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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第170章 鷹愁崖,還是鷹愁崖
不只是洪陽,連一旁離著近的學子都扭頭去看張遠。
昨日左丘先生親點名字,他們可都是聽到的,已經記住張十九的名字。
張遠搖搖頭:“這位倒不是一面之緣。”
這位,是一路從梁原域到秦地的。
“哈哈,就說,總不能這些教習你都認得。”胡堂咧嘴笑。
身邊其他幾人也都臉上露出笑意。
誰要真的這些教習都認得,那豈不是考核直接通過,到時候挑選最好的差事?
“來了來了。”
前方傳來低呼,學堂中瞬間安靜下來。
兩個仆役抬著個用黑布遮蓋的大臺子進來,后面跟著外罩儒袍,內襯武袍的趙闊。
趙闊這裝扮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可倒是真配得上他在鄭陽郡城中儒道戰將的名聲。
起碼此時看到他氣度,學堂中極為安靜。
“在下趙闊,自梁原域來,曾執掌萬軍,一路入秦地。”
趙闊立在臺上,面色整肅,顯得極有威嚴。
掌萬軍。
一路入秦。
身上先天境的氣息激蕩,煞氣涌動,讓那些修為不足的學子,都不敢抬頭。
趙闊出場,力壓全場。
滿意點頭,趙闊傲然道:“在鄭陽郡城中,趙某自認兵法一道無人能——”
趙闊的聲音頓住。
他的目光,落在面帶微笑的張遠身上。
張遠?
張遠!
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紙頁。
再抬頭看看,他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張,十九?”
全場愣住。
張遠抱拳,朗聲道:“張十九見過趙教習。”
“對,教習,教習,”趙闊回過神來,“鄭陽郡中,趙某自認兵法一道無,無多少人超過我。”
看到張遠,他感覺牛不太好吹了。
此時,胡堂等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向張遠。
剛才不是還說,沒有一面之緣的嗎?
“這張十九,到底什么來歷……”顧公子微微皺眉,口中輕輕低語。
荀公子深吸一口氣,將頭扭過去。
不愧是連固王世子都不敢得罪,這位張十九,恐怕人脈通天啊……
“咳咳,今日我帶了沙盤來,趙某以沙盤兵戰推演之法,與你們交流兵法。”
趙闊抬手將臺上黑布扯開,露出一片山崖地貌。
張遠認得。
鷹愁崖。
趙闊一邊講解,一邊不時目光掃過張遠身上。
早知道張遠在這里,他絕不來裝兵法大家。
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了。
三百對一千,趙闊領三百軍,要守住鷹愁崖后的山寨。
領一千軍的是一眾整訓學子。
“咳咳,張十九,你隨我到學堂外,等他們安排好戰術,你代我出戰。”
趙闊將張遠喚了出去。
學堂之中的學子等他們走出,瞬間喧鬧起來。
“什么意思,這趙教習也太過徇私了吧?”
“張十九,這是比幾位公子還有背景不成?”
“顧公子,這是完全不給你面子啊。”
顧公子等人此時已經面色陰沉。
教習徇私倒沒什么。
可教習徇私之后,影響到考核結果,最終會決定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這一次郡府拿出的職位,最好的位置可就那么幾個。
“哼,教習又如何,還真能贏?”
“就是,本公子熟讀兵書,難不成比他差?”
“我在軍中也是大小戰經歷多少,區區沙盤推演算什么,來,我算一個,還有哪位兄弟上?”
趙闊的徇私,讓學堂之中的學子同仇敵愾。
那些個讀過許多兵書的,領兵戰過不少回的,都到臺前,迅速結成聯盟。
其他人則是立在沙盤一旁,連胡堂和洪陽都低聲出謀劃策。
“一千攻三百,他們要想守住山寨,必然是想辦法固守。”
“對,看看這山寨布置有什么陷阱。”
“有沒有可能在鷹愁崖設伏?”
“不可能,一旦設伏,他就丟掉山寨了。”
“尋攻城之物,趙教習敢以三百守千軍圍攻,定然有謀劃,看看水源,后路,還有后勤……”
學堂中討論熱切,學堂外,趙闊面上神色尷尬。
“那個,我一直揣摩當初是怎么敗的,心中有了不少心得……”
張遠笑著擺擺手,點頭道:“在郡城可還習慣?”
張遠的話,讓趙闊面色松了下來。
“龔祭學給我的安排,教書讀書時候多體會兵法。”
“等有朝一日再入梁原域——”
趙闊沒有再說下去。
這些事不是他能安排。
但他在等機會。
為了這個機會,他放棄去東境。
張遠也覺得趙闊是有遠見的。
入梁原域一趟,他對梁原域也有了了解。
大秦沒有揮軍入梁原域,是沒到時候。
以梁原域的位置,百姓結構,大秦只要揮兵而入,自然能拿下。
那時候,知兵懂梁原域的趙闊就可以順勢崛起。
“趙教習有沒有興趣在鄭陽郡黑冰臺掛個職位?”
張遠開口,讓趙闊一愣。
在黑冰臺掛職位?
“黑冰臺有梁原域中消息源源不斷匯總,趙教習若是掛職,就能隨時掌控那邊訊息。”
“而且,黑冰臺也能幫趙教習解決那些追隨的梁原域中僧兵身份問題。”
張遠輕聲開口。
梁原域中追隨趙闊到秦地的僧兵不少,但趙闊沒辦法為他們解決身份問題,大多都只能被彭政帶去東境。
這其中有些,是趙闊手中老底子,留在鄭陽郡中。
“好。”趙闊沒有理由不答應。
“黑冰臺會安排好一切,趙教習盡可放心。”張遠承諾。
趙闊面上露出喜色。
“趙教習,我等已經做好布置。”
學堂之中,有學子呼喚。
趙闊轉身往學堂中走,走兩步,頓住腳步,伸手示意張遠先行,張遠擺擺手:“教習先走。”
趙闊伸手拍一下腦袋,笑著走進學堂,張遠也走進,到沙盤前。
沙盤旁,眾人都是閉著嘴不說話,只看著張遠和趙闊。
“咳咳,既然你們已經布置好了,那就開始兵演吧。”
趙闊轉頭看向張遠:“沒問題吧?”
問題?
張遠搖搖頭,走到沙盤邊上蹲下身,將代表守軍的旗幟和木棍拿起。
“他要干什么?”
“噓,別說話。”
“哼,看著,這一次他——怎么可能!”
“鷹愁崖,怎么能是鷹愁崖!”
“他瘋了嗎?”
“趙教習跟張十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敢在鷹愁崖設伏?”
張遠將旗幟和木棍放在鷹愁崖頂上,站起身。
趙闊轉頭看向周圍學子,面上平靜:“說說吧,你們是如何應對鷹愁崖截殺的?”
沙盤之前,那些知兵的武官出身學子面上漲紅。
幾個有身份背景,讀過兵書的學子更是一臉漲紅。
他們沒有在鷹愁崖應對的手段。
所有謀劃都在山寨外,可是此時大軍沒到山寨外,就被直接截殺在鷹愁崖。
“不可能,這樣你們就丟了營盤寨子。”
“對,就算我們被埋伏損失些人,你們也守不住山寨了。”
趙闊哈哈大笑,伸手指著山崖后方到山寨的道路:“這里大多是山道,我的人走慣了,只要一路上多設些埋伏,就能阻住追兵。”
“等你們追到山寨,我安排的——”
趙闊頓住話頭,哈哈一聲,擺手道:“再來再來,張十九,我們再出去,等會你看看我布置如何,定然殺他們片甲不留。”
趙闊與張遠走出學堂,沙盤前先是安靜,然后就是喧鬧轟然響起。
“滅了他!”
“詭詐之道不足懼,大軍在前,絕對實力,什么手段都是虛的。”
“對,山寨中有布置又如何,層層推進,大軍慢慢——”
“不,他是故意誆騙我們,讓我們不敢大軍急速進發追擊!”
當張遠和趙闊再回到沙盤前時候,所有人都靜靜看著他們。
趙闊笑著看看眾人,然后道:“這一局該你們先了。”
顧公子往前走一步,將代表軍卒的木棍握住拉成一條線,一根根插在往山寨的路上。
“我所有大軍全速前進,最快時間到山寨前封鎖。”
“按照軍中配置,兩百戰騎,足夠在你們的軍卒回到山寨前封鎖山寨。”
“趙教習,這一局,你怎么破?”
學堂之中,眾人或是繃著臉,或是握著拳。
所有人都緊盯趙闊。
趙闊搖搖頭,低嘆一聲:“兵者,勝負之道,當求穩當,你們太冒進了。”
張遠走上前,將代表守軍的木棍再次插在鷹愁崖。
“怎么,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能還將兵布置在鷹愁崖?”
顧公子面色變幻,從漲紅化為蒼白。
其他人目光緊盯鷹愁崖位置,都是臉上神色難看。
“你剛才故意在誘導我們——”
說話的學子沒有將后面的話說下去。
這種輸不起的話,說再多也沒意思。
剛才趙闊確實是故意說話引導,讓所有人以為這一局的戰場在山寨和山道之間。
這叫兵不厭詐。
“再來,這等伏擊傷不了我軍根本!”
“對,再來!”
學堂之中,一眾學子已經被激起戰斗欲,都是揮拳高呼。
趙闊輕嘆,搖搖頭道:“就算你們再來,我還將兵安排在鷹愁崖,你們還是輸啊……”
他背著手,踱著步子,走出學堂。
“這一次我——”
顧公子才開口,忽然抬頭,看向站在沙盤前的張遠。
其他人也都緊盯張遠,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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