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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瑪瑙大勝,飲馬冰河

作者:豆漿油條熱干面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豆漿油條熱干面 | 從箭術開始修行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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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箭術開始修行 第195章 瑪瑙大勝,飲馬冰河

“嗡——”

陳三石連續數槍橫掃,清理掉周圍的敵人之后,拿起弓箭對準敵方主帥,那位體型魁梧宇文一族的王爺兼名將。

弓弦響起。

箭矢飛出。

罡氣滾滾,幻化作朱雀形,融化冰雪之后,撕裂帷幕,瞬息之間就從百步之外,來到黑馬的前方。

馬背之上。

宇文景溫巍然不動,他的左手掌心上面,凝聚出一團真氣形成的球體,而后直接將其捏碎,絲絲縷縷的真氣融入到拳頭表面纏繞的鎖鏈之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箭矢,直到那只朱雀距離面龐不過數寸,罡氣掀起的狂風已經吹得他頭發、胡須向后倒飛時,左手才猛地向前一探,直接死死掐住朱雀,而后……將其捏得粉碎。

他瞇起眼睛,看著手里的碎屑:“鬼脈木,再加上特殊玄鐵,打造出來能夠儲存罡氣的箭矢,從而做到在數百步之外射殺敵將,你這弓,本王要了!”

自言自語間。

白袍在須臾之間就又接連射數支箭矢。

白虎罡、青龍罡、玄武罡!

“砰砰砰!”

鐵拳揮動之下,盡數化作齏粉。

“四象天罡。”

宇文景溫嘖嘖稱奇:“即便是易形玄體能夠自動適應所修煉的功法,也未必會適應出來最頂級的體質,這說明你的悟性也是極佳,若是有朝一日讓你突破到武圣之上,我天族只怕是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可惜啊可惜,你現在終究只是玄象而已。”

他又伸手擋下數支箭矢后,便沒有再試探實力,緩緩牽動手臂之上纏繞的鐵鏈,末端的流星巨錘開始在頭頂舞動,發出“嗡嗡嗡”的沉悶響聲,真氣激蕩之下,以自身為中心在這場大雪之中制造出一場龍卷風暴,將一名又一名身穿鎧甲的敵軍卷入其中,使得雪花龍卷又變成黑色龍卷,直到蓄力至極致,才猛然拋出流星巨錘,好似一頭畸變的黑龍,從高空之中驟然墜落。

頃刻之間,就有數十名洪澤營的將士化作齏粉,前方的道路變得空空蕩蕩,再也沒有任何阻攔之物。

宇文景溫再次揮舞流星巨錘。

這次,他的目標便是白馬。

只是白袍顯然沒有要跟他正面廝殺的準備,騎著白馬轉身就走,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之中。

“你走不掉了。”

宇文景溫一夾馬腹。

他的胯下。

赫然也是一匹異獸戰馬,名黑風!

“嘶——”

伴隨著嘶鳴。

黑風渾身虬結肌肉寸寸爆發,馬蹄踏雪,真個化作一道黑風,直直追向遠處的白影。

“四叔!”

宇文信一劍劈死一名將士后,見到叔叔追殺白袍而去,頓時也想跟去,走神間,便是有一道刀光在面前閃過,他慌忙抬劍格擋。

徐斌手中的雁翎刀,好似一匹雪狼般不斷落下:“宇文小兒,還記得你叔叔乎?!”

“滾開!”

宇文信自幼讀書過目不忘,因此得到父汗寵愛,自然對于這張臉有印象,似乎是當初在鄱陽生擒他的時候,這個人就跟著陳三石,想不到如今已然快要通脈。

“將軍,幫我攔住他!”

他數次想走,結果都遭到糾纏,只得喊來幾名參將,這才得以脫身,領著一小隊人馬去尋找:“我要助我叔叔殺白袍!”

大漠之中。

一黑一白。

一前一后。

在荒原大漠,好似兩道互相追逐的颶風。

黑風短時間爆發出來的速度,比之鄧豐的青驄馬還要迅猛,即便是做不到追上白鵠馬,也始終沒有落下多少距離,就這樣緊緊地咬在后面。

“呼呼——”

馬背上。

宇文景溫再次揮動流星巨錘,直接跨過百步的距離,來到白馬的頭頂。

奔走之中。

陳三石能夠感覺到仿佛天空忽地被什么東西遮蔽。

那是……

一座鐵山!

一座布滿尖刺,攜帶著毀天滅地的真氣的鐵山!

剎那間。

在陳三石的眼中,世界仿佛變慢,他在冰雪之中施展呼吸法,將天地之間萬千玄氣吸入體內,而后精準無誤地將所有有用之氣歸為己用,呼出無用的駁雜之氣,奇經八脈在氣的加持下,源源不斷地催生出陣陣的罡氣,而后反哺到肉身,再傳遞到那一桿瀝泉槍之上,最終在狂風中幻化成形,那是一頭渾身鎧甲似山岳,獸首似龍又似蟒的威武神獸。

玄武,鎮!

一頭玄武沖天而去,和鐵山撞在一起,伴隨著滾雷般的巨響和滔天的風暴,玄武終是在鐵山之下潰散,但鐵山自身也倒飛出去,不等落地,就被末端銜接的鐵鏈收攏而歸,回到黑風寶馬的身前。

堪堪接住這一擊。

陳三石的瀝泉槍嗡鳴不斷,金剛之體更是嗡嗡震動,只覺得手臂有些發麻,連帶著胯下的千尋都一個趔趄,陷入到更深的雪地之中。

這是……

仙凡之別!

只有武圣之后,才算是真正脫離凡俗武道,向著更高的境界進發,武道第一境的名稱,就是“蛻凡”,何為蛻凡?

蛻去肉體凡胎!

武圣和玄象,看似只是一境之差。

但其中猶如天塹!

就連諸位師兄師姐,也都困在玄象大成多年,不曾有辦法突破瓶頸。

“千尋,走吧!”

陳三石翻身下馬。

在面對更高境界的武者時,他需要全神貫注,顧不上坐騎的安危,而對面那匹黑風馬,似乎主要特性是速度,但是承受不住主人的真氣跟巨力,不得不脫離主人后,它十分躁動不安,好像遭到挑釁,很快就控制不住情緒,追殺白鵠馬而去,很快消失不見。

“不錯。”

宇文景溫走起路來鐵鏈“嘩嘩”作響,扎成鞭子的胡須也在風中飄蕩:“玄象境界,竟然能接得住我的流星錘,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你廢話,可真多!”

陳三石腳下一踩,手中瀝泉長槍赫然化作一條青龍。

宇文景溫只看到寒芒一閃,再看見對方身影的時候,槍芒就已經來到七步之內,他再次舞動鐵鏈末端的流星巨錘。

這條鐵鏈,長達數十丈。

流星錘本身,更是有千斤之重。

本該是十分笨重的兵器。

但在這名宇文一族的王爺手里,靈活的就像是一柄匕首,眨眼之間就追上鬼魅般疏忽而至的長槍,緊接著便是一記猛擊。

“鐺!”

金屬撞擊下,在大雪中激起星星點點的火花,只見得一襲白袍倒飛出去,又以詭異的姿勢落在雪地之中,后退數步后穩住身形。

交手帶來的氣浪。

掀起一場冰雪大霧。

將兩人的視野同時遮蔽住。

但是宇文景溫憑借聽覺,判斷白袍還在原地沒有挪動。

正當他困惑時,感知到雪霧之后,有奇怪的殺意波動。

那是……

一柄紫色的光劍!

須臾而至!

宇文景溫眉頭一皺,真氣包裹的流星錘如臂指使,精準無誤地撞擊在紫色光劍上,他竟然是感覺到一股遠超玄象境界該有的力量,腳下加重力氣來穩固下盤。

法術!

他切身感受到,光劍擊碎之后就徹底消散。

這是仙師們修煉的法術!

這個姓陳的,莫非還是一名修士?

但他很快穩住心神。

從法術的強度來看,不過爾爾!

“嗡嗡嗡嗡——”

又有四道劍氣接踵而至。

“來得好!”

宇文景溫流星巨錘連續揮出,每次落下都會擊碎一道劍氣,直到將四道劍氣盡數擊碎之后,那一抹寒芒再次襲面而來。

又是一聲撞鐘之音。

流星錘和白虎殺罡廝殺在一起。

但這回。

流星錘不再是單純的勢大力沉,而是化作一條龍蟒,擊退白虎之后又層層纏繞上去,直到將其徹底絞殺至死亡為止。

陳三石手中的瀝泉槍發出哀鳴,槍尖、槍桿都遭到鐵鏈的纏繞,一時間難以掙脫,更有可怕的力量想要把他拉扯向前,于是雙腳發力,直接把自己半條腿插入到土地當中,氣血滾滾奔涌,金剛之體層層激發,整個人好似鐵樁般牢牢釘死在原地。

宇文景溫見到無法奪走長槍,干脆主動近身,魁梧如山岳般的身軀在大雪中一躍來到十數丈的半空當中,右臂仍舊扯著流星錘,左拳之上真氣匯聚凝聚層層風暴,恍惚間,他好似擁有龍蟒的身體,魔牛之首,真氣滾滾化作撞山牛角,轟然撞向地面上,那一襲渺小無比的白袍,只需要牛蟒觸碰之時,就是白袍變成肉泥之刻!

也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宇文景溫親眼看到。

雪層之下。

大地瓦解!

承受月余冰雪,早就堅硬如鐵的泥土,竟然是層層剝離地面之后,在白袍的身前凝聚成一面土墻,表面之上靈光流轉,熠熠生輝。

牛蟒不可改變地撞擊在土墻之上。

霎時間。

風雪倒灌!

他們腳下的土地層層崩裂!

“又是法術?!”

宇文景溫注意到面前的土墻有龜裂破碎的趨勢,便源源不斷的往拳頭之上增加真氣,想要速戰速決,強行打破法術后直接取走白袍性命。

這堵法術凝結而成的土墻,每次瀕臨潰散的時候就會自行修復,擁有著極強的韌性,但好在,并非是堅不可摧!

他連同護體真氣一起調動,全部凝聚在左拳之上,魔神牛蟒變得更加殷實,力量陡然倍增,隱約之間,仿佛能夠聽到牛蟒的咆哮。

終于。

厚土決破碎。

牛蟒再也沒有阻攔地一往無前。

與此同時。

漫天冰霜塵土之中,忽地閃起一道金光。

那是一柄散發著熠熠靈光的刀刃。

法器!

魔神牛蟒,只得調轉方向,和金光飛刃撞在一起。

為摧毀厚土決。

牛蟒本就消耗大半真氣,又和法器撞在一起,頓時哀嚎著消散如煙。

即便如此。

宇文景溫也沒有躲閃,暴喝一聲,氣血進入暴走狀態,肌肉連續膨脹,本就魁梧的身材再次陡然拔高,瞬間撐爆身貂皮外襖,露出古銅色的猙獰肌肉,以及上面綁著的蟒蛇般的鎖鏈。

他的真氣再度凝聚,拳頭繃緊鎖鏈,就要直接轟開金光飛刃。

他能夠感知到。

這金光飛刃的強度,沒有比之前的劍氣術強到哪里去。

事實也的確如此。

宇文景溫充斥著真氣的鐵拳,輕而易舉地擋住金光飛刃。

“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

金屬相撞,激發出璀璨的火星。

就在宇文景溫稍微放松對法器的警惕時,在火星的激發之下,金刀的表面,又陡然升起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在白茫茫的天地中,顯得格外刺眼,更是在瞬息之間就融化掉大片冰雪,綻放出烈日般的灼燒。

“這火?!”

他瞳孔中流露出驚愕,幾乎是在赤紅色火焰燃燒起來的同時就收手躲閃。

但即便如此,拳頭也被點燃。

妖異可怖的烈焰,好似能夠吞噬一切,在接觸到皮膚之后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在拳頭上蔓延開來,所過之處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不論是血肉還是骨骼,全部都盡數化作灰燼,而后迅速朝著小臂擴散,再之后就是大臂、臂膀,乃至整具身體。

最多一個呼吸!

一個呼吸。

他就會喪生在這火焰之下!

“咔嚓——”

電光火石之間。

宇文景溫拉扯收縮鎖鏈,直接在肘關節的位置,把整條手臂硬生生絞斷,在赤紅色火焰繼續往上吞噬的前一刻與之分離。

“啪嗒——”

手臂掉落在雪地中,很快就在烈焰中化作灰燼,方圓數尺的冰雪更是連帶著,融化為一灘水洼,宇文景溫的斷臂處,更是不停地往下滴血,把水洼染成紅色。

“大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旁邊的斜坡上一道蟄伏已久的身影浮現,便是披著大氅的曹芝,他雙手結印,靈光流轉,法力涌動。

在宇文景溫的腳下。

剛剛才融化的冰雪,再次凝結成冰,而后化作一條條冰霜蟒蛇纏繞住他的雙腿,限制住其行動。

不遠處。

那一襲白袍不知何時脫離控制,出現在兩百步之外,身邊是一根點燃的火把,手中是一張鐵胎大弓,一只只真正的朱雀在赤紅色的火焰下形成,猶如一顆顆太陽暴射而來。

又是那詭異的火焰!

宇文景溫真氣爆發,順利掙脫掉限制他行動的冰霜法術,流星巨錘疏忽而至,砸在錦衣皇子的身上。

“咔!”

曹芝的身前,也召喚出一面屏障。

但與厚土決相比,脆弱的就好像紙糊一樣,一觸即潰,他當場就在巨錘的轟擊之下倒飛出去,一直砸到數百丈之外的雪地中后失去身影,不知是死是活。

宇文景溫眼看著赤紅色的朱雀襲來,本打算躲閃,結果驚愕地發現,此人射出的箭矢竟然有一種跟著自己移動的感覺,壓根沒辦法躲開。

他心中兇性徹底爆發,發出牛蟒般的咆哮,舞動著流星巨錘,不退反進,攜帶著滔天的殺意奔向遠處拉弓的白袍,過程中,所有的箭矢都被直接擊落。

這火焰甚是恐怖。

流星巨錘每次與之接觸,都會熔化出一個凹陷。

但也僅此而已了,終究是沒辦法把金屬當做薪柴燃燒。

兔起鶻落之間。

宇文景溫就來到攻擊包含的范圍之內,流星錘幻化牛蟒,在茫茫雪地之中曲折蜿蜒,而后又陡然現身,從高空墜落。

他最后只看到陳三石高高舉起鐵胎弓格擋,而后,其身影就在交手產生的雪霧之中徹底吞沒,唯有一張斷弦的大弓飛出,插入遠處的雪地。

待到雪霧散去。

就看見那一襲白袍以長槍作為支撐,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儼然是一副受傷的模樣。

“好詭異的火焰。”

宇文景溫心有余悸地看著地面上的大弓,沉聲開口道:“這,就是你的底牌?!本王怎么說,你一個玄象,就敢跑來攻打瑪瑙河,原來,是仗著這異火!”

他腦中記得。

許久之前,蠻族曾經在鄱陽縣丟失過仙寶,姓陳的就出自鄱陽,難不成,異火就是丟失的仙寶?

“罷了!”

宇文景溫嘴上在說話,但動作從來沒有慢下來過,并不打算給白袍喘息的機會,已然拖著鐵鏈追擊過來,再次操控鐵山砸下。

“既然你的底牌用光,就不用再掙扎,乖乖受死吧——”

“底牌?”

蒼茫大地之上。

只見那一襲白袍緩緩起身,從冰雪當中拔出長槍,他聲音當中沒有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你說錯了,法術不是我的底牌,異火更不是……”

他頓了下,“我的底牌,從來,都是我自己!”

“鏗——”

鎮岳出鞘!

瀝泉亮芒!

一槍一劍,一龍一虎。

就在這暴雪之中,和武圣廝殺在一起。

“鎮岳劍?還回來吧!”

宇文景溫,仿佛絲毫沒有因為斷臂受到影響,流星巨錘仍舊保持著勢大力沉,每一擊砸下,都會使得方圓百丈的大地震顫。

陳三石的一槍一劍,交替迎接著流星錘。

每一次。

他都會后退。

每一次。

他體內的傷勢都會略微加重。

但每一次。

他都,撐住了!

這,就夠了!

“鐺鐺鐺!”

兵器碰撞的聲音接連響起,在瑪瑙河畔,宛若有著一個大型的鍛造坊。

數百步之外。

曹芝艱難地從昏迷當中蘇醒過來,眼耳口鼻之上全都是鮮血,他胸前的外甲早就破爛,露出里面的金色軟甲,再加上防御法術,才算是在武圣的一擊之下保住性命。

他這趟跟著洪澤營,而不是跟著玄武營,本就是在賭博。

曹芝在賭。

姓陳的能贏。

如此以來。

不僅僅也是他的軍功。

同生共死之后,也能拉近些和白袍的關系。

所以剛才。

曹芝才冒著生命危險出手相助,雖然沒有什么用就是。

話說回來。

他這個便宜大哥,身上藏的東西真是不少,又是法術又是詭異火焰。

只可惜……

仍舊不是對手。

宇文景溫名不虛傳,絕對算得上宇文一族首屈一指的猛將。

要知道。

武圣之間,亦有差距。

這個宇文景溫,即便再武圣之中,恐怕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看來……

他是要賭輸了。

不過無所謂。

賭博總有輸贏。

曹芝還給自己留了一道遁符,只需要留得一條性命在,就什么都好說。

他連續吃下數顆丹藥調理傷勢,然后從雪地當中爬起來,本打算先離開此地再說,然后就聽到“當當啷啷”的打鐵聲。

“還在打?”

“他還撐得住?!”

那可是武圣啊,在武道一途上,是質變,夸張點來說,根本就是凡人和仙人的區別!

“咳咳……”

曹芝用腰間的佩劍當拐杖,踉踉蹌蹌地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靠近,來到山坡上趴下,朝著地面望去。

只見廝殺仍在繼續。

一人白袍,槍劍雙持,另一人赤膊上身,揮舞著流星巨錘。

兩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只看到。

陳三石處于下風,一直在苦苦支撐。

而獨臂的宇文景溫,看似占據絕對優勢,但始終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一個玄象武者。

竟然能撐到現在?!

曹芝收起跑路的想法,選擇繼續看下去。

“還不死?!”

宇文景溫的手臂連同鐵鏈早就徹底化作殘影,雙眼之中更是只有對手,沒有世界,早早進入到全力以赴,甚至超負荷的狀態。

可是……

白袍就是不死!

無論他使出何等殺招,用出何等戰術,每次會差一點點。

偏偏這一點點,好似天塹般難以跨越,無論如何都抵達不了。

武圣并非沒有痛覺,也并非無視傷勢。

先前。

宇文景溫完全是憑借強悍的體魄,暫時無視掉斷臂傷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久久無法止血的斷臂開始隱隱作痛,失血過多帶來的副作用更是慢慢出現。

“啊!”

他咆哮著,揮錘的速度再度加快,打鐵的聲音再也沒有間隔,徹底連成一片:“玄象,你只不過是個玄象,你還能耗過我?本王要看看,你究竟還能撐多久!”

“撐多久?”

白袍染血的陳三石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知道么,對我說出這句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放屁!”

又是十個回合下來。

宇文景溫驚駭的發現。

他的錘法,在戰斗中被對方徹底摸透。

陳三石就好像能夠卜算未來一樣,提前預知他后續的進攻,然后再以巧妙的方式化解,不再是強弩之末的,而是游刃有余起來。

“荒唐,荒唐!”

宇文景溫一直沉穩的心境,再也抑制不住地掀起波瀾。

因為他的真氣……

快要耗光了!

明明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人。

可是他消耗出去的真氣,足夠殺死千軍萬馬!

這一個人。

就抵得上千軍萬馬!

“不可能——”

“今日就算是跟你同歸于盡,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瑪瑙河半步,絕不!”

洪澤營若是不死在瑪瑙河。

后續就再也沒有能夠阻擋的大軍。

他們……

將會一路直抵蠻族大都,然后前往狼居胥山。

那里,有著血祭大陣的主陣眼!

如此想著。

宇文景溫如同發狂的野獸,不惜以損傷根基,戰后跌境為代價,再次強行拔高戰力。

終于!

力竭了,這家伙力竭了!

他明顯能夠感覺到。

白袍的罡氣也在衰弱。

這才對!

一個人就算是抵得上千軍萬馬,也總歸有人力窮盡之時。

然而。

就在宇文景溫愈發狂暴,想要吊著撐著一口氣將其碾碎時,卻看到對方不知怎地,體內忽地又升起一股怪力,就好像休息過后,重新回來廝殺一樣,甚至隱隱有恢復到巔峰的跡象。

玄元五臟

生生不息,奔流不止!

這一刻。

陳三石才拿出最后的底蘊。

龍象之血在體內奔騰,玄元五臟配合十倍于同境界武者的經脈開拓數量,以一種幾乎瘋狂的速度幫助他恢復罡氣。

再加上動手之前,提前吃下的辟谷丹補充肉身的氣血。

他的字眼里。

沒有力竭兩個字!

不管有多少敵人,有多強的敵人,只要殺不死他,那么等來的,就只會是絕地反擊!

目睹這一幕的同時,宇文景溫最后的一口氣也消耗干凈。

他只能不甘心地看著對方轉防為攻。

自己則是從招架得住、到勉強支撐、再到手忙腳亂,直到……

徹底力竭!

這一戰!

宇文景溫爆發出來的極限,若是沒有同境界武者阻攔,足夠他一人屠殺五千左右的士卒,完全能夠把一支軍隊殺到崩潰。

可他面對的只是一名玄象!

而且……

還敗在這名玄象的手中。

這世上。

哪里有武圣,敗給武圣之下的?!

這是恥辱……

是宇文一族的恥辱。

更是。

天下武圣的恥辱!

“鐺鐺鐺鐺!”

“轟——”

破綻出現。

流星錘遭到擊飛,鐵鏈再次纏繞在長槍之上。

但這一次。

是長槍扯住鐵鏈,讓他無法回放。

“吼——”

鎮岳劍寒芒閃爍,化作一頭白虎撲面而來。

宇文景溫下意識地想要用左臂去格擋,卻只感受到麻木的涼意,他哪里還有左臂……

劍鋒穿皮肉,割開喉嚨,脊骨,直到徹底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劃過。

一切。

驟然平息。

在短暫的死寂之后。

宇文景溫的頭顱緩緩滑落,掉落在地面,涌泉般的血液從斷頸中噴發而出,化作一場溫熱的赤紅雨水,灑落在白袍的身上。

“轟隆——”

魁梧的身體倒地。

這一場廝殺。

宣告結束。

陳三石也終于支撐不住,連忙拿出大量療傷的丹藥,一股腦兒地塞進嘴中吞進肚子。

這一戰。

他算是把什么都用上了。

金光飛刃提前涂抹好燈油,燒了一通后直接報廢。

鐵胎弓的弓弦也斷裂。

自己也受傷,好在不是致命傷,路上慢慢恢復即可。

只能說……

武圣和普通武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好在他也不算是普通武者。

當初在劈月山莊,曾經和溫植短暫交手,大概知道武圣的殺傷力如何,所以才敢領著兵馬一股腦扎進來,不是單純莽撞。

當然。

宇文景溫比起溫植,要強上不少。

“四叔——”

趕來的九皇子宇文信,只看到叔叔無首的尸體,以及渾身是血的陳三石。

怎么可能?!

他的四叔。

堪稱宇文一族的最強勇士。

怎么會,就這樣死了?!

而且還是死在一名玄象境界武者的手里?!

宇文信先是驚駭,然后是大怒,拔出佩劍就要往前沖。

沖到一半。

坐在地上調養的陳三石猛地睜開雙眼。

宇文信頓時不敢再往前半步:“我、我跟你拼了!我要給我四叔報仇,你來啊,你過來啊!”

“是你啊。”

陳三石認出來人后,平靜地說道:“殿下,你還在看戲?”

話音落下。

九皇子宇文信腳下的冰雪化作鎖鏈,將其牢牢困住。

尚且沒能完全從震驚當中回過神的曹芝走下來,他難以置信地說道:“想不到,大哥的武藝絕頂到如此程度,玄象殺武圣,天下未嘗有之!”

“殿下也不賴,竟然習得仙法,難不成是陛下所授?”

陳三石明知故問。

這人,只怕是和尋仙樓牽扯頗深。

他本意是不想暴露法術和異火的,奈何此人一直跟著,而且手里只怕是還有保命的底牌,想要將其殺掉滅口,怕是沒那么容易。

好在他也知道曹芝的把柄,捅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都知道一些對方的秘密,就等于都不知道。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正面戰場!

必須要盡快清理掉蠻族的五萬大軍,簡單休整過后立即離開這里,否則的話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蠻族大軍趕過來。

稍微恢復之后,陳三石就把該收拾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千尋也自行回來。

那匹黑風馬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

千尋也打贏了。

瑪瑙河。

正面戰場

宇文部落的將士們人數占據優勢。

但是他們面對的盛人將士……

竟然是一點都不怕死!

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戰爭傀儡一樣,就算有再多的同袍死去也會立馬添補空缺,維持著陣型不混亂。

這番氣場。

足夠震懾住蠻族將士。

眼看著他們開始心生退意,蠻族大將在混亂中大聲呵斥穩定軍心:“不要慌亂,他們馬上就支撐不住了!那個白袍陳三石都跑路了!”

“還真是!”

“你們的主將都跑了,你們還在這里打什么?!”

“放下兵器,加入我天族,讓你們當二等人!”

“陳將軍……”

浴血奮戰的楚仕雄心頭一點點變得冰冷。

他是親眼看到宇文景溫,去追擊陳三石,到現在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

武圣去追殺玄象。

結果怎么樣。

自然不必多說。

陳將軍一死,軍心必定渙散,到時候,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就在雙方陷入僵持中時。

一陣洪亮的聲音。

響徹天地。

“宇文景溫已死!”

“爾等還不歸降!”

宇文景溫,已死!

“胡說八道!”

蠻族大將冷笑道:“何人虛張聲勢,看我取你性命!”

眾目睽睽之下。

一匹白馬來到山坡之上,居高臨下地俯瞰戰場,白袍剛剛舉起手中的長槍,槍刃之上挑著的人頭,赫然便是宇文四賢王,宇文景溫!

“九皇子宇文信在此!”

曹芝則是拎著活捉來的九皇子:“爾等敗局已定,何必苦苦掙扎!”

霎時間。

如同有兩道驚雷,劈在蠻族將士們的心臟之上。

“王爺……”

“真的是王爺!”

“陳三石,殺了王爺!”

“白袍殺了王爺!”

“武圣!”

“他也突破到武圣了!”

由于太過于荒謬,對將士們來說,他們更加愿意相信陳三石提前突破武圣,也不愿意相信是憑借玄象境界,殺死他們的王爺。

即便是如此,再加上悍不畏死的洪澤營將士,也足夠他們陷入到徹底的惶恐當中。

“這……”

楚仕雄心中的震撼程度,不比蠻族人少。

他可是真真切切知道。

陳三石不過是玄象大成!

竟然是殺了敵軍的武圣!

“正常。”

幾名鄱陽弟兄們說道:“殺個武圣而已。”

“對,不要跟沒見識一樣。”

“楚將軍。”

徐斌用護腕甲胄擦拭著雁翎刀上的鮮血:“現在,你還對大人有什么懷疑嗎?!”

楚仕雄難以置信。

“撤,撤退!”

“撤!”

“不要亂,先撤回大寨!”

蠻族大將指揮著。

“大寨,大寨早就攻破了!”

“你說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

“開戰不久之后,大寨就被敵軍占領,是王爺讓我不要聲張!”

“怎么可能?!”

大軍慌亂撤退。

在距離大寨還有幾里地的時候,果然看見大寨里里外外,早就插滿大盛的軍旗,最高處,更是有一個大大的鎏金“陳”字在迎風飛舞。

寨門敞開。

密密麻麻的大盛騎兵從中涌出,也分不清楚是多少人。

時至此刻。

蠻族將士們只知道一件事情。

主將已死!敵方擁有武圣!

而他們無處可去,遭到前后夾擊。

潰敗!

一場徹徹底底的潰敗在瑪瑙河岸邊展開。

和他們相反。

洪澤營的將士們,在看到將軍重新回到戰場上,還提著宇文景溫的人頭之后,士氣拔高到前所未有的極致,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攔他們取得大勝。

接下來。

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戰場上,一旦失去反抗的意志,就會變得連豬狗都不如,即便是再身強體壯,也只有引頸受戮的份。

從上午,一直殺到黃昏時分。

瑪瑙河畔,尸橫遍野!

最終。

只有一半敵軍潰逃而去,其余全部斬殺殆盡!

待到打掃完戰場,天色已經黯淡。

“報大人!清點完畢!”

夏琮抱拳道:“此戰,我軍斬首敵軍兩萬有余,己方傷亡兩千。”

兩千。

聽起來,只有十比一的戰損比。

毫無疑問,是一完完全全的大勝。

但陳三石并沒有任何興奮。

因為他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

甚至當初在瀏覽軍籍卷宗的時候,知道他們每個人家里有幾口人,是兒子還是丈夫亦或者父親……

夜間。

血戰一場的洪澤營到達極限,就在瑪瑙河大寨補給。

寨內,是新鮮屠宰的羔羊和草原釀制的馬奶酒。

寨外,是遮天蔽日的大雪和滿地化作冰雕的尸體。

千尋領著戰馬們,站在瑪瑙河岸邊,俯首飲水。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但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安靜。

包括洪澤營的將士們,也無人表現出興奮,絕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當中帶著一絲的麻木。

“弟兄們!”

陳三石端著酒碗,站在瑪瑙河岸邊,聲音鏗鏘,震人肺腑。

“千百年來!”

“蠻族亡我之心不死!”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是因為家人死在蠻賊的鐵蹄才來從軍?又有多少人,父輩就是死在和蠻賊征戰的沙場上?!”

“如今。

“蠻賊更是和另一片大陸的妖人聯合在一起,想要直接把我涼州變成爐鼎中的藥材!”

“其心可誅,其罪當滅!”

“可一直以來。”

“他們仗著大漠遼闊無邊,方向難辨,不論前線吃了多大的敗仗,只需要龜縮回來,就能夠休養生息,不久之后卷土重來!”

“但今日!”

“我要說一句話!”

“寇可往,我亦可往——”

“過了這條瑪瑙河!”

“三十日內,我們就能抵達陰山以南。”

“那里,有他們的蠻族大都,有他們祭祀的狼居胥山!更有蠻族四部的大汗!”

“那里,是我們此役的最后一戰!”

“我陳三石向你們保證!”

“此戰過后,蠻族再也不會犯我邊疆,擾我百姓!”

“從此以后,陰山以南,不會再有一個蠻族部落!”

“喝了這碗酒!”

“我們直奔狼居胥山!”

“殺蠻賊一個,肝膽俱裂!”

“殺!”

“殺——”

夜幕大漠,殺聲震天。

一萬三千將士飲盡碗中烈酒,而后將陶碗重重砸在地上。

“出發!”

“開拔——”

“咚咚咚——”

在更多蠻族援軍和武圣趕來的前一夜。

洪澤營將士穿過瑪瑙河大寨,徹底消失不見,進入到大漠深處。

青鳥穿過層層風雪,背道而馳,朝著涼州方向飛去,它的利爪之上,懸掛著一顆凍成冰雕的頭顱,那是宇文景溫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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