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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法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堯清玄?
昏暗的地下世界。
數十里廣闊的冥靈平原上,憑空誕生出縷縷微風,吹揚起唐晚洲玄黑色的衣袂和長發。
她持劍,凝視從平原上緩步走來的白衣女子:“潛龍燈會之前,凌霄已經六十年不見長生丹。當今之世,六十歲以下,過去一甲子,唯有破境至了長生的左丘令能讓本君高看一眼。今日這是又遇上了一人?”
白衣女子腳下出現一座云橋,踩著法氣漣漪,走在荊棘上方,凌空虛度,與唐晚洲只剩數里的距離:“同境界,左丘令曾敗于我手。”
只有了解左丘令實力的人,才懂這句話的分量。
恰好,唐晚洲和李唯一都和左丘令交過手,深知那位凌霄甲首的戰力是何等可怕。
九黎隱門的念力石壁之戰,李唯一在第八泉時,根本奈何不了九泉境界的左丘令。必須同境界,才有把握將其擊敗。
唐晚洲感受到了白衣女子身上的長生者氣息。
身后的星火祭壇頂端,那位神秘的圣靈念師老者現身。老者站在黑暗中,將一切光線吞吸,以此掩蓋身形和面容,只能看到一道影子。
換做任何道種境武修,同時面對一位長生境武修和一位圣靈念師的威壓,早已意志崩潰,跪伏在地。
唐晚洲眼神無懼,反而戰意旺盛:“一甲子內,能同境擊敗左丘令的人物,為何本君從來沒有
見過你?甚至沒有聽說過你?站在祭壇頂部的盛家老祖,本君至少聽過其名,能夠判斷出他的身份。你到底是誰?”
祭壇頂部,圣靈念師老者輕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令人生畏,只是短暫的交鋒,便判斷出老夫身份。這份修為,這份心智,那些所謂的少年天子,哪里能及?”
白衣女子道:“你年紀太小,又久在北方,不認識我很正常。”
唐晚洲感知到那位圣靈念師正在布置陣法,于是,將大鳳卷進衣袖,施展身法,消失在崖邊,直向冥靈平原上被定住的李唯一和拓跋布托而去。
白衣女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右手手指輕輕一抬。
“哧哧!”
冥靈平原上,那些發光的荊棘,在一股奇異力量的刺激下,瘋狂生長,化為一株株長滿尖刺的藤蔓。
這些藤蔓,被長生法氣包裹,銳利似金屬。
唐晚洲揮劍橫斬。
“嘩!”
涌向她的荊棘藤蔓,盡數化為齏粉,一劍清空一里寬的前路。
“少君莫走,你帶來的同伴,大半可還在祭壇中。你怎能忍心丟下他們?”
星火祭壇頂部,圣靈念師老者眉心,飛出無數靈光鎖鏈。這些靈光鎖鏈,化為十數里長的光鞭,明耀而灼熱,蜿蜒急速的抽擊,打得空氣爆震,大地凹陷。
唐晚洲施展身法,身似幻影,一連躲過去七八次后,豁然停下。
轉身站定,劍意瞬即沖出去數十里。
下一刻。
受她法氣影響,整個冥靈平原上,飄起一片片雪花,無數劍氣在大雪中飛行穿梭。
她雙手舉劍,霸氣絕倫的跨越數里之地,向星火祭壇劈斬而去。
“嘩啦啦!”
雪中的萬千劍氣,與劈出的這一劍同行,化為滔天的劍氣潮水,涌向那位圣靈念師老者。
唐晚洲腳下,大地撕裂,出現一條長長的溝壑。
所有靈光鎖鏈光鞭,皆被一劍斬碎,爆散在半空,化為一粒粒光雨。逼得那位圣靈念師老者,引陣法護體,才將劍氣擋住。
唐晚洲剛剛轉身,還沒有邁開腳步。
冰寒的颶風迎面而來,一片片冰刀般的雪花,吹打在她凝白的臉蛋上。
唐晚洲視野中,冥靈平原上出現無數粗壯的龍卷,連接地面和上方無盡的黑暗。風勁強烈,將她的道心外象,撕裂得粉碎。
“唰!”
幻影一般,白衣女子優美纖長的身形,憑空出現到她面前。
速度之快,以唐晚洲的眼力,都感覺到對方身形模糊,手上招式千變萬化。
一道掌印襲來!
所有風勁和龍卷,壓縮到有限的空間內,纏繞在白衣女子的手臂上。
這一掌,距離唐晚洲越近,反而越慢,越能看清,仿佛是輕飄飄的按出。
唐晚洲極速后退,心中很清楚,并不是對方在變慢,而是自己被對方的意念鎖定之后,產生的錯覺。若不掙破意念束縛,她只能被動挨打。
“轟!”
唐晚洲的小腹祖田,爆發出璀璨的劍氣光束。
劍氣中,伴隨有刺骨的寒氣,將冥靈平原一丈丈凍結。
掙脫白衣女子的意念壓制,唐晚洲眼神凌厲,向前跨出一步,舉劍劈山開岳。
“嘭!”
白衣女子的掌印,與神雪劍碰撞在一起。
強勁的能量漣漪,爆散開來,將十里外的李唯一和拓跋布托都震飛倒地。
唐晚洲倒退出去兩里遠,單膝跪地,嘴角流淌出鮮血,十指血淋淋的,指骨盡斷。
神雪劍斜飛出去,墜落到百丈外。
“九黎族的九種根本武學之一天風掌法!”唐晚洲抬起頭,盯向白衣女子。
“以道種境修為,能夠從我的意念壓制下掙脫出去,還能接我一掌而不倒地,你真的很強。”
白衣女子語氣中,不帶情感,冰冷清傲。
唐晚洲感應到一股窒息的力量波動,看向頭
頂。只見,一座大陣凝聚出來,陣盤內玄文密布,金光四射,向下鎮壓而來。
整個大氣都在向下沉聚。
“想要鎮壓本君,就憑你們,還不夠。”
“嘩!”
唐晚洲一掌按向小腹祖田,空間能量爆發出來,身形消失不見,遁得無影無蹤。
“不好,是空間遁術。她只是道種境,怎能修成空間遁術?”
山澤老頭從祭壇中沖出,閃身落到唐晚洲剛才的位置,釋放念力,四處尋找,緊張萬分。
若讓唐晚洲逃走,神教的很多秘密,都將暴露。
那位圣靈念師老者,在某一方位察覺到了空間波動,立即施展光遁念術前去追擊。
片刻后。
圣靈念師老者返回,站在黑暗無光的自我區域內,低沉著聲音:“尊者,她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極高,可以連續施展遁術,被她逃走了!”
白衣女子隔空抓取神雪劍,提在手中把玩,淡淡道:“凌霄千年來誕生的第一等人杰,哪有那么容易收拾?她逃不掉的,安殿主會在她返回入口主殿的路上等她。”
山澤松了一口氣,笑道:“殿主親自出手,唐晚洲就算破境長生,也只能束手就擒。”
白衣女子看向山澤:“黎長老,此次行動,雖然讓唐晚洲逃走,不算完美,但全靠你提供的精準信息,我們才能迅速反應,以逸待勞,牢牢掌握主
動權,將這些闖入者盡數收拾。這份功勞你自己去枯榮殿兌換靈念師修行的資源!”
“皆是尊者運籌帷幄。”山澤露出喜色,連忙行禮叩拜。
白衣女子看向祭壇上,被圣靈念師老者用符文鎮壓的二十位還活著的武修:“將他們全部押回總壇,關進神獄。死了的,將尸體搬運去仁田,做稻肥。”
“赤真,赤明,你們二人負責清理戰場,莫要讓人看出長生者和圣靈念師出手的痕跡。”
最后。
白衣女子目光,落到遠處的李唯一身上:“他由我處置!”
李唯一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看見一襲白衣的倩影走過來,繼而被未知力量一擊,雙眼昏黑,暈厥過去。
根本沒辦法反抗,護道妻也沒有現身。
再次醒來,已不知是多久之后。
腦袋疼痛難忍,眼皮沉重。
努力睜開一道縫隙。
李唯一發現自己躺在木質地板上,耳邊是越來越清晰的潺潺流水之聲,鼻尖可以嗅到一股淡淡香味。
五感回歸。
他立即調動法氣在體內痕脈中運轉,漸漸的,頭部的疼痛緩解。
“身上的法氣禁錮消失了!”
雙手撐地,李唯一站起身來。
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大廳,墻上掛有三幅字畫。角落邊的銅鼎中,煙霧繚繞,香氣四溢。
黃龍劍和唐晚洲的神雪劍,平放在桌案上。
“那是……”
房間內的燈燭,是異獸的血肉熬制而成,燃半個月都不會熄滅。
而字畫下方,那盞最華美的燈罩內部,竟是一塊靈臺焱星石碎片。
李唯一湊過去,隔著燈罩細細觀察,確定真的是靈臺焱星石碎片后,暗暗咋舌,此間主人也太奢侈,竟以如此寶物照明。
精神狀態徹底恢復后,他立即按向胸口,將道祖太極魚取出,繼而長長松了一口氣。
只要它沒有遺失就好。
全部家當,可都放在血泥空間。
“不好……蟲袋呢?”
李唯一摸遍全身,沒有找到裝鳳翅蛾皇的蟲袋。除了大鳳,六小只可都在袋中。
迅速冷靜下來,他努力回憶和思考。
“泉眼和氣海,沒有被封印,也沒有被關進所謂的神獄,說明我目前是安全的。”
“白衣女子對付唐晚洲,使用的是藥黎部族的天風掌法,難道真是堯音的母親,堯清玄?”
“山澤似乎是他們的人。”
李唯一腦海中,浮現出唐虎和十多位道種境高手被殺死的慘烈模樣,不敢抱有僥幸心理,提起桌案上的黃龍劍和神雪劍。想了想,將燈罩中的靈臺焱星石碎片也取走。
大廳的門,是打開的。
“嘩!”
李唯一出門后,快步走下石階,僅僅沖出去三丈,一層陣法光紗憑空顯現出來,將他震退回去,險些站立不穩。
“難怪沒有人看守,直接將我扔下地上,原來有陣法籠罩這里。”
“嘩!”
抬手舉起黃龍劍,法氣調動,全力一劍橫斬。
光紗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陣文,再次將他震退。
握劍的五指,疼痛發麻。
“不簡單啊,一座宅府,竟布置如此厲害的陣法。”
李唯一沒有死磕身形閃掠出去,尋找別的出路。
這片建筑占地頗為廣闊,亭臺樓閣遍布,有溪流,有湖泊,湖邊還栽種有大量發光的奇花異草。不過,除了剛才大廳所在的那棟建筑,其余地方十分荒涼,落葉滿地,沒有人清掃打理。
李唯一停在湖邊,向湖對岸眺望。
數百米外,一座歇山頂式的青瓦殿宇,坐落在那里,瓦片閃閃發光,墻體像是仙玉鑄成,頂部滿是異獸光影,十分神異,不像凡間材料鑄建。
血紅色的湖中,開滿一種類似蓮花的異花,花瓣艷麗,晶瑩剔透,赤紅色的火焰在上面燃燒,讓湖水蒸騰,血霧彌漫。
詭異的是。
這里的天地氣息,與地下仙府很是類似。
頭頂上方,沒有天空,是無盡的漆黑。
若他現在仍在地下仙府中,很多東西,便很難解釋。
地下仙府是大約十個月前,入口才被發現。
而這里的環境和布置,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年內修筑出來,似乎已經存在了很久的歲月,更像是數萬年前婆伽羅教的鼎盛景象。
李唯一眼睛一瞇,看見六道熟悉的光團,從湖面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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