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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西游做神仙 第三十章 恩怨情仇各有主
一重天,玉極真君府,伏魔殿。
云孚、裴玉菡、百花仙三人站在大殿上,裴玉菡和百花仙身上的傷勢得到了一些恢復,但也精神萎靡,神情頹然。
莊衍坐在大殿上首,運轉洞天真眼朝裴玉菡一掃,裴玉菡嬌軀一顫,只覺得自己的前世今生、血肉骨髓都被莊衍這一眼看穿了。
“裴玉菡心中有執念,但沒有入魔。”莊衍朝一旁的伏魔佐使劉堰說道。
劉堰連忙記錄下來,裴玉菡聽到此言,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朝莊衍說道:“玉極真君,我師父是玉華真人,道場在聚窟州之上。”
莊衍聽到這話,目光朝裴玉菡看了過去,然后笑問道:“你是在用你師父威脅我嗎?”
裴玉菡說道:“不敢,只是真君您也說了,我沒有入魔,那么我是被誣告的。既然是被誣告,真君您還出手將我打傷,用那么殘酷的手段將我抓來此處,難道不該給小仙一個說法嗎?”
莊衍笑道:“你的確沒有入魔,但那張狀子也沒有誣告,你不守清規戒律,這條冤枉你了嗎?”
裴玉菡道:“我和云孚山君真情實意,兩情相悅。”
“是嗎?”莊衍反問道:“那他怎么不娶你呢?”
就這一句話裴玉菡便破防了,她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眼神開始恍惚不定,一時無奈,一時憤怒,一時又有些幽怨。
最后裴玉菡直接扭頭看向了云孚,眼中的神情好像在質問,但云孚也只能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
裴玉菡有些失望,而此時莊衍又說道:“你身為老君觀的觀主,不守戒律,不敬祖師,自甘墮落于情欲之中,敗壞門風,這個罪名稍后會移交雷部處置。”
“其次,你與百花仙在合光神府內大打出手,褻瀆天威神威,此罪同樣也會被移交雷部。”莊衍說完,朝裴玉菡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裴玉菡雙唇緊抿,沉默片刻之后,抬頭朝莊衍說道:“我不服。”
莊衍笑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可你自己不知珍惜,那也就別怪天法無情了。至于你服不服,都無所謂,雷部的刑罰會讓你服的。”
裴玉菡再次沉默了下來,神色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說裴玉菡還有一絲淡定的話,那么百花仙就完完全全崩潰了,站在那里只是哭,哭的梨花帶雨,妝亂容花。
裴玉菡畢竟是道門修士,師父又是道門大德,自然不會太過恐懼。
但百花仙不同,她原是一個花精,后連修煉成仙,可以說沒有任何背景靠山。
此刻被天將抓來審問,還要送去雷部處置,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么恐懼。
恰好此時莊衍的目光朝百花仙看了過來,開口叫道:“百花仙”
‘撲通’
百花仙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抽抽涕涕地朝莊衍說道:“真君,我不和云孚好了,您能饒恕我一次嗎?”
莊衍愣住,旋即失笑道:“你和誰好是你自己的事,本君管不著。”
說完,莊衍用法力將那張狀子送到百花仙面前,問道:“這張狀子是不是你寫的?”
百花仙聞言,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然后仔細朝那狀子看了過去。
看完之后,百花仙立馬搖頭說道:“真君,這不是小仙寫的,絕對不是,小仙可以對天發誓.”
“不用了。”莊衍抬手制止了她,“怎么都喜歡對天發誓?”
但莊衍也非常疑惑,他的‘明辨’狀態一直開啟,百花仙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判定她說謊,也就是說,這張狀子真不是百花仙寫的。
想到這里,莊衍目光朝云孚看了過去,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立馬朝一旁的畢真將軍說道:“畢真將軍,你即刻持我符令,去五水龍府召顯河公主上天。”
聽到這話,云孚立馬就急了,“真君,莫要召顯河公主,小神拜求了。”
莊衍看著云孚笑道:“怎么?”
云孚說道:“我不想她知曉此事.”
“敢做不敢當?”莊衍冷笑道。
云孚嘆息道:“我只是不想讓她傷心。”
莊衍擺手道:“你以為你瞞的很好嗎?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莊衍朝畢真將軍說道:“去,速召顯河公主。”
畢真將軍領命而去,而云孚此刻終于慌了,目光不斷朝四周看去,最后又朝莊衍拜道:“真君,求您高抬貴手吧。”
莊衍淡淡地道:“你求錯人了。”
“?”云孚聽到這話,十分不解地愣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畢真將軍領著一個嬌美靚麗,氣質優雅,高貴嬌俏的女子走進了伏魔殿內。
女子珠瓔玉絡,穿著一身墨綠色飛靈仙袍,目光清亮,從容淡然地走到了殿上。
云孚連忙叫道:“夫人。”
但女子就像沒聽到一般,徑直走到前面,朝莊衍躬身拜道:“小仙敖雨,拜見玉極真君。”
莊衍伸手虛扶道:“平身。”
敖雨拜謝一聲,然后緩緩站起身來。
接著莊衍抬手一揮,百花仙手中的那張狀子立刻就飛到了敖雨面前,敖雨只是看了一眼,便說道:“回真君,這狀子是小仙所寫。”
“什么?”后面的云孚三人頓時震驚了,尤其是云孚,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妻子嬌柔的背影,喃喃地道:“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敖雨語氣淡漠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每次回娘家,你就和你的老相好在府中幽會,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云孚瞬間泄了氣,開始一個勁地向敖雨道歉,并保證今后會和裴玉菡、百花仙二人一刀兩斷。
但敖雨卻看著云孚說道:“你這樣的男人讓我惡心!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關系。”
說完,敖雨朝莊衍拜道:“請玉極真君為小仙做主,小仙要與云孚斷絕婚姻。”
莊衍問道:“你是要與云孚和離?”
敖雨點頭道:“是的。”
莊衍問道:“五水龍王、龍母怎么說?”
敖雨嘆了口氣,說道:“在他們看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讓我大度一些,不同意我與云孚和離。”
“我知道你為什么要寫狀子了。”莊衍立刻敕出一道符令,送到敖雨面前說道:“你持我符令,去隔壁人間部洞玄殿找洞玄少卿‘玄都真君’,他專管此事,會為你做主的。”
敖雨接下符令,一臉感激地拜道:“多謝真君。”
此刻裴玉菡突然說道:“玉極真君,敖雨她在狀子上說我入魔,而我卻并未入魔,這算誣告嗎?”
“不算。”莊衍說道:“她說的是‘疑似’入魔,并沒有說你真的入魔了。”
敖雨掃了裴玉菡一眼,眼中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隨后她拜辭莊衍轉身離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云孚一眼,云孚想要去抓敖雨,但被風雷將軍制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敖雨離開伏魔殿。
隨著敖雨離去,莊衍最后將目光看向了云孚,此人雖然濫情,但他還真沒觸犯什么天法。
一定要說他有什么過錯的話,也就只是縱容裴玉菡和百花仙擾亂神府。
想到這里,莊衍將那張狀子結案,加蓋伏魔殿符印后送到了風雷將軍面前,“二位將軍,現在可以持此狀及結案文卷,將此三人送往雷部判罰了。”
這種仙人之間感情糾葛的事本不該莊衍管的,但誰叫那道狀子送到了伏魔殿呢。
現在一切已經查清,移交雷部就可以了,云孚到底有罪無罪,只能交給雷部去定了。
風雷將軍、雷威將軍將狀子、文卷接過之后,便拜辭莊衍,然后帶著三人離開了玉極真君府,直上重天,往雷部去了。
三天后,雷部天法院的判決便出了,裴玉菡因破戒及擾亂神府兩罪,被判入雷澤大獄服刑一千年。
百花仙因擾亂神府之罪,被判鎮壓于‘普彤寺塔’下五百年,受五弊三缺煎熬之苦。
至于合光山神云孚,他則被處以罰俸百年的刑罰,因為天法院經過反復查實后,云孚除了放任二女擾亂神府這一條過錯外,沒有別的罪行。
所以對云孚的罰俸百年,已經是頂格處罰了。
云孚山神一職也沒有任何變化,被處罰之后便被送往下界,返回合光山繼續做他的山神。
但是在人間部洞玄少卿玄都真君的干預下,顯河龍女成功與云孚和離,并且顯河龍女還借此機會離開了五水龍府,脫離了自己父母的掌控。
至于莊衍,在處理完這件事后,便收到神霄玉府旨意,前往神霄玉府參加‘普天大會’去了。
普天大會是神霄玉府定期召開的殿議大會,參加的有普天星相,周天星斗,以及各方真君、天君等神仙,所以叫做普天大會。
普天大會一直進行了三個月,三個月后普天大會結束,莊衍也返回了玉極真君府。
而他剛一回到玉極真君府,那畢真將軍就來稟報:“啟稟真君,玉華真人求見,已在府中等候一月有余了。”
“哦?”莊衍有些驚訝,道:“玉華真人?難道是那裴玉菡的師父?”
畢真將軍點頭說道:“回真君,正是。”
莊衍點頭道:“叫他來這里見我吧。”
“是。”畢真將軍唱喏領命,轉身走出了玉極殿。
不久后,畢真將軍便帶著一個身穿道袍,鶴發童顏的道人來到了玉極殿內。
道人有著金仙道行,他步履穩健,面帶微笑地走上前來朝莊衍拜道:“貧道拜見玉極真君。”
莊衍笑道:“道友來的正好,你那弟子不守戒律,行為不檢,觸犯天法,已被打入雷澤大獄服刑。那老君觀至今已無觀主在任,道友此番到來,便想想如何解決吧。”
聽到這話,玉華真人連忙說道:“貧道教徒無方,此來正是向真君告罪,并自請下降人間,去主持老君觀事務。”
“哦?”莊衍神情一肅,道:“道友乃道門大德,自降身份下界去做一個觀主,是否有些太屈待了?”
玉華真人笑道:“這是貧道過錯,也是貧道的責任,道法自然,天數有定,何來屈待一說?”
“好吧。”莊衍點頭道:“道友既如此說,那本君也不好勉強,就請道友下降凡塵,主持老君觀之事吧。”
玉華真人躬身拜道:“謝真君。”
說到這里,玉華真人又朝莊衍拜道:“真君,貧道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真君可否應允?”
莊衍道:“道友請講。”
玉華真人說道:“我想見一面小徒裴玉菡,不知可否?”
莊衍聽到這話,略一沉吟之后,便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莊衍給玉華真人賜了一道符令,說道:“道友持此符,可往雷部申請進入雷澤大獄探視裴玉菡。”
玉華真人接下符令,隨后躬身拜道:“多謝真君。”
玉華真人來到雷部天法院,送上莊衍的符令,并向翊圣真君說明了來意。
翊圣真君收了符令之后,便叫來一名雷將,讓他帶玉華真人前往雷澤大獄探視裴玉菡。
玉華真人拜謝而去,不久后便在雷澤大獄中見到了形容憔悴的裴玉菡。
雷澤大獄,位于二重天中,受‘雷澤都司’管轄。
雷澤大獄內沒有靈氣,也沒有仙氣,甚至連天地元氣都沒有。
這里只有枯敗、腐爛、死寂,且雷澤大獄中每三天下一次刀片,每七天下一次火雨,每十五天降一道雷刑。
雷劈火燒,刀劍加身,所以才進來不過三個月,裴玉菡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中也毫無光彩。
此時的裴玉菡正坐在雷澤大獄中自己用泥土搭建的土棚下面,一臉的生無可戀,但更讓她崩潰的是,在這里面連死都死不成。
當玉華真人的身形出現在裴玉菡面前時,裴玉菡無神的雙目突然涌現出了一絲神采,她抬頭一看,先是不敢置信,待看仔細之后,眼中立時淚花漣漣。
只見裴玉菡飛快起身跪在地上,朝玉華真人拜道:“不孝徒玉菡,拜見師父。”
說完,裴玉菡抬頭看著玉華真人,泣聲問道:“師父,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玉華真人搖頭道:“這雷澤大獄有五方雷王、二十四天君鎮守,為師縱然想救你,也沒有那種本事。”
說著,玉華真人又道:“為師只是來看看你,你此一入獄,老君觀便沒了觀主,為師已向玉極真君請罪,并自請下界,去擔任老君觀的觀主。“
聽到這話,裴玉菡臉色大變,連忙說道:“師父,您是我道門大德,怎么能自降身份去做一個觀主?”
玉華真人笑道:“你若真為師父著想,就不該在這里服刑。”
裴玉菡臉色一白,眼中泛起了濃濃的羞愧之色,她低下頭去,輕輕對玉華真人說道:“師父,對不起.”
玉華真人搖搖頭,笑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道歉了。”
裴玉菡聽到這話,又抬起頭來問道:“師父,那您在聚窟州的道場.“
玉華真人說道:“已經交還方輿院了。”
“為什么?”裴玉菡十分不解,道門修士想在十洲三島上開辟道場是很難的,第一功績要得到天庭認可,第二還要是道門中公認的大德修士。
因為只要上了十洲三島,就因果不沾,紅塵不染,無憂無慮,逍遙自在,樂享大道。
玉華真人笑著說道:“你知道為師有幾個老對頭,他們也在聚窟州上,我若還待在那里,每天不知要受他們多少譏笑,還不如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
聽到這話,裴玉菡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他的師父每天出門都會遇到那幾個老對頭,然后那幾個老對頭就會譏笑她師父:
“教徒不嚴的人,還有什么臉面自稱大德?”
“教出的弟子不知廉恥,身為道門高徒竟然去給一個山神做情人。”
“徒弟不守清規,與有婦之夫私通,還不知羞恥地和一個花仙爭男人,真是可恥。”
裴玉菡被自己腦海中虛構的畫面羞得無地自容,此前她總認為玉極真君和雷部是刻意針對她,迫害她。但現在,她終于知道什么叫羞愧,什么叫知錯。
裴玉菡嚎啕大哭,雙手抱住玉華真人的腿大聲懺悔道:“師父,弟子錯了,弟子真的知道錯了。”
玉華真人很是欣慰,伸手拍了拍裴玉菡的腦袋,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好生在雷澤大獄服刑,等出獄后,你還是我的弟子。”
裴玉菡聽到這話,不由心碎萬千,哭的更加傷心了,這一刻什么云孚,什么感情,什么糾葛都無所謂了,沒有人對不起她,而她卻對不起自己的恩師!
玉華真人走了,裴玉菡整整哭了一天,但哭完之后卻恢復了精神,是的,她要好好服刑,她還有師父,她已經讓恩師丟臉,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而玉華真人在離開雷澤大獄后,再次前往拜謝了翊圣真君和莊衍,然后便直接下界去往了古云山老君觀,召集觀中所有弟子,將裴玉菡的事告訴了他們,并親自接任了老君觀的觀主一職。
不得不說老君觀在裴玉菡的主持下已變得敗落無比,原來的那些弟子要么離去,要么就壽數已盡,現在的都是些新弟子,道行也一個比一個低。
而且他們聽到裴玉菡被天庭論罪的消息之后,竟然都沒有多少悲傷和意外,可見裴玉菡平時對這些弟子是何等的冷淡與疏忽。
所以玉華真人毫不困難地就得到了眾弟子的接納,對他這個祖師爺的身份沒有絲毫的質疑,好像誰來做觀主都一樣,只要能有他們一口飯吃就行。
看到這一幕,玉華真人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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