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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扶風起 第12章 墨麟侯
那是一個淡紫色與深藍交相輝映的手鐲,上面鑲嵌著不同顏色的珠寶,鐲子里面零星點綴著幾朵不知名的白色花瓣。
一看就不是凡品。
“原來是有法寶遮掩修為。”
這種可隨意變幻,讓外人無法參透真實修為,甚至遮掩修為的法器珍貴的很。
修煉宗門也就只有三宮六門有這種實力。
萬卓再次看向柳司君時,眼中貪欲閃現。
柳司君冷嘲:“想要殺人奪寶,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祭出武器太虛鏡,五彩靈力迅速注入其中,太虛鏡散發出一道絢麗的七彩之光,雖只有金丹初期,卻讓萬卓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澎湃之力朝他壓來,使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僅如此,她的身影也變得虛幻,一招過去,連其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萬卓大為震撼,心道這女子使的又是什么法器,如此詭譎。
柳司君可不管對方內心的小九九,再次將靈力注入太虛鏡,身影再次變得虛幻,同是金丹期修為的萬卓根本無法捕捉。
“嘭~”
萬卓被太虛鏡當胸一擊,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而后倒地不省人事。
其他五人,也被黎青、姜泰和高闊收拾完,姜泰瞧著柳司君還未收起來的太虛鏡,不假思索的問:“君姑娘手上拿的,可是幽谷宮的神器——太虛鏡?”
太虛鏡是幽谷宮鎮山至寶,通體雪白,鏡面呈橢圓形,手柄處刻有數朵梅花,尾端還有一根湖水藍的穗子。
當初盧丹師拜師,豐澤將此寶物傳于他,他又將此作為拜師禮傳給自己。
那年逃出太虛宮,盧丹師介子里其實藏著不少好東西。
但為了隱匿身份,都不敢拿出來。
柳司君得到太虛鏡后,亦是十分謹慎,就怕給師父帶來危險。
只沒想到,太極樓一個侍衛,竟認得出太虛鏡。
“你認錯了,幽谷宮是大宗,我何德何能與他們扯上關系。”
姜泰:“也對。”
那可是幽谷宮呢!
幽谷宮能在占據三宮之位,靠的不是傲視群雄的修為,而是別的宗門難以匹敵的煉丹之術。
可以說修煉界七成丹藥都是幽谷宮提供,要不是十多年前,宮主豐澤突然隕落,還能再高一成,幾乎每個修煉宗門都受過幽谷宮的恩惠,足見它在修煉界的地位。
君姑娘雖然小小年紀就已結丹,但一直窩在萊陽郡,應是與幽谷宮扯不上關系。
想來那法器只是類似太虛鏡。
他們這邊結束戰斗,正好盧丹師和溧陽道君在半空中對轟一掌,兩人均被雙方靈力震得后退兩步。
溧陽道君被袖袍遮住的右手微微顫抖。
沒想到這人的修為還要勝他幾分,萊陽郡何時有這么號人物?
“尊駕如此人物,何必跟著他們幾個胡鬧?”
盧丹師朝溧陽道君臉上“呸”的一聲:“這么不要臉的話也說的出口,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姜泰黑乎乎的臉往前湊:“可不是被狗吃了,人可干不出這事。”
黎青點頭附和:“是、狗。”
只說兩個字,中間還要停頓一下,溧陽道君氣的面皮發抖:“本君所做之事,爾等凡夫俗子懂什么。”
柳司君:“我們是不懂,也不想懂。今日既然來了這里,就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呵,就憑你們幾個,異想天開。”
只是不想跟他們周旋,兩敗俱傷,真要打起來,以為那么容易就能捉住他?
“那加上本侯呢?”
洞口突然涌入大量官兵,一身著暗紫色官袍的男子快步而來。
此人身姿挺拔,鼻梁挺直,唇形輪廓分明,雙眼烏黑深邃,眉宇間似有金色光芒流轉。墨發用玉簪規矩束起,雙手閑附在后面,緩步而來。
平靜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又是何人?”
在萊陽郡經營這么多年,上到郡守,下到捕頭,他幾乎都認識,這人十分面生,且他的官服,只有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穿。
來人自稱侯爺,溧陽道君在腦海中迅速搜索,忽然一人從腦海中冒出來。
“你是墨麟侯?”
墨麟侯名喚顧長洲,四年前在與風雷國的一次大戰中,帶領著八萬兵馬十日之內連攻三城,為大禹國開疆擴土,他本人更是將那三城主帥斬殺在陣前。
因此,圣上破格封為從一品墨麟侯。
如今四年過去,墨麟侯在朝中威望與日俱增。
本以為如此功績,會被陛下不容,沒想到陛下恩寬似海,依舊重用墨麟侯。
從去年開始,就讓他代天子巡視九州二十四郡。
二十五歲權傾朝野,墨麟侯是獨一份。
溧陽道君心中未免有些戚戚然。
只因四年前他就已經是分神后期修為,如今四年過去,只會更加深不可測。
“正是本侯!”
兩人對話之時,盧丹師快速給病床上兩人喂下丹藥,這會已經蘇醒過來。
被當做藥人的郎君一醒就迫不及待的查看自己的身體,見還完好無損,“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那種劫后余生的慶幸,確實讓人難以自抑。
“大人”上了年紀,只緩緩坐起來,他低頭看著手上還是蒼老的皮膚,失望之余又是陣陣咳喘。
“咳,咳,溧陽道君,怎么回事?”
無人應答。
耳邊只有“藥人”的哭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屁股一挪,方才看清楚洞中景況。
“你們都是什么人,沒有本官的命令,你們怎么敢擅自出現在這里?”
“陳大人好大的官威。”
顧長洲信步朝冰床走去,那雙眼睛,仿佛能透過面具后的那雙眼睛,看透他的心思:“他們都是萊陽郡守兵,拿的是朝廷俸祿,可不是陳大人你的私兵。”
“顧,顧侯!”
陳達峰一次去大禹都城中州述職,曾見過顧長洲,那時他剛封侯不久。
眼下怎么突然在萊陽郡?
“難為陳大人還記得本侯,你現在是自己跟本侯去衙署領罪,還是用符箓掬著你去?”
陳達峰瞄了一眼溧陽道君,看他站在那里不動,心知他已經被控制住,無能為力,便也認命跟著顧長洲離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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