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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從蓬萊筑基開始 第十三章 界域辛密劫數來
“女兒啊,何必如此...”
江生走了已有數日,而姜瑾瑜也郁郁寡歡了數日。
姜德文看著自己那掌上明珠這般模樣,自然是心疼的不行。
“江公子乃是神仙人物,自古仙凡有別,女兒還是忘了江公子吧。”姜德文是苦口婆心的勸說。
姜瑾瑜卻是輕聲道:“我鄭國難道沒有修行中人嗎?就像縣尊大人,不也與民同樂?”
“朝堂,軍中,還有各地世家,不也都是修行中人,為何他們都不提什么仙凡有別?”
姜德文嘆了口氣,繼續勸解:“江公子他不是一般人啊,就是縣尊都要小心應對,咱們姜家在江公子眼中,又算什么?”
“如今能給我們留下一卷修行功法,已經是我們姜家天大的福緣了。”
“爹爹是不是覺得,孩兒癡傻,企圖高攀?”姜瑾瑜問道。
姜德文連忙說道:“我哪有那個意思?做人父母的,哪個不盼著自己兒女好?”
“你能快樂平安的過一輩子,我這個做爹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姜瑾瑜卻是苦笑著:“若是之前,孩兒也許會尋個人家嫁了,安安靜靜的相夫教子。”
“但自從見過江公子,孩兒的心也就不在這了。”
姜德文怔怔的呆了半晌,才嘆了口氣:“江公子贈予的那卷功法,我明日交給縣尊大人,到時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換一個天官院的名額來。”
翌日,平原縣衙中。
鄭瑨看著手中的玉簡,神情很是復雜:“江公子還是走了啊。”
“我就知道,那等人物,往那一立便是鶴立雞群,又豈會留戀這窮鄉僻野。”
姜德文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無奈:“江公子那等神仙人物,志向遠非我等俗人能想象的。”
鄭瑨有些惆悵,他原本還指望江生能代表平原縣去參加鄭都的盛會武舉,好給平原縣帶來一些資源。
可如今,這番想法卻是落了空。
鄭國的朝廷把控了鄭國大大小小的全部修行資源,所有鄭國的修士,只有領了官身,才能領取資源。
朝廷會按照修士的修為境界,官身品級以及政績軍功,給予不同數量的資源當作俸祿和賞賜。
像是鄭瑨這樣的一縣縣令,每年的俸祿就那么多,勉強維持修行進度不落下而已。
今年哪怕鄭瑨再怎么努力,可平原縣情況就擺在這,能不被扣俸祿就不錯了,想要得到賞賜或者升遷,就只能指望每年能給朝廷提供多少好苗子。
若是江生愿意代表平原縣前去鄭都,一個上上的評價絕對是少不了他鄭瑨的。
可眼下,鄭瑨無奈的嘆了口氣,還好,好歹有一份修行功法,也不算毫無收獲。
感應了一番這份功法后,鄭瑨臉色一變,看向姜德文:“姜夫子,這份功法,江公子可曾說來自何處?”
姜德文被鄭瑨的態度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江公子說,是來自千重山谷西邊的楚國。”
鄭瑨眼前一亮:“楚國的功法!”
姜德文小心翼翼的問道:“縣尊,可是這功法有問題?”
“毫無問題!”
“不僅毫無問題,而且這還是一份天大的政績啊!”
鄭瑨頗為興奮的看著玉簡,滿面紅光:“姜夫子,這東西異常珍貴,你姜家的運道,真的來了!”
姜德文一愣:“那小女入天官院的事...”
“莫說一個名額,就是十個,也足夠換來了!”鄭瑨興奮的來回觀賞著玉簡。
片刻之后,鄭瑨深吸一口氣:“這東西,我需立刻送往郡府!”
“姜夫子,你且在家安心等待,不出十日,本縣定給你帶來好消息。”
姜德文聽了連忙一拜:“那就多謝縣尊了。”
“不,是本縣要多謝你啊。”鄭瑨拍了拍姜德文的肩膀。
片刻之后,縣衙之中已經準備好了馬匹。
鄭國特產的翻云駒,乃是一種妖獸與馬匹結合的半妖馬匹,速度極快,而且耐力強。
練氣修士長途奔行用這翻云駒可以節省不少氣力。
翻身上馬之后,鄭瑨立刻出城趕往郡府。
郡守對玉簡也是極其重視,當即親自送往州府。
數日后,州府又派修士將其送往鄭都。
最后,玉簡收入天官院,而這個消息也到了當朝宰相公孫產的耳中。
公孫產知道來龍去脈后,笑道:“一份來自楚國的功法?有意思。”
“那江公子是何身份且不論。此事平原縣令和那姜家都是有功的。”
“按制賞賜即可。”
在公孫產看來,這事說小就是一件小事,畢竟功法而已,鄭國地大物博,何時缺過功法了?
但說大,還真是一件大事,一份來自楚國的功法,還是和楚國十二大姓之一的麻家有關聯的功法。
這其中的道道,可就有得研究了。
“一份包含練氣、筑基直至紫府層次的麻家功法,這功法的來歷,可真讓人感興趣啊。”公孫產笑道。
“大人何事這么高興?”屬官有些好奇。
公孫產笑了笑,沒有多言,而是起身向通玄殿走去。
鄭國的皇宮修的堂皇大氣,威嚴萬分。
皇宮之下,是三條五階靈脈匯聚,因此皇宮中的靈氣格外充足,連帶整個鄭都都受益頗多。
鄭國朝堂之上,官員是否受皇帝重視,就看其是在皇宮之中辦公還是在皇宮之外辦公,其家在皇宮邊上,還是在遠處。
到了通玄殿,公孫產見到了當今的鄭國皇帝,金丹真人鄭荼。
“宰相因何而來啊?”
鄭荼結束了一次修行,睜開眼睛看向公孫產。
公孫產笑道:“陛下,下面送上來一份功法,臣覺得有些意思。”
“哦?一份什么功法?”鄭荼也有些好奇。
能讓公孫產這位當朝宰相都說有意思的,必然來歷不凡。
果然不出鄭荼所料,只聽公孫產說道:“那是一份來自楚國麻家的功法。”
“嗯?!”鄭荼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后看向身側的一個侍者。
那侍者立刻退下,沒多久,就捧回一塊玉簡來。
鄭荼拿起玉簡感應一番后,有些索然無味:“不過是一份直指紫府的麻家功法罷了。”
說著,鄭荼又看向公孫產:“這功法,來自何處?”
公孫產笑著將知道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鄭荼越聽越是眼睛發亮:“朕記得,數月前在楚國的暗間傳來消息,說楚國麻家隕落了一尊金丹真人,還有四位紫府。”
“根據打探,是兩個紫府境的年輕修士所為。”
“眼下麻家的功法突然出現在我鄭國,結合之前的消息,這豈不是說那兩個年輕人此時就在我鄭國?”
公孫產說道:“陛下的想法正是臣的想法。”
“臣詢問了下面,據說那江姓修士就是數月前突然出現在平原縣的,而且當時似乎身受重傷,被平原縣的姜德文所救。”
“隨后他一直在平原縣養到前些時日才徹底好轉,其離開前把這功法留給了平原縣的姜德文,說是了斷因果。”
鄭荼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以紫府之境逆伐金丹,若是真是那天驕,鄭國決不可任由其離去。”
“先前,朕聽聞在北方的齊國,有天驕出青州。筑基便可斬紫府,短短兩年開辟紫府,又可逆伐金丹。”
“朕一直思索,為何我鄭國不曾有此等天驕出現,壯我鄭國國運。”
“眼下又有這等天驕出世,我鄭國不可錯過了。”
公孫產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鄭荼說道:“自然是要留下那位天驕。”
“如今已經是山河歷三萬九千八百三十五年了...”
很多事,公孫產這些人不知道。
甚至說,整個鄭國,乃至整個東域大洲,絕大多數也不過是庸庸碌碌,哪怕有修為在身亦不過在泥沼之中掙扎。
鄭荼卻是清楚,他們鄭家的老祖宗曾言,山河大界的局勢一直在變幻。
相傳,在近四萬年前,山河大界還不是用眼下的歷法。
如今的歷法乃至這個元會之初才定下的。
一元會十二萬九千六百載,元會之末,會有元會大劫,到時天翻地覆,整個山河大界都將迎來洗牌。
如今山河大界的道宗圣地,都是渡過上個元會大劫的真君所建立。
而定下如今歷法的,也是那些高高在上俯瞰整個山河大界的那些真君們。
雖說元會大劫距離鄭國很遠,但每萬年就要出現一次的萬年劫數卻距離鄭國很近。
這些動蕩對有著上三境坐鎮的大宗大派,萬載王朝來說不過是尋常波折。
對有著真君坐鎮的道宗圣地來言,更是和風細雨。
可對他們這些沒有上三境的小國小派來說,卻無異于是傷筋動骨乃至有可能迎來滅頂之禍。
還有一百多年,第四個萬年劫數就要來了。
鄭荼這些年勵精圖治,求的就是鄭國多出天驕人才,讓鄭國的傳承不至于出現問題。
能否渡過劫數,自然是要看那些大人物們。
可每多一個天驕人物,鄭國的延續傳承就多一分保障,這是他這個皇帝的責任。
隨著萬年劫數逼近,似乎鄭國各地都有英杰涌現,但就是沒有足夠驚人的天驕。
眼下這個出現在鄭國的天驕,鄭荼不愿更不可能錯過。
“愛卿,這位天驕,必須要留在我們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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