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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432、誰是黃雀、夫子消息
劉淵體內殘存的真元盡數爆發,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面對已無還手之力的謝觀——
“煉胎大魔手!”
這一記魔道殺招裹挾著森然血氣,即便是上三境的武道強者也不敢硬接。而此刻僅剩中三境修為的謝觀,注定難逃一死。
劉淵身形前傾,眼中寒芒閃爍,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狂喜。這場慘烈的廝殺,終于要在此刻終結。
謝觀靜立原地,似乎連閃避的力氣都沒有了。
“嗤——”
血肉撕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哈哈哈!”,劉淵狂笑著,魔手貫穿謝觀胸膛的瞬間,狂暴的真元將周遭血肉盡數震碎。
他猶不解恨,雙臂一揮,竟將謝觀殘軀攔腰斬斷!
劉淵染血的面容扭曲著,暢快道,“謝觀啊……謝觀,我會銘記你一輩子的”
“可惜聽不到你的遺言了。不過放心,你那個小婢女,我好好帶回大隋。”
劉淵說完,仰頭望向天際,夕陽落日,將湖面染成一片金黃。
他站在破碎的小舟上,渾身血肉模糊,臉上翻卷的皮肉在夕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終究是我贏了!”,沙啞的笑聲從喉間擠出,在寂靜的湖面上格外刺耳。
然而——
預想中的身后附和聲遲遲未至。
劉淵蹙眉轉身,卻見蕭玉面色凝重,賀蘭真術眼中透著驚惶。
度空和尚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劉淵瞳孔驟縮——眼前哪有什么殘肢斷臂?
謝觀依舊一襲青衫立于原地,連衣角都未染塵埃。
少年眼神平靜!
一只虛幻的蝴蝶從劉淵身邊,翩然飛回,輕輕落在少年掌心。
更令人心驚的是,謝觀肩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神異的鳥雀,正用琉璃般的眸子好奇打量幾人,又不在意地在謝觀肩頭啄動。
女冠靜立湖畔,素白道袍在晚風中輕揚。她奇異看著劉淵突然爆發驚人氣勢,繼而面容扭曲地狂笑起來,嘴唇開合間盡是癲狂囈語。
而謝觀始終靜立原地。
一只金翎的鳥雀悄然落在謝觀肩頭,尾羽流轉著霞光。
“昭明鸞”,女冠瞳孔微縮,指尖無意識捏緊剛剛拿回的香爐。
她想起道藏記載:“白冠為雄,赤冠為雌。此乃昭明鸞中之雄鳥,非至真至善、心懷蒼生者不可近。”
女冠眸中閃過一絲驚疑:“這謝觀竟是天生的圣人命格?”
她凝視著湖心那抹虛幻蝶影,心中暗忖:“能將劉淵拖入如此逼真的幻境,這般精妙的道家幻術,怕是已得玄門真傳。”
女冠雖是大隋太子在汴京的護法,卻和那些府中門客不一樣,乃是劉淵的母親,親上終南山祖師殿,以三卷《黃庭》道藏為禮,才請動師尊派她出山護持劉淵。
兩者并不是奴仆和上位之間的關系,至于劉淵的死活。
能護著就護著,若是不能,總不能不要性命。
臨行前師尊的教誨猶在耳邊:“道法自然,隨緣而行。若事不可為,當舍則舍。”
“此次是你下山入世修道,只要不被山下的男兒忽悠走了,給師傅抱回一個大胖小子回來,一切隨你。”
倘若劉淵死了,她就回終南山修道。
湖心處,劉淵死死盯著謝觀肩頭那羽昭明鸞,再回想自己方才癲狂失態的幻象,面色鐵青如鬼:“你你怎可能還有余力?!”
你并未作答,修長五指間已有劍氣流轉。
三道截然不同的劍意如絲如縷纏繞指尖——
一道如冷月清輝,皎皎孤高。
一道寂滅,萬物歸虛。
一道若旭日初升。
“以你們現在的狀態……”,你聲音很輕,三色劍芒卻在掌心交織成令人膽寒的光輪,“兩道劍意應當足夠。”
你指尖輕旋,光華大盛。
“不過.”
“還是三道更穩妥些。”
最后一字落下時,那道融合三色劍意的森然劍痕,已經托舉而出。
賀蘭真術臉上已經慌亂,他想動卻全身無力。
蕭玉這位大內掌禮太監,臉色卻坦然的多,一個以殘缺之身,躋身九境之人,自然有旁人沒有的大毅力。
他露出釋懷的笑意,“死在二先生傳人手中,倒也不枉此生!”
度空卻掙扎向前,拖著殘破的金身想要擋在劉淵面前。
唯有劉淵面色陰鷙,聲音里帶著最后的瘋狂:“謝觀!你就不管那個小婢女的死活了?”
他嘴角滲出血沫,“我若死了,這世上再沒人知道她在哪——”
謝觀輕輕搖頭,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憐憫:“你回頭看看。”
劉淵脖頸青筋凸起,卻死死盯著謝觀不敢回頭——他怕稍一分神,那三道劍意就會斬落自己的頭顱。
直到一聲木窗破裂的脆響劃破湖面寂靜,有人踏水而來。
劉淵猛然回頭,瞳孔驟縮——只見一個粗布短打的漢子,小心翼翼懷抱昏睡的侍女踏著湖水而行,渾身上下尸氣彌漫,身旁那只昭明鸞正引路盤旋引路。
那名抱著梧桐走來的漢子,面容尋常,氣質普通,就如同汴京所處可見的市井苦力。
劉淵一下子渾身無力,他唯一的能威脅謝觀的之事,現在也付之東流。
“怎么會.”,劉淵忽然發狂嘶吼:“為什么?!”
你看著劉淵道,兩只昭明鸞落在肩頭,它們原本翎羽此刻竟流轉出鎏金般的光澤,仿佛被你的純陽元神之力浸染。
尾翎上斑斕的紋路愈發鮮艷,每一次振翅都灑落細碎的金色光點。
你體內原本干涸的元神得到滋潤,龜裂開來的丹田如大旱見甘霖。
這兩只神鳥的增益,一者,能增益修行速度,只要立在肩頭就能借用它們之力。
這也是你剛剛已經在無后繼之力時,能用出陰符七術“蜃蝶法轉圓”,制造出一場幻術給劉淵。
二者是,共享視野!
你看著他,“到如今還不明白嗎?”
“誰……究竟是黃雀?”
劉淵眼神一怔,“所以今天的一切你全部知情?”
你沒有回答,連謝人鳳都能猜中之事,梧桐是你如今除開自身最緊要的之人。
你如何能不知道了?
你手中托著劍痕,手掌輕輕一握。
湖中劍意如虹!
度空、賀蘭真術,蕭玉三人身形裂成碎片,元神一塊俱滅。
只留下劉淵一人!
漢子將梧桐交于你,一拳將劉淵轟爆成血水,尸骨無存。
你抱著梧桐,心神一動,血霧頓時被你身周的無形氣墻推開。
肩頭兩只昭明鸞清唳一聲,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漢子殺死劉淵,似乎了結心愿,一口氣泄去,再也無法支撐。
那漢子跪倒在船板之上,渾身精氣如泄洪般流逝。
他重重叩首,聲音嘶啞卻透著釋然,“已死而無憾了!”
“樓上只殺了一人,那名皇子逃了。”
他最后一絲氣力提起,猶豫了一會開口道:“還有一事提醒恩公.我那義父已經出了汴京,去了赤目軍中。”
說完渾身再也無法壓抑,爆炸開來。
你輕嘆了一口氣。
普通的漢子,甚至連元神修行都沒有,只有一身怨恨和尸氣。
這位便是董夫子的義子!
你想起兩個月前華安對你說的話,“董老夫子在世時唯一的那名義子,不知何故,今日突然發狂,打傷了幾位官差。據說他還去了西廂樓,找他的老相好,竟將對方活活掐死,如今背了人命,已然逃之夭夭。”
四人的元神被你吸入眉心,你抱著梧桐準備離開。
事情塵埃落地,劉淵四人已死,謝人鳳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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