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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186章 江流天地闊
大秦以武為尊,以軍功為重。
朝堂與官府,三省六部,等級森嚴,層層進階,少有外力能夠干涉。
鎮守各方的皇族,如果不能入中樞為嗣王,不能成為掌軍藩王,那在郡府官員眼中,分量到底差一分。
按照大秦律,一郡之地,很少會有兩脈王爵入皇城。
固王府與昭王府同在鄭陽郡,皆鎮守皇族,但固王因功召入皇城,就有可能進一步,為近脈嗣王。
就算以固王底蘊,成為嗣王也絕不可能有機會登上那個天下至尊的位置,可嗣王之尊,也已經是天下尊崇。
所以固王入京之令到,鄭陽郡中大小官員,各方勢力紛紛巴結,投效。
昭王府則是一下子冷落下來。
嬴梁深知大勢已經如此,現在所做,不過是為穩住昭王一脈的王爵,不至于被推恩分爵。
對于郡府之中那些掌控權勢的官員,他已經放棄結交。
黑虎這等人,更是絕了招攬結交的心思。
能陣斬宗師的人物,憑什么攀附困頓地方的皇族?
就憑昭王府,又能拿出什么籌碼來結交這位一定會平步青云的黑冰臺兵甲指揮使?
“大哥,黑虎,極可能是四妹那位舊友張公子。”嬴崇沉聲開口,雙拳微微握緊。
四妹的舊友?
就是二弟出面,讓四妹去見的那位?
嬴梁轉頭,看大船已經到前方,看不到甲板上黑虎身影。
“你確定?”
嬴梁看向嬴崇。
“他腰間那柄刀,是我送的龍牙刀。”嬴崇面上帶著難以壓抑的欣喜。
如果那位張公子真是黑虎,憑其與四妹的關系,真極可能親近昭王府的。
“龍牙刀?”嬴梁面上露出一絲失望,輕輕搖頭。
“龍牙雖然珍貴,可整個鄭陽郡中沒有十柄也有八柄,以黑虎身份,得此刀不難。”
頓一下,嬴梁輕聲道:“據我所知,鎮守軍參將統領秦慕陽手上至少兩柄龍牙刀。”
嬴崇張張嘴,他想告訴嬴梁,黑虎真的極可能就是四妹那位舊友張公子,可想開口時候,嬴梁已經搖頭走入船艙。
愣在原地,嬴崇看著滔滔江水,忽然輕笑。
自己或許是眼花了吧?
又或者,如果那位真的是黑虎,自己又能怎么樣?
他是四妹的舊友,又不是自己的舊友。
四妹?
嬴崇眼中透亮,面上笑意更甚。
船艙中,嬴梁看向站在甲板上的嬴崇,輕嘆一聲。
自家二弟這些時日實在壓力太大,有些,魔怔了。
大船之上,張遠看到了嬴崇。
另外一位,應該就是趙瑜口中所說的大哥,昭王世子。
“昭王府的人為何會來此?”
張遠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開口。
他身后,黑騎校尉溫流轉身進船艙,出來時候手中一張紙卷。
張遠接過紙卷,目光微微掃過,點點頭。
昭王府為提升影響力,舉辦精英聚會之宴,今日是有瑯琊郡天驕人物到來。
“是不是,太巧了些?”
張遠看向前方浪涌之處,平靜說道。
溫流沒有回話。
這些事情,他無法回答。
黑騎也不是做這些事情的。
黑騎,只管殺伐。
大船逆流而上,到水勢湍急的回龍灘,然后靠在山崖旁礁石之間。
船上所有燈燭全都熄滅,所有黑騎手持連弩,蹲坐在甲板和船舷之后。
大船隨著回龍灘的回旋浪涌,起伏蕩漾不定。
張遠站在船頭甲板,看著三百丈外江心位置。
上游順水而下,大小船只上燈火搖曳,向著回龍灘狹窄江道匯聚。
原本相互距離頗遠的大大小小船只,在回龍灘江道聚攏,形成擁擠場景。
“當——”
“當——”
“當——”
金鐵敲擊聲音響起,兩艘三十多丈長的三層樓船前后牽連,頂樓上大燈旁,穿著鐵甲的兵卒手持鐵梆敲擊,聲音傳徹江面。
這是官府之船才有的傳訊,通知周遭其他船只退避。
下游兩艘大船也已經釘在湍急的回龍灘,燈火通明,獵獵大旗顯露出官船身份。
如此場面,上下游的大小船都知道是不能搶道的,紛紛往江道旁邊退避。
江心,兩艘大船順流而下,在回龍灘的激流中往下游去,只要穿過回龍灘,江面慢慢寬闊,水流平緩,就算渡過此處險地。
“看架勢很可能是戶部糧草,或者是工部軍械。”站在船頭的嬴崇目光落在兩艘大船上,低低開口。
此時他們的船也靠在一旁,將主道位置讓開。
“那與我們無關。”嬴梁低語一聲,目光轉向上游一艘樓船上,“我們是來接瑯琊郡天驕俊杰的。”
軍械也好,軍糧也罷,要是昭王府與鎮西軍結盟的謀劃成了,哪里需要再打這一場?
看到郡府如此陣仗,嬴梁心情能好才怪。
“給瑯琊郡來的客船傳燈火旗語,讓他們稍等片刻,我們匯合之后一起渡過回龍灘。”
嬴梁整束衣衫,朗聲道:“二弟等會你隨我過船去接待謝公子他們。”
嬴崇點點頭,目光下意識往周圍江面去搜尋。
黑冰臺的船呢?
此時,張遠就在三百丈外大船上,夜色與山崖籠罩,昏暗中無人能見。
“準備接應。”
張遠的聲音響起,讓站在后方的溫流一愣。
兩艘官船明明平穩下行,周遭也無異常,怎么就開始準備接應?
真有水寇要動手截船?
自家指揮使是怎么知道,那水寇要動手了?
雖然疑惑,但身為黑騎校尉,他絲毫沒有遲疑,直接一揮手。
大船之上,瞬間燈火通亮。
原本沉寂的船身,也向著江道中心位置沖去。
“嗚——”
船艙頂上,號角聲響起。
黑冰臺大船上號角聲響起,那兩艘郡府官船也開始行動,一位位軍卒踏上甲板,手上長弓壓住,立在船舷兩側。
原本定在江心的官船也逆流而上。
順流而下的兩艘官船上,同樣是一位位軍卒沖上甲板,手中刀槍前壓。
數位身穿青色鐵甲的戰將走到舷窗旁,還有兩位穿青色官袍的文官,從三層樓船之上走出。
肅殺。
緊張。
這等場景,周圍的大小船忙往后退,向著江岸邊散。
那艘從瑯琊郡來的客船上,數十位身穿武袍,儒袍的青年或在船頭,或在船艙,都是探頭看向江中這等變化。
他們順流而來,與那兩艘官船并行了大半日。
“區區兩艘官船,鄭陽郡就搞出這等陣仗,到底是邊郡,實在沒什么底蘊。”
船上,一位穿著武袍的青年低語。
其他人都是輕笑。
“發起這一場聚會的昭王府就是鎮守鄭陽郡,這么看,恐怕這聚會也不會有什么意思了。”另一邊,有人搖頭。
“朱公子,你還不知嗎,謝公子早就欲見那位鳳鳴郡主,若不然他會舍下面子,請我等來鄭陽郡?”
說話之人笑著看向船頭方向,然后面上從疑惑化為驚駭。
船頭,謝家謝成玄公子不知何時委頓于地,口角溢血,一位身穿黑色袍服的身影立在甲板。
整個大船此時不是定在原處,也不是與其他船一樣往后退,而是徑直向著江心位置那兩艘官船沖去!
“敵襲——”
官船之上,高喝聲音響起。
“咯吱——”
長弓拉弦的聲音穿透湍急江水,在大江之上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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