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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從蓬萊筑基開始 第十四章 劫修不識真面目
鄭國,安州。
那直通北方的官道之上,一匹翻云駒正跑得輕快。
江生盤坐在翻云駒背上,闔眼調息,任由馬駒撒歡而不動分毫。
自平原縣出來這些時日,江生特意在臨縣買了匹翻云駒,學著鄭國人的模樣騎馬而行。
眼下的江生已經換下身上的白衣,一件樸素的青袍,頭上挽個發髻,隨性的很。
自平原縣出發,江生便一路縱馬北上,遍觀沿途風光,看那凡俗喜樂。
走走停停間,江生已經到了安州邊境處,過了前面的關隘便是進入景州了。
翻云駒也是看見了前面的關隘,興奮的打了個響鼻,邁動蹄子狂奔起來。
畢竟是有妖靈血脈的馬駒,極通人性。
這一路上每每遇到城池關隘,江生都會讓人好好照料這馬駒,因此馬駒也知道到了城鎮關隘就能好吃好喝。
在路人眼中,這一人一馬的組合可以說十分怪異。
但想到明年開春便是盛會之后,路人也就沒放在心上。
自從朝廷全國,宣布明年要舉行盛會以來,全國各地的散修也好,世家子弟也好,無數能人異士都紛紛趕往鄭都。
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前往鄭都,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臉,把學得文武藝,賣于帝王家這句話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這么想著,江生這一人一馬倒顯得不是那么奇怪了。
到了關隘前,江生翻身下馬,牽著馬匹排隊入城。
以往都是飛過一處處城鎮,而鄭國之中,關隘城鎮上空不允許飛行,江生也就入鄉隨俗了。
“這位公子,可是要前往鄭都?”關隘前的守關將士問道。
江生有些疑惑:“敢問,前往鄭都如何,不前往鄭都又如何?”
守關將士哈哈一笑:“公子誤會了,朝廷近日有令,前往鄭都者,無需收取過關費用;不去鄭都者,則照常收取費用。”
江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在下非要前往鄭都。”
“請公子繳納靈石兩塊。”守關將士也沒廢話。
江生拿出兩塊靈石交予守衛,隨后牽馬入關。
關隘不同尋常城池,以軍營為主,馬廄、煉器坊、煉丹坊也各有一個。
雖說也有客棧供人休息,但不會提供酒水,吃食倒是不錯。
江生自幼便不食凡俗的酒肉葷腥,只飲清茶,以果蔬靈米為主。
到了筑基境更是基本辟谷,除了些靈果、靈茶外,偶爾就是林凡帶些靈酒過來,江生小酌幾杯。
進了客棧,江生要了間客房,囑咐小二照顧好翻云駒后,便回房休息打坐去了。
夜半時間,客棧后方忽得一陣嘶鳴,緊接著就是幾聲慘叫。
在床上打坐的江生眼皮微微顫了顫,隨即繼續修行功課,就是客棧后方多了一些熱鬧,直至半個時辰后才恢復平靜。
翌日清晨,江生下了樓就看到店小二湊上來:“客官,您那馬駒可好生厲害,昨夜幫我們抓住了好幾個偷馬的賊子。”
“這關隘之中,大軍在側,還有人敢盜馬?”江生問道。
店小二解釋道:“這不是鄭都要舉行盛會么,不少人都想去鄭都,可有錢的畢竟少數,缺少盤纏的,路途太遠趕不到的,就開始動歪腦筋。”
“實際上,盜馬還算好的,有些人自己沒錢,就在外面劫路。說來客官您可要小心啊,哪怕是官道,近些日都不太平。”
江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多謝相告。”
牽著翻云駒出了關隘,江生翻身上馬之后,翻云駒自己撒歡奔跑起來,那后方的關隘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塵埃之中。
到了景州境內,江生任由翻云駒一路撒歡狂奔,跑著跑著,翻云駒忽然自己減緩了速度,最后改成了踢踏小步。
江生抬眼望去,前方道路之上赫然有一輛馬車側翻,地上一片狼藉,那馬車之中探出一只帶著玉鐲的素白玉手正在求救。
似是聽到了馬蹄聲,那車廂之中傳來女人柔美哀怨的聲音:“救人啊,救人啊,可有好心人來救救人啊。”
翻云駒那大腦袋甩了甩,踢踏著小碎步湊過去。
剛要湊到跟前,忽然有人喊道:“莫要上前,那是陷阱!”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女修擋在了翻云駒前面,警惕的望著前方的馬車:“那是劫修布下的陷阱,不要靠近。”
女修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青春正好,身姿高挺,一身勁裝,三千青絲被銅冠束起,垂在腦后宛如馬尾一般,倒是顯得英姿颯爽。
看上去,就是個急公好義的俠女模樣。
隨著這女修出現,那車廂里的女人也不叫了。
那素白玉手撐著車廂的小窗一按,一道豐腴的身影從車廂里探出來。
女人約莫二十七八,穿著翠綠抹裙,外面套了件狐裘,頭上挽了個靈蛇髻,頭戴珠釵,手配玉鐲,身姿豐腴白嫩,好似成熟的蜜桃,配上那雙勾人的眼睛,僅僅往那一立,就給人以嬌弱感,讓人想要狠狠憐愛或是蹂躪。
“這位公子,可莫要聽那小妹妹亂說,奴家可不是壞人。”
女人聲音嬌媚柔嫩,聽的人仿佛骨頭酥麻。
而擋在江生身前的女修卻是怒道:“你們這些劫修,真是無法無天,竟然敢在官道之上設陷害人,我李清蕓見了自然就不會不管!”
女人掩嘴嬌笑起來:“這位小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亂說。”
忽然,一陣無奈又略顯疲憊的聲音出現:“師妹,你又多管閑事。”
只見一道身影擋在了李清蕓身前,男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余歲,腰佩長劍,白衣玉冠。
李清蕓很是驚喜的說道:“李泰師兄,你可算跟上來了。”
女人看到這突然出現的李泰有些警惕:“練氣九重的修士?”
李泰看了看身后那義憤填膺的師妹,又看了看那盤坐在翻云駒上的江生,最后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看來又要動手了。”
“安妹子,和這些人廢什么話!”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光頭絡腮胡的壯漢從路旁現身。
光頭壯漢穿著一件鐵甲,手中拿著一柄九環鬼頭刀,看上去就蠻橫不好惹,而其修為也有練氣九重之高。
“就是就是,和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有什么好說的,殺人,拿東西,換個地方繼續就是了。”陰邪的聲音響起。
一個面色慘白的瘦弱身影從后方出現,這高瘦男人面帶淫邪的看著李清蕓,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一個小辣椒啊,還真是讓人胃口大開啊。”
李清蕓看著擋在他們身后的高瘦男人,面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又是一個練氣九重!
而此時被稱為安妹子的嫵媚女人也是施施然上前一步,其修為赫然也是練氣九重!
三個練氣九重的修士!
別說李清蕓,李泰的神情都嚴肅無比。
他修為雖說也是練氣九重,可清蕓師妹才練氣七重啊,他們二人面對三個練氣九重,絕對毫無勝算!
但那兩個男人看李清蕓的眼神,又告訴李泰,他們眼下沒有和解的可能。
咬了咬牙,李泰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清蕓師妹,準備拼命吧!”
李清蕓也知道眼下情況危急,點點頭抽出了自己的劍來。
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江生卻是再次闔上雙眼:“走吧,繞過去。”
眨巴著大眼睛的翻云駒立刻邁開蹄子向前跑去。
別說李泰和李清蕓,就是這三個劫修此時都是滿臉不可思議。
他們三人此時正在劫道啊,這個男人卻是無視了他們?!
而李清蕓更是一臉驚愕:“你,你要干什么?!”
江生懶得答話,翻云駒就這樣甩著小碎步靠近了那叫安妹子的嫵媚劫修,隨后打算從那側翻的馬車旁繞過去。
光頭壯漢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了:“給我把馬留下!”
說著,光頭壯漢高高躍起,舉刀就砍向那看著毫無防備的江生。
而安妹子卻是仿佛想起了什么,連忙喊道:“停下!”
可她剛剛喊出聲,就看到高高躍起的光頭劫修已經停在了空中,臉上還維持著那副憤怒不可一世的模樣。
下一刻,一道血線自頭頂延伸到光頭劫修腹部,緊接著這光頭劫修從中裂成兩半,五臟六腑隨著血液散落一地。
那溫熱的血液濺到臉上,安妹子卻是動也不敢動。
剛才她根本沒感知到江生的動作!
僅僅是一瞬間,自己這邊就死了一人,而且死的毫無防備,毫無還手之力!
再回想江生那一直淡漠的神情,安妹子哪還意識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是肥羊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狠人。
那高瘦的男人也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死去的同伴,一陣冷汗直沖天靈感,難不成那騎馬的,是個筑基高手?!
一想到自己幾人可能惹到了筑基高手,高瘦男人就感覺雙腿發軟。
別說安妹子和高瘦男人,就是李泰和李清蕓都懵了。
哪怕以他們的出身和見識,都看不到江生出手的動作。
江生到底是出手了還是沒出手?
踢踏,踢踏。
翻云駒仿佛什么也沒感知到一般,馱著江生繞過了那側翻的馬車繼續向北而去。
還沒等安妹子和那高瘦男人松口氣,二人臉上的神情忽然一僵,繼而都停在原地。
下一刻,微風吹動,二人的頭顱翻滾著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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