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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第48章 道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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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寒夜寂靜之時。
火光自夜空之上飄落,好似無依無靠的浮萍一般。
孟淵按著刀走上前,只見丁重樓跌落之處的白雪盡數化為冰水。
那丁重樓身軀殘破,面上骨碎肉爛,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方才由解開屏勾丁重樓追索,而后孟淵以菩提滅道突襲,獨孤熒借機出手。
沒曾想三人再次合作,竟一舉見功,那丁重樓甚至都沒來得及催動蜉蝣天地,就已一命嗚呼。
獨孤熒在不遠處站立,她依舊沒穿紅斗篷,嬌小身軀上只有黑衣一襲。
“阿彌陀佛。”解開屏踉踉蹌蹌的上前,單膝跪在丁重樓身前。
孟淵以為解開屏心善,要超度一番呢,沒想他直接去摸丁重樓的身。
“咋沒帶錢?”解開屏勞累幾日,見一無所獲,就渾然沒了高僧風范,在雪夜中喝罵了起來。
孟淵見解開屏實在不像話,就低聲道:“去找覺生!”
這一趟丁重樓托大,只帶了覺生和丁千云,此刻丁重樓身死,那丁千云不足懼,但是覺生絕不可小覷。
解開屏正要起身,忽的怔住,繼而扭頭看向北方。
雪夜寂靜安然,北方蘭若寺無漏山方向忽的涌動起盛大佛光。
那佛光有正大光明之意,似能普照四方,燃盡世間污濁。
飛雪消止,烏云退散。一輪明月現于半空之上,卻猶然難擋佛光盛大。
一時間,孟淵只覺體內有暖意升騰,擊殺勁敵的暢快之感消融不見,心中卻有得脫輪回之感,似身在極樂世界。
正要沉溺其中,孟淵心中一動,體內似有業火焚燒,登時清醒過來。
數次淬體之功,今日得見效用。
緩了一口氣,孟淵見解開屏目中茫然,便一腳踹翻解開屏。
“阿彌陀佛。”解開屏倒在雪地上,他抓了把雪搓了搓臟臉,茫然道:“無生羅漢出關了。”
解開屏顯然沒料到無生羅漢強悍至此,此間距離蘭若寺無漏山近百里,竟然被瞬間的佛光亂了心神。
“我怎么覺得無生羅漢……”解開屏說著話,就見孟淵根本沒搭理自己,反而正正經經的上前,去扶那獨孤熒了。
獨孤熒的小手冰涼,額頭上還有汗珠。方才她全力一擊,絲毫不留氣力,還沒緩過來神。
“我沒事。”獨孤熒抽回小手,看向蘭若寺方向,道:“無生羅漢這么大陣仗,看來他一人把蘭若寺的兩位祖師都給壓了下去。”
“不錯。”解開屏身為和尚,他看著孟淵,也有話說,“孟施主,你覺得方才的佛光,與上師在松河府證道之時的如何?”
“佛光不及青光子的光明燦爛,但論及威勢,怕是要勝過青光子。”孟淵實話實說。
“不錯。”解開屏也很贊同,“無生羅漢在三品境中,無論儒釋道,怕都是佼佼者。”
“無生羅漢渡盡地獄惡鬼進階,青光子屠一城而證道,兩人都是自圓其說成佛。一時高低不算什么。”獨孤熒冷笑一聲,“以我來看,日后青光子怕是要勝無生羅漢一分。”
“唉,獨孤施主說的再對也不過了。”解開屏嘆了口氣,道:“我聽令上師日久,深知上師心懷大志,其佛心佛性確實是奔著大道而去的。”
“前路艱難,咱們更該知難而上。”孟淵見解開屏有氣餒之情,便開口安撫。
倒是獨孤熒天不怕地不怕,她當即嘲笑道:“他是被青光子嚇傻了。”
“獨孤施主不見高山,不見大海。”解開屏竟然承認他害怕青光子。
不過,世間之人,尤其是修佛之人,又有幾個不忌憚新晉的光明圣王呢。
孟淵也不理會他兩人,上前審視丁重樓的尸身。
手指探出一縷火苗,繼而火焰升騰,遮蔽丁重樓。
北風微微浮動,遠處佛光消弭,丁重樓化為飛灰,世間又少一位五品境高人。
孟淵細細感受,只覺體內精火緩緩升騰壯大。
但上一次不過一五品武僧便能將精火蘊養至圓滿,這一次五品的丁重樓都燒完了,卻比之上一次差之甚遠。
孟淵估摸著,大概還需要五個五品武人,再搭上幾個六品,才能再次將精火蘊養圓滿。
“這么下去,等再淬體一次,那下一次豈非要用更多的五品境來養?甚或是五品境的根本不夠,需得四品境的人來養?”
“再往后,是不是還要三品高人來養?可世間到底是不缺四品境的,但三品境的高人卻不多啊!”
孟淵心中百轉千回,只覺得當真是殺不盡的仇人頭。
除了蹤跡,三人又去尋那覺生和尚。
孟淵與解開屏在前,獨孤熒繞后,三人分工明確。
“他先前就是藏在這里。對別人來說,是雪厚風高,了無蹤跡,但對我來說,譬如夜間之明燭!”解開屏非常自信,“其實按著我來看,那覺生師兄根本沒想藏,連氣息都未收斂。”
說著話,來到覺生的藏身之處,卻哪里還有覺生的蹤跡,只有一人趴伏在地,乃是丁千云。
孟淵上前,把丁千云的尸身翻轉過來,露出那一張絡腮胡子的臉。
丁千云雙目圓睜,面上似有迷茫之意,好似臨死前都不知道他要死似的。
“這……”解開屏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按在丁千云額頭上,道:“這是丁千云被覺生無聲無息之間種了念。”
“也就是說,丁千云是覺生殺的?”獨孤熒走上前來,抱劍懷中,瞥了眼丁千云的尸體。
“大概是的。”解開屏又仔細的摸丁千云的尸,也不知是要找覺生殺人的證據,還是在摸錢袋子。
“絕對是。”解開屏將錢袋收攏到袖子里,低聲道:“丁千云先是被我亂念入心,隨即醒覺,而后又被引動念頭,一掌斃命,連反抗都沒有。”
孟淵和獨孤熒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說話。
覺生和尚不知所蹤,丁千云卻留在了這里。
先前孟淵就和獨孤熒商量過,那覺生與青光子是有過往來的,覺生有問題這件事不是秘密,王二和蘭若寺高僧也是知曉的。
而之所以遲遲不拿下覺生,乃是因為覺生背后還有人,且覺生早被人抹去了昔日念頭和所見所聞,查無可查。
這一次王二準允丁重樓帶覺生出來,大概就是想要看一看覺生身后的那人有無異動。
可沒曾想,覺生竟動手殺了人。
“都是鎮妖司出來的,丁千云跟著禿驢在一起,心中難道沒有防備?他肯定也有某種靜心之法,且一直催動。”孟淵以己度人,做下猜測。
孟淵來蘭若寺前,就得了林宴的指點,要時時防備禿驢。
可即便沒有林宴指點,孟淵也是小心防備的,只要在蘭若寺,只要身邊有禿驢,那就一定催動焚心運轉。
如今再次淬體,心神歸一,難再被外人擾動心神,孟淵這才沒去一直催焚心防身。
“那可能覺生比咱們想的都要強些。”解開屏道。
“且不論丁千云是如何死的,可覺生為何要殺他?”解開屏撓頭,抓出一個虱子,隨手往孟淵身上彈。
孟淵趕緊躲開,道:“或是想要幫我們?”
這話一說,獨孤熒看向孟淵,道:“覺生與應氏先二小姐神交已久,你是應三小姐的人,他出手幫你倒也不是不可能。”
“唉,原來還是女人。”解開屏嘆了口氣,“覺生師兄還是參悟不透啊。”
“那也不至于殺了丁千云,至少讓咱們審問審問。而且,為何殺了又跑?不與你見面?擔心回蘭若寺被看破?”獨孤熒問。
孟淵想起今日丁千云與覺生在城外溜達的事,就道:“丁千云當日曾勸我遠離應氏,他會不會也對覺生說了些什么,這才讓覺生惱羞成怒?”
說到這兒,孟淵看向解開屏,問道:“解兄,和尚參不投情愛,困與一人之心,可見貪嗔癡早已深入心中,這也能成道?”
“這算什么?上師還能屠城證道呢。覺生師兄參透了就能成佛,參不透就是魔。一念之間罷了。”解開屏最懂這個了,“不管他是成佛,還是成魔,他說成什么就是什么。”
“也是,你娘親都能靠少年郎成佛,覺生為何不能靠執念入魔?”獨孤熒很有道理。
“可惜孟施主未能讓小僧的俗家娘親臨死前得一時歡愉。唉,孟施主明明是難舍情欲之人的。”解開屏根本不知臉面為何物。
獨孤熒瞥了眼孟淵,也沒說什么。
三人扯了一會兒,也討論不出什么,就打算散伙。
“解兄,你打算去哪里?”孟淵又把丁千云的尸體給燒了。
“我還能去哪兒?”解開屏兩手揣在袖子里,“眼看著蘭若寺要有盛事,小僧自然要看一看,漲一漲見識的。”
“那你小心些。你殺了智和,又誘殺了鎮妖司丁重樓。他們已經恨你入骨,待蘭若寺之事了了,必然要全力追拿于你。到時儒釋道三教高人也一定會來協助。”孟淵道。
解開屏愣了愣,道:“你……孟兄,你真不是人!”
“本就是如此。”孟淵很有道理。
解開屏愣了愣,氣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轉身就走。
“五日后,我去給你送謝禮。”孟淵道。
“還去南門外。”解開屏回過身,認真道:“云山寺的人在,他們都和氣的很。”
待解開屏離開,獨孤熒這才道:“他畢竟是青光子的人。”
“沒事,苦一苦孔雀,罵名我來擔。”孟淵道。
“我是說,要不要滅口。”獨孤熒懷抱長劍,一手按著劍柄。
她未著那紅斗篷,乃是一襲黑衣,劍被抱在懷中,竟分出左右之勢,很是不凡。
“不必了。”孟淵收回目光,“以前咱們跟他是有恩怨,但都是青光子作祟。根源在青光子,解開屏本性不壞,反而有幾分癡愚悲憫之心。再說了,我請他來幫忙,反手就殺了他滅口,不是好漢所為。”
獨孤熒見孟淵如此說,她也不再強求。
兩人立即回返城中,到了家里也不升燈火,就黑燈瞎火的談起今日得失。
此戰獨孤熒主攻,孟淵出力不算多,回程之時就已玉液盈滿。
“可有所得?”獨孤熒問。
孟淵知道獨孤熒的意思,乃是說有無從丁重樓的火法之中,得以印證自身之學。
那丁重樓擅用火法,其名為烈火焚城。乃是以自身之火,引動外間之火,至剛至烈,身周之地全然落入火中,受身心焚燒之苦。
而那火光飛躍乃身化為火,與孟淵的煙雨飛虹相類,名為暗火浮動。
煙雨飛虹是身化飛虹,突刺至敵人身前。而暗火浮動乃是身化烈火,且更為迅疾的突刺之法。
但這一次丁重樓太過托大,孟淵的菩提滅道又剛猛無鑄,獨孤熒的彗星襲月拼死一擊,再有解開屏神念擾心,這才一舉撲殺丁重樓。
當然,即便丁重樓謹慎一些,那大概也只能多活一會兒。畢竟對手是一五品境的禿驢,一五品境的武人,一可媲美五品境的六品武人。
而且丁重樓比之智和,似要差了些,且也未能引動蜉蝣天地。
“不一樣。”孟淵方才應戰之時跟丁重樓打過照面,親身感受那火意。
火光及身,雖有灼燒之感,但對于數次以火淬體的孟淵來說,算不上清風拂面,但也沒甚大礙。
孟淵就發覺,自己大概最能克制火法。
而且丁重樓之法太過霸道,與孟淵的溫潤之火,無盡不熄之火大相徑庭。
簡單的講,就是丁重樓是松枝燃火,看似火大,其實就升騰一陣,不耐久燒,等剩下一點火星后,就真的只是火星了,沒法子再升騰;而孟淵之火則是棗木硬木,不僅火勢大,而且長久耐燒,即便只剩一縷火星,但風兒一蕩,就能再起。
孟淵將自身感受細細說來,獨孤熒聽的津津有味。
“不必著急,三小姐的信應該也快到了。”獨孤熒顯然也沒法子來幫忙,只是出主意,“你多跟王二聊一聊,她其實見識不少。”
許是有了兩次并肩經歷,獨孤熒語氣比之往日要溫和不少。
“你這一次要與金海對戰,穿道袍不合時宜。”獨孤熒取出一套新衣。
“多謝熒姑娘,你手藝可真好!”孟淵立即就要換上,被獨孤熒止住了。
“是明月請人給你做的。”獨孤熒笑了笑,說道:“明月知道你要對戰佛國金海,她讓你殺了那什么金海武僧!”
“敢不從命!”孟淵早就答應王二了,這時再答應一次,那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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