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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 第189章 比武助興
姜云緩緩起身,慢慢走到菊香樓內,拓跋安義正坐在許多胡人正中央。
姜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大哥,怎么?想通了?愿意將你手下的兇犯交出來了?”
拓跋安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交出我手下的人,是不可能的,反倒是你們,區區一個普通人,死了也便死了,為此耽誤你們皇帝陛下的正事,值得嗎?”
見對方依舊如此說,姜云態度倒是很堅定:“若是不將兇犯交出,此事沒有別的商量。”
雖然姜云并不清楚蕭宇政對于此事的態度,但也大概能夠猜到幾分。
讓北胡使團前來稱臣納貢是為了什么?
是真為了北胡使團稱臣?當然不可能。
當然是為了面子!
為了這個面子,人家來一趟,還得給一大批真金白銀呢。
足以說明,當今陛下,是個愛面子的人。
可如今,這伙人在京城殺了京城百姓,如果不將其嚴懲,這個面子,恐怕就丟了。
這也是姜云態度如此強硬的原因。
拓跋安義深深皺眉,忍不住再次威脅:“兩國交戰還不殺來使,更何況我們是納貢使團。”
“這樣做,就不怕咱們北胡和你們開戰?”
姜云見對方又用這一招,簡直是屢試不爽,他便直言:“拓跋大哥,這樣,你把兇犯交出來,然后你們一行人趕緊回北胡,讓你們可汗起兵。”
“我對上面有交代,你對可汗也有交代,我倆都輕松。”
拓跋安義聞言,微微一怔,沉聲說:“老弟,你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姜云看商議下去,恐怕也沒個結果。
看著這滿屋的兇神惡煞的胡人壯漢,姜云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開口說道:“不妨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放他一馬也行,但人家死者家屬在外面,總得讓他出門,給死者家屬道歉吧?”
“當街殺人,否則我們也不好交代,對嗎?”
聽著姜云的提議,拓跋安義這才細細琢磨一番,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對他其實也不算好事。
北胡使團主要目的,還是從大周皇帝手中,拿到足夠的金銀,購買大量的精鹽,絲綢、茶葉、瓷器、各種制作精良的工藝品。
至于開口閉口的開戰,只不過是他用來威脅震懾大周的話罷了。
此事繼續拖下去,恐怕對自己也沒利。
如果只是讓手下出面道歉,這是他能作出的讓步。
“賀賴。”拓跋安義將目光,看向身后,那位行兇的胡人,平靜說道:“走,我陪你一起出去一趟,你給死者家屬道個歉,此事也就過去了。”
“是,首領。”賀賴走上前來,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這賀賴三十多歲,臨近四十歲,比拓跋安義年長許多,但卻對拓跋安義充滿了敬畏。
很快,姜云便領著拓跋安義和賀賴從菊香樓走出。
姜云朝著人群,大聲的笑道:“諸位讓一讓,經過我們友好交涉,決定讓賀賴給死者家屬道個歉。”
此時,街道上聚集的行人,聽到姜云的話,目光也紛紛看向賀賴。
“就是這家伙殺的人?”
人群中一位書生打扮的讀書人,氣得咬牙切齒:“好哇,道個歉?這胡人當街行兇,就不嚴懲?這群錦衣衛,枉是周國之人,領國家俸祿,卻幫這胡人?”
旁邊則有人趕忙勸道:“哎,小點聲,那人穿的衣服,可是錦衣衛百戶,得罪了他,可有果子吃。”
書生聞言,更是指著姜云鼻子大罵:“我就罵這廝如何!”
周圍有維持秩序的錦衣衛,趕忙上前阻止:“哎,差不多得了。”
“有本事把我關進詔獄,胡人你們不敢抓,對付我們百姓倒是威風!”
在場的錦衣衛,當然心里也憋屈,沒有姜百戶的命令,自己又怎么敢輕易對這群胡人動手。
可話說回來,對付不了胡人,還對付不了你這小書生?
這錦衣衛見書生大聲喧嘩,便要上前拿下。
“哎,住手。”姜云趕忙喝止了手下的行為,人群中的百姓,也是義憤填膺,大聲喊道:“嚴懲胡人!”
“嚴懲胡人。”
拓跋安義冷冷掃了這群百姓一眼,看向姜云問道:“死者家屬呢?”
“尸體運到京兆府衙門了,家屬當然是跟著過去,辦理后事。”姜云笑道。
拓跋安義皺眉:“家屬都走了,你、你想干什么?”
“把這胡人拿下!”姜云大聲說道。
我想干啥,當然是把這兇犯騙出來啊。
周圍的錦衣衛憋著一股勁,早就等著姜云的這個命令了,很快,靠近的六個錦衣衛,便迅速上前,手中拿著繩索走來。
兇犯賀賴見狀,便要拔刀,姜云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他手腕上,將他手中的刀給踹飛。
很快,幾個錦衣衛便將他死死壓在身下,用繩索將他捆了起來。
“你干什么!老弟,你可有些不仗義,你說讓他出來道歉,可……”拓跋安義目光不善的看向姜云:“你敢騙我!”
姜云倒是一臉認真的回答:“拓跋老哥,我哪里騙你了?你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可曾說過不捉他?”
“至于道歉,他到我錦衣衛詔獄,有的是時間慢慢給死者家屬道歉。”
拓跋安義捏緊拳頭,看著自己手下被帶走,而菊香樓內的眾多手下,也紛紛起身,只要拓跋安義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會一涌而出,和這群錦衣衛拼命。
拓跋安義冷聲問道:“姜云,為了一個賣早餐鋪的普通百姓,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姜云面色一沉,看了一眼下方的眾多百姓,隨后說道:“拓拔安義,你們胡人部落,如何看待百姓性命,那是你們的事。”
“可在我看來,老百姓的命,也是命。”
“人家辛辛苦苦早起勞作,就因為你手下的人買東西不給錢,罵上兩句,反而讓你手下一刀砍死。”
“不嚴懲你手下,這天下,還有王法公理嗎?”
周圍圍觀的眾多老百姓,也紛紛叫好。
“虛偽。”拓跋安義冷哼一聲,說道:“若是殺人的是你們皇帝陛下呢?你難不成也敢嚴懲?”
姜云白了拓跋安義一眼,他心里知道,在場如此多人,今天的話,肯定會傳到蕭宇政的耳朵里。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手下的區區胡人,怎敢和我大周皇帝陛下相比?”
“陛下乃是天道化身,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莫大殊榮。”
“此乃天道綱常,君為天,臣為地,君之命如天令。”
“天要你亡,又何談對錯?”
拓跋安義雙眼微微一冷,看著自己手下被錦衣衛給帶走,隨后,竟是露出笑容,熱情洋溢的抱了抱姜云,說:“好你個六十三弟,倒真是個妙人,走,那我就去拜見一下你們大周皇帝陛下,看看這天道化身,究竟何樣。”
“大哥不生我氣了?”姜云看著對方熱情洋溢的樣子,心中頓覺奇怪。
“當大哥的,哪能生你的氣。”
說著,拓跋安義摟著姜云的肩膀,大聲的朝四周喊道:“諸位,我和姜云百戶,乃是結義兄弟,八拜之交!以后京城誰敢招惹我兄弟,我拓拔部絕對不輕饒了他!”
姜云聽到這話,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容,心里卻是黑了下來。
這個拓跋安義,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陰險啊。
當著這么多人宣布自己和他的關系,換誰恐怕都完蛋了。
試問,就大周朝廷和北胡的關系,誰會重用提拔一個,和北胡部落首領是結拜兄弟的人呢?
拓跋安義盯著姜云:“六十三弟,走,陪我進宮,面見你們皇帝陛下!我的人當街行兇,是他不對,倒是耽擱了老弟你這么長時間。”
姜云也不客氣,陰陽怪氣的回道:“哎呦大哥太客氣了,沒耽擱多少時間,回頭把你這位手下斬首示眾的時候,一定請大哥前去觀刑。”
二人對視,看著對方時,臉上都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
朝堂之上,蕭宇政坐在龍椅上,正百般無賴的打著哈欠,手中則拿著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隨意翻看著。
倒是朝堂上的許多大臣,暗暗叫苦。
這些大臣,能高居廟堂,年齡可是不小了,從清晨已經快到正午,雙腿都快麻了。
許多年邁的老臣,蕭宇政念及身體,還特意賜座。
所有人心里都嘀咕,不知道北胡使團,何時才能前來,拜見完陛下后,也好早點回家休息。
就在此時,趙忠義得到消息,面帶笑容,快步來到蕭宇政身邊,低聲說道:“陛下,錦衣衛那邊傳來消息,說北胡使團準備出發,應該很快便能到達大殿。”
“事情解決了?”蕭宇政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有些感興趣的問:“如何解決的?”
趙忠義低聲匯報:“據,據說,東鎮撫司百戶姜云,只身一人,進入菊香樓,然后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將兇犯給騙出,然后便令手下,將其捉拿。”
“然后……”
趙忠義果然把姜云的話,一字不漏,原原本本的匯報。
聽完以后,蕭宇政微微瞇起雙眼,低聲說道:“天道綱常,君為天,臣為地,君之命如天令。”
“這些話,從一個道士口中說出來,倒是罕見。”
這種話,儒家的各路人,可謂是背得滾瓜爛熟,但道門之人會有這樣的覺悟,倒是屬實罕見。
“不過。”趙忠義臉上帶著幾分猶豫,隨后還是如實匯報:“拓拔部的首領拓跋安義聲稱,他和姜云是結義兄弟,仿佛交情不淺。”
聞言,蕭宇政眉毛微微皺了皺,并未說任何話。
終于,大殿之外,早已安排好的禮部樂師,響奏起高昂激蕩的迎賓樂曲。
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紛紛站到兩旁,很快,由拓跋安義帶領的十余位拓拔部的壯漢,進入皇宮大殿內。
拓跋安義目光,則看向龍椅上,身穿冕服的蕭宇政,隨后,他的雙手放在胸前,說道:“拓拔部拓跋安義,見過大周皇帝陛下。”
雙手放置胸前,是北胡的最高禮儀,身后的所有北胡壯漢,也是齊刷刷的行禮。
“按我們可汗的命令,特來給皇帝陛下,進獻草原珍寶。”
說完,拓跋安義手中拿出一份賀禮名單,趙忠義身為貼身太監,便走上前,接過名單。
隨后一看上面的東西,臉上不禁浮現出嫌棄之色,但還是鄭重的念道:“北胡諸部落,進獻馬,牛,羊,各一千頭,動物珍貴皮毛,一千只,動物毛毯,一千張……”
這些東西里面,真要說,也就只有草原的馬比較值錢。
就這些東西,都還得事后再慢慢運送過來。
攜帶的那些車物品,都是不值錢的雜物。
聽著這些物品的名單,蕭宇政都皺眉起來,不過還是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們北胡諸部,愿意稱臣納貢,服從中原教化,朕很欣慰,賞三十萬兩白銀。”
三十萬兩白銀,在中原的購買力,已經能買下大量奢侈品了。
朝廷中的大臣,也適時出聲,發揮了他們的真正作用。
眾多大臣,紛紛上前:“陛下圣明,草原部落來朝納貢稱臣,此乃陛下天威浩蕩、仁德廣布之故。”
“今四方來賀,我朝聲威更盛,實乃國家之幸、萬民之福。”
“愿陛下龍體康健,江山永固,我朝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聽著這些大臣的話,蕭宇政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笑容,隨后說道:“你們此行,也算一路奔波,今夜,朕便在翠林園,為你們一行設宴。”
聽聞此言,拓跋安義緩緩抬起頭:“多謝皇帝陛下,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咱們北胡的規矩,既然設宴,那光是吃肉喝酒,可不盡興。”
“還得有雙方武者比武交流,我在草原,也算是一等一的勇者,想要挑戰你們周國的高手。”
“我們周國高手可多,你想和誰比武?”蕭宇政聞言,面不改色。
拓跋安義:“既是比武,那就不能傷了和氣,我和錦衣衛的姜云百戶,乃是結義的手足兄弟,就由我們兄弟二人比武一場,給大家助助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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