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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579章 天生劍心
雪云宗殘破大殿之前。
張遠指尖燃起的神魂之火照亮老者空洞的眼窩,“告訴本侯,七玄劍閣為何屠你滿門?”
老者殘魂突然劇烈震顫,破碎的嘴唇開合間溢出黑色道紋。
這不是魔道手段,而是天地大道的阻攔。
殘魂與生靈之隔,就算張遠有通幽之力,也不能真正破開這道幽冥屏障。
天道運轉,自有其規則。
拘魂,通幽,已經是在破壞規則。
站在張遠身前的老者虛影扭曲,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正要開口的瞬間,九道青色雷光自暗涌云濤之間劈落。
“聒噪。”
張遠面上露出不耐,低垂的左手握緊,抬手一拳擊出。
那赤紅雷蛇在觸及張遠發梢時,被赤龍索絞成漫天星屑。
當初在青天洲上時候,他張遠就以雷霆之力煉體。
如今的區區陰魂劫雷,算得了什么?
一拳擊碎雷光,張遠右手握住的秋寒刀抬起。
手掌握緊,秋寒長刀轟然震鳴,其上刀意與大道之力交纏,化為一道幽暗刀光,一閃而逝。
張遠修到極致的刀法意境,加上帝王欽賜長刀所蘊的天道之力加持,秋寒刀尚未出鞘,東天翻滾的雷云已被沖霄刀意劈開裂隙。
當第一縷陽光穿過云洞照亮顧長風的殘魂時,老者終于抬起透明的手指,緩緩指向白鷺洲對岸若隱若現的樓宇,指尖勾畫出四個個字。
“天生劍心。”
馬蹄聲踏碎街市的喧鬧,百姓自覺的站在屋檐邊上,看奔踏的黑色戰騎,青色的雙駕馬車奔行而去。
青木車架碾過青石板,街角蒸餅攤的老漢攥著搟面杖低語:“黑冰臺的黑騎都來了三趟,莫不是要查那晚白霜樓的血案?”
“雪云宗滿門被屠時,天上劍光比除夕焰火還密.”蹲在茶寮檐下的腳夫啐了口茶渣,“聽說是魏國劍仙來搶什么寶貝。”
“咦,聽說青陽侯要留在東境,他老人家義薄云天,要是真的留在東境,咱老百姓說不定就有好日子過了。”一位身形高大的背劍武者看奔行而過那獵獵大旗,沉聲開口。
馬車外忽有老嫗顫巍巍的嗓音刺破喧嘩:“青陽侯爺在,咱們東瀚郡的天就塌不了!侯爺斬了玄微觀那些妖道,我家幺兒終于敢夜路”
青木車架停在街巷邊。
車簾縫隙透出的天光照在張遠膝頭秋寒刀鞘上,一道緊張的的聲音混著車外議論傳來:“稟侯爺,雪云宗滅門前夜,白鷺鎮的白霜樓曾在白鷺洲碼頭接過一艘貨船。”
“三日之前,白霜樓被截殺,其中伙計,掌柜皆殞命。”
說話之人立在車外,神色拘謹。
他叫孫才,是白鷺鎮上孫家酒樓的掌柜。
這是明面上身份,他還有另外一道身份,大秦黑冰臺暗探。
作為黑冰臺暗探,他只是駐留在白鷺鎮上的小人物。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直接向青陽侯稟報的一天。
張遠雙目瞇起淡淡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孫才低聲道:“當日白霜樓火起,我親自探查,看到東瀚郡周家護衛……”
他沒有再說下去。
東境武道世家多如牛毛,能在一郡之地聲名顯赫的世家,都是擁有極大權勢與背景,而且強者眾多。
這等家族,在東境根深蒂固,牽一發而動全身。
車廂之中,張遠手掌按在秋寒長刀上。
雪云宗新晉弟子顧輕舟“天生劍心”,此等資質無需功法引導,單憑劍意交感便能洞徹萬般劍道。
五百年前橫行雍天洲的劍道宗師楊青峰便是這般劍心通明,弱冠之年便劍壓三洲。
雖然楊青峰最終在與騰洲魔道強者爭鋒時隕落,但其當年傳說不絕。
按照雪云宗顧長風殘魂所傳訊息,七玄劍閣滅雪云宗藏著兩重殺機。
其一就是為搶天生劍心的顧輕舟。
其二是為奪取雪云宗所秘藏的《九霄劍典》殘頁。
此金卷乃陽天洲劍冢流落塵世的至寶,七玄劍閣若將此物獻與血魔宗,便可換得三位魔道大宗師跨境助陣。
云雪宗在十多年前就被七玄劍閣盯上,安插不少秘諜。
“周家……”
張遠招招手,陰九幽將一塊淡青色玉玨送到他面前。
這玉玨之中所記,就是東境世家訊息。
張遠神魂探入玉玨,雙目緩緩瞇起,目中透出深邃。
“傳訊給陶公子。”
“滅周家。”
東境邊軍大營。
飛沙卷過轅門鐵索時,周定岳握著調令的手指節發白。
遠處校場操練聲混著風沙傳來,這位周家旁支最年輕的偏將剛卸了玄鐵護腕,就被請到議事大帳。
“周將軍,跟我們走一趟吧。”三名黑袍人黑色衣袍上暗繡的冰棱紋在陽光下泛著青灰。
當先之人袖口滑出半截烏木尺,尺端刻著的“鎮”字讓帳前親兵瞳孔驟縮。
黑冰臺,鎮天司。
周定岳將調令拍在案上冷笑:“本將剛接到升任飛騎營參將的調令,你們這些黑冰臺的狗——”
“嗤!”
烏木尺擦著他耳畔釘入案牘,七寸厚的鐵梨木案臺竟被尺上罡氣震成齏粉。
宗師之力!
黑冰臺直接來的是一位宗師!
飛濺的木屑在周定岳臉上劃出血痕,黑袍首領掌心已凝出三丈冥河虛影:“奉青陽侯之命,擒拿周家子弟。”
三位黑袍人身上氣血震蕩,翻涌的罡煞力量凝為淡淡的洞天之影。
洞玄宗師!
一位洞玄,兩位金剛!
帳外傳來甲胄碰撞聲,十多名持弩親衛將帳篷圍住。
周定岳握住腰間“破軍刀”,咬著牙開口:“本將軍是邊軍戰將,要拿我也是兵部出批文,你們黑冰臺有什么資格——”
話音未落,黑袍首領袖中竄出九道冰鎖,纏繞軍帳的玄鐵鎖鏈上浮現血色符文。
周定岳抽刀劈出的刀光撞上冰鎖的剎那,身軀倒飛出去,口中鮮血噴出。
他是金剛境宗師,卻抵擋不住對方一擊。
當先黑袍首領背著手從大帳中踏出,看向那些護住周定岳的軍卒,還有一旁聞訊趕來的軍中將校:“青陽侯有令,阻撓執法者以叛國論處!”
目光落在幾位身穿甲胄的軍將身上,黑袍人抬手,一塊墨玉虎符懸在掌心。
武御司兵甲虎符!
“某家來時青陽侯囑咐了,他手中刀不認人。”
黑袍人的聲音和緩,卻仿若從九淵深處傳來。
大帳前,一眾軍將相互看看,面色變幻。
“把周參將.不,把周逆的鎧甲卸了。”一道蒼老身影走來,長喝一聲。
眾人看到白發老將身影,頓時有了主心骨,連忙上前,將周定岳拖起來,剝了衣甲。
黑袍人抬手用冰鎖將面色蒼白的周定岳鎖住,然后看向白發老將:“陳陽伯,青陽侯說了,請伯爺放心,只問周家,絕不牽連。”
說完,他一揮手,領著守在大帳外的一隊黑騎徑直離去。
老將軍望著被冰鎖拖出大營的周定岳,手掌按在微微震顫的青龍戟上,面色變幻,低聲道:“傳令各營,凡周氏子弟即刻解除兵權,羈押待審。”
一眾軍將相互看一眼,抱拳躬身,各自回轉。
抬頭看向遠處天穹,白發老將低低輕語:“這東境的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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