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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法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各方賭徒
四天后。
東城,雷池齋。
這座荒廢百年的,占地數十畝的古齋堂,建在城中一座松柏遍植的矮丘上,雖已破敗,但視野闊遠。是陸蒼生來了丘州州城后,花重金買下。
以雷海之水,灌滿齋中三畝池塘。
又以雷池為中心,布置出一座九層陣塔,做為雷霄宗年輕武修們在東城的根基之地。
各方勢力皆將潛龍燈會的一切事宜,全權交給年輕一代的領袖負責,如何布置結盟于誰,皆不插手。
渡厄觀在尋找匡扶天下的潛龍。
各方勢力的老輩人物,又何嘗不想看看,己方培養出來的年輕天驕,到底是什么成色?
做為雷霄宗千年一出的奇才,陸蒼生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都必須先想好退路,進取前必先得有自保之力,有萬全準備再謀其事方可立于不敗之地,
雷池齋,就是他為迎接潛龍燈會,建立的自保之地。
“放我進去,你們敢攔我……”
陸文生冷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與看守
雷池的雷霄宗弟子發生爭執。
在雷池水面打坐的陸蒼生,心緒難寧,睜開雙目,長嘆一聲:“讓他進來吧!”
陸文生來到雷池畔,注視一步步踏水走向岸邊的陸蒼生,整理情緒后,盡量平靜的道:“蒼生,再借我二十萬枚涌泉幣,這一次我一定可以全部贏回來!”
陸蒼生所有的耐心皆在這幾日被耗盡:“還要打?已經輸了三場,還沒有看清楚,別人戰力遠在你之上,一直在戲弄你們。”
“不!三次交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戰力層次,的確很強,我不是對手,但我已經不抱戰勝他的心態了!我很清醒,我有自知……”陸文生道。
不等他說完,陸蒼生呵斥一聲:“哥,身在山中,你看不見山的。這三場,你輸了法器戰衣,輸了天雷刀,所有修煉資源全部都抵押了出去,還在千里山借了二十萬枚涌泉幣吧?你不能再去打擂臺了,你打不過的。”
這幾日,陸文生變得很敏感,被陸蒼生的話氣得顫抖,怒吼:“我沒想過要打贏!五招,我只需接他五招,就能將之前輸的全部贏回來。我乃九泉純仙體,十八道雷殛陣加身,同境界連他五招都接不住?”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贏不了!”
陸蒼生以肯定的語氣,又道:“我去看過幾場,那李唯一雖然境界還低,但武學造詣勝你
不知多少倍,一直在藏拙,根本沒有露真本事。同境界,我都不一定是他對手。你借我的二十六萬枚涌泉幣,我就當你拿去修煉花費掉了,不必還。你在千里山借的,我也可以幫你還,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再去打擂臺……”
“不用你可憐我!”
陸文生受了巨大刺激一般:“我知道,你壓根就瞧不上我,跟宗門內其他人一樣。你是天才,我就是個廢物唄!可我也是天才啊我只是不如你而已,沒錯,十招,我是接不住,但五招我一定接得住。”
“蒼生……弟……大師兄,你借我涌泉幣,求求你了,讓我再打最后一次,我保證,絕對是最后一次,我以爹娘的在天之靈立誓。”
“不把失去的贏回來,我會死的,我哪有臉活在這世上?宗門中的那些人,全都在背地里笑話我,我必須證明我自己,不然……我只能去死了!”
說到最后,陸文生身體逐漸矮下去,要給陸蒼生跪下。
陸蒼生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唯獨對這位哥哥有最大的容忍。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寒意閃過,繼而快速變成微笑,雙手將陸文生攙扶起來:“最后一次?”
陸文生破涕而笑,感動道:“爹娘死得早,我們兄弟相依為命。蒼生,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死活!最后一次,我一定贏五倍涌泉
幣回來。”
陸蒼生從界袋,取出一支長方形藥匣,遞過去:“這株一千六百年年份的黑龍草,是我在東海海底采摘,價值差不多二十萬枚涌泉幣。”
“蒼生,你太好了,放心,這一次我一定贏!”
陸文生抱著藥匣喜笑顏開的快速離去。
秦芊從門外走進來,目送陸文生離去,又看向雷池畔陸蒼生陰沉的臉色和滿目殺意。
她道:“陸大哥以前絕不是這種癲狂敏感的狀態,是一個極冷靜,極克制的人,都怪那李唯一。我去殺了他!”
她是修煉第六海的純仙體,自然有殺李唯一的底氣。
陸蒼生凝視雷池:“一枚棋子罷了!我們真正應該思考的是,左丘停將這枚棋子推出來做什么?”
秦芊道:“有消息稱,李唯一是蒼黎的妹夫。”
“蒼黎的妹夫?不是說是左丘門庭的女婿?”陸蒼生眉頭皺起。
秦芊道:“甚至還有說,他擁有擊敗in之用的實力。各種消息滿天飛,真真假假,迷惑性極強。”
陸蒼生思考片刻:“左丘門庭和九黎族,避
戰十年,養精蓄銳,坐看天下英豪與朝廷亂戰,相互消耗,殺得血流成河。而他們,底蘊深厚,不知囤積了多少糧餉資源,丹藥法器,戰陣異獸,如今借渡厄觀和潛龍燈會之勢,欲正式入局,圖漁翁之利。
“朝廷定視他們為首要打擊的目標,給渡厄觀和左丘門庭以迎頭教訓。”
“潛龍燈會的年輕一代交鋒,也必然是這樣的格局。”
“所以,區區一個五海境第四境的武修,雷霄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手,讓自己沖鋒陷陣,得克制。”
“這樣吧,你去告訴龍殿。龍門若能殺了李唯一,我們兩家的合作,就可繼續。”
“龍門就愿意沖鋒陷陣?”秦芊道。
陸蒼生道:“在黎州動亂中,龍門本身就已經得罪了九黎族,潛龍燈會上必有較量。況且,這場坑死人的擂臺賭局,龍門損失應該也不小。”
“多少精明至極的武修,被一步步引入局,全都變成了失心瘋般的賭徒。”
“幸好那李唯一只是五海境第四境的修為,要讓他高三個境界,潛龍燈會得被他一個人給攪黃,直接改名叫潛龍賭會。此人,不可留。”
挑戰金,第一天是五百枚涌泉幣。
第二天就漲到一千。
第三天直接改了規則,挑戰金不設上限,輸一賠十。
第四天,擂臺邊已是門可羅雀,觀戰者眾,敢上臺者少之又少。
但隨“五招敗盡天下敵”的第二張布幡掛出,前四天輸怕了的五海境第四境頂尖武修們,頓時重振旗鼓,紛紛四處奔走,籌集涌泉幣。
熱情再次被點燃,人人皆有頂住五招的把握。
“這一次,不是交納挑戰金,規則上說了,是給我們翻本的機會,準備將贏我們的錢全部返還。”
“一比五,只要接住他五招,無論我們拿出多少涌泉幣,他都五倍賠付。”
“但他說了,叫我們克制,量力而行,千萬不要拿出太巨額的資金。”
“克制?他這是怕輸了賠不起。”
“五招之內,打敗同境界的所有武修,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把握的,他自然要謹慎一些。”
“十招我接不住!同境界,若五招我都接不住,這武道修煉還有什么意義?”
丘州侍從殿衙門,最中心的朱色塔樓頂層,姜寧身穿一件千年前的州牧官袍,坐在圓形陣圖中心,正在修煉龍醒訣。
龍醒訣是獲取官袍內部龍魂之力的唯一方式。
千年前的三百件州牧官袍,半數存放在大內。剩下一半,遺落在民間和幽境。
聽到塔下的嘈雜聲和熱議,她停止修煉,詢問莊玥:“又發生了什么事?”
莊玥換上了一雙緋色妖目,瞳孔似玉,一貫冷著臉的她身上多了一股媚惑之態。她表情古怪:“還不是秦長豐、林易、五公子他們,又準備去打擂臺,正在到處籌錢,聲稱要撈一票大的回來。”
姜寧眼蒙白龍紋蛟紗,身周已有三道霧狀龍魂的流游,語調清幽道:“五弟也被他們帶進去了?”
“五公子已經連輸三場,把法器都輸了,而且還被打傷。那家伙,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莊玥嬌哼一聲。
姜寧道:“都輸成這樣,還要去打?”
“左丘停又給他寫了一幅字,寫的是五招敗盡天下敵。接五招而已,秦長豐和五公子他們怎么可能不上鉤?”
莊玥又道:“左丘停擺明是在利用他,這般贏下去,必惹眾怒,會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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