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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344章 青天洲,四大書院
“你是說,四大書院,在青天洲?”
小院中,張遠看著黃老六,面上露出幾分錯愕。
他知道大皇子讓他去的四大書院,必然是不凡之地。
可是他沒想到,四大書院竟然在雍天洲之外的青天洲。
黃老六出身九鍛門,那是仙道宗門,山門在仙道昌隆的陽天洲上。
不過黃老六乃是煉器師,游歷各方,曾去過青天洲。
“青天洲乃是各方混戰的動亂之地,不只是儒道,連大秦都有不少勢力留存其上。”
“其實九洲之地,多少人心向大秦,多少人本就是大秦的人,根本說不清。”
黃老六搖搖頭,低聲道:“就看大秦能不能有朝一日,踏出北境長城。”
大秦能踏出北境長城,那當年大秦舊部,就可能重歸大秦掌控,如果大秦無法再出雍天洲,那其他洲陸上的秦人,便與大秦無關了。
對這些事情,黃老六也不愿多說,而是轉頭為張遠講解青天洲上事情。
青天洲當年作為最后失落的洲陸,其上各方力量匯聚,既有大秦殘部,又有仙魔妖佛。
之所以大秦殘部能支撐,就是因為有四大書院在。
云鹿書院,璇璣書院,經綸學府,浩然書院。
四大書院以儒道之力掌控千萬里地,與仙魔佛妖交鋒,大道之力絲毫不遜。
“云鹿書院陳夫子,儒仙并重,書卷為基,據說其已經是踏入儒道真仙之境,乃是世間少有的逍遙地仙。”
“璇璣書院孔靈筠,修成文以載道,以字化靈之境,顯像化真,字字珠璣皆可為法。”
“經綸學府董仲書,天人感應,大道長存,曾一戰滅十三仙道金丹境,天道之力隨手而動。”
“浩然書院孟軻,一口浩然之氣,凝天地正氣,摧山崩岳,戰力滔天。”
黃老六很少講雍天洲外的事情,直到此時說起青天洲上四大書院,方才目中盡是神采,話語中都是感慨。
四大書院中除了山長,還有許多成名大儒做教習,文武并舉,守住大秦在青天洲上殘存根基。
“四大書院雖強,但外域強敵也多。”黃老六低嘆一聲。
佛門雷音禪寺,掌控三千萬里山河。
幽冥魔宗魔染八千萬里之地,魔氣激蕩。
青云仙宗以雷法與劍道成名,宗門法術一道,劍修強者如過江之鯉……
至于萬妖谷,那位九幽妖皇曾入璇璣書院做教習,據說璇璣書院山長曾在其手上吃過大虧。
青天洲就是屬于修行者的世界。
與遵守大秦律法,江湖朝堂分明的雍天洲不同,青天洲上的規矩都是各方大宗門制定。
哪怕守護殘存秦地的四大書院,也是掌控絕對權力,而不是依托官府朝堂。
“青天洲……”張遠低低輕語,雙目之中有淡淡的流光閃動。
雍天洲外的洲陸,或許當真有不同的精彩。
大皇子讓他去青天洲,或許真的是讓他看看大秦之外,北境長城之外是何等璀璨。
那里,曾是大秦故土。
書房中,張遠開始整理書架上的書冊,還有各種筆墨畫卷。
既然去讀書,有些書冊是可以帶著的。
他面前一幅畫卷緩緩展開。
春山圖。
不是他所繪制的仿品,而是王夢溪的親筆春山圖。
這幅畫之前張遠送給了趙瑜,趙瑜去皇城時候將這畫送回張遠手中。
按她說的,這畫這么值錢,還是放在張遠這里放心。
畫卷展開,張遠的目光落在其上。
山高水長,樹木蔥蘢,流水潺潺,青云悠遠。
這畫卷中的閑適,悠然,讓人心靜。
張遠的書畫之道,就是起于這幅春山圖。
此時再看,他的面上神色慢慢鄭重起來。
這幅畫他畫過數百回,可以說每一棵樹木都了然于胸。
但此刻他眼中,這春山圖似乎更有別樣景象。
他的神魂之力匯聚,化為一道淡淡的青光凝于雙目之中。
在梁原域般若禪林之外,張遠曾以執掌軍陣,短時間將神魂之力提升到逍遙宗師層次。
雖然片刻之后他的神魂力量已然回落為神像層次,但那種屬于逍遙層次的細微掌控之感還在。
這讓張遠可以以龍象宗師境神魂,感知比同層次細膩百倍。
也是如此,他才能發現春山圖的異樣。
“轟——”
隨著他的神魂力量灌注,他的面前畫卷仿佛一團云氣炸開。
一瞬間,他身外山花綻放,百鳥爭鳴,流水與翠柳相映。
春山。
不是圖。
“咦,這么多年,竟然能有人入我春山畫圖?”
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河岸邊,手中握釣竿竹杖的老翁抬頭,面上帶著笑意。
“王夢溪!”
張遠低呼一聲。
面前五旬左右,面容清朗的老者,不就是自己在左丘韌那看到的王夢溪畫像模樣?
聽到張遠聲音,老者哈哈大笑,手中釣竿一甩,一條青黑大魚被釣出河水。
“走,難得來客,去我家喝酒。”
小道蜿蜒,水田中是翠綠秧苗,山上紅花爛漫,一方茅廬,雖斑駁卻也整齊。
那小院中,一位穿著青色布衣的清麗婦人抬頭,面上全是驚喜。
“相公,竟然有客來訪!”
張遠看那夫人,眉心之上,有一抹青色蝶影。
不死蝶族。
“小蝶,將我那桃花醉挖一壇出來,還有這魚,要做紅燒的。”
“我家小蝶的手藝,嘿嘿,那可是城里大廚也比不上。”
王夢溪往小木桌旁邊坐,一邊得意開口。
張遠打量四周,面上透出好奇。
“夢溪先生,這畫卷之境,為何能如此真實?”
聽到他的話,王夢溪笑著擺擺手。
“你既然修繪畫之道,又能以神魂入我畫圖,說明你已經入道。”
“而且,你神魂之力,已經到洞玄層次了。”
王夢溪將一杯清茶遞到張遠面前,輕聲道:“洞玄洞玄,自成洞天,外顯法天象地,內化洞天福地,我不過是將大道化為一方天地罷了。”
“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
這可不是謙虛,而是,傲然。
世間能以繪畫之道,演化為一方洞天的,能有幾人?
“晚輩能以畫入道,都是從先生春山圖始。”
張遠將衣衫整理一下,向著王夢溪躬身。
“先生在上,當受弟子一拜。”
不說張遠從王夢溪的畫卷之上領悟繪畫之道,光是王夢溪這等以畫卷為洞天的手段,也值得張遠尊敬。
王夢溪坦然受了這一禮,面上露出一絲感慨。
“我之道,本以為再無人能傳承……”
輕輕搖頭,他看向張遠。
“來,讓我看看,你繪畫之道修到什么程度了。”
聲音落下,木桌之上,筆墨紙硯,空白畫卷飄然而落。
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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