沒想到一開始就是綠色的。

她當然愿意維護烈穹律法威嚴。

可再朝上,那就是藍色的了……

她身體有些發抖。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能咬牙接受。

嬴烈這才淡淡地哼了一聲。

齊總管會意,連忙給嬴霜換了一方針盒。

一刻鐘后。

宮中侍女攙扶著趙忼離開了靛絳宮。

而嬴霜……

是被擔架抬出去的。

齊總管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由有些唏噓。

直到聽到嬴烈略帶煩躁的催促聲:“添茶!”

“是!”

齊總管回過神來,趕緊回去給嬴烈添茶。

待嬴烈飲了一杯之后。

這才試探地問道:“陛下,這次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嬴烈輕嘆一聲:“霜兒受的罪,的確有些重。”

話只說了一半。

后半句雖然沒有說出口。

但齊總管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嬴烈作為帝帥,只存在量刑過重的問題,卻不會出現量刑偏頗的情況。

他給了兩個人同樣的針,就說明兩人犯下的罪責是同級的。

只可惜。

趙忼沒聽懂。

還是覺得自己暴露的,只有青凰那邊的事情。

這一個誤差。

導致了嬴霜領了更高一層的刑法。

可惜。

剛才嬴霜領罰的時候,一聲都沒有吭,最后直接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老帝帥會不會心疼。

齊總管看了一眼嬴烈,沒敢發表任何看法。

嬴烈卻抬起頭看向了他:“你當真覺得量刑過重?”

齊總管趕緊說道:“陛下乾綱獨斷,不管做任何決定,都不……”

“漂亮話就別說了!說實話,若換作是你,這次應該用什么顏色的針?”

“這……”

齊總管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兩位做的事情,都頗為自負,但其實后果并不嚴重。狐仙廟雖效果不凡,但內在宗旨不過就是休養民心,本來就是一記慢藥。

只要肯下決心,即便少一個葉鸞音,也慢不到哪里去。

至于劉家……

本就是居心叵測之徒,即便殺一個劉瀾,劉家也不會跟我們翻臉。

反而能緩和乾國的情緒,總體而言利大于弊,就是手段過于血腥。

若小的用針,兩位都用黃針,恰如其分。”

“不錯!”

嬴烈忍不住一笑:“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分寸把握得不錯。”

齊總管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卻更奇怪了:“您沒有生氣?”

嬴烈反問:“朕為何要生氣?”

“兩位如此自負……”

“朕要選的,是新的一任帝帥,而非對朕言聽計從的應聲蟲。”

“那您為何給出了如此嚴重的刑罰?”

齊總管萬分不解。

嬴烈微微一笑:“給忼兒長個教訓,再幫霜兒一把!”

齊總管思索許久,這才恍然。

他已經跟嬴烈很多年了,很多外人不清楚的事情,他都清楚的很,包括趙忼的身世。

其實嬴烈在廣收義子義女之前,真的動過讓趙忼認祖歸宗,立他當太子的心思。

但這個念頭只是動了一下就放棄了。

因為趙忼這個人容易偏激,情緒上頭的時候,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就比如這次。

嬴霜動手,至少能考慮對烈穹整體的利弊。

趙忼搞狐仙廟,還有挑唆秦牧野和劉瀾之間的矛盾,卻是純出于自己的利益,對烈穹傷害可能不大,但絕對沒有好處。

的確該讓他清醒清醒,免得后面鑄成大錯。

可幫嬴霜一把……

齊總管有些迷。

直到他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一幕。

那個時候,自己把柳如煙進入國都與嬴霜會面的消息匯報給了嬴烈。

嬴烈直接悶了。

灌了一口酒,罵了一句:“霜兒真是蠢笨如豬,秦牧野這樣的男人,怎么能用那么低級的手段綁縛呢?”

齊總管懂了。

原來帝帥這是幫嬴霜撩男人。

妙啊!

反正嬴霜已經服用了那顆丹藥,封情絕欲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發展一段感情,綁住秦牧野的愧疚,以后做很多事情都會方便。

別管能拿到的好處多與寡,多一份外交資本總不會錯。

尤其是那時的嬴霜,不會為這段早已不存在的感情左右。

吟霜府。

秦牧野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

他一直在考慮,乾國到底需不需要嬴霜的問題。

在他看來,對乾國來說,嬴霜上臺肯定比趙忼強,自己前面搞了那么多次嬴霜,她都能為了大局忍下來。

雖然都是她吃虧。

但也能看出戰略定力不是一般的強,為了烈穹她真的能夠做所有的事情。

至少十年內,肯定是利大于弊。

但她在位,擴張到乾國旁邊的概率也會提升不少。

換趙忼這種困局之中還敢窩里斗的,烈穹的潛力會削減不少,乾國以后甚至還能把烈穹在那邊的飛地給吞下。

唯一需要努力的,就是爭取烈穹多給乾國當幾年血包。

從秦牧野的角度來說。

羅國那邊不足為慮,閹割烈穹的戰爭潛力,長遠來看肯定更賺。

可考慮事情,真的只能思索利益么?

想了很久。

他沒想明白。

只恨姨姨太過墨跡。

怎么這么晚還不回來。

憨狐貍和呆頭鳥還在狐仙廟里等著我認領呢!

秦牧野有些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他聽到了吟霜府后門傳來了馬車聲。

回來了!

怎么是后門?

不管了!

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準備在嬴霜路過院門的時候,出門跟她說一下搬出去住的事情。

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情,一直碰面的確有些尷尬。

可等了許久。

都沒有等到嬴霜的腳步聲。

這是怎么回事?

秦牧野又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腳步聲還是沒出現。

馬車是空車回來了?

不應該啊!

就算是空車,馬夫也應該回府吧,可是連馬夫的腳步聲都沒有。

住馬車上了?

秦牧野感覺有些不太對,猶豫了片刻推門而出。

府門前。

嬴霜的馬車靜靜停著。

趕車的侍女坐在車頭,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看到秦牧野出門。

她趕緊行禮:“秦大人!”

秦牧野眉頭跳了一下:“嬴元帥在里面?”

“嗯……”

“為什么不回府?”

“因為……”

侍女有些遲疑。

“我看看!”

“哎?”

侍女想攔,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回了阻攔的手。

秦牧野上前一步,掀開了門簾。

然后他就愣住了。

只見嬴霜蜷縮在馬車角落,身上白色勁裝,滿滿都是細密的血點子。

額頭上冷汗密布,身體色色發抖。

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痛徹靈魂的折磨。

這是……

釘魂針?

秦牧野湊近了一些。

嬴霜聲音有些顫抖:“不是讓你在外面守著么?”

“是我!”

秦牧野聲音有些低沉。

嬴霜顫了一下,寒著語氣說道:“出去!”

聲音出來的一瞬間,她就感覺有些不對。

這聲音,好像帶著哭腔。

似是受了委屈的少女,希望對方留下關心自己的那種……欲拒還迎的造作。

我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還有這樣的想法?

嬴霜很錯亂,像是自己被藥物催發的情欲,被這極致的痛苦放大到了極致。

這一瞬間。

她仿佛回到了幼年,父親馬革裹尸歸來,自己朝母親懷里躲的感覺。

這不是一個元帥應該有的想法。

于是她重復道:“出去!”

秦牧野沒有聽她的話,只是坐在旁邊,伸出食指從一個針眼里攝出了一絲藥力,在鼻前捻嗅了一番。

換藥了?

他在手背上割開一道細口子,將藥力彈了進去。

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冷汗嗖的就冒出來了。

就感覺自己身上改了花刀,然后泡進特辣版的曹氏鴨脖里花式游泳一般。

當然,辣是痛覺,真要這么做,以他現在的修為,也痛不到那個地步。

可問題是。

我都妖神了,怎么還能痛成這樣?

他麻了,看向嬴霜的目光復雜無比:“這就是你幫我的代價?”

嬴霜沉默了一會兒:“釘魂針只疼不傷身,無所謂的。”

“屁的無所謂。”

秦牧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幫你處理傷口。”

說罷。

便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剛一使力,就聽到嬴霜近乎崩潰的聲音。

“疼!”

如果沒有試藥,秦牧野或許覺得這是柳如煙教的招式。

可試了藥,他確定嬴霜是真的疼。

真是艸了!

他懷疑嬴烈是不是變態。

這么猛的釘魂針,尹妍姝來了怕是也頂不住啊!

他趕緊放下嬴霜的胳膊:“那就在這里吧!”

嬴霜也疼得受不了了,只得別過頭去:“你輕點。”

“嗯!”

秦牧野點了點頭,然后用最輕的動作,解開了嬴霜的衣服。

然后,一個針眼一個針眼將殘留的藥性攝取了出來。

馬車內。

佳人輕衫半解。

卻只有痛苦的輕嘶聲,全然沒有半點曖昧的氣氛。

把能攝藥力全部攝出。

秦牧野準備給她涂上消除針眼的藥膏。

可她身上已是汗水淋漓,混著血污,根本不適合涂藥。

得回去清理一下。

秦牧野嘴唇動了動,轉頭準備讓侍女幫她洗澡涂藥,畢竟攝出藥力這種精細活已經做完了。

可抬起頭。

卻看到嬴霜正兩眼失神地看著自己。

臉龐淚珠滑落。

那茫然脆弱的感覺,讓她原本有些淡薄的女人味,前所未有的風韻動人。

秦牧野愣了一下。

輕輕咳了一聲。

嬴霜回過了神,連忙收回了目光:“多謝!”

“應該的。”

“我回府清洗一下,你幫我涂藥吧!”

“啊?”

秦牧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她凌亂的衣著,萬妖金丹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嬴霜意識到失言,兀自鎮定地解釋道:“這么晚了你等我回來,應當有事找我商量吧,正好把事情一并說了。我很累,不想浪費時間。”

“也好!”

秦牧野想想也是,便攙扶住她準備起來。

可剛才極致的折磨,讓嬴霜不管精神還是肉體都有些脫力。

起身的時候,腿一軟便歪到了秦牧野的身上。

她還未整理衣物,沒有束胸的束縛,瞬間讓秦牧野體驗了一次數值壓迫。

兩人四目相對。

嬴霜:“……”

秦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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