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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第163章 收坐騎,暴怒的小母龍
今夜的公輸府分外熱鬧。
原本“仙城”之說只是通過各種渠道流傳,卻一直都沒有一個定論。
可就在剛剛不久,皇榜張貼出來了。
不但坐實了這個傳言,還標出了四座仙城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若把大乾比作肉軀,那建起這四座城,就如同打通關鍵部位的經脈,讓原本貧瘠的、難以管控的地區,牢牢把握在朝廷手中。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這可是天下工匠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值得不少出身一般的工匠在自家族譜上單開一頁。
甚至都不用族譜。
光是賢良廟的名額,就足以光耀門楣了。
所以公輸家但凡數得著的工匠,都已經摩拳擦掌了。
唯獨家主公輸松亭興致缺缺。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具傀儡面前。
一邊灌酒,一邊緊皺眉頭。
嘴里還念念有詞:“不應該啊!傀儡怎么能精妙到這種地步?”
現在他都還記得。
一年前自己被那具傀儡震撼到的場景。
從那刻開始,他就明白了,在煉傀之術上,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那位的境界。
不過心態也不是不能調節,畢竟傀儡只是煉器的微末小道,而且賦靈本身也是極耗精力的,反正他更傾向于,空虛道長只是一時炫技,實用性并不強。
直到他看到傀儡大規模量產,并且被秦牧野一個人完美指揮,他的道心才徹底崩塌。
他清楚的很,這些傀儡,都有自己的“靈智”。
若把這些“靈智”用到軍械農械上呢?
公輸松亭知道,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煉器術升華一個檔次,絕非“微末小道”四個字能夠自我安慰。
所以他這一年多來,一直都在研究這些。
但……毫無建樹。
我就那么差么?
“老爺!”
管家趕了過來:“要不您還是歇一會兒吧?族里的工匠都在等您,他們都不知道該投奔東宮還是帝姬府。”
公輸松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告訴他們,愛去哪去哪,只要別鉆到一起,基本保持五五開就行。”
管家有些為難:“他們都把您當做精神領袖,真的不給他們鼓鼓勁兒么?”
“精神領袖?”
公輸松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自嘲一笑:“我啊?我配么?”
管家看他胡須雜亂的模樣,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么久了,還沒緩過勁兒呢!
這時。
身后忽然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公輸家主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傀儡之術不過是微末小……”
“放你娘的屁!”
公輸松亭當場就應激了:“什么微末小道?當我公輸松亭瞎了還是輸不起?比不過就是比不過,你在那安慰你母親呢?哪來的混賬東西,看我不打爛你的狗臉……哎?太子殿下?”
李知玄:“……”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
公輸松亭才咳了咳:“太子殿下,我方才還以為是族中哪個小輩,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李知玄笑容滿面:“無妨!我不懂煉器,方才的確有些大放厥詞。只是沒想到公輸家主居然如此高風亮節,如此神匠胸襟,實在讓我佩服!”
公輸松亭也沒想到,這位太子居然如此大度。
自己嘴笨,想化解尷尬也化解不到點上。
結果人家根本不在意,太子的心胸,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寬廣。
他笑著做出請的手勢:“殿下光臨寒舍,老朽有失遠迎,快快請進!福伯,快將我珍藏的大紅袍拿出來!”
說著。
便熱情地將李知玄請到了堂屋。
親自泡好茶,一邊品鑒,一邊互相吹捧。
氣氛很快就變得融洽起來。
公輸松亭才再次開了正題:“不知殿下光臨,所為何事啊?”
李知玄微微笑道:“我向來景仰先生,就不與先生繞圈子了,此次仙城督建,我想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公輸松亭頓時露出了難色:“殿下!您應該也聽說過,公輸家對族人約束并不嚴格,他們選擇哪座城,我也不好插手啊!”
雖說他對人情世故并不算精通。
卻也牢牢記著祖訓,公輸家立身之本就是一手工匠活,只要好好琢磨煉器,就一定對朝廷有用。
只要有用,就不可能倒。
站隊自然有希望博得大富大貴,卻也會把家族陷于危險之地。
對太子熱情歸熱情,都是面子活。
就算帝姬來了,他也會一樣熱情。
但站隊就免談了。
“哈哈哈,先生誤會了!”
李知玄笑道:“公輸家向來不過問朝事,我這次過來也并非想要左右公輸家年輕人的去向。我想請的,是先生您!”
公輸松亭愣了一下:“我?”
李知玄點頭:“先生應當也知道,若四座仙城建成,如同打通大乾經脈。可選址也是相當苛刻,尤其是嶺南那座,幾乎等同于在荒野山林中變出一座城出來,對城建布局要求極高,所以我……”
公輸松亭趕緊說道:“殿下放心!公輸家擅長城建的工匠不少,肯定不會都跑到帝姬府,您就放心吧!”
李知玄搖頭:“我只要先生一個人!”
公輸松亭有些為難,如果只是下面的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就算水平不如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可如果自己這個家主去,那就真有點涉嫌站隊了。
見公輸松亭猶豫。
李知玄忽得問道:“我聽聞帝姬府已經確定讓空虛道長當匠首了,先生難道不想與他一較高下么?”
公輸松亭:“!!!”
他打了一個激靈。
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他何嘗不想換個方向找回自信,可是這節骨眼……
李知玄火上澆油了一把:“其實方才我說傀儡乃微末小道,也并非信口胡言。空虛道長的天賦,足以讓天下所有匠人都艷羨,可他卻只將天賦浪費到傀儡上,難道先生不覺得惋惜么?
如今空虛道長被帝姬府捧得高高的,早已認不清自己是誰了。
先生難道不想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他迷途知返么?”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終于。
公輸松亭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殿下說的對,空虛道長的確走向了歧路。同為匠人,我的確應當提醒他一下……以匠人的方式!”
李知玄笑著起身:“先生心胸,實在讓我佩服!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派馬車來接先生。”
公輸松亭鄭重點頭:“多謝!殿下,我送您!”
把李知玄送走。
公輸松亭站到了鏡子前,看著自己不修邊幅的形象靜站了許久。
最后,深吸了一口氣。
拿起剪刀,開始整理自己的須發。
府外。
東宮的馬車緩緩駛離。
李知玄嘴角瘋狂上揚,妖官妖吏任我挑選,匠人中泰斗級別的人物也落入了我彀中。
而你。
李星羅。
只有一個玩傀儡的酸道士,你憑什么跟我斗?
今夜的京都分外不安靜。
宵禁之后,一只又一只大鳥劃過夜空。
一直到第二天破曉都沒有停歇。
秦牧野到鴻臚寺的時候,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鳥糞味兒。
這些都是官家飼養的信隼,用來傳遞官方信箋。
昨天的皇榜已經擴散相當大的范圍,周邊的妖官應當已經有不少報名了,這情況估計還要持續好幾天。
妖官妖吏們的意向信息,都會由鴻臚寺匯總,最后送往大圣廟分配。
說好聽點,這是朝廷賦予大圣廟的權力。
說不好聽,有大圣廟杵在這里,朝廷對妖官的掌控力,本來就比人族官吏差很多。
秦牧野自然是想跑到他們面前嗶嗶賴賴指揮一波的,不過那些妖官,明顯都不太鳥他。
哪怕他現在是鴻臚寺一把手。
能敷衍敷衍,就已經算他們給自己面子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偏重那些妖官,敖錦肯定會暗箱操作不假,但再暗箱操作,也不可能把全部妖官都塞到李知玄那兩座城中。
這種行為跟挑釁老登無異,根本就是作死行為。
所以自己這邊就算再差,也至少會有一批妖官能用,這就已經足夠了。
進了辦公室。
他就關上了門。
躺在書案旁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數起了數。
“一!”
“二!”
“六十九!”
“吱呀!”
門開了。
秦牧野停止了數數,側過臉笑道:“敖少卿來得挺早啊?”
敖錦微微皺眉,四下打量了一番:“帝姬不在吧?”
給她干出心理陰影了!
秦牧野坐起了身,戲謔笑道:“放心!今日不少工匠投奔帝姬府,她應該騰不開身。你當著她的面不方便對我做的事情,現在可以做了。”
敖錦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拎來一把椅子,坐在秦牧野不遠處。
翹起腿,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
氣質依舊貴不可言。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傳
看向秦牧野的眼神中,帶著一分審視,兩分欣賞,三分譏嘲。
秦牧野感覺有些不爽。
這眼神,就像是把自己扒光,用繩索將自己捆得嚴嚴實實,然后穿著高跟鞋肆意踩弄自己一般。
自詡高貴的小少婦,好像都喜歡這么看別人。
秦牧野也側起身打量起了她,目光肆無忌憚地劃過她官袍下性感到狂野的曲線。
敖錦:“???”
她感覺他在用眼神對自己做昨晚對李星羅做的事情。
這么說有些拗口。
簡單點說,他在用眼神褻瀆自己!
她不由冷笑一聲:“秦大人真是心大,都這個節骨眼了,居然還能作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秦牧野嗤笑:“難道不應該輕松么?你在我面前穿這么嚴實,我實在興奮不起來。”
敖錦俏臉微寒:“秦大人腦袋里面,除了那些茍且之事,是不是沒別的了?”
秦牧野重新躺回了躺椅上,懶洋洋道:“我心中只有一方大世界,但大多與你無關。能和你說的,只有這些了。”
“呵……”
敖錦知道跟他滾刀不出什么結果來,只能強行切入正題:“大圣令在我手中,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把最弱的妖官塞到你手下,如此一來,你們憑什么跟李知玄比?
你心中也清楚,此次仙城督建意味著什么。
李星羅只要落敗,你就什么都沒有了!”
秦牧野悠哉悠哉晃著搖椅:“所以嘞?你就想用這個要挾我給你萬妖金丹?”
敖錦冷笑一聲:“哦?還嫌不夠?”
“不太夠!”
秦牧野淡淡道:“要不你還是把你底牌都亮出來吧,只有這一張,你還威脅不到我。”
敖錦靜靜地打量著他,忽得輕笑一聲:“你強顏歡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秦牧野切了一聲:“我等你讓我笑不出來。”
敖錦眉頭緊蹙。
沒想到這人居然這么難纏。
自己一開始兩手空空,都能將那些廟祝還有李知玄震懾得大氣都不敢喘。
可現在,自己不但手握能讓他未婚妻身敗名裂的秘密,還攥著足以影響爭儲之戰的籌碼,他居然還能這么吊兒郎當的。
莫非……他真的不怕?
似乎,也只能加碼了。
敖錦下巴微仰:“你要不猜一猜,我是如何讓皇帝改變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
秦牧野終于暗笑了出聲,終于還是上鉤了。
他坐起身,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你該不會想說,是你勸動了我爹,讓他去勸皇帝的吧?”
什么?
敖錦心頭忽然一咯噔。
秦牧野繼續問:“是蒲鳴龍告訴你的對吧?”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么皇帝都妥協了,我爹卻一定要幫李知玄?”
“蒲鳴龍這都不告訴你,你是哪來的膽子跟他合作的?”
一連串的問題停都不停。
敖錦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再次狐假虎威,居然被秦牧野打出了四連擊。
她暗道一聲不好,決定迅速終止這一波窮追猛打:“沒想到你倒有幾分……”
秦牧野絲毫不打算給她機會:“小母龍,沒想到你居然心虛到了這個地步?”
敖錦神色一緊:“你說誰心虛?”
“當然是你!”
秦牧野笑容譏嘲:“你手握能夠威脅我的東西,如果只站在妖族立場,何須這般狐假虎威?想編出這種謊話,可需要花費不少心思,除了拿出來誆我,你還誆騙誰了?
讓我想想?
大圣廟?還是大圣廟背后的妖皇?
你手里的大圣令,是正道來的么?
你一個龍族,身外化身都有這般修為,對待他們,居然還要用誆騙的手段,甚至還要求助于蒲鳴龍,你不覺得自己可悲么?
讓我猜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見不得他們的事情?
哦,萬妖金丹!
那我問你,你龍丹哪里去了?”
一連串的發問。
把敖錦問得腦袋有些發懵。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秦牧野居然能夠推出這么多東西。
當然。
這并不代表秦牧野比自己聰明。
只能說明秦牧野知道的信息比自己更多。
可博弈這種事情,比的從來都不是誰更聰明。
她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動。
必須扭轉過來。
她冷聲一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我手里捏著你們的命……”
秦牧野嗤笑一聲:“那萬妖金丹呢?若我公開我萬妖金丹的存在,你猜猜妖皇會不會囚禁你一輩子?”
敖錦:“???”
秦牧野戲謔地看著她:“你手里的秘密,影響我未婚妻皇位的繼承。我手里的秘密,影響著你能不能找回龍族的尊嚴,姑且算作扯平吧!現在,你學會平心靜氣地跟我說話了么?”
敖錦:“……”
她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了,心中卻愈發憤怒:“你當真以為我這個秘密,只會影響皇位?你覺得,新皇繼位之后會放過你們?”
好好好!
還是不會好好說話對吧?
秦牧野冷笑一聲:“那你呢?你龍丹呢?”
“你……”
“我問你!你龍丹呢?”
秦牧野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鄙夷,語調愈發激昂:“一個龍族,妖皇境界,卻處處受人掣肘,連龍丹都不歸自己所有!
明明人族王朝沒有人認識你,你卻還是婦人的打扮!
怎么?
你男人怕你對他不貞?
堂堂龍族,卻跟玩物一樣!
不對!
你甚至都不如玩物,至少她們除了取悅主人,別的什么活都不用干。
而你不但要身下承歡,還要為主人忙東忙西,就連求一顆萬妖金丹都得躲躲藏藏!
那顆龍丹明明已經離體了!
卻如同狗鏈一樣套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
你龍族的尊嚴呢?
想要求我幫你解開狗鏈,卻還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到底在高貴什么?”
他每說一句話,都會往前逼近一步。
敖錦每聽一句話,都會向后退一步。
眼底的憤怒與屈辱越積越多,恨不得變成火舌燒死眼前的人族青年。
活了這么久,還從未有人敢這么羞辱自己!
事實雖然基本如此,但面對自己,誰敢不尊重?
面對咄咄逼人的秦牧野,她居然有種無從招架的感覺。
又退了一步。
卻發現已經退到了墻角。
秦牧野把手按在墻上,捅出了最后一刀:“不怕給你講實話,萬妖金丹我還能煉。你想要,我不是不能給你,但……你得求我!
另外,我缺一個坐騎,一直都不知道想要什么。
但現在我知道了,我想收一條小母龍!
求我!”
被威脅時千萬不能綏靖。
與其巔峰博弈。
不如人身攻擊。
只有打崩對手的心態,才有平心靜氣談判的資格。
果然。
敖錦的怒火終于突破了極限。
身軀頓時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量。
“嘭!”
她一把將秦牧野按到了地上,身體壓在他身上,右手扣住他的脖子。
雙目赤紅,殺意毫不掩飾,因為暴怒,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信不信,我真敢殺了你!”
秦牧野:“……”
老實說。
這場景很嚇人。
如果她沒流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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