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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 第179章 陛下不拿,他們怎么拿
這也是折中的辦法了。
自己也不能真傻不拉幾的將白云觀,一把火給燒了。
也只能是受點委屈,幫白云觀把這些金銀珠寶給整理歸納好,然后全部帶走了。
與此同時東鎮撫司內的詔獄之中,楊流年正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站在一間監牢前。
“靈谷子老天師,您怎么來了,瞧我有失遠迎,來之前提前給本官說一聲,本官也好出去迎您吶。”
說著,楊流年還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看著監牢內,盤腿坐在里面一言不發的靈谷子。
他也是有些暈頭轉向,雖說馮玉公公的確在信中說了,這次行動,要全力支持姜云。
可他也萬萬沒想到,姜云這小子現在抓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最開始還好,就抓些京城各家權貴子弟,然后又是給白云觀的道士打包往里面捉。
現在更是了不得,竟把白云觀的靈谷子天師抓回來了。
靈谷子閉著雙眼,淡淡說道:“你們東鎮撫司的姜總旗,抓我回來審案,我是嫌犯,哪用得著千戶大人親自出門相迎?”
“天師您老人家的心胸修為,可別跟那臭小子一般見識。”
楊流年心里苦笑,忍不住暗道,姜云那小子,連天師都敢抓,整個京城,恐怕除了皇帝陛下,就沒他不敢抓的人吧?
就在這時,姜云手下的小旗齊達,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楊千戶,姜總旗回來了,正在大門卸貨呢。”
“那小子還敢回來。”楊流年咳嗽一聲,對靈谷子說道:“天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
說完,他便氣呼呼的朝詔獄外走去,齊達趕忙跟上前去。
楊流年黑著臉,心想,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教訓姜云一番,真要照這小子任性的模樣,以后指不定還要抓什么回來呢。
堂堂東鎮撫司,京城內一等一的實權部門,平日里誰都是聞之色變。
可現在,搞得楊流年都快有些不自信了,凈抓一些東鎮撫司都不好招惹的人。
得好好訓斥姜云一番才是。
走到半路,他回頭問:“咦,你剛才說姜云在卸貨?那小子好端端的,卸什么貨?”
片刻過后。
“哎呦,我的姜總旗,凱旋而歸啊!”
楊流年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看著衙門外,長長的車隊,上面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雙眼都不斷放光。
姜云正在和手下們,搬卸箱子,見楊流年來了,趕忙上前抱拳說道:“千戶大人,屬下幸不辱命……”
“做得好!”楊流年看著一箱箱金銀珠寶,雙眼放光,至于抓靈谷子的事,已經拋到九霄云外。
楊流年隨開一箱,里面便是沉甸甸的銀錠。
“這得多少錢啊。”
姜云低聲說道:“粗略算了一下,價值大概在九萬兩。”
聽到這個數目,楊流年手都微微一顫,這是把白云觀都快搬空了啊,他詫異的看向姜云,有些擔憂:“靈谷子老前輩,可是三品天師,這一下子給白云觀給榨干,怕是……”
“修道之人,視錢財如身外之物。”姜云笑了笑,隨后壓低聲音說:“這九萬兩白銀,我準備連夜,親自把五萬兩送到宮中。”
“剩下的四萬兩,請楊千戶分配。”
“哎,你收來的錢,我哪能分配。”楊流年蓋上箱子的蓋子,他心里可清楚,這錢不管姜云怎么分,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若自己出頭分了這筆錢,反而怕惹上麻煩。
姜云聞言,便點了點頭,隨后沉聲說道:“那就由下官做主了……”
很快,便整理了錢財,然后姜云領著許小剛以及一眾錦衣衛,迅速趕往皇宮方向。
此事不能拖。
審訊白辰真人倒是其次,鐵證如山,白辰真人是跑不了了。
而這錢被他們收走的事,若是讓詔獄內的靈谷子知道此事,恐怕會有變數。
這錢得裝進皇帝陛下口袋,才能算踏實。
陛下不拿,他們怎么拿。
深夜的寢宮,蕭宇政處理一日的政務,已經睡下,忽然,馮玉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小聲的說道:“陛下,陛下。”
聽到馮玉的喊聲,蕭宇政緩緩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有什么事?”
一般他睡下后,不是大事的話,馮玉是不會輕易前來叫醒他的。
馮玉滿臉笑容,恭敬說道:“姜云今日,將白云觀的道士都抓回了詔獄之中,他還將靈谷子,也一起抓回了詔獄。”
“啥?”蕭宇政都差點認為自己聽錯了,他有些吃驚的問道:“姜云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把靈谷子給抓回詔獄?”
聽到這,蕭宇政不禁笑了起來:“靈谷子就這樣老老實實,讓他抓去?”
馮玉則恭恭敬敬的答道:“聽姜云所說,靈谷子倒是很配合……”
“這小子,哈哈。”蕭宇政聽聞,倒是大笑起來。
若是姜云把一位大儒,或是佛門的三品金剛境的高僧抓回去。
那的確是給蕭宇政惹了麻煩。
可抓的是道門的天師,那就另當別論了。
若不是道門還有兩位天師在世,恐怕僅剩的三間道館,也不一定能留下。
馮玉繼續匯報:“另外,姜云從白云觀中,搜出了五萬兩價值的金銀珠寶,給陛下送來了。”
“什么?”蕭宇政聽到后面一句話,有些詫異的看著馮玉:“給朕送來了?”
蕭宇政這么多年,一直強調清正廉潔,朝廷的官吏,別管私下怎樣,表面上,一個個可都是清廉榜樣。
不少人甚至還特意穿著帶有補丁的衣裳來上朝,以此表明自己清廉。
貪污來的錢,那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登基以來,沒人給蕭宇政送過錢,也沒人敢來送錢。
蕭宇政瞬間也無了睡意,這還是破天荒的事情:“讓姜云到御書房見朕。”
很快,蕭宇政便起身,穿上一件常服。
來到御書房后,姜云已經等候在御書房前。
“跟我進來吧。”
蕭宇政看了姜云一眼,房內,馮玉也早已點好燈籠。
進入御書房坐下后,蕭宇政便饒有興致的看著姜云,緩緩說道:“你這小子,朕只是讓你捉人查案,沒讓你抄家吧?”
姜云趕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卑職并非是抄家,白辰真人的弟子歸元子,已經供述,是白辰真人指使他,燒毀陛下御賜的牌匾。”
“此乃大案,卑職自然要多多的收集罪證。”
“這些金銀珠寶,卑職給陛下送來,也是想讓請陛下把把關,好好的查看一番,或許有卑職發現不了的線索。”
蕭宇政微微瞇起雙眼,開口罵道:“你這是在向朕行賄嗎?姜云,你好大的狗膽!”
“朕三番四次強調,清正廉潔!你這大晚上給朕送來五萬兩白銀是何居心?”
“馮玉,把這些錢讓戶部的人來收走,納入國庫之中!”
馮玉心里看得出,蕭宇政滿面紅光,開心的模樣,哪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他咳嗽一聲,看了一眼姜云。
姜云也瞬間會意,趕忙跪在地上說道:“陛下,這錢可不能納入國庫,萬一里面有重要線索罪證怎么辦?”
“卑職認為,應該放入陛下的內帑之中,待陛下有空時,認真查看。”
蕭宇政微微皺眉,看向馮玉問:“這有些不太合適吧?畢竟是白云觀的銀子。”
馮玉笑呵呵的說道:“陛下,我認為姜總旗所說有理,這銀子說不定暗藏乾坤,就該放入內帑之中。”
入了內帑,那就是蕭宇政私人財產,想怎么花都行。
和入戶部國庫,是完全不同的。
何況這些年,內帑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狀態,雖然說收入來源很多。
譬如礦稅、關稅、鹽稅盈余部分,有時部分會被蕭宇政下令歸入內帑,但數額不會太大。
又或是各地藩王的進獻,皇莊的地租收入。
可比起開銷而言,不值一提,整座皇宮的開銷,都是由內帑支出,偶爾賞賜大臣,也是由內帑開支。
譬如上次賞賜給姜云的五十兩,就得由內帑撥款。
蕭宇政此時一臉‘為難’,只能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行吧,姜總旗這件事做得不錯,另外白辰真人的案子,就不需要你們錦衣衛審了。”
“馮玉,你明日親自動身,前往東鎮撫司審一遭。”
“是,卑職就先行告退了。”
看著姜云轉身離去,想著內帑入賬五萬兩白銀,蕭宇政沉聲說道:“朕總算是能理解那群貪官污吏的想法了。”
“別管心里怎么想,可這一筆錢送到手中,的確很難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啊。”
內帑也的確缺錢,國庫這些年越發吃緊,就連西蜀省的旱災賑災款項,有不少也是內帑撥出。
旁邊的馮玉笑呵呵的說道:“陛下,這姜云倒是有些意思,愿意把抄來的錢,贈給陛下,說明他沒有私心,反而是一心為國的好官。”
“此事過后,晉他為百戶。”
畢竟是拿人錢財,蕭宇政總得給些好處才能說得過去。
離開皇宮的姜云,此時心里也算是踏實下來,剩下的四萬兩銀子,他也大概想好了分配方案。
此次參與抄家的,一共出動了一百五十多名東鎮撫司的錦衣衛。
一人一百兩。
這就是一萬五千兩白銀了。
剩下的兩萬五千兩,楊流年和李指揮使一人五千兩。
馮玉公公這份錢也不能少,也得送去五千兩。
另外還有五千兩給許小剛和許素問姐弟二人。
這樣算下來,自己也就只剩下五千兩白銀了。
韋懷安說得倒是沒錯。
抄家是真賺錢啊……
錦衣衛總旗,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月俸三十多兩,已經算是頂級高薪。
想要攢下這些銀子,得不吃不喝足足三十年。
“回家睡覺,明天分錢。”
今日天色也晚了,許多名貴字畫,古董玩物也不好折成現銀。
一行人各自回家早早休息。
東鎮撫司門外的早餐鋪,姜云和許素問,許小剛,一大早便來到這里吃起早餐。
“小剛,待會你去把那些字畫,古董統統折現,然后按我說的,送去給李指揮使和楊千戶。”
姜云喝著碗中的豆漿,咬了一口油餅。
“好嘞姐夫。”許小剛點了點頭,隨后又問:“要我說,你那五千兩就先放著,回頭當做我姐的聘禮得了,這么著急給我們做啥,我們姐弟二人難不成缺錢?”
許素問趕緊一腳踹在他的腳跟上,瞪了一眼:“就你話多。”
“嘶。”許小剛揉著腿,有些委屈:“我說的是實話嘛。”
就在此時,一座華麗的馬車從京城的方向而來,姜云認出了這是馮玉的馬車。
匆匆的將油餅吃下后,便說道:“我先去見馮公公。”
他快步跑到馬車旁,駕車的小太監畢恭畢敬的轉身,掀開車簾。
馮玉頭戴烏紗描金曲腳帽,穿著胸背花盤領窄衫,腰系烏角帶,腳踏黑靴。
姜云趕忙上前攙扶,笑著說道:“馮公公,您早。”
“恩。”馮玉緩緩點頭,倒是并未寒暄,而是直奔主題:“走吧,見見白辰真人。”
東鎮撫司馮玉倒是熟,在姜云的帶領下,直奔詔獄的方向而去。
詔獄內,牢房前擺放著不錯的糕點伙食,當然,這也是楊流年吩咐的。
詔獄這段時間的伙食標準,可謂是直線上升。
不過所有道士都并未碰這些糕點早餐,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白辰真人也盤腿坐在一座監牢之中,只是卻無法靜心下來打坐。
很快,馮玉和姜云的身影,進入詔獄之中。
馮玉隨后臉上露出笑容,客客氣氣的先是來到了靈谷子的監牢外:“靈谷子天師,您老可不適合在這監牢待著,待會我讓人送您老回白云觀吧。”
靈谷子睜開眼,看到馮玉,態度倒是沒有那么冷冰冰,反而是慢慢起身,說道:“馮公公,咱們認識挺多年了,白云觀一向安分守己。”
“白辰不小心燒了陛下御賜的牌匾,也是無心之失。”
“若是因此就要說我們白云觀有謀反之心,恐怕說不過去。”
說著,靈谷子的目光,還時不時的朝姜云看去。
馮玉呵呵笑道:“陛下一向處事公正,既然白辰真人已經承認,是自己燒毀了牌匾,那么事情也就很簡單了。”
“按照大周律,當斬。”
不遠處監牢的白辰真人,聽聞此言,面色也微微一變。
靈谷子聽聞,面色一沉,雖說他知道,此事是白辰真人有錯在先,可畢竟是自己親眼看著她一步步成長起來。
況且她管理白云觀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亦有苦勞。
靈谷子嘆息問道:“馮公公,難道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沒有。”馮玉冷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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