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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道果 第一百章 大衍推算,玄功變化
“這是試探?”
風滿樓聞言,帶著玩味之色,直接問了出來。
天璇平靜回道:“你可以認為是。”
“但實際上不是,”姜離接言,“我們想要找到開陽長老,以確定天君下落,只是惜乎兄弟我易道不精,難以協助家師占算到開陽長老的行跡,于是就想到了大哥。”
“伏羲大神乃是易道之祖,風氏易天下第一,還請大哥施法,也好讓兄弟開開眼界。”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很是基本的話術。
就是唱紅臉的有點辛苦了,需要打圓場還不夠,還得襯著天璇。明明是天璇算不到開陽長老,在姜離口中卻像是他不給力,拖了后腿。
這么殷勤,也好意思說自己家庭地位高?
風滿樓見狀,給了姜離一個眼神。
然后,他開心的笑了。
之前還不一定確認姜離家庭地位不行,現在好了,完全可以斷定姜離屬于家庭弟位,就算是不至于到跪火蓮的地步,也高不到哪里去。
折損面子的事情,哪怕是演的,也說明了家庭地位不太行。本來就是贅婿預備役,又折損面子,就算是假的,傳到外面也成真的了。
面子、名聲,本來就是以眾人的想法為主,自己本身如何并不重要。
于是,風滿樓當真是高興到不行。
看到兄弟過得和自己一樣慘···不,是一樣幸福,還有什么能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呢。
姜離當然能領會風滿樓的意思,他帶著笑,又說道:“當然,這是我們鼎湖派自家的事,若是大哥不愿相助······”
“他愿意的。”長公主直接打斷道。
鼎湖派公孫家和姬氏乃是同族,姜離所說的“自家”,自然也包括長公主。要是風滿樓不愿相助,這個家可就沒他的位置了。
雖然不會當真這么做,風滿樓應該也不在乎,但是長公主在乎。
姜離聽到長公主這么說,還了風滿樓一個眼神。
不是說你在家里說一不二嗎?
二人對視,皆是露出了嘲笑的眼神。
于是乎,風滿樓出手這事就定下了。
“此乃大周戶籍。”
天璇從袖中取出了如金玉一般的書簡,在涼亭石桌上展開,點中一個名字。
——關武陽,開陽長老的本名。
一絲氣息從中攫取起來,在天璇掌上縈繞。
這便是開陽長老的本源之氣了。
凡是在九州出生之人,都會自動被受納一絲本源之氣入此書簡中。此氣乃是誕生之時所攝,至真至純,無論其主人在之后經歷了怎樣的變化,只要不換了根本,就能通過這一絲本源之氣進行追蹤、占算。
當然,能占算是一回事,能不能占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有特殊之法進行掩蓋,或者本身實力強絕,就有掩蓋占算和追蹤的可能。
當初潛入鼎湖派乃至留在九州其他地方的姜氏族人就是前者,姜氏的老家伙也曾在陰律司中扎根,對于如何掩蓋戶籍的追蹤還是有辦法的。
而開陽長老,應該算是兩者結合。
若只是掩蓋戶籍追蹤,以天璇的造詣,倒也不是不能想辦法破解,但若是加上有天君這等實力強絕的人進行掩護,那么就算連天璇也難以下手了。
天君可是能夠逃脫蒼天之鎖定的,其手段之強,那是可想而知。
不過若是有大尊出手,那結果就難以確定了。
大尊乃是天下第一的易道宗師,天君則是能夠隔斷因果的茍道宗師,兩人就如無堅不摧的矛和堅不可摧的盾一樣,不碰一碰,誰都不知道結果。
只是過往天君將自己隱藏得很好,不給大尊一點機會。大尊曾經察覺到天君前身姬繼稷的存在,并找了多年,可是直到黃天前往巫山,兩人才算是真正的會面。
在此之前,大尊雖是見過作為鼎湖派掌門的公孫棄,但他是不知公孫棄的真身的。
而現在,開陽長老的本源之氣就是這個機會。
風滿樓看著那一絲氣息,也是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他伸出右手,掌心之中浮現出星斗的符號和無數變化的直線,交錯組合。
洛書河圖!
并非是兩件至寶的本體,而是依照洛書河圖而演化出的法門,當是由風氏的先輩或者風滿樓所創。
河圖,乃星河之圖,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無數的星斗符號就代表著周天星辰。而洛書則是闡述寰宇空間之秘,一條條或長或短的線條變化組合,點、線、面、體,姜離能夠從中看到一維到三維的影子,至于更多的,就難說清了。
洛書河圖之玄機相互組合,演化衍變,最終構筑出一個羅盤,懸浮在風滿樓手上。
羅盤如虛無的構體,內有宇宙之深邃,周天星辰在內運轉,而其外形······
姜離和天璇對視一眼。
“風后羅盤。”
這羅盤的外形,二人萬分熟悉,因為它和風后羅盤一模一樣。
曾經使用風后羅盤多年的天璇、如今風后羅盤的主人姜離,二人當然對此不陌生,第一眼就看出了其這個羅盤的根本。
‘風后道果果然是在他的身上。’姜離心中思量。
‘風后結合風氏和姬氏的易術,開創風后奇門,風滿樓當駙馬這么多年,《乾坤易》估計也被他摸得差不多了。’天璇心中閃過這么一個想法。
《乾坤易》的根本——龍甲神章確實在天璇手上保管,但姬氏之中研習過龍甲神章的人也有。以風滿樓的本事,從他們手中搞到部分內容,不算難事。
雖然沒有直接參悟龍甲神章,失了精髓,但以大尊的底蘊,完全能夠靠自己補上那部分神髓,并以此和自己的《連山易》結合。
風后能結合兩族之易,開創風后奇門,大尊當然也可以。并且他容納了風后道果,結合兩族之易是最快的演繹道果之法。
僅是一個羅盤的出現,就讓二人察覺到風滿樓的深厚底蘊,而風滿樓則是運轉羅盤,掌中星河斗轉,將開陽長老的那一絲本源之氣吸攝而來。
三垣二十八宿在羅盤之內運轉,演化宇宙之妙,闡述大衍之變。
“大衍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我交給賢弟的書中就闡述此理。五十為圓滿,不變不易,遁一而生變,只要掌握一之變,大衍天道,便在掌中。”
風滿樓一邊說著,一邊推演,掌中羅盤之中顯現大千之景,千山萬水、城池鄉鎮皆在內中閃現而過,而他本人則是一派云淡風輕之相,自有掌握一切的風范。
到了此時,這位龍王贅婿終是展現出了其真正的氣度。
羅盤之中的景象瞬息萬變,從神都向外演變,觀其趨勢,赫然是向著南方而去。
姜離等三人同時盯著羅盤,精準辨別出內中景象正在向南推動,不多時就見到了分流九州的大江天埑,再往南,就是江南之地了。
當景象跨越大江的一瞬間,羅盤中就有黃云涌蕩,一只船形的豎眼在云中徐徐睜開,冰冷的視線似是能穿透空間,直直看到此地的眾人。
“黃天!”
天璇目光一定,“他果然是去了南方,這么說來,上清派的嫌疑就大了。”
說話之時,天璇以指點向自己眉心,一輪月相在腦后升起,隨即眾星分列,形成眾星拱月之相。
涼亭四周頓時如化星空,星宿羅列,周天運轉。而河圖正是闡星河之秘,得此助力,風滿樓手中的羅盤運轉明顯加速三分。
但在同時,黃天之眼亦是布下層層黃云,欲要阻窺探于江上,將風滿樓的占算隔斷。
然而風滿樓既然抓住了機會,又怎會半途而廢。
瞳孔出現了拉直的跡象,手掌上亦是隱隱浮現鱗紋,風氏的伏羲道身正在顯露,令得三垣二十八宿如天道運轉,勢不可擋地碾向羅盤之中顯現的黃云。
而在同時,周邊星空越見深邃,遮蓋八方,已是不見遠處侍立的宮女。
‘差不多了。’
天璇微不可查地看向姜離。
姜離隨即手掌一動,一只小小的飛蟲從袖中飛出。
望氣乃是易道修行者的基本功,大尊更是將望氣術推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一雙燭龍之眼能照古今。如今的風滿樓雖非是本體,但對于任何一絲氣機變化都可謂是洞若觀火,哪怕他如今要應對天君。
在這種情況下,純粹的物理運動反倒是能夠不被他所洞察。
姜離袖子輕輕擺動,完全和飛蟲同一軌跡,讓那只飛蟲順利地消失在深邃的星空之景中。
八九玄功,神通變化。
姜離分出化身,且因自身三位一體,精氣神合一,化身亦可化作真實肉身,以玄功之變化作了飛蟲,悄然無聲地遁離此地。
能夠從風滿樓身上試探出風后道果來,已經算是收獲了,想要知道更多,需要從別的地方下手。他居住多年的南離宮,就是一個不錯的入手之處。
只要久居,難免留下痕跡,也許在不經意間,就會留下一些線索來。
只不過在此之前,風滿樓還未進行占算,可能會對此有感應,未免打草驚蛇,先一步抵達的天璇并未做出什么探查之舉,直到現在——
飛蟲穿過了星空之景,陽光、花園,再度出現在姜離眼中。
他扇動著小翅膀,從涼亭旁的假山飛過,避開宮女,往著長公主所居的宮殿飛去。
主要的目標,其實還是長公主。
風滿樓可能會滴水不漏,但長公主卻不一定。并且,長公主與他成婚多年,要說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如之前,長公主提示姜離,說是風滿樓有意將天子道果推給某人。
飛蟲飛出了花園,找到了南離宮的后方的一座宮殿,飛入其中,循著路就往臥房去。
在此之前,天璇早就將長公主的臥房位置告訴了姜離。她作為長公主的宿敵兼好友,自然不會不清楚南離宮中的建筑結構。
近乎是完全不錯的,姜離來到了一處房間前。
飛蟲的頭上出現了微小的豎痕,天眼觀照,緊閉的房門上,一個朱紅色的烙印逐漸出現。純粹由真火所構筑的印記覆蓋了整個房間,看似只在正面上顯化,實則無論是上下四方都被真火包圍,想要進入其中,唯有破解此烙印。
‘在臥房布置下鳳凰印,這防護未免太周密了,看來此行不會毫無收獲。’
長公主修煉的乃是從《形墳》中演化出的鳳凰變,道果則為五炁星君中的火德星君,鳳凰印正是長公主結合功法和道果神通所創的招法,乃是以真火成印,能行攻殺,亦可做鎮壓、封印之用。
只不過如今天地無靈機,留下的招法難以持久,想要長期以鳳凰印封閉房門,需要每天都進行加持才行。
如此慎重的加持,足以見得對內部的看重。
姜離一念至此,飛蟲的身形再度變化,化作了一股元炁,緩緩靠近了房門。
朱紅色的鳳凰印記在接觸之時顯化,但還未等它有反應,元炁就融入了其中。
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全程毫無波瀾,鳳凰印記一閃即逝,再度隱下。而那股元炁則是又從印記中分離,滲透了房門,進入了內部。
長公主的臥房裝飾很是符合其偏好,甚是富麗堂皇,桌椅床榻皆是由朱木制造,看起來還是在洞天福地里種植出的靈木,乃至屋內還有淡淡的靈機,不見五濁。
將五濁驅逐于外,又散布淡淡的靈氣,這房間的消耗,怕是足以讓洞天福地里少一片種植靈藥的靈田。
姜離的神識四處掃蕩一周,隨后元炁涌動,由小及大,逐漸變化出一道模糊的人影,像是一個影子般,腳不著地地在房中飄動。
他的目光,當先就落到地面上。只見在距離居中的位置,有著兩個淡淡的印記烙在地面上,看那形狀,如同花骨朵一般,就像是蓮花的底部。
“火蓮······”
姜離想到長公主的懲罰之法,忍不住有點想笑。
看這烙痕,應該是印上不久,且觀其深度,怕是跪了不短的時間。
“家庭地位,只在地板之上啊。”
姜離不由如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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