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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 第四三四章 賊天之命
“這些來自陰間的神兵神將,在陽間巡視一遭,便會拘走許多的魂魄。”
麻天壽詳細對許源解釋:“而且是未死之人的魂魄!”
“也不知為何,這些神兵神將一進入陽間,便失去了神智,根本無法與之溝通。
祂們隨意的施展神通拘魂,人還未死,魂魄就被勾走。
祂們從陰間出來、路過濁間的時候,一切神智都還正常,我等修煉者也可與之溝通,可一旦進了陽間,便會失智。”
“之前曾有人嘗試,在神兵神將把活人的魂魄勾走,返回陰間途中,經過濁間的時候,想辦法進入濁間與之溝通。
到了濁間后祂們又變得正常了,倒是也放回來了一部分魂魄,可是這些魂魄途經濁間,已經詭變了,即便是救回來也沒有意義。”
許源點了點頭,陽世間絕大部分神明隱跡,而陰差們又有這等詭異變化……這背后怕是藏著極大的隱秘。
朱展眉也說道:“以往城隍神座下,有日游神、夜游神,本是為了巡游世間,捉拿邪祟。
但自從……那件大事之后,日游神、夜游神,甚至是城隍神,都會經常犯錯,無視遍地的邪祟,反而是誅滅生人魂魄。
還有幾處地界的城隍神,甚至直接化身為大詭異,凌空吸走了全城人的魂魄!
這才導致了朝廷決定,褫奪了所有城隍神的金印。”
許源便問道:“當初為什么不直接撤了所有的城隍廟?”
這個問題朱展眉答不上來,麻天壽倒是知道:“據說是運河的那一位阻攔了一下。”
許源點點頭。
四人回到了交趾南署衙門中,校尉們已經分批回來。
客棧那邊善后工作即將結束,留下的是一群苦逼的丹修和武修。
丹修需要將客棧各處用“腹中火”徹底的清理一遍。
武修……負責留下來警戒、護衛。
理由是武修精力旺盛,熬熬夜問題不大。
麻天壽對三個晚輩擺了下手:“都去休息吧,注意下自身的侵染。”
老大人沒有再勸許源,實際上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全力干白畫魂!老夫支持你!
老大人是真被惹火了。
白畫魂勾結濁間的邪祟,涉入陽間暗殺祛穢司的掌律,是真的喪心病狂!
要是誰都跑去濁間這么干,天下就亂套了。
老大人現在比許源更加迫切的想要弄死這個混蛋。
甚至,麻天壽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后,在書桌后坐著想了想:老夫能夠請動哪一位四流暗中協助許源?
需要可靠的,畢竟殺白畫魂這種事情,不能真的被人抓住把柄。
不一會兒,老大人還真想到了一個人選。
而后,老大人又在考慮:卞閭不會善罷甘休,老夫得給北都寫封信,找人壓他一壓!
信連夜寫好,天亮就派人送出去。
老大人也直接出了署衙,去找那位四流了。
許源回到了房間中,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躺下了。
卻沒有睡,終于有時間審視一下自己獲得的新命格。
從“深虛”那東西手中逃脫后,許源的命修升了六流。
這段時間,許源多次強行催動命格的力量,對于命修來說,乃是一種不斷“超越極限”的修行。
最終促成了這一次的晉升。
而這次獲得的命格名為:
賊天之命。
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
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黃帝所以代炎帝也。
黃帝得賊命之機,白日飛升。殷周得賊神之驗,以小滅大。管仲得賊時之信,九合諸侯。范蠡得賊物之急,而霸南越。張良得賊功之恩,而敗強楚。
這個“賊”可以簡單的理解為“竊取”。
(注:“天有五賊”內涵復雜,歷代高人注解極多,簡化為一個最好理解的。)
“有意思了……”許源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這命格的能力復雜深奧,從其格位和復雜程度來說,并不遜色于“百無禁忌”。
而且出現的時機非常微妙。
白畫魂能夠剝食其他命修的命格,而他盯上了自己。
偏生自己也盯上了他。
但許源并不知道如何“剝食”對方的命格,原本許源的計劃是,拿住了白畫魂之后,從他的手段中窺探出“剝食”的秘密。
如果自己能模仿自然最好,若是不行,直接殺了白畫魂便是。
許源之前就感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晉升六流命修的門檻。
而之前殺了那個“黑驢”命修后,晉升誕生了新的命格,冥冥中便受到了那個命修命格的影響。
想來若是殺了白畫魂,升六流之后,也能獲得相應的命格,得到一些白畫魂的能力。
若是有“剝食”相關的能力,便等于多了一道“護身符”。
許源當然不會像白畫魂那樣,主動狩獵別的命修,但若是再遇上白畫魂這種,許源也不會客氣。
卻沒想到,提前晉升六流,獲得恰恰是這道“賊天之命”!
可以“賊”來白畫魂的命格!
不過許源進一步感受這道命格,發現想要“賊”來水準比自己低的命修的命格并不困難,但同水準、甚至比自己高水準的,卻十分困難。
不過這道命格,可不是只能竊取別人命格這么簡單。
許源便在心里重新謀劃起來。
原本住在客棧中的所有人,都被轉移到了署衙中,暫時歇息。
負責安頓這些人的一位檢校,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番鬼!
“你你你……”檢校指著那家伙,擠開眾人沖到了他面前,一把將他揪出來:“你這番鬼是怎么混進來的!”
阿斯姆魯有些魂不守舍,原本跟著眾人,渾渾噩噩的走著。
忽然被揪出來,他“啊”的叫了一聲,茫然的看向對方,反應了一下,才有些結巴的解釋道:“我、我……我是許源的人。”
“胡扯!”檢校大怒:“來呀,把他給我關到牢里去!”
身后兩個校尉沖上來,正要拿住阿斯姆魯,這番鬼急忙四處張望:“郎!郎!你在哪里?”
郎小八走出來,低罵道:“閉嘴!”
亂叫個什么,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是你的“郎”呢。
“他真的投靠了我家大人。”
“這番鬼……投靠了許大人?”檢校一臉的不信:“許大人要他做什么?”
毫無疑問皇明人在面對西番的時候,擁有很強的自傲。
高萬麗這種除外。
所以檢校覺得,許大人就是養一條狗,也比養一個西番有用。
至少狗是忠誠的。
郎小八對阿斯姆魯剛才那一聲騷情的“郎”,仍舊懷恨在心,故而低聲在檢校耳邊說道:“大人當然有他的原因,我們看不明白是因為我們淺薄。
但這個家伙,現在的確生是大人的番,死是大人的鬼。”
檢校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可靠嗎?能把他放進署衙嗎?”
“跟我一個房間吧,我會盯著他。”
“好,交給你了。”
郎小八相信,大人既然敢收下阿斯姆魯,那就一定有控制他的手段。
兩人被分配了一個小房間——事實上因為房間很緊張,屋子里還有另外兩位校尉。
郎小八注意到阿斯姆魯一直顯得魂不守舍:“你怎么了?”
阿斯姆魯一驚一乍的:“啊?沒、沒事,我沒事的。”
然后阿斯姆魯就自己爬上了床,扯起被子直接蓋住了頭。
“我的天哪……”阿斯姆魯在心中嚎叫:“沒有人能夠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在客棧里,阿斯姆魯就住在許大人的隔壁。
濁間的邪祟涉入客棧的時候,阿斯姆魯險些就要失墮了。
無數的眼珠子涌進許大人的房間,那房間根本容納不下。
導致兩個房間中間的墻壁,被擠出了幾道裂痕,有一顆滑膩膩的眼珠子,擠過了縫隙,掉進了他的房間中。
這個眼珠子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能夠控制不住……
好在大福出現了,叼住了那顆眼珠子,與之搏斗了許久,終于是吞了下去。
這也救了阿斯姆魯。
而阿斯姆魯接下來,透過墻壁的裂痕,恰好看到濁間——并且進一步看到了濁間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但真正驚嚇了阿斯姆魯的,是深虛中的那東西。
阿斯姆魯對那東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當初意外就職的時候,他也曾“面對”自己的職業之神。當時的感覺,和此時看到深虛中那東西,極為類似!
阿斯姆魯懷疑深虛中那東西,就是一位職業之神!
可是職業之神為什么要吃人?!
在西番所有關于職業者的宣傳中,職業之神都是非常正面的。
即便“就職”本身十分危險,有很大的概率當場失墮變成怪物,但大家都理解,在神秘降臨的世界中,想要獲得力量,就必須經歷這樣的考驗。
可是今夜所看到的一切,顛覆了阿斯姆魯的認知!
職業之神……或許并不像西番所宣揚的那么美好。
而許大人,竟然可以對抗那位疑似職業之神的存在!
并從其手下活著逃了回來!
“我的天哪……”阿斯姆魯在心中不斷地發出驚嘆,在被窩里縮成了一團。
他更加確信,自己留在許源身邊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知不覺天亮了。
今日禁……
許源忽然反應過來,今日不用看黃歷了,起碼城內今日不會有什么禁忌。
而不遠處的院子中,白畫魂等人剛剛洗清了自身的侵染。
尤其是何靜川幾位五流。
他們尾隨白畫魂,守在客棧外,要承擔的任務是擋住麻天壽。
所以當千目邪祟涉入陽間,帶來了強烈的侵染時,何靜川他們不能像客棧的其他人一樣,謹守本心、當場清理自身侵染。
他們得飛出大半心神,來防備麻天壽。
白畫魂撤退,他們也跟著離去。
他們身上的侵染已經到了詭變的臨界點。
如果不是五流,早就撐不住了。
“馬上出城!”白畫魂沒有多余的解釋,沉著臉下達命令。
昨夜……功虧一簣!
而且犯了忌諱。
勾結濁間邪祟,這事情便是在除妖軍中,也是人人喊打。
如果能剝食了許源的命格,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現在白畫魂卻不敢在羅城久留。
除妖軍眾人立刻出發,由西門出城,疾馳二十里——白畫魂卻突然抬起手來用力握成拳。
隊伍立刻勒馬停下來。
何靜川上前:“怎么了?”
阿斯姆魯已經從昨夜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早上起來跟著郎小八一起享用皇明人的早餐。
事實上整個天竺使團,自從進入皇明領地后,口腹之欲大滿足。
諳厄利亞人的食物,即便是在西番,那也是“狗都不吃”的存在。
阿斯姆魯懷疑自己最近胖了至少二十磅。
他一口氣吃了四個包子,正要消滅第五個,忽然看到對面的郎小八站了起來:“大人。”
阿斯姆魯知道是許源來了,但他畢竟不是皇明人,對皇明的上下尊卑還沒有那么敏感,仍舊抓起了第五個包子,先咬了一口,才轉身來含混不清的喊了一聲“閣下”。
許源下意識的后撤一步。
阿斯姆魯嚼著東西說話,有些食物渣滓和口水在往外噴。
簡直粗鄙!許大人腹誹。
“吃你們的。”許源吩咐一聲,對阿斯姆魯招了招手:“你跟我出來。”
阿斯姆魯又拿了兩個肉包子在手里,這才跟著許大人出來。
“我需要你的能力。”許源開門見山說道:“我有個敵人,名叫白畫魂,他和我……有些類似。你試一試,能讓他倒霉到什么程度。”
阿斯姆魯一邊吃一邊點頭。
許源皺起眉頭。
阿斯姆魯飛快的將兩個半肉包子一起塞進嘴里,他的嘴巴的確很大,腮幫子被撐得圓滾滾的,顯得無比滑稽。
阿斯姆魯飛快的拿出紙和筆,舉在身前向大人表示,我馬上開始。
許大人給他找了個房間,就站在后面盯著他。
阿斯姆魯曾經向理查德表示:作家就是有寫不出來的時候。
他也曾被出版商用火銃頂著腦門,也還是交不出稿子。
他甚至跟很多人都說過,自己有許多創作上的怪癖,比如背后站個人盯著自己,那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可是這一次,阿斯姆魯文思如泉涌!
有一位能夠在“職業之神”手下脫身的存在,監督自己寫稿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火銃頂著腦門的時候,阿斯姆魯知道對方不會真的開火。
可如果許大人不滿意,自己真的會生不如死。
阿斯姆魯飛快的寫出來:
這是宿命的對決,
這是靈魂的羈絆,
這是彼此的輪回,
這個是時代的悲歌,
過去和未來的交織、注定糾葛的兩個靈魂……
阿斯姆魯忽然皺了皺眉,怎么第一句之后就不對味了呢?
一定是我愛情故事寫的太多了,不能用這種筆法了。
他將除了第一句之外全部劃掉。
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寫到:
白畫魂不甘心失敗,他決定孤注一擲、出奇制勝!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暫避鋒芒的時候,他卻選擇反其道而行之,在許源閣下返回占城的路上設伏……
阿斯姆魯越寫越快,“情節”在他筆下順暢的流淌而出。
許源告訴阿斯姆魯,白畫魂和自己有些類似。
阿斯姆魯還擔心自己的技能,再次被壓制而“寫不出來”。
但顯然這個“白畫魂”和許源閣下,還有一定的差距。
白畫魂心中猶豫。
原本他是想暫避鋒芒,先回除妖軍。
他知道麻天壽秉性剛烈,昨夜的事情,麻天壽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就這么灰溜溜的走了……
自己堂堂六流命修,面對一個七流敗走——一定會嚴重影響自己的風評。
甚至可能讓卞閭大人對自己失去信心。
白畫魂的意志發生了更改:“換便服、去占城!”
何靜川:“啊?這……”
白畫魂:“照我說的做!”
“是!”
大家一起在路邊找了個隱蔽之處,脫了官服換上便裝。
白畫魂也換了衣服,心中暗忖:這次不再借助外力,堂堂正正來一次命修之間的對決!
除了“天厚之”、“吉星照堂”之外,他還有三道命格:
“無情惱”。
人越無情“命”越硬!
除了男女之情,還有親情、恩情、民情等等。
越不在乎這些,命格越強大,對于自身的助力越多。
白畫魂毫不留情的拋棄了范節,絲毫不為兩人之間的友情所羈絆——便相當于對這一道命格的“祭獻”,此時這道命格籠罩之下,白畫魂應該是處在一種“諸事順利、毫無阻礙”的狀態。
“山頭火嵐”。
這也是一道運勢的命格。
但和“吉星照堂”不同,“山頭火嵐”乃是“勃發”,遇到危難,自身運勢會極速燃燒,瞬間爆發出來,以扭轉不利的局面。
但事后會有一段時間運勢的低谷期。
“四正自高”。
這個命格會讓白畫魂天然壓制周圍的所有人。
這種壓制包括但不限于:自身實力、智力、氣質、氣度等。
只要動用了這一命格,任何人站在白畫魂身邊,都會油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感覺,愿意臣附于他。
哪怕這些人,實際上修為、地位可能還在白畫魂之上。
但這一命格對更高位的命格不起作用。
而白畫魂也不敢對卞閭使用這個命格。
除了這五道命格外,還有就是古琴中的“勝勝慢”。
不過想要動用這第六道命格,需要借助古琴的力量。
白畫魂催動了“天厚之”、“吉星照堂”、“無情惱”和“四正自高”。
“山頭火嵐”并不適合此刻使用。
而后白畫魂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大大提振,昨夜失敗所帶來的沮喪一掃而空。
但這次白畫魂卻沒有掉以輕心。
上次用了“吉星照堂”后,也感覺十分良好,最后卻一敗涂地……
“這可能是最后的機會,萬萬不可再有閃失!”白畫魂在心中這般提醒自己,帶著隊伍由北面繞過羅城,往占城去了。
阿斯姆魯下筆如飛,花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寫完了。
許源伸手要拿來觀看,卻被阿斯姆魯張開雙臂蓋住:“不可!不能劇透。閣下是這個故事中的角色,如果提前看到了,我的技能有可能失效,導致情節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阿斯姆魯又補充道:“閣下請放心,我安排的情節,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他身上有許源的眚虱。
所以許源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許源點了點頭。
而且就在剛才,許源感覺到自己“賊天之命”和“八方傷煞”同時動了一下。
這并非是許源催動,而像是一種……被動的應戰。
命修六流之后,就可以將命格的力量引出來,施展為“命術”。
而且若是自身在“命”上被針對,也會在冥冥中生出某些感應。
許源便知道,這是白畫魂在針對自己。
六流之后,“八方傷煞”的力量也隨之增強了。
許源不動聲色,道:“好,那我不看了。”
而后許源出來,找向青懷打聽了一下李家的地址。
問好后只帶了郎小八,兩人從署衙后門出來,雇了一輛馬車,低調的來到了李家。
李一川正好在家,熱情接待了許源。
許源提出要借用“百寶箱”,李一川也毫不猶豫,遵照約定借給了許源。
當初林晚墨幫李家修好“百寶箱”,李一川承諾許源可以借用三次。
許源拿了這件強大的四流匠物,和小八又坐車回來。
手下的一個校尉稟告:“大人,向巡檢剛才來找過您,似乎是有什么人想見您。”
許源立刻去向青懷的值房,傅景瑜的五叔,和另外一位中年婦人正在等著他。
五叔見到許源,故作嗔怪道:“小許,你這是不把我們當自家人啊。若不是今日指揮大人暗中放出消息,我們還被蒙在鼓里呢!”
中年婦人自我介紹:“我是宋蘆的三姑。小許你是我們兩家聯手奉養的命修,雖然不在家里常住,但也不應生分了。”
五叔又道:“你是怕我們惹不起卞閭?我們不行,還有北都的本家!我就不信,他卞閭一個,敢硬扛我們這么多家!”
說罷,五叔就氣勢洶洶的起身:“走,我們帶你去見白畫魂……”
許源攔住他,笑道:“五叔、三姑,此事我自有主張。兩位不必為我擔心。”
“怎么能不擔心,”五叔道:“白畫魂是六流……”
“我也是六流了。”
“什么?!”五叔驚喜,到目前兩家其實并沒有給許源太多的支援,沒想到不到半年時間,他就升到六流了。
這速度……未來無限可期啊!
五叔當即一拍桌子:“小許,不要有什么后顧之憂!跟白畫魂干!我們兩家在背后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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