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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箭術開始修行 第492章 人界劍尊
“已經來了”
司徒霆殺意四起,再也聽不下去半句話,轉身沖出洞府,直奔著山門方向而去。
“唉”
玄穹子嘆息著搖了搖頭,施展千里傳音,將掌教沖虛真人叫了過來。
“老祖!”
沖虛真人匆匆而至:“有什么吩咐”
“去仙獄。”
玄穹子的衣袖當中飛出一枚陣盤:“提前做好準備,有客人要進去了。”
“是!”
沖虛真人沒有多問,連忙拿著陣盤離開。
昆墟宗。
山門。
一襲青衣,漫步而來。
“何人闖山!”
負責守門的弟子厲聲質問。
來者不語,只是一味地往向前走來。
“青鋒劍!”
一名昆墟弟子注意到,登山之人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他們太上長老的青鋒劍。
“站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樞宗穆初泰,前來昆墟闖山!”
穆初泰并未呈現出咆哮的姿態,但聲音卻是響徹云霄。
天樞宗。
曾經是二十四金丹宗門之一,并不算是大宗門。
但就是這么一個小門小派中,出了曾經的天水第一天驕,一躍成為元宗門。
但成也泰山,敗也泰山。
后來穆初泰出事,縱然是及時將其逐出師門,也還是受到牽連,在短短幾十年內被剝奪靈脈、資源,迅速淪落為一個三流宗門。
“天樞宗,穆初泰”
守門的弟子是個年輕修士,對于他來說,這兩個詞匯,都是很久之前的傳聞而已。
“你就是那個龜山君”
他們嗤笑起來。
“昨日,我們還在你磕頭磕出來的泰山湖那里撒尿呢!”
一名弟子施展探查術,發現來人只不過是煉氣修為,頓時更加輕蔑:“你這廝,莫不是喝醉了來搗亂的!
“哪怕是化神修士,來我昆墟闖山都只有死路一條。
“你一個煉氣,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跟他廢話干什么,一巴掌下去,就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
另一名弟子說著飛身而出,就要直接給漢子一些教訓,可他才拔地而起,身體就突然在半空中一,然后如同中箭的飛鷹一般,筆直般墜落在地,經脈寸斷,七竅流血而死。
“師兄!”
其余人大吃一驚。
在他們的視野當中,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泰山君動手!
“裝神弄鬼!”
一名弟子大怒,提劍便殺了過去。
然而跟剛才一樣,他才動手,身體就像是被抽掉骨頭一樣,轟然癱倒在地,死得悄無聲息。
“什么!”
剩下的弟子面面相覷,只看到泰山君每往前踏出一步,身邊就有一位同門暴斃而死,如同是佛門傳說中的閻羅爺前來索命!
他們哪里還敢再阻攔,驚叫著轉身跑向門內。
“穆初泰!”
沖元真人率領著多名元嬰內門長老,和大量的金丹外門長老趕來此地,他們在前方排列開來,當初登山之路。
他瞇起眼睛:“你這一身煉氣修為是怎么回事來昆墟是想干什么!”
“幫你們把門人的遺物送過來。”
泰山君緩緩提起青鋒劍,展示在眾人的眼前。
“師尊的劍“
沖元聲音發抖:“你,是你殺了師尊怎么可能!”
“可能不能,你們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穆初泰又是一步踏出。
濃郁到如水銀般的法力以他為中心猛然擴散開來,頃刻之間就將圣宗山門籠罩其中。
正如同水銀,對于凡人來說是劇毒一般。
泰山君的法力,也令一眾元嬰修士感到窒息。
就在沖元真人,已然感受到死亡撲面而來之時,一道雷光從天而降,悍然釘在他的面前,擋住水銀般的法力。
待到雷光散去,一把劍修士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師伯!”
沖元真人高呼一聲,向后癱倒在地,滿頭大汗地不斷喘氣,宛若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司徒霆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你這廝,倒是會找歪門邪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喜歡哭鼻子的那個司徒小兒。”
泰山君平靜地問道:“怎么樣,聽說你這些年閉關,不知道有多大的長進”
“穆初泰,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還我師弟,命來”
司徒霆沒有半句廢話,懷中飛劍驟然出鞘,一道雷霆撕裂虛空,雷光照耀之下,將方圓數百里都染成紫色。
穆初泰屈指一彈,青鋒劍暴射而出:“還你。”
“鏗”
青鋒劍沐浴在雷光之下,呼嘯著化作一條青色的巨蟒,張口血盆大口,將雷光吞入腹中,而后一往無前,就要將圣宗長老一并吞噬。
司徒霆暴喝一聲,須發倒豎而起,七竅當中鉆出一條條的小白蟲,而后匯聚在本命飛劍之上,蛻變成狂暴的白色雷霆。
白玉奔雷決!
他沒有絲毫大意,一出手便使出畢生所學。
在他拼盡全力之下,終于是將青色巨蟒劈碎,收回師弟遺留的青鋒劍,不過自身也向后暴退,雙腿在地面犁出兩道深邃的溝壑。
“不錯,有長進。”
泰山君淡淡道:“都能接住我一招了。”
“鏘!”
司徒霆沒有廢話,左手雷劍,右手青鋒劍,雷光和青玄劍氣彼此交纏,他的身體懸空而起,來到九霄之上,充斥著雷霆的雙目俯瞰大地,宛如神明下凡。
在他的手中,兩柄截然不同的飛劍,竟然是開始融合,化作一條青、白二色雷霆纏繞的神龍于周身盤旋,發出一聲震顫天地的龍吟。
“啟陣!”
“啟陣!”
“九霄鈞天山河印!”
與此同時。
長老沖元真人,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
天空驟然暗沉,云層如墨旋轉成巨大漩渦。
漩渦深處,一點刺目的金芒亮起,如同沉睡的太古兇獸睜開了巨眼,緊接著,是兩點、十點、百點轉瞬之間,難以計數的金色光芒在云層中亮起,好似白日出現星辰。
這些金色的星辰,在九霄之上不斷的變大。
不是變大,而是迅速朝著地面砸來!
它們也并非星辰,而是
一枚枚的巨印!
這些巨印,不是實質材料打造,而是天地法則熔鑄的實體,流淌著灼熱的液態金光,散發出沉重如太古星辰般的威壓。
最小如同城池,最大的堪比山岳!
印璽的邊緣,虛空承受不住其存在的重量,無聲地扭曲、塌陷,蕩開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漆黑如墨的空間漣漪。漣漪所過之處,光線被吞噬,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密而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昆墟宗護山大陣!
此陣法的威能,已然接近六階!
“嗚嗲!”
一聲低沉到極致,仿佛從大地核心最深處傳來的悶響,撼動了整個昆墟山脈的根基,漩渦中心,那枚體積最為恐怖、形態也最為尊貴的巨印,終于掙脫了最后的束縛。
此印一出,其余萬千巨印的光芒都為之黯淡,如同臣子拱衛著它們的帝王,攜帶著裁決天地的意志,無視了空間的距離,速度看似緩慢,實則快過雷霆萬鈞。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卻又在下一個瞬間被徹底碾碎。
就在大印落下的那。
司徒霆也將丹田之內的法力,盡數調動出來,加持在雙劍之上,玄雷劍化作一條白色的雷霆神龍,青鋒劍變幻成吞天巨蟒,跟隨著大印一左一右,朝著地面那道渺小的身影,同時悍然砸去。
泰山君來不及躲閃,他雙手掐訣結印,施展出金光護體術,召喚出屏障護在身前。
可這屏障
又如何擋得住圣宗護山大陣和天下劍道前三的化神修士的合力一擊
“咔嚓!”
屏障支離破碎。
以泰山君為中心的大地驟然向下凹陷,出現一道宛如天塹般的深坑,激起萬丈塵埃,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待到塵埃落下,卻看到穆初泰依舊巍然不動,他輕輕一躍跳出深淵,踩在石階上,輕輕撣去衣襟的灰塵。
“裝模作樣,準六階大陣,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司徒霆一聲令下。
天幕之上。
成千上萬的山河大印開始如同流星雨般落下。
泰山君雙臂架在身前,終于是再也難以向前走出半步。
“空著手,是不太方便。
“你們昆墟宗的劍道雖然不行,但是煉出來的飛劍,卻是要比天劍宗好上不少,就讓我來驗驗貨吧。”
穆初泰猛然抬腿,踩碎石階,一字一頓:“萬劍歸宗”
“宗”字出口的瞬間。
昆墟宗之上。
萬劍齊鳴!
所有修士,不論大小,手中的飛劍,都開始發出劇烈的顫鳴。
“怎么回事!“
“我的劍,我的劍不受控制了!”
沖元真人的本命飛劍自行出鞘,他雙手死死抓住劍柄,不斷朝著其中灌入法力,結果也是徒勞,整個人都險些被帶上天空,最終只能選擇放棄。
越來越多的飛劍,仿佛受到萬劍之主的召喚,脫離原本的主人沖天而去,在天空中匯聚成一片銀色的海洋。
“該死!”
司徒霆的雙臂更是幾乎要被兩柄飛劍震碎,他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劍鋒之上,然后又接連施展數道法術、數道符,才總算是將其壓制住,不至于落入敵手。
他想不通。
自己就算不是這片天下劍道的魁首,也絕對不會低于前三的位置。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連控制住自己的本命飛劍,都需要接近全力!
司徒霆的雙目如炬,死死盯著前方的身影,極其操控飛劍時,周圍纏繞著的法則之力。
道尊!
他恍然大悟。
對方的境界,雖然距離道尊還有很遠。
可此人對于劍道的領悟。
已然是整個人界的第一,故而觸動法則之力,沒人能夠爭得過對方。
難怪自己這么多年苦修,在劍道方面苦苦不得突破!
原來是人界,已然有了劍尊!
只有他死,自己才能再往前一步!
如此想著,疊加師弟之死的仇恨,司徒霆爆瘋狂地消耗著體內的真元之氣,轉化為無窮無盡的法力,揮舞雙劍的同時,駕馭著護山大陣,好似發狂一般,對著前方發出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泰山君繼續登山。
他在大陣的壓制下,每艱難地朝前邁出一步,密密麻麻的飛劍,都會如同潮水般推進,和數不清的山河大印撞在一起,彼此碰撞,消融。
飛劍終究有數,而那些大印,仿佛真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無窮無盡!
隨著時間的推移。
飛劍組成的銀河逐漸干涸,九霄鈞天山河印的光芒則是愈發璀璨。
穆初泰的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沉重、緩慢。
他終于無法再維持從容,身上的衣衫在可怕的威壓下,一縷縷撕裂,黑發也紛紛揚揚,在風中狂舞,嘴角更是溢出一絲鮮血。
就在這時。
一層蒼老而又沉渾的聲音,自昆墟圣宗的最深處傳來。
“穆初泰,你著實令老夫驚訝,縱然是靈根被廢,也能開辟出一條全新的道路,確實是整個天水當之無愧的第一天驕。
“早知道如此,當年要是將你收為弟子,好好教導一番,或許不至于釀成今日之局面。”
“滾你,老娘的”
穆初泰回應對方的,是一句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語。
“就此停下,老夫可以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去把姜汐月、陳磊一并帶來,我會想辦法保住你女兒的性命,同時讓你跟南宮青瑤團聚。”
“呵呵哈哈哈!“
穆初泰頂著陣法威壓放聲狂笑:“玄穹子老兒,你是在求我嗎要是在求我的話,就出來磕個頭,證明一下誠意!”
“無藥可救”
空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之后,蒼老的聲音就徹底散去。
取而代之的。
是更加強盛的護山大陣。
“穆初泰!
“給我去死!”
司徒霆眼看著對方的氣息愈發衰敗,雙劍吸收數枚大印,然后并攏在一起,從天而降,悍然斬去,想要一擊斃命。
“轟隆隆”
穆初泰終于再也無法抬起腳步,雙手托舉著一枚大印,仿佛硬扛著整座山岳,他深陷的眼眸深處,驟然爆發出一種近乎燃燒的,不顧一切的瘋狂光芒,胸腔深處沉淀至今的孤憤與不甘,如同沉睡萬年的火山終于爆發一樣,化
作一道嘶啞卻震蕩天地的咆哮:
“太啊”
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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