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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 第169章 收受賄賂?
楊流年把姜云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今日一早,京城內便已經傳開,陛下要嚴肅整頓貪腐之風。”
“六皇子此次領了這個任務,肯定是要殺一大批人的,否則,如何能夠整頓貪腐之氣?”
說到這,楊流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色,整個京城,哪個部門能干干凈凈?
查誰都一身問題。
也不怪周奕看向姜云的眼神,帶著幾分怪罪。
如果不是姜云的原因,六皇子怎么可能將錦衣衛東鎮撫司,選為第一個審查的部門?
姜云站在旁邊,心中也是有了數,先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這個蕭景齊究竟想要做什么。
許小剛和許素問姐弟二人,倒是沒有什么所謂,他們二人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畢竟出身鎮國公府,他倆怎么看得上貪腐這點小錢?
不過其他錦衣衛的臉色,則是頗為難看。
大廳,院子,側廳,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此事。
過了約兩炷香的時間,外面有人來通報,六皇子到了。
楊流年和周奕二人趕忙整理了一下衣服,齊齊來到東鎮撫司的大門前。
一尊華貴的馬車,緩緩停下,跟隨在馬車后面的,還有都察院的眾多官吏。
都察院作為明朝最高監察機構,職責是便是糾劾百官,辯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
都察院的御史可以彈劾大臣奸邪、構黨、亂政,各級官僚敗壞官紀等行為。
當然,就大周這個官場風氣,都察院近些年來,可謂形同虛設。
此時,一位身穿正三品大員,掀開馬車的車簾,和蕭景齊一起,從馬車中走出。
“童大人!”楊流年和周奕趕忙上前作揖,打著招呼。
童建輝,都察院左都御史,朝中正三品大員。
童建輝面帶笑容,客氣的對著二人點了點頭,隨后對身后下車的蕭景齊介紹道:“殿下,這二位便是東鎮撫司的楊千戶,周千戶。”
蕭景齊此時,身穿一身常服,頭戴翼善冠,冠上有二龍戲珠圖案。
身著黃色圓領窄袖袍,袍身前后及兩肩繡有龍紋,腰間束玉帶,腳蹬皮靴。
倒是顯得威風凜凜。
他面色冷淡的對著二人點了點頭,隨口說道:“父皇派我協助童大人,嚴查京中貪腐之風。”
“你們錦衣衛東鎮撫司,身兼要職,更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深受父皇看重。”
“于是我和童大人商議決定,先審查東鎮撫司,也好給京城各個部門打個樣,希望你們東鎮撫司不要令我們失望才是。”
楊流年吞了口唾沫,低著頭:“殿下和童大人放心,清正廉潔,是我們東鎮撫司一直以來都嚴苛要求的,請!”
二人請著童建輝和蕭景齊走入衙門之中,身后的都察院御史們,則搬著一個又一個黑色箱子,跟了進來。
大廳內圍攏的錦衣衛,聚在一起,趕緊讓開一條路,將大廳的兩張上座,請蕭景齊和童建輝坐下。
蕭景齊的目光也不斷在人群中搜尋,終于,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角落的姜云身上。
他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知道在作何感想。
童建輝雖是朝廷正三品的大員,但對待蕭景齊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他臉上帶著淡淡笑容,低聲問道:“殿下,開始嗎?”
“開始吧。”
隨后,童建輝一揮手:“把東西都拿上來。”
都察院的眾多手下,將一個個黑色木箱,抬到大廳內,重重落下。
一位身穿官服的御史,將其打開,里面竟裝滿了一個個卷宗。
都察院的職責,畢竟是檢查百官貪腐的職能部門,手中更是有著不少人貪腐的記錄及其證據。
只是大周官場風氣,貪腐成風,平日里都察院不愿得罪人,也不可能將這些卷宗拿出來。
如今陛下想要殺一批貪官,早已收集好的罪證,自然便拿了出來。
打開木箱的御史,隨意取出一本,快步走上前,將其遞送到童建輝的手中:“童大人,您瞧瞧。”
緩緩翻開卷宗,童建輝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沉聲念道:“索安澤,于正德二十三年,晉升為東鎮撫司百戶。”
“正德二十四年八月,收受錦衣布紡的老板,三百兩白銀,將其小舅子安排到東鎮撫司值勤。”
“正德二十五年一月,張羅壽宴,收受禮金五百三十兩。”
隨后,童建輝頓了頓,因為上面寫著,正德二十五年三月,贈給周奕千戶五百兩白銀……
童建輝下意識的看了周奕一眼,跳過了這一條,繼續念索安澤的罪狀。
很快,人群之中,一個身穿白色百戶飛魚服的人,便快步走出。
他是周奕的手下,求助般的看向周奕,急切說道:“童大人,這上面所寫的,皆是虛構,在下在東鎮撫司辦案,不免要得罪許多人,這些人誣蔑下官,還請童大人明察。”
見索安澤并不認賬,童建輝倒不覺得意外。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認下這些罪狀。
他臉上露出笑容,緩緩說道:“索百戶,我既然能念出來,就有足夠的罪狀。”
索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我倒想問問,有何罪狀?”
童建輝緩緩說道:“索百戶,你家宅子后院,暗藏了一個地窖藏寶對吧?據說你這人不喜銀票,就喜歡真金白銀。”
“這地窖內用銀子鋪滿一整張床,每到半夜,便會到這銀子鋪成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你貪墨的這些銀子,就是罪證,還想抵賴不成?”
聽聞此言,索安澤渾身微微一顫,眼神中,已經浮現出慌亂之色。
他急忙掀開上衣,露出胸口兩道駭人的傷疤,他指著其中一條:“這是本官三年前,破獲西蜀省魚妖案所受的傷!”
“這是本官去年,破獲黑江省殺人狐妖案的傷!”
“本官為了朝廷,為了百姓,我險些兩度喪命!”
“我怎么可能貪墨銀子?”
童建輝冷聲問道:“那你地窖中的銀子,又如何解釋?”
索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人逢賭必贏。”
“東鎮撫司內的人都聽說過,我拿著一兩銀子進賭場,晚些時候,便能拿著百兩銀子出來。”
童建輝反駁說道:“我記得你們李指揮使早就下令,嚴禁錦衣衛進入賭場。”
索安澤一攤手:“我這樣的能力,不去賭場,豈不是虧了?所以我是偷偷溜進去的。”
說完,索安澤目光看向周奕,希望周千戶站出來,為自己說上兩句話。
周奕深深皺眉,自己屁股都不干凈,怎么站出來幫人說話啊?
可索安澤跟隨周奕多年,即便是撇開二人多年的交情。
手下遇到麻煩,自己這頂頭上司一言不發。
讓其他人怎么看自己?
周奕咳嗽一聲,緩緩說道:“六皇子殿下,童大人,下官能證明,索安澤的確是賭術高明,在我手中,還贏了不少銀子呢。”
見周奕出來說話,童建輝深深皺眉起來,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蕭景齊。
只見蕭景齊微微皺眉。
童建輝便將手中的卷宗,隨手放到一邊,說道:“將他拿下!帶回都察院的監牢,慢慢審。”
索安澤聞言,捏緊拳頭,眼神中,竟帶著幾分悲憤。
都察院的兩個御史走上前來,用繩索將其捆綁。
索安澤深吸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強行反抗。
他若是反抗,自己就真的難逃一死,否則,應該還有回旋的余地。
自己存了那么多錢,想辦法疏通關系,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很快,便是下一個。
也是周奕手下的百戶,童建輝將其貪墨的罪狀,一條條的列舉出來,甚至連他家藏錢的地方,都一清二楚。
沒想到此人也聲稱自己乃是賭神,逢賭必贏,戰無不勝。
童建輝聞言,不禁看了一眼周奕和楊流年:“周千戶,楊千戶,你們這是東鎮撫司啊?還是賭場啊?怎么,人人都是賭神?”
周奕和楊流年也不敢應聲。
被叫出的人,都被一一捆綁起來。
在場所有錦衣衛,恐怕沒幾個干凈的。
童建輝那巷子里的卷宗,就猶如閻王爺的生死簿,選上誰誰死。
終于,很快又一份卷宗送到了童建輝的手中,打開這份卷宗后,終于,旁邊的蕭景齊來了興趣。
童建輝緩緩念道:“東鎮撫司總旗,姜云在哪?”
姜云聞言,皺著眉毛,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童大人,六皇子殿下。”姜云臉上帶著笑容:“難不成,我有罪?”
“你當然有罪。”童建輝冷聲,看著手中的卷宗,緩緩念道:
“姜云,正德二十七年入職錦衣衛。”
“還未加入錦衣衛時,便找到南州府學政,打通關系,讓其幫忙運作一個秀才名額。”
“進入京城后,加入東鎮撫司,收受韋懷安總旗的賄賂上千兩……”
聽著童建輝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云,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韋懷安賄賂姜云?
收受賄賂,這事在大周官場不是什么新鮮事。
可韋懷安身為錦衣衛總旗,賄賂自己手底下的姜云?
這放在大周官場來看,也是相當炸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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