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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第279章 你的白月光,脖子上套著我的韁
嬴霜很久沒這么慌了。
上一次這么慌。
還是十四歲時,第一次上陣殺敵。
她也不明白,秦牧野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殺自己,為什么自己要這么慌。
傳訊的人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嬴霜回話。
只能再重復一遍:“嬴帥,秦牧野求見!”
“啊?”
嬴霜這才回過神來,盡量讓語氣顯得平穩:“嗯!讓他進來吧!”
“是!”
傳訊者行禮離開。
嬴霜趕緊在桌子上找案卷,想要營造出自己很忙的光景。
可這等宴會,禮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自己只需要在宴會上出面,告訴他們烈穹會拿出多少權財作為獎勵就行。
宴會開始前,她甚至可以不用來。
躲在這里,就跟逃難差不多,哪里來的正事可以做?
于是只能隨便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假裝認真翻動。
心里卻冒出一個又一個念頭。
腦海也浮現一副又一副畫面。
都是有關于秦牧野進來之后的猜測。
如果她還要塞到我嘴里怎么辦?
那我的腳呢?
我的大腿呢?
他怎么什么都能用?
他過來是因為不盡興,還要用我么?
不應該!
明明已經說清楚了,他應當也避免和我接觸才對。
為什么又忽然找上來?
除了這個,他還能有什么事情找我?
如果真是因為不盡興,自己又當怎么拒絕他?
或者說是應該拒絕他,還是再次嘗試走到自己想要的地步?
一瞬間涌出的思緒太多。
搞得嬴霜腦袋直發脹,體溫也不知何時攀升了一截。
她很討厭這樣自己。
準確說是討厭獻祭情欲過程的并發癥。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吱呀!”
秦牧野推門而入:“嬴元帥!”
他叫我嬴元帥。
連姨姨都不愿意叫了。
“嗯!”
嬴霜攥著書冊,心中無比復雜,表情卻異常平靜:“有什么事么?”
她盯著秦牧野。
雖然剛才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沒有拿定主意,如果他撲上來的話自己應該怎么辦?
她想看看秦牧野眼中究竟有沒有情欲。
但她對這種事情還沒有那么懂。
所以看不出來。
秦牧野神情有些嚴肅:“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
用手還是用嘴?
嬴霜心頭發緊,只希望是自己理解錯了。
還是再問問吧,萬一呢?
她淡淡道:“幫什么忙?”
“幫我找一個人!”
“啊?找人啊!”
嬴霜頓時放松了一些,卻又有種莫名的挫敗,他過來只是為了找人?
她下意識問道:“只是為了找人?”
秦牧野心頭憂慮,沒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只是點頭:“對!敖天回到劉家之后就失聯了,請務必幫我聯系上劉家!”
他心頭微凜。
也不知道嬴霜會開出什么樣的價碼。
如果開價不合理,自己該怎么壓價?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因為憑借自己的信息渠道,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嬴霜,這注定是一場談判。
所以他一直盯著嬴霜的面部表情變化。
在她的注視下。
嬴霜點了點頭:“好,我幫你聯系!”
“啊?”
突如其來的回答。
直接給秦牧野整愣了:“這忙你幫了?”
嬴霜繃著臉:“若不幫,為何還要承諾你?”
秦牧野:“……”
嬴霜:“……”
她知道秦牧野想問:這忙可不小,你就不想要點好處?
她當然想要好處。
她想要戰斗飛舟。
但秦牧野肯定不會給。
如果自己強行爭取,未必不能成功。
但她現在,多跟秦牧野待哪怕一息都會煎熬。
她只想秦牧野趕緊走。
于是繃著臉,朝外喊了一聲:“小幺,進來!”
一個青年一路小跑趕了進來:“二姐!您吩咐!”
嬴霜飛快道:“你去查一下,劉家最近有沒有人在烈穹境內。如果有,帶秦大人去見。如果沒有,以吟霜府的名義寫一封公函,邀請劉家大小姐前來切磋,就說我很欣賞她的槍法。”
“是!”
青年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查!”
說罷。
匆匆離開。
嬴霜趕緊說道:“你回府上等著吧,與劉家人取得聯系之后,他會去找你的。”
“我在這邊等著就行。”
秦牧野自然是不想走,生怕嬴霜變卦。
嬴霜整個人都不好了:“你……”
“會打擾到你辦公么?”
“那倒不會。”
“那我待一會兒。”
嬴霜握著書冊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
她希望秦牧野趕緊走。
不走的話,撲上來也行。
唯獨不能這樣不尷不尬地坐著。
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更做不到對他視而不見。
這種感覺十分古怪,她以前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談不上憤怒。
也說不上厭惡。
但就是想讓秦牧野走。
只有他走了,自己才能放松下來。
可秦牧野不走。
她就只能假裝辦公。
可盯著手中書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腦子里。
“謝謝!”
秦牧野忽然說了一句。
嬴霜愣了一下:“啊?”
秦牧野重復道:“我說謝謝。”
“嗯!”
嬴霜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她答應得快,只是為了讓秦牧野趕緊離開,但現在明顯沒有達成效果。
可就在這個時候。
被嬴霜稱作小幺的那個青年忽然去而復返:“二姐!我剛才忽然想起來,昨天就好像有個世家的人找四哥切磋了,用的也是槍。”
“嗯?”
嬴霜若有所思。
用槍。
跟趙忼關系好到能上門切磋。
實力也到了能跟趙忼切磋的水平。
應該是劉家的,八九不離十了。
尤其是過段時間就要去地府,趙忼正好要呼朋引伴。
她問道:“是劉家的么?”
“八九不離十,只有他們了!”
青年轉頭看向秦牧野:“秦大人,我帶你去找他們!”
秦牧野心中微喜:“多謝!勞煩帶路。”
說罷。
直接跟著青年離開了房間。
“哎?”
嬴霜恍惚了一下。
這就走了?
不對!
我為什么會這么想。
應該是走的好。
走的好……
她吁了一口氣,放下了被自己手汗浸濕的書冊。
環顧了一圈,只覺得這間書房空落落的。
又沉默了許久。
她暗暗做了決定,在完全獻祭之前,自己盡量減少跟秦牧野的接觸。
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路上。
秦牧野弄明白了青年的身份。
這人跟自己年齡相仿,修為上位宗師,是嬴烈的族侄,也是他最小的義子。
名字叫嬴武。
自幼就把嬴霜當成偶像,憑借天賦與努力,終于成了嬴霜的跟班。
嬴武對秦牧野相當熱情,一路都在問這問那:“秦大人,我經常聽二姐提起過你,沒想到今天才見到真人。”
“她怎么罵我的?話應該很難聽吧?”
“怎么可能難聽!我就沒從二姐口中聽到過那么多溢美之詞,秦大人修為超群,智謀過人,就連二姐也在你手下屢屢吃虧,二姐她最為敬佩強者,只嫌夸你的時候肚里墨水不夠多,又怎么會出言詆毀?”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可都對秦大人敬仰得緊啊!”
“敬仰得緊,那為何不去吟霜府拜訪我?你這小子還怪虛偽嘞!”
“因為二姐喜歡清凈啊,除了王覃將軍以外,我們沒有急事都不能進吟霜府,二姐還說你喜歡清凈,不允許我們亂邀約。”
“哦!這樣啊……”
秦牧野感覺自己有些低估嬴霜的氣度。
看嬴武的樣子,估計她背后真沒少說自己的好話。
而且今天幫忙,也相當敞亮,一點都沒有討價還價。
他朝車外望去:“咱們這是要去哪找?”
“東使館!”
嬴武笑著解釋道:“烈穹的重要盟友都有獨立使館,帶上乾國不過寥寥兩三個。其他的友邦都在東使館,關系不那么好的就在西使館。劉家人如果真的來了烈穹,那應該就是在東使館住。”
“原來如此。”
秦牧野若有所思。
嬴武一路嘴巴不停,一直在問有關于秦牧野的事情,應當是從嬴霜那里聽了不少。
把心中的疑問問完,又話癆一樣表達了一通對嬴霜的崇拜。
什么戰功卓著,什么馭下有方,什么沖陣無敵。
還有一些日常的事情。
秦牧野原本想點個“不感興趣”。
但見他這么熱情,也沒好意思打斷,就跟著了解了不少。
才過了一會兒。
就把從中二少女,到鐵血將軍的脈絡了解了一遍。
老實說。
人不錯。
就是遇人不淑,認識了一個賣戀愛課的。
他搖了搖頭,也沒細想。
為了保證城中秩序,高手都是限速限飛的,限的速度比馬車都慢。
老實說,馬車也算不上慢。
就是國都太大,過了許久才趕到東使館。
“秦兄稍等,我先去查一下。”
“嗯!有勞了。”
秦牧野拱了拱手,目送嬴武進了使館。
還沒過一會兒。
嬴武就快步趕了出來:“秦兄,我查到了,劉家確實來人了,劉瀾還有一個帶著斗篷的年輕人,不過好像出去逛了,現在并不在使館里面。”
“劉瀾?”
秦牧野帶著詢問的語氣,雖然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劉波同款。
但世界太大,他的確對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嬴武趕緊解釋道:“劉瀾就是劉家三個家主候選之一,他一母同胞的兄長劉波,應當就是你們乾國神龍元帥的朋友。”
聽他這么說。
秦牧野心中微喜,那就是關聯性很高的人物了,不可能不知道敖天的下落。
他沉聲問道:“實力如何?”
“很強!”
嬴武神情有些嚴肅:“他曾經跟樸宰賢交過手,兩人不分上下。”
秦牧野微微皺眉:“這么強?若我沒記錯的話,他年齡比樸宰賢年輕不少吧,只是一個世家,就能養出這樣的高手?”
嬴武解釋道:“秦兄你可能對那些世家不太了解,他們各自土地和百姓雖然不多,但愿力相當集中,戰神境這一層的戰力很空乏,但只要被認定為家主候選人,就會拿到凝結愿力的令牌,提升實力為家族爭取利益,誰爭取的多,誰就是新任家主。
這令牌,近乎相當于一個偽神位。
加上沒有愿力分流,其實他的修煉條件,比樸宰賢還要優渥不少。
雖然這也是他自己拼出來的,但去掉令牌,只以天賦和能力算,還真未必比樸宰賢強。”
“原來如此。”
秦牧野恍然大悟,這些亡國皇室退化成的世家,也算是找到了他們的生存之道。
全力培養高手,然后與其他世家結盟,靠頂尖高手的數量保住他們的利益。
這么說來,劉瀾應該也是來打地府副本的了。
不過……只有樸宰賢級別的實力,是不是不太夠?
他沉聲道:“現在我們怎么找?”
“秦兄莫擔心!”
嬴武笑了笑:“找人這種區區小事,還難不倒我,還請稍等。”
說罷。
直接取出一個玉哨子,塞到嘴里猛吹。
不過并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形成一陣靈氣波紋。
波紋強弱高低變化很大,想必是傳遞了什么信息。
還沒過一會兒。
就有靈氣波紋傳了回來。
秦牧野揚了揚眉:“找到了?”
“找到了!”
“哪里?”
“狐仙廟!”
“呃……”
烈穹并不以基建聞名。
但殺伐神國向來紀律嚴明,任何組織都至少以半軍事化形式管理,所以不管做什么效率都出奇的高。
全國各地的狐仙廟都建得差不多了。
國都的狐仙廟甚至已經投入了使用,只不過因為政令和官吏還沒有完全匹配上,所以隔三差五就會關門調整。
今日。
狐仙請假。
狐仙廟不接待來客。
但還是有官吏例行維護。
涂山晴嵐扯著葉鸞音的手,偷偷從后門溜入。
葉鸞音有些好奇:“嵐嵐,你到底什么安排啊?是想把之前的活都給搞壞,給嬴霜一個教訓么?”
“你怎么能這么想?”
涂山晴嵐有些驚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們可是紅娘,怎么能有壞人婚事這種想法?”
葉鸞音有些氣虛:“我也沒這么想,我只是不知道你具體要怎么做。”
涂山晴嵐頓時挺起了胸膛:“這個簡單!我不是讓你發信別太頻繁么?”
“昂!”
葉鸞音點頭,她讓自己這么做,倒不是想摸魚,前段時間一直在調整有關和離的政令,做得太急容易出問題。
所以她囤了很多。
但她還是不解:“所以呢?”
涂山晴嵐攤了攤手:“你今晚就把所有信件都發出去,等他們明天來了狐仙廟,我全都給他們辦妥當。”
“啊這……”
葉鸞音有些驚了:“那么多人,會不會很累啊!”
涂山晴嵐撇了撇嘴:“累就累點唄!干完這一票,咱們就說累壞了,直接在家躺一個月。到時嬴霜就知道我們有多重要了,想要請我們回來上工,就必須給老板道歉。
咱們到時候再說說,之所以累壞,完全是因為修為被封印。
到時說不定還能把修為的封印解開呢!”
葉鸞音頓時露出了崇拜的神情:“嵐嵐你好聰明啊!”
“那是當然!”
涂山晴嵐忍不住挺起了胸脯。
兩人一路從后門走到了廟宇后廳。
這里存放著所有香客的資料,有專門的文吏負責記錄歸檔。
見到兩個小姑娘過來。
眾人紛紛行禮。
“狐大人!”
“雀大人!”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涂山晴嵐樂呵呵地回禮,雖然在烈穹諸事不順,不少當官的也喜歡各種刁難。
但她真的很喜歡這些文吏。
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態度極其認真。
至少把檔案規整得很有條理,不管想找什么類型的信息,都能很快檢索出來。
所以她對他們的態度也很好。
葉鸞音也跟著回禮,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不熟的人交流,所以一般涂山晴嵐做什么,她就跟著做。
兩個小姑娘各自抱著卷宗,開始歸類整理香客的信息。
至少得先按家庭、背景、學識分類好,才能讓新姻緣出錯的概率降低。
這不是一件輕松的活。
估計得干到晚上。
這還得是那些文吏打下手的情況下。
好在大家都很給力,配合得有條不紊,所以進度也不算慢。
看著認真工作的兩個小姑娘。
這些文吏也忍不住心中贊嘆,一開始聽說烈穹國境要同時建很多狐仙廟,他們還以為又是哪個不正經的狐妖騙香火。
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兩個可愛的小姑娘。
而且每天都在很認真地當紅娘。
還挺佩服的。
當進入狀態后,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忽然某一刻。
正廟的方向跑來一個老人:“狐大人,雀大人,廟里有人求見。”
涂山晴嵐頭也不抬:“今天廟里不待客,不見!”
老人掃了一眼在場的文吏,聲音忽然小了很多:“狐大人,那人說狐仙廟里面有蛀蟲,如果不及時處理,整個狐仙廟都會因此毀掉!”
“啊?”
涂山晴嵐頓時緊張了起來:“還有這種事情?是不是又有哪個當官的想要使壞了?”
老人小聲說道:“反正她是這么說的,您要不去看看?”
涂山晴嵐皺著好看的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好!那去看看吧。”
她沖眾文吏笑了笑:“正好,大家也都歇一會兒吧!”
葉鸞音也趕緊站起身,對文吏們欠了欠身,小聲說道:“辛苦大家了!”
說著。
就跟涂山晴嵐手牽手,一起朝正廟的方向走去。
正廟。
一男一女正在悠閑地喝著茶。
男的容貌算不上出眾,但氣勢凌厲,一看就是個高手。
不過此刻,正用十分溫和的語氣,跟女子說著話:“青凰姑娘,你來這里,也是想求姻緣么?其實這種事情急不得,畢竟正緣難覓,很多人都是尋找多年都找不到,然后驀然回首才發現,這人早就出現在了身邊。
其實還真不用急于一時。
烈穹的狐仙廟才開沒多久,背后狐雀兩妖有多少實力都尚未可知。
若被他們誤導……”
青凰纖眉微蹙,打斷道:“我說過了,我來這里,是為了揪出狐仙廟的蛀蟲,與姻緣沒有關系!劉瀾公子,你很聒噪!”
劉瀾:“……”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眼前的青凰雖然相貌端莊雅美,但脾氣實在有些沖。
若非確定她羽衣以青羽居多,他甚至會懷疑她是主修南明離火的朱雀族。
他當然不喜歡被人諷刺。
但也要看看諷刺的人是誰。
鳳凰族直裔,還擁有著次生神位,更是劉家最理想的聯姻對象。
他自然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怒氣。
所以只能選擇安靜,以免唐突了美人。
不過他是真的有點好奇。
為什么青凰來到烈穹,別的什么事情都不干,甚至都沒有去使館找住的地方,就直接來了狐仙廟。
烈穹的狐仙廟里有沒有蛀蟲,關她什么事?
不理解!
劉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發現茶水已經喝干了。
便看向身后那個站在身后的用斗篷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愣著干什么?給我和青凰姑娘添茶水啊!”
聽到這話。
斗篷人周身的氣息頓時有些暴動。
劉瀾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
斗篷人頓時身體一顫,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只能端起茶壺,給兩人重新加滿茶水。
動作很平穩。
但握壺柄的手背青筋暴起。
“嗯?”
青凰頓時有些驚疑,若有所思地看了斗篷人一眼。
這氣息……
劉瀾淡淡一笑:“下人不懂事,青凰姑娘見笑!”
青凰沒有接話,只是沖斗篷人微微點頭,便繼續坐著靜等了。
過了一會兒。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涂山晴嵐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了過來:“是誰找到了狐仙廟的蛀蟲啊?”
“我!”
青凰站起身來,靜靜地看向趕來的眾人。
目光尤其在葉鸞音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葉鸞音看到她身上絢爛的羽衣,嚇得縮了縮脖子,腳步立時慢了半拍,側著平移了一小步,半躲在涂山晴嵐的身后。
涂山晴嵐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是好奇地打量著青凰:“你應該不是烈穹的人吧?”
“不是!”
“那你怎么確定我們狐仙廟有蛀蟲?你應該不認識那些官員吧?”
“我認識的烈穹官員的確不多。”
青凰淡淡道:“不過很湊巧,里面剛好有一個,稱得上整個狐仙廟的毒瘤,有她在,狐仙廟不可能好,甚至還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有那么嚴重么?”
涂山晴嵐不滿地努了努嘴,她感覺這個人在信口雌黃。
雖然稱得上狐仙廟絆腳石的官員挺多,但有嬴烈做背書,狐仙廟上下都是聽自己的,那些不信任自己的官員,最多只能算外部力量。
外部力量再強,也不可能這么夸張。
青凰語氣平淡,但卻不容置疑:“當然有這么嚴重。”
涂山晴嵐有些迷糊:“那這個人是誰,還有為什么能對狐仙廟造成這么大的危害。”
青凰目光緩緩移向葉鸞音,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冷誚:“葉音,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不敢見我?”
聽到這話。
涂山晴嵐頓時面色一緊,連忙向身后看去。
“你,我……”
葉鸞音半低著頭,聽聲音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沒有用鳳凰族的名頭招搖撞騙,建狐仙廟用的也是雀仙的身份,你為什么還要兇我?”
涂山晴嵐這才意識到來者不善,兇巴巴地看向青凰:“是啊!你憑什么兇我朋友?”
青凰冷哼一聲:“長輩訓斥胡作非為的晚輩,難道不應該么?”
涂山晴嵐頓時不樂意了:“誰是你晚……”
話說到一半。
她聽到葉鸞音小聲解釋道:“她是我小姨。”
“小姨了不起啊?”
涂山晴嵐把葉鸞音扒拉到自己身后,分毫不讓地瞪了回去:“你們鳳凰族都沒讓鸞鸞回歸族群,鸞鸞也從來沒想過沾你們鳳凰族的光,你憑什么以長輩自居啊?”
青凰冷笑一聲:“那就不說長輩晚輩的問題,你剛才叫她什么?”
“鸞鸞啊?怎么滴?”
涂山晴嵐叉著腰,氣哼哼地瞪著她。
青凰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既然跟鳳凰族沒有關系,那就不要用這個字!這個字,早就被我們鳳凰族摘了!”
“你們鳳凰族好威風哦!”
涂山晴嵐更生氣了:“天下名字里帶鸞字的多了去了,你怎么不把她們的字都給摘了?”
青凰微微皺眉,她以前就聽說過葉鸞音跟涂山被廢的小公主混在一起了。
印象中,傳言都在說這小狐貍很憨的樣子。
可為什么今天一看,感覺這么牙尖嘴利?
跟誰學的?
涂山晴嵐絲毫沒有停止輸出的意思:“對了!鸞這個字,都是人族創造的。還有這里是烈穹的地盤,我們是烈穹的官,你只是一個外人,輪不到你對我們指手畫腳。”
一旁。
劉瀾感覺有些不太妙。
他屬實沒想到,青凰居然跟狐仙廟的雀仙還有這么一段淵源。
若對青凰別無所圖,他自然樂意看笑話。
可問題是他有所圖。
狐仙廟是烈穹解決人口問題的國策。
可青凰直接奔著狐仙廟二把手去了。
這好么?
這不好!
劉家跟烈穹關系不錯。
得攔!
可問題是怎么攔啊?
正當他苦思冥想的時候。
青凰已經反唇相譏了:“哦?官員?你們是烈穹的官員,腳上為什么帶著封印修為的玉鎖?你們烈穹,有封印官員修為的習俗?”
“你,你……”
涂山晴嵐頓時氣得俏臉漲紅,因為這件事情她一直都很介意。
那玉鎖套在腳腕上,就像是狗脖子上套的狗環。
所以她一直都用褲腳遮得嚴嚴實實的。
沒想到,還是被青凰一眼看了出來。
她惡狠狠地瞪了青凰一眼:“那也跟你這個外人沒關系,你現在就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走可以!”
青凰語氣平淡,指著葉鸞音道:“但她必須離開狐仙廟,雀仙像也必須拆掉!”
涂山晴嵐怒道:“憑什么?”
青凰眼底也多出了一絲怒火:“就憑她不配待在這里!
青鸞是鳳凰族裔,更是我的姐姐,世人皆視她為忠貞愛情的化身。
卻被葉家的混賬,誘騙、強迫、囚禁,誕下了這個孽種。
小狐貍,你也算是涂山正統。
你自己說,讓她來當廟祝,是不是對愛情的褻瀆,是不是對青鸞的侮辱?”
“我,我……”
葉鸞音身體劇顫,眼眶頓時就紅了,青凰的話,仿佛是一柄柄刀子,不停戳向她尚未痊愈的心窩子。
她有些迷茫了。
我是一個因誘騙強迫囚禁而誕下的孽種。
我配當紅娘么?
她甚至能夠理解青凰的憤怒。
因為從青鸞妹妹的角度,自己的確是最不堪的存在。
此刻。
葉鸞音如墜冰窖,手腳冰涼無比。
涂山晴嵐攥著她的小手,又是心疼又是惱怒:“那是葉家做的事情,鸞鸞可沒做過任何壞事,你們有本事去找葉家啊,欺負鸞鸞算什么本事。”
“葉家已經被滅掉了。”
“……那你也不能遷怒鸞鸞。”
涂山晴嵐一點都沒打算讓步:“狐仙廟需要她,烈穹也需要她,輪不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青凰搖了搖頭,不再接她的話。
目光移向葉鸞音:“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
葉鸞音面色有些發白,死死地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青凰懶得再費口舌。
直接向前一步。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驀得出現,攔在了青凰面前。
王覃拱手道:“青凰大人,葉姑娘對我們烈穹十分重要,還請給我們幾分薄面!”
她很頭疼。
這些時日,兩個傻丫頭都是她負責看守,也可以說保護。
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大的事情發生。
結果沒想到,忽然冒出一個青凰。
青凰面色依舊冰寒:“給你們薄面?誰又給我們薄面?你們烈穹不弱,不可能沒人知道這孽種的真實身份。將她封為姻緣廟的廟祝,這與羞辱我們何異?”
王覃語塞:“這……”
青凰目光冷峻:“我只是想要把她趕出烈穹,并不打算做更過分的事情。這位將軍閣下,我的火氣很大,比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都大,所以我奉勸你最好不要阻攔,我不想鬧出不愉快。”
王覃皺起了眉頭,還是攔在她面前。
“無藥可救!”
青凰冷哼一聲,背上羽翼扇動,當即向王覃卷出一道風暴。
王覃面色大變,飛快架起真元抵抗。
卻發現這風暴居然一點壓迫力都沒有,卻能讓他的抵抗徒勞無功,毫無意外地卷起了她,送到了劉瀾身邊。
“劉瀾公子,幫我看住她!”
“啊這……”
劉瀾有些為難,但短暫地掙扎后,還是沖王覃歉然一笑:“得罪!”
說罷。
直接捏出一個玄法,給王覃加了一層禁錮。
王覃又驚又怒:“劉瀾!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葉姑娘可是我們烈穹……”
劉瀾無奈搖頭,沒有說話。
做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他本意。
可青凰都已經動手了,他只能選一邊幫。
這一邊,很明顯不能是葉鸞音。
且不說自己想求婚事的事情。
現在劉家已經決定要站隊趙忼了,這狐仙廟是嬴霜的政績,而且自己只是保護王覃,就算真的出了一些小意外,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青凰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便又是一陣風吹。
又把涂山晴嵐卷到了這邊。
隨后驀得看向葉鸞音。
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閃身沖了過去!
葉鸞音嚇得面色慘白,若自己修為沒被封,就算拼著挨一頓大揍,她也要留下來跟涂山晴嵐呆一塊。
可現在修為被封著,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凰的飛速探向自己的脖子。
她聽到了涂山晴嵐滿是怒氣的咒罵。
她很感動。
但更多的是絕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身影閃身而來,直接抓住了青凰的手腕。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因為這道神情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站在劉瀾身后端茶倒水的人。
葉鸞音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劉瀾的人為什么要幫自己。
青凰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么敢出手攔自己。
劉瀾也急了:“敖天!你究竟在做什么!”
敖天?
敖天!
敖天?
涂山晴嵐頓時一亮,看向斗篷人:“你,你是敖天么?”
一波身份曝光。
敖天直接被干蒙了,情急之下他趕緊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我!”
聽到聲音,更加確定了。
涂山晴嵐又驚又不解:“你就是敖天啊!好好的神龍元帥不當,你怎么突然跑烈穹了啊?還跟這么壞的兩個人混在一起,對得起你姐姐姐夫么?”
“誰是我姐夫?”
“我老板啊!”
“什么!你老板是我姐夫?”
敖天更懵了。
青凰聽得有些不耐煩,沒有對敖天出手,只是皺眉看向劉瀾:“管好你的人!”
劉瀾頓覺面上無光。
惡狠狠瞪了敖天一眼:“敖天!你究竟在干什么?給我滾過來!”
只是一眼。
敖天瞬間面色煞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涂山晴嵐大驚:“你這是怎么了?”
葉鸞音嘴唇直哆嗦。
她分明在敖天身上看到了……
龍騎舞!
她聽涂山晴嵐講過很多乾國的事情。
自然直到敖天和劉波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關系莫逆,肝膽相照。
可現在。
敖天卻成了劉瀾的坐騎。
這,這就是那些人族說的帶綠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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