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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297章 “無腦”一波莽
在“野狼峽”稍作停留,將暗夜司長交到宋明燭等人手中,耿煊便繼續東行。
不用再帶著一個人上路,身形速度被他最大化的發揮了出來。
正午之前,耿煊就趕到了“激流洞”附近。
并在“激流洞”東側近百里之外,找到了正在行進中的隊伍。
被許多人拱衛在中心的張愷,見面前忽然出現一人,先是一驚,待看清來人后,便是一喜。
“團長,您回來了。”
旁邊的其他黑風團高層,也都紛紛見禮問候。
耿煊輕輕頷首,沖張愷笑道:
“還好沒遲到……我還擔心你們先我一步趕到‘激流洞’呢。”
他這番直抒心意的一句話,進入張愷耳中,卻聽出了另一層意味。
他連忙解釋道:
“一來隊伍規模激增,從三千多人膨脹到近萬人。
二來,攜帶的物資也比從‘白鶴灘’出發時更多。
因這兩個原因,導致速度比從‘白鶴灘’出發時慢了許多。”
耿煊輕輕點頭。
從常理來說,一支規模近萬的隊伍行軍,這樣的安排是不太合理的。
特別是他們還肩負著吃下“激流洞”任務的情況下。
最合理的安排,應是分出一批最精銳的戰力輕騎疾行,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激流洞”。
至于那些對速度拖累太大的輜重,安排一定守衛力量,在后面慢慢跟隨即可。
只要確保兩支隊伍的信息暢通,距離不要拉得太遠,就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黑風團就不是“常理”之下的產物。
而是一個畸形發育的怪胎。
被耿煊托付重任的張愷、郭楠兩人,以及后晉的任駿、戴明兩人,他們的首要任務并不是“盡快拿下‘激流洞’”,而是“將整支隊伍往西邊帶”。
在當下的黑風團,每一次分兵,都是將隊伍往“分崩離析”的方向推。
正因為深知耿煊的主要訴求是什么,張愷等人材寧愿讓隊伍慢一點,穩一點,也要緊緊的攥在一起,絕不做分兵的籌劃。
“……為了避免規模過大的隊伍對沿途可能遇見的其他沙匪隊伍造成驚擾,我們將輜重隊伍安排在最中間,其他隊伍則以中隊為單位,分散在周圍。
這樣一來,從任何一個方向過來的沙匪勢力,都只能看到很少一部分力量,窺不見我們的全貌。
等他們心生貪念,主動黏上來,那些散在其他方向的中隊便迅速從四周包抄合圍。
然后將他們一口全部吃掉。”
“這樣的布置,讓我們順利的將西行途中遇見的兩支沙匪隊伍騙了過去。
并在付出一定代價后,將他們全部吃了下去,沒有走脫一人。
雖然整體上都比較順利,可這兩次行動,還是耽誤了一些時間。”
“加上在您離開后不久進入‘金葉崖’的那支隊伍……
雖然我們也付出了一定傷亡,可若將這三支投降被俘的沙匪全算上,我們隊伍中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更準確的說,是10582人,比耿煊離開之時的9565人,多出了1017人。
不過,為了吃下這三支陸續“自投羅網”的沙匪隊伍,特別是要達到不使之走脫一人的嚴苛標準。
黑風團也付出了不小代價,從9565人,減少到了9340人,死亡225人。
這還沒算因重傷與致殘,退出一線的人數。
若將從“白鶴灘”開始到現在所有重傷及致殘之人全都排除在一線人員之人,眼下這支黑風團,真正的可用兵力已不足九千。
而隊伍中投降被俘的沙匪數量,則有一千二百多人。
為了取得這樣的成果,足有六百多名沙匪埋在了從“金葉崖”到此處的沙土之中。
從離開到返回,只眼前這支隊伍,死掉的“自己人”,以及被“自己人”殺掉的“外人”,加起來也有將近九百條人命。
這給耿煊帶來了將近兩萬七千點的紅運收益。
這就是被耿煊有意識的滾出的“雪球”,又被加了層特殊的“附魔”特性——黑運劫數之后起到的驚人效果。
即便沒有耿煊親自介入推動,每一顆“雪球”,也在自發的散發出奇特的吸引力,“招蜂引蝶”。
即便這“雪球”只是安靜的向前,殺戮和死亡都會主動在其周圍附著,并綻放。
若將視野擴大到玄幽二州,所有沙匪頭上,就可以發現,在其他人的觀念中,歷來都是混亂與殺戮的代名詞的沙匪群體,其在單位時間內消亡的速度,已經悄悄破掉了最快的記錄——
當年,即便董觀正面針對沙匪群體的大規模打擊,沙匪群體的消亡,也遠沒有現在這般高效!
從張愷等人口中,知悉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耿煊對張愷,郭楠,任駿,戴明等高層予以了表揚。
“團長,咱們剛才還在討論。
到底是先休整一下,將那些俘虜吸納整編之后再圖謀激流洞,還是先將激流洞吃下再慢慢休整。
……你覺得如何安排更合適?”張愷詢問。
如果耿煊沒有及時返回,自然是后一種方法更合適。
可他現在已經返回了,先將吞入腹中的千余名俘虜消化掉再進行下一步的圖謀,對黑風團來說,明顯更合適一些。
耿煊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于是,當隊伍接近到距離“激流洞”還有五十里左右時,暫停休整了大約一個小時。
因為張愷等人對那一千兩百多名俘虜早就做了充足的“說服”工作,所以,在隊伍停下后不久,黑風團吸納新鮮血液的儀式便正式開始。
或許是黑風團展露出獠牙之時的面目過于猙獰兇惡,讓那些沙匪俘虜徹底沒了與之抗衡的心氣。
最終,被清理掉的“雜質”不足百人,其余人全都順利成為黑風團的“自己人”,被編入既有的各個小隊之中。
——為了節省時間,耿煊并沒有新編小隊,而是將新納的千余名沙匪分散到950支小隊之中。
自此,這支黑風團的可戰兵力,超過萬人之數。
這一次,耿煊也沒有繼續“投喂”紅運以作激勵。
為了節省時間是一方面,同樣也是有意為之。
隨著“雪球”越滾越大,大勢漸成,“紅運賜福”的逼格,將變得越來越高,獲取的難度,也將越來越大。
當隊伍即將再次啟程之時,張愷請教針對“激流洞”的具體策略。
他本以為,這就是一次過場性的談話。
畢竟,在這一點上,他們已經在“白鶴灘”與“金葉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只需要將同樣的、已經越發成熟的方法在“激流洞”復刻一遍就好。
他們現在,各方面都對聚集在“激流洞”的、一盤散沙的沙匪群體形成了碾壓性的優勢。
他們確信,這就是一次十拿十穩的行動。
可耿煊的回答,卻并不是張愷預期中的答案。
耿煊看向張愷,道:
“我知道,復制‘白鶴灘’和‘金葉崖’的成功經驗是最容易的。
但我卻希望,黑風團這一次的行動,能夠更直接一點。”
張愷懵了一下,這才逐漸反應過來,問道:
“您是說……強攻?”
“對。”
耿煊對張愷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黑風團最終要與玄幽鐵騎碰上。
那你就應該明白,只是簡單的數量堆積還不夠。
……針對‘激流洞’的這場行動,是你們與董觀的玄幽鐵騎碰上之前,最后一場大規模行動。
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珍惜這一次的機會。”
這是耿煊第一次在張愷面前,將“玄幽鐵騎”這個對手明確提出來。
且在“激流洞”之后就會碰上。
這就像是一顆巨石砸入張愷心中,即便他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這話后,還是忍不住心神激蕩,心旌動搖,不能自已。
好一陣之后,張愷才重重點頭,道:“我明白該怎么做了,團長!”
張愷將所有煉髓以上的戰力,全部召集了過來。
除了他,郭楠,任駿,戴明四名煉髓巔峰。
這支黑風團還有煉髓后期25名,煉髓中期73名,煉髓初期231名。
在加入黑風團這些天,這些人的修為,都有了跨越式的提升,突破了原有的境界。
倒退回數天之前,在場一半以上的人,還都是煉骨層次的修為。
煉髓后期的數量,更是一雙手都能數過來。
而現在,短短數天時間,他們就取得了很可能需要數年,十數年,甚至一輩子都夠不到的全新高度。
不僅修為得到了做夢都不敢想的提升,還一個個大權在握。
想到數天前的他們,還跟著一群沙匪在曠野沙原中漫無目的的“游蕩”。
再看看現在——
哪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們唯一的期望也是“長睡不醒”。
張愷罕見的將所有煉髓以上戰力全部聚集起來,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鄭重道:
“接下來,我們將進行一場軍事行動!”
所有人都是一怔。
張愷沒有談什么“玄幽鐵騎”,只說這是團長的要求。
原本一些心有疑惑的人,聽了這個理由,也就沒有疑問了。
大家便就這場“軍事行動”展開了更具體的討論。
第一個難題,就擺在了眾人面前。
“……說來倒是簡單,可這仗該怎么打,我們心里沒底啊!”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問,“你有這方面的經驗嗎?”
結果是,大家都沒有。
就在眾人不知道如何繼續之時,郭楠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覺得大家將這事想的太復雜。
有誰規定這仗必須怎么打嗎?
沒有吧?
大家追求的只是勝利這個結果,至于過程如何……不都說兵不厭詐,無所不用其極嗎?
太大規模的兵團作戰,大家不熟悉。
可帶著一群沙匪沖殺劫掠的經驗,應該都不陌生吧?!
咱們現在有中隊一百九十支,大隊十九支,照我的想法,就按照各人的能力,大家各領一支大隊,或者幾支中隊,殺進‘激流洞’就行了。
哪需要想那么多?”
聽了郭楠的發言,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這計劃太莽、太無腦了。
可很快大家就發現,似乎,好像,這是最讓他們感覺熟悉,使用起來也最有把握,底氣最足的戰法。
最終,郭楠提出的這種“無腦一波莽”的戰法,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可了。
反倒是那些自認為頗多精妙巧思的獻言獻策,在提出來后不久,就會被更多人打倒擊碎。
“那就這么定了。”張愷最后排板道。
議定之后,他轉身詢問耿煊的意見。
“團長,您覺得如何?”
“既然你們已經定好,那就照著來吧。”
很快,隊伍再次啟程。
沒多久,聚集到“激流洞”的數千沙匪,就被遠處傳來的隆隆馬蹄聲驚醒。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站得更高,占據有利位置的一部分沙匪,他們看到了遠方騰起的大量煙塵。
繼而是一個個策馬疾行的身影,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揮舞著手中刀劍。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容表情,但他們幾乎都可以想到這些人都在一種半癲狂的精神狀態之中。
因為這在沙匪圈中太常見了。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兇,更猛,更駭人,也或許是為了自我打氣,暗示催眠,許多沙匪在進行沖鋒劫掠,生死搏殺之時,都會“解放天性”,化身成一頭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最先注意到這一幕的“激流洞”沙匪,大多都是愕然。
“……有沙匪來有著數千沙匪聚集的‘激流洞’劫掠?這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不至于傻到這個地步吧?
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
當他們看見,從煙塵之中沖出的沙匪數量源源不絕,數量很快就從數百增長到數千,且還在增加。
人數規模已經超過了“激流洞”的沙匪數量,且還沒有任何停止跡象。
范圍更是達到遍布“激流洞”所有對外通道時,荒謬的情緒變成了驚恐。
而這時,聚集在“激流洞”的所有沙匪,全都注意到了這場忽然降臨的、讓他們感覺無比荒謬的劫難。
——我們即將遭受劫掠!
且還是行事特別窮兇極惡,不僅要財,還要人命的那種!
面對這樣的驚變,聚集在“激流洞”的數千沙匪,瞬間如同糞坑中忽然被驚動亂舞的蒼蠅。
他們根本沒有齊心協力,統一應對的概念,第一時間就按照各自的歸屬,散做數百支不同的隊伍。
做著千奇百怪,又各不相同的應對。
爭執,逃跑,無路可逃,絕望返身,想做拼死一搏……
也有人仗著修為更強,身法更好,脫離隊伍,妄圖獨自逃生,孰不知,做出這等選擇之人,都是最先領盒飯,主動將自己送入必死的絕境之中。
十九支大隊,一百九十支中隊,看似無腦一波沖,實則是極有章法的。
有層次,有先后,有強弱穿插,有左右聯動……
恍惚看去,好像到處都是可以逃生的縫隙。
可若放眼全局,才能夠看見,這是一張將整個“激流洞”都籠在正中心的、疏而不漏的大網。
當然,這張“網”也遠沒到堅不可摧的地步。
若是“激流洞”中,有個體,或者一群人的修為超出預估,他們也是具備破網而出的能力的。
不過很可惜,在這大網上,不僅盤踞著231只煉髓初期的“小蛛”,還有73只有著煉髓中期修為的“中蛛”,25只煉髓后期修為的“大蛛”。
能突破他們組成的嚴密封鎖的存在,便已是寥寥。
結果還要面對張愷、郭楠、任駿、戴明這四只煉髓巔峰的“超大蛛”。
整個行動,他們四人出手的次數,寥寥無幾。
他們更多的時間和心力,都放在了對整個“大網”的維護之上。
供他們展現個人實力的機會,反而不是太多。
而耿煊更是全程旁觀,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這不僅是多打少,強打弱。
更是有計劃對倉促應對,有組織對一盤散沙。
從開始到結束,耿煊甚至沒看到一場讓他感覺特別有記憶點的戰斗。
留在他心中的,只有一個整體印象。
就像是一只緊攥在一起的拳頭,朝一面沙建城堡轟擊而去。
一轟,就倒。
一倒,就碎。
當然,在這過程中,主動將過萬兵力,分散成一支支大隊、一支支中隊行動的黑風團,也相當于主動將更多“毛刺”暴露出來。
在雙方高烈度摩擦的過程中,有許多“毛刺”成為了代價。
且因為這些隊伍分散在“激流洞”各處,哪怕到了戰斗徹底停歇的那一刻,除了有資格總攬全局的幾人,其他人對這情況都了解不深。
最多只知道,自己領導的中隊,或者大隊傷亡不小。
但看看那些狂熱情緒不減的成員,就又都覺得,這都在己方可承受的范圍之內,遠沒到隊伍的承受極限。
當所有執刀持劍的身影左右四顧,再看不到一個站著的,敢與他們直視的敵人之時,許多人心中還生出意猶未盡的情緒。
而在他們腳下,不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尸體,就是跪伏在地,顫抖乞降的身影。
“原來,我們已經變得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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