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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佛手化橘紅(十六)

作者:漫漫步歸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漫漫步歸 | 大理寺小飯堂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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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小飯堂 第五百七十三章 佛手化橘紅(十六)

昨夜同林斐逛了一圈長安城,去那貴價食肆食了一頓暮食,品過了長安城的貴人吃食后,第二日晨起,自是又要換上自己耐臟的灰袍,準備做朝食了。

洗漱過后,穿上灰袍的溫明棠看著自己倒映于銅鏡中的模糊身影突然覺得這一幕委實有些好笑。原本同林斐說起灰袍姑娘的故事時只是隨口說來解悶的,可轉身看到自己搭在屏風上的昨夜穿的那一身色彩鮮艷的衣裙,以及自己身上的灰袍之后,溫明棠只覺得眼下這一幕同灰姑娘參加完舞會回來之后換下漂亮裙子的舉動極其相似。

大抵是這些時日同林斐接觸的愈多,不,不是愈多,應當說是愈深。去歲一整年,她同林斐接觸的就不少,幾乎日日得見,似乎也有些不同尋常的氛圍彌漫在二人之間,卻也僅僅只是點到即止而已。直到今歲,由接觸的次數多,改為深談,也漸漸開始互相影響了起來。

林斐看人觀物會想起她說的千年以后的事,她亦開始看人觀物以林斐的習慣切入其中了。

似灰姑娘這等現代社會常見的童話故事,大抵是因為此時的自己正在接觸著,忽地覺得灰姑娘換下漂亮裙子這舉動是如此的合理,不論是惦記著嫁王子的灰姑娘還是惦記著今日要做朝食的灰袍姑娘,那一身漂亮的裙衫都是需換下來的。

惦記著嫁王子的灰姑娘還要在繼母手下過活,自是要低調行事,不張揚,不搶繼姐們的風頭的,如此方才能夠安全的等到王子尋來的那一刻;而惦記著做朝食的灰袍姑娘溫明棠要在灶臺邊打轉,自是穿著耐臟的衣裳更好的,若不然洗起衣裳來豈不費勁

這般一想,溫明棠只覺好笑很多童話故事她原先都以為那只是童話,是說給孩子聽的。可細一想卻又覺得也不是不合理,甚至真往深里想,該蟄伏時低調,這不亦是藏于其中的人性

沒有能力護住那漂亮裙子時,灰姑娘自該將那衣裳還給仙女教母的,無他,教母是仙女,有仙法在手,能護住那裙子,而灰姑娘沒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繼母手下過活的灰姑娘哪里來的本事護住衣裳不被繼姐們搶走

一邊對著銅鏡整理衣袍,雖是穿的灰袍子,可袖袍與衣領都翻折齊整還是必要的。溫明棠一邊整理衣袍,一邊想著現代社會自小聽到大的灰姑娘的童話故事,翻折完袖袍,眼角余光瞥到銅鏡前光禿禿的梳妝臺上擺著的兩樣物件時,動作忽地一滯,停了下來。

那是原主自入掖庭之后便一直帶在身邊的兩樣物什,一樣是溫夫人臨離去前塞給她的打制成如意花生狀的銀子。梧桐巷那座最大的宅邸之中滿目的富貴物件在抄家時一樣都帶不走,是俱需要留下來的。這等時候,溫夫人能藏起來的自只有些不起眼的物什。

銀如意花生是銀錢,能賄賂掖庭那些管事,讓原主少挨一頓打,可用完了也就沒有了。至于是否藏了什么機關之流且不說溫明棠這些年的把玩,早將這兩樣物件摸透了,就說這銀花生不過是溫家日常發給小輩的零錢罷了,原主的記憶中對這等事物是熟悉的。

原主人小,那小小的荷包帶在身上很是顯眼,抄家時自然不會被那些官兵落下孩子身上的零錢。畢竟雖是孩子,卻是大族里的小姐、公子,身上戴的,頭上簪的,哪怕是小荷包里的銀花生那也是值錢的。

溫明棠清楚大榮的物價,這一枚銀花生對抄家的官兵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了。

溫夫人是大人,大人的手再小,再如何纖細如柔荑都比八歲的原主要大,手掌一開一合間偷偷藏了粒銀花生,大抵也是一個母親決意赴死前能為女兒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溫夫人的死志,八歲的原主看不懂,可千年以后來的溫明棠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抄家官兵言語間的安撫不必擔心,有人在那里等夫人云云的,以及感慨美人就是命好,早早便有下家在那里等著贖身了,于看似柔和,性子卻貞烈的溫夫人而言不亞于頭頂墜下的尖刀,她早已生了死志,若不然,臨離去前最后擁抱原主時除卻一句叮囑阿囡乖之外,什么等著娘親,我等來日再見的話都不曾留下。

溫夫人給溫明棠的是臨死前偷偷藏起的銀花生,溫玄策留給溫明棠的,卻是啟蒙時的生辰禮一支狼毫,這物是原主自幼便帶在身邊的,似杜令謀這樣的人早翻過不知多少次,自也沒什么機關暗扣之流的。

不管搜尋多少次,原主身邊就是沒有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對膝下留下的唯一血脈,溫玄策也確實是什么都沒給,連句溫夫人那般的阿囡乖的話都沒有留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其實溫玄策便是給了,就溫明棠那小包袱三天兩頭被人翻動的樣子,也是什么都留不下來的,其結果同什么都不給也沒什么兩樣。

沒有能力護住漂亮裙衫不被搶走時,自是該將裙衫還給能護住裙衫之人的。溫明棠看著那兩樣不起眼的物什,突然覺得雖然不曾瞧出溫玄策對原主有多少父愛在里頭,可不給也是對的。

反觀溫秀棠那里聽聞她拿著溫玄策的遺物到處吆喝找金主攀附溫明棠突然遲疑了起來。

倒不是對溫秀棠的舉動遲疑,畢竟溫秀棠做的這些事,每一件都不曾超出人的預料之外。

讓溫明棠突然遲疑起來的,是溫玄策。

她所知的溫玄策的種種過往有來自于原主記憶的,還有眾人口中道聽途說的,這其中,她自己并不曾同溫玄策親自接觸過。至于原主的接觸八歲的原主只是個小童,對于一個小童,且還是不能承襲他理想的女童,溫玄策當真會敞開心扉,說出自己心里的真正盤算與謀劃么

那些謀劃八歲的女童又怎會聽得懂至于溫夫人他二人的感情到底不曾交過心,溫玄策不止一次感慨過溫夫人不懂,既如此,對一個不懂的溫夫人,那些謀劃溫玄策當真會說么

便是說了,也不定做得好,即便謀劃的再好,真正做起來同計劃與想象的終究是兩回事,謀劃的人需要手腕,做事的人亦同樣需要手腕。更何況溫夫人很美,會令人嫉妒,引人覬覦,時刻被人關注著,于那等復雜至極的謀劃而言,不被人看到的偷偷行事尚且不定能成,更遑論是處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一步一行,時時刻刻被人盯著

猛然察覺到這一點的溫明棠突地一驚,也是直到此時才發現,她若是彼時的溫玄策,心中藏著一個如此大的謀劃與秘密,對妻女處置起來好似同溫玄策也沒什么不同。溫夫人守節,他感激,不守節,那也不是什么錯,總之,不將她拖入那等最危險的局中便已是他作為枕邊人最大的善了,至于并不算親近的女兒,作為大人的溫夫人尚且不能摻和,更何況是個八歲的女童

將妻女推開,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告知,好似也是溫玄策彼時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意識到若是讓自己來做,對妻女的安排與溫玄策沒什么不同的溫明棠這才重新審視起了溫玄策這個人。說實話,原先,據著原主的那些記憶,以及眾人的道聽途說,在她眼里,溫玄策這個人是個有理想、抱負,敢于直言上諫的有良知的大儒與讀書人。這樣的人當然于百姓以及大榮而言都算是個好人,卻又是個淺顯直白過頭了的好人。

同話本子中那些文字描述出的好人能臣沒什么兩樣,溫明棠想到這里,嘴角撇了撇,輕聲道“臉譜化的大榮良心股肱之臣。”

可事實上的溫玄策又是個什么樣的人想起他將所謂的遺物給了溫秀棠,又看著溫秀棠拿著溫玄策的遺物到處吆喝賣高價溫明棠忽然覺得這一幕陡然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這等臉譜化的大榮良心股肱之臣除了溫玄策之外,溫明棠還能想到的,便是此時被囚于宮中的靖國公了。

那位靖國公亦是個大榮良心之臣,不比死去的溫玄策因無法再與其接觸,而判斷不出其是個什么樣的人,那位靖國公此時被囚于宮中,能接觸,自是還能慢慢品出他真正的底色來的。

或許,大榮良心之臣是真的,溫明棠有原主的記憶,自是知曉溫玄策那些憂國憂民,闡論實事的文章,也是因為面對妻女時的那等表情與感慨做不得假,才讓溫明棠有了這等判斷。可同樣的,這等人當真會迂腐到傻乎乎送死的境地么

多數時候,迂腐傻氣之人在官場上是爬不到高位的,而是更適合做個寄情山水的名士。

名士清高為大雅,處理瑣事的父母官為大俗,那中間雅俗融合適宜的又是什么人

對待親生的妻女尚且感情淡淡的,更遑論是隔了一層的侄女溫明棠又想起了溫秀棠關在大理寺大牢時吵吵嚷嚷的那些話;溫玄策將東西給她時讓她莫要后悔,還叮囑其凡事皆有代價,莫要胡來

當然,這些話溫秀棠是不信的,不止不信還不屑,這一點看她大力吆喝就知道了。

忍不住再次感慨了一番溫秀棠的舉動還當真是從來不超出眾人的預料之外后,溫明棠笑了笑,想起溫玄策來原先對溫玄策這個人她便是慎重的,此時則更慎重了。

名滿天下的大儒,大榮良心股肱之臣,直言上諫,坦然赴死,光明磊落至極的是他可同樣的,直接將那東西給了溫秀棠的,也是他。

雖然是叮囑了溫秀棠,可溫秀棠溫明棠與其不曾接觸過幾次,都能看懂溫秀棠這個人,更遑論是彼時早已名滿天下的溫玄策又怎會不知道自己這叮囑于溫秀棠而言,只會適得其反

“我或許還是將他想簡單了,大榮朝堂之上站著不止一個紅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他也未必不是一個紅袍,”溫明棠喃喃道,“只是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他現在死了,比之活著尚且能接觸的靖國公,又有什么人能讀懂一個死人的心思與布局”

猛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溫明棠下意識的伸手覆住了自己的眼不得不承認,她對溫玄策這個人的看法委實映襯了現代社會讀過的那本書的名字傲慢與偏見。

大夢千年,比之多少人,那道時空洪流讓她得以便利的翻閱與解讀青史,自也極容易以史為鑒,輕易看穿不少人埋藏于表面之下的底色與心思。對溫玄策她也是如此以為的,似溫玄策這等人,翻開歷史,能找到不少相似之人。

因為很輕易的在史書中尋到了可借鑒之人,自也很輕易的以為自己看懂了溫玄策。可此時再回憶起記憶中這個熟悉又陌生之人時,溫明棠覺得,或許她錯了,想起那面館中做得一手好陽春面,上了京城,卻不知道要做什么,卻依舊聽令來了京城等候的夫婦,溫明棠心中一滯。

當時不曾察覺,只以為自己一切都看得懂,雖未入局,卻始終是看得懂局中每一個人的。

可若是溫玄策以自己的死為布局,那局中最重要的棋子至此還不曾出現的話或許那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背后并不是不是傻到近乎一根筋的直率,也不是不懂要藏拙,而是刻意的鋒芒畢露,所求更大而已。

若是如此溫玄策的布局至少眼下的溫明棠還未看穿,也至少眼下而言,溫玄策的手腕是高于她的,也高于她所能看穿心思的那些人。

倘若當真如此,那名滿天下的聲名溫玄策確實名副其實了溫明棠放下手中的狼毫,想起雖相敬如賓,相處起來始終隔著層紗,甚至同溫玄策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的溫夫人對溫玄策的孺慕之情,或許溫夫人不懂溫玄策,可若真是她想的那般的話,溫夫人的眼光確實不曾出過差錯,雖然溫玄策未必是個好夫君,但論種種能力與手腕,確實是個極其厲害的,能著墨留于青史的人物

其實,即便沒人看到他的那些手腕,以陛下如今的態度來看,溫家也是極有可能平反的,若是如此溫玄策的身后名不會比他當年的一時無兩遜色半分。

要知道那些書畫大家,同一件作品,往往都是死后遠比生前更值錢的。那些能禁錮住天子,說出圣人言的圣人們,也是死后的影響力遠高于生前的。

若溫玄策求的僅僅只是名,那他眼下,便已成的差不多了,只看陛下的態度了,有朝一日平反,他所求之名自然綽手可得。可若溫玄策所求不僅是名,那便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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