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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532、熟人、周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莊秀臉上難掩失望。
這般美人就算戴著面紗,只是露出一雙眼眸,卻也異常動人。
周圍各脈弟子,其中就有不少人看的癡迷。
世間的女子,俊俏漂亮居多,甚至凡間十人中就有一模樣端正者。
但真正懂行的,早過了以皮相論高下的境界。
老饕品美人,首觀骨相,再看身段,次看靈氣盈動,再察心性光華。
那些逆來順受,聽話脫衣,好比匠人雕琢的玉器,工整好把玩,卻少了幾分意趣。
若帶些烈性,反倒似天然玉脈里生出的紋路,平添三分生動。
倘使兼得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能解人心緒憂愁,知男子心意,便如美玉生暈,又往上一等。
若是再配上顯赫身份,又要再上一等。
男子們的趣味更是千差萬別。
有人偏愛豆蔻梢頭的青澀,喜含苞待放的稚嫩,覺得最養塘邊精神。
也有人獨好深宅羅帷里的風韻新婦,恰似熟透的蜜桃,輕輕一碰知其意,多汁且順口。
莊秀這般西昆侖的圣女,身份如九天明月般高不可攀,天賦容貌俱是頂尖,自是上上等。
龍首峰的袁書劍臉色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袒露心中所想。
龍泉劍子堯夏卻開口道,“方寸山也沒有,全部都尋了一遍吧……”
“我記得十八脈之中小青峰就無人在場吧”
此言一出,四周微微一靜,眾人目光閃爍,卻無人接話。
齊云峰首座姬蘅緩聲道:“劍子有所不知,小青峰剛剛重開山門,門下弟子入門尚不足三年,修為尚淺,故未參與此次……”
“哦?”
堯夏唇角微揚,似笑非笑,“我記得小青峰當年在十八脈中威名赫赫,怎么如今竟封山多年?落得只有開山境地。”
堯華峰首座冷月心冷哼一聲,“勾結魔道,自取其禍!若非宗主寬宏,加之各脈顧念舊情,小青峰早已除名,哪還有今日重開山門的機會!”
堯夏只是一笑,便不再多言,誰家都有家中事,理不清。
莊秀卻捕捉到不同,看向齊云峰的手中姬蘅。
原來十八脈之中還有小青峰之中沒有打聽過。
“姬師兄,聽聞小青峰人杰地靈,不知可否引薦一番?”
姬蘅面色微變,卻終究沒有推辭。
此時若再推諉,只怕方寸山內部不合的傳言就要傳遍各派了。
他當即吩咐道:“仙子稍候,我這便差人請小青峰弟子前來。”
一名齊云峰弟子領命,祭出飛行法寶破空而去。
莊秀道:“有勞姬師兄了。”
她話鋒忽轉,似不經意道:“說起來,那位天府星,當年也是出自齊云峰吧?”
姬蘅神色一凜,謹慎答道:“孫師兄確實曾在齊云峰修行。十四歲方才入道,三月連破三境,最終得入祖師堂。”
“現如今師兄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不然必定會親自相迎。”
他有些試探道,“有傳聞說仙子,似乎和孫師兄交手過”
此話一出,眾人倒是目光皆是望來。
傳聞之中這位瑤臺仙子勝了孫師兄。
在座之人大多不以為然,那位孫師兄的實力,他們可是親眼見證過的——方寸山一甲子內,無人能出其右。當年的摘星會上,他一人橫掃各脈天驕,贏得眾人心服口服。
他們不信,眼前這位除開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外的女子。
真有這般本事。
就連這位堯夏劍子也是目露好奇。
莊秀搖了搖頭,“修行界傳聞,做不得真,只是見過一面。”
眾人聞言,神色稍緩,仿佛這答案正合他們心中所想。
唯獨堯夏似有所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正道十曜的排列,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其實是由那座一只不顯山不露水的“鐘南山”所列。
這位瑤臺仙子可是在十曜中排名第五之人。
方寸山這幾輩,果然坐井觀天。
不多時!
齊云峰派出的弟子御劍而歸,身后跟著一位青衣少女。
那少女落地后,“諸位師兄師姐,小青峰呂青魚。”
又轉向莊秀和堯夏,“見過瑤臺仙子,堯夏劍子。”
四周眾人反應各異,有人微微頷首,有人則面露輕慢,不以為意。
畢竟在場各脈首席幾乎都是天門境修為,而這位小青峰大師姐不過道胎境界。
甚至,小青峰除了那一位龍庭境界的修士外。
長老都只有天門境界。
莊秀見此,眸中有期待神色。
堯夏也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
姬蘅直截了當道:“呂師妹,這位瑤臺仙子想打聽一人。小青峰上下,可有一位名叫井浩仁的弟子?”
呂青魚面對眾人審視的目光,頗有些緊張,略作思索后答道:“小青峰現有弟子不足兩百,名冊皆經我手。可以確定,峰內并無姓井的同門。”
“可能要讓仙子失望了。”
周圍之人,又有人鼻腔一哼,嘲諷之意。
尤其是剛剛堯華峰首座冷月心,更是出聲道,“想不到,堂堂小青峰竟然只有兩百號人。”
少女在眾人眼中,臉色難看,卻沒有理會。
莊秀眼中光彩微微一黯,看來與井道友終究緣慳一面。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悵然,卻又很快恢復了從容。
“有勞呂師妹了。”
就在此時!
呂青魚咬了咬唇,終于還是上前一步:“仙子和劍子若有閑暇,不妨移步小青峰一觀。”
齊云峰姬蘅眉頭微蹙。
瑤華峰冷月心當即冷笑出聲:“怎么?小青峰這是要挾恩圖報?”
“硬邀莊仙子和劍子前去,好大的臉面。”
清華峰首座更是毫不客氣:“當年勾結魔道,本就是方寸山之恥!這等藏污納垢之地,也配.讓仙子去訪。”
呂青魚有些蒼白的臉色驟然漲紅。
莊秀適時開口,聲音如春風化雨:“呂師妹有心了。只是明日我們便要啟程離開方寸山,今日還需整頓行裝,怕是”
她歉然一笑,“下次來訪,必定登門拜訪。”
堯夏也溫和接話:“久聞小青峰盛名,可惜此番無緣得見。”
“來日方長,必定去小青峰。”
兩人的話語,讓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緩。
姬蘅眉頭深鎖,沉聲道:“仙子和劍子在此,諸位這般喧嘩吵鬧,成何體統?”
他轉向呂青魚,語氣稍緩:
“呂師妹,你先回去吧。”
呂青魚眼中怒火漸漸熄滅,只是袖中拳頭仍緊緊攥著。
她比誰都清楚,如今的小青峰在十八脈中勢單力薄,根本沒有說話的份量。
她也不怪瑤臺仙子和堯夏劍子,在修行界實力才是硬道理。
呂青魚正準備,御使法寶離去。
眾人這下倒是,沒有奚落的聲音。
忽然!
天邊一道云煙翩然而至,卻在齊云峰外恰到好處倏然停駐,恰似丹青妙手在天幕上輕輕一點,與漫天晚霞渾然天成。
眾人沒有誰留意。
這時!
龍首峰的袁書劍見到這云煙一般的劍光,眼神微微一動。
那道劍光似乎聽到什么動靜,云霞一卷,破開峰頂常年不散的云霧。
眾人這才留意空中。
莊秀抬頭,眸光掃到,先是微微一愣,又微微疑惑。
“以神御劍,云霞作劍……”
素來從容的西昆侖圣女。那雙向來平靜如秋水的眼眸,此刻竟泛起陣陣漣漪。
露出驚喜之色。
你從藏書閣回到靈園之時,已是下午,日落夕陽之時。
年老卻告訴你,齊云峰請呂青魚一去,應是瑤臺仙子和瑤夏仙子相邀。
此事,是聶青竹派給你和呂青魚的任務。
呂青魚一時高興,事從急權,也沒有等你,便先去了齊云峰,讓年老于你。
畢竟,這次要是邀請瑤臺仙子兩人來小青峰,必定是一件震動小青峰的大事。
你聽后,也不耽擱,御空一路去往齊云峰。
年老卻囑咐你,“方寸山這些人,看不慣小青峰,此事沒怎么簡單,肯定會再三阻攔。”
你點了點頭,上次小青峰后山鎮壓九名龍庭境界長老后,早已將兩脈的仇怨擺到了明面上。如今方寸山的人,又怎會輕易讓小青峰如愿?
你運起“劍遁術”,一道一尺三寸的劍索憑空凝聚而成,兩端沒有劍柄,兩頭鋒銳都是劍尖,祭起時,云煙飄渺,若隱若現。
你元神御劍,整個人身形寄托劍身,化作一道驚鴻劍光,轉瞬間去往齊云峰。
年老看著你離去的背影,砸吧砸吧嘴,感嘆道,“這小子的御劍術,也是這般不俗!”
你如今的劍遁之術經過數次改良,早已今非昔比,心念一動,劍光瞬息千里。
刻意壓制速度,不過片刻便已至齊云峰外。
你并未急著踏入這座十八脈之首的靈峰,而是凌空而立,遠遠觀望。
運轉《玉皇望氣術》,三十里外的景象纖毫畢現——呂青魚等人所在之處,氣息流轉,盡收眼底。
目光掃過,其中也有熟人——莊秀。
當年在清河郡一劍斬旱魃的女子,此刻就在人群擁簇之中。
你早已知曉她乃西昆侖圣女,甚至這次來方寸山,也無心與她相見。
視線微移,一名男子格外醒目——頭頂氣運金光璀璨,竟是你歸山以來所見第一個身負金色氣運之人。
你眼神微動,再看向莊秀這位名震天下的瑤臺仙子,氣運竟出奇地平凡,甚至……有些黯淡。
你倒是不覺得,這位堯夏劍子勝過瑤臺仙子,或是莊秀浪得虛名,而是其身上有鎮壓氣運的重寶。
看來,這位瑤臺仙子也有這大機緣。
若不是《玉皇望氣術》乃是以肉眼之力,觀山河如看手中掌紋。
倘若引動法術,怕是這位瑤臺仙子,便能發現于你。
這時!
你目光一凝,三十里外的景象不僅纖毫畢現,連幾人對話都清晰可聞——這正是《玉皇望氣術》最可怕之處,尋常法寶陣法在其面前形同虛設,更能洞幽燭微,聞聲辨相。
只見,青衣少女在眾人話語下黯然低頭,衣袖下的手指微微發顫。
你眼底有光芒掠過,腳下劍遁術一動,已破開齊云峰的云霧進入,帶著如縷風聲。
這時——
堯夏敏銳地察覺到瑤臺仙子眼中閃過的驚喜,眉頭微蹙,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天際。
一道劍光穿透云霧,轉瞬間,已落在齊云峰眾人不遠處。
龍首峰的袁書劍目光驟縮,來人正是剛剛一直浮現腦海的周景。
周圍各脈之人,倒是不認識此人,只是疑惑。
齊云峰姬蘅眉頭緊鎖,有些不悅。
按規矩,訪客當從山門通傳而入,齊云峰最重禮數,各脈也向來遵循。此人卻以這般桀驁的方式直闖山崖,實在.冒犯。
呂青魚看清楚來人,不由語氣一輕,走了過去,“周師弟。”
莊秀眸光微漾,喃喃道,“周師弟”
姬蘅見呂青魚反應,此人應該是小青峰弟子,正準備開口斥備之時。
一道熟悉的女聲率先響起,將他的話打斷,“井道友,好久不見!”
“嗯——”
眾人疑惑,只見素來清冷的瑤臺仙子竟已款步而出,唇角噙著罕見的笑意。“一別四年,再見井道友……不知如何稱呼……還是周道友”
呂青魚聞言一怔,眼睜睜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瑤臺仙子走近,那雙向來淡漠的眸子此刻竟溫柔地映照著自家師弟的身影。
“什么井道友……井浩仁”
堯夏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來人,不過是個塑體后期的修士,看衣著甚至還算不上正式的山門弟子。
這樣的人,真會是瑤臺仙子口中的救命恩人?
各脈之人,也是面面相覷,眼中有驚疑之色。
呂青魚懷疑是不是弄錯了,自家師弟平平無奇,怎么可能是瑤臺仙子口中以道友相稱呼之人。
卻見你笑道,“名字不過是身外之外,當時情急不是有意隱瞞。”
莊秀也不在意,那雙眸中秋水微瀾。
“那如今該如何稱呼?”
“小青峰,周景。”
話音方落,莊秀覆面的輕紗如云霧般飄落。
霎時間,一張清麗絕塵的容顏映著夕陽顯露在眾人面前,眉若遠山含黛,唇似初櫻染露。
山風忽止,整座齊云峰仿佛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少女展顏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春水漫過青崖。
“周道友,我們又見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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