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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410、紫薇恒界之威、謝觀告辭
謝家、大觀園·鴻景院內。
雕花楠木門廊外,九大姓的年輕子弟們正三三兩兩聚作一團。
內廳隱約傳來長輩們的談笑聲,混著檀香在廳堂間流轉。
“謝原,觀公子怎的還未到?”張云芝盞中江南龍井已續了三次水,“這吉時都快到了。”
張云芝上次和父親一起去見謝觀之后,便隨著回了張家。
她不是柔弱的女子,給父親坦明心跡。
父親沒有阻攔還說道,“若是云芝你真心嫁給了他,你就不要仗著有張家的門第就欺辱于他。”
“這位謝觀絕不是池中之物,不能現在看他居在低處就輕慢,籠鳥上天猶有待,病龍興雨豈無期。”
張云芝卻道,“女兒并非慕其前程,謝觀就算一輩子是個普普通通的學子,亦心甘情愿,與其舉案齊眉。”
張家小姐她做得,荊釵布裙,相夫教子的婦人她也做得。
父親和母親聽后一笑,竟然都支持她。
今日,張云芝下定決心,要向謝觀傾訴這些年深藏于心的情意。
世間不僅有鳳求凰,亦有采蘭贈芍。
她心中既有緊張也有期待。
謝原剛從老太君的松鶴堂回來,這是謝家諸多子嗣都沒有的恩寵,他甚至能自由出入大觀園,不用請示老太君。
“應該快了!”
“瑩姐結婚,觀弟斷不會不來。”
謝原正說著,突然一拍掌,驚呼道,“不好——”
謝琦月不耐道,“謝原,你干嘛,癔癥犯了,一驚一乍的。”
謝原連忙道,“觀弟最近打傷了謝人鳳,院中一直相安無事,趙夫人肯定氣不過。”
“不會今日做文章吧,把觀弟攔在大觀園外。”
張云芝聽后一皺眉,覺得大有可能,怕是更有甚者。
謝琦月也是點頭,對于大娘,在父親不在謝府之后,總是有幾分癲狂的,手段恐怕不止于此。
今日同來的李書婉正捧著青瓷茶盞,聞言詫異抬頭:“觀公子竟會動手傷人?”
她印象中那位總在梧桐樹下讀書的公子,分明最是溫潤如玉。
謝原講來此事緣由。
李書婉有些吃驚,謝觀什么時候有了武學修為。
在李書婉身旁的司馬慕清就清楚的多,在群芳宴車馬亭內謝觀與朱子騫交手,并將其擊殺。
說罷!
謝原一行人剛踏出鴻景院外廳的朱漆門檻,迎面便撞見風塵仆仆的薛洪。
“稀奇!”,謝原到是奇怪道,“薛洪,你今日怎么才來!”
薛洪隨手拍去錦袍上的落花,苦笑道:“我那離家五年的二弟突然回府,原說要同來……”
他望向遠處湖面,“結果等到現在也不見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幾人見面后,薛洪依舊跟在謝琦月身邊。
一行人風風火火走出,倒是惹來不少目光。
鴻景院的內廳后。
一只纖纖玉手,撥開珠簾,目光森冷看著謝原一行人離開的背影。
金衣的美婦人款款走入,氣質端莊而典雅,正是二院的趙夫人。
身后是幾個貼身的丫鬟。
“謝家的孽種,連累了老爺受災,早就該沉塘喂魚。”
“今日也算好死!”
趙夫人眼角有著淚花,“我的鳳兒,替父出氣,受了傷臥病在床,這時謝家倒是講起規矩來了。”
“說什么會壞了謝家名聲,通通都是狗屁。”
她甩開攙扶的丫鬟,金線裙擺掠過地板,“既然謝家要臉面……”
丹唇勾起森冷笑意,“這惡人,便由我來做。”
“老爺不在謝府,我看誰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趙夫人也是走出鴻景院準備去向湖邊,看看謝觀如何死在湖中。
突然!
她臉色煞白,纖手猛地捂住朱唇,喉間發出壓抑的干嘔聲—
“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連忙關切道,“可是早膳用了不潔之物?奴婢這就去傳御醫嗎?”
趙夫人強咽下喉頭酸澀苦水后,“還好,沒事。”
她金絲裙裾擦過門檻時,無人注意到她扶腰的微妙姿勢。
那原本束得盈盈一握的腰肢下,隱約可見弧度初顯的曲線。
趙夫人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
薛懷安臉色從緊張變為釋懷,然后是決然之色。
他看著柳馨心緊閉痛苦的臉頰,溫柔道,“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有意瞞你的。”
薛懷安手中玉符亮起,如水紋般將將柳馨心和周芷柔兩人包裹住。
梅青蘇見此,喉頭滾動,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嘆。
他知道這位常年不在薛家的二公子,離家出走四五年,從小便有注意,旁人勸不動。
薛懷安手中的玉符乃是有傳送之能,能憑空挪移在汴京內任何一處。
這是薛家那位大爺留給自己二兒子的護身符,想不到就在危機之時這般送人了。
二公子,果然是個癡情種!
梅青蘇對著這對雌雄雙尸喝道:“白骨觀真要與薛家結下死仇?”
他心知——唯有搬出九大姓的名頭,或有一線生機。
“九大姓?”女尸掩唇輕笑,蓋頭下傳來銀鈴般的聲響,“待我取了那物……”
“便是書院先生,武道九境璇丹親至又如何?”
薛懷安,“你要什么?薛家都能……”
女尸一笑,“要你的命,要這條船上所有人的命!”
梅青蘇望著詭新娘掀起的血色巨浪,瞳孔中映出漫天冰晶——那竟是女尸的煞氣將水汽直接凍成的冰花!
這具夜叉可是不打算給他們留命。
“真要交代在這?”梅青蘇咬破舌尖,鐵銹味混著劇痛讓神智一清。
眼前閃過巨鯨幫上萬弟兄的面孔——若他今日葬身于此,那些剛馴服的漕運勢力,轉眼就會被九大姓瓜分殆盡!
自己打拼半輩子的基業,就要拱手送人。
那就搏命吧!
梅青蘇手中還有一式壓箱底的飛刀,乃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
三寸飛刀從袖中滑出時,刀身竟泛起詭異的血紅色。
此刻他丹田內真元如沸,全部灌入刀身,刀刃頓時亮起刺目血光。
另一邊,羅素素已撕下袖角纏緊傷口。雖失佩劍,這位繡金樓掌柜卻從發間抽出一根金絲——細看竟是千鍛柔鋼所制的軟劍!
劍身映著她冷冽的眼神,如新月出云。
她正以搏命之法激發,體內經脈猶如烈焰焚燒,每個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門派,都藏有求死而生的秘術。
此刻,金繡樓的秘法正在她體內瘋狂運轉,刺激著每一個竅穴,壓榨著她體內的每一滴精血。
羅素素緊握手中軟劍,生死之間的較量,讓她的劍意更上層樓。
狹路相逢勇者相勝!
薛懷安放開二女,手中六七張青玉符全部燃燒。
“我來護住船。”
“你們盡管出手。”
七道符光射出,全部凝結成盾,顯得牢不可破,護在眾人前面。
薛懷安用出后已經全身力竭,雙目全是血絲。
不過他看著柳馨心二女身上的波紋已經全部要覆蓋,只差兩三個呼吸,就能脫離這里。
“呵呵—”
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不知死活。”
“我現在的境界已經超出尸傀了,是白骨觀從未誕生的夜叉,就算是尸符也難以駕馭我。”
“只要有血食,就可以不生不死。”
一道紅衣身影瞬間就抓破青光盾,來到眾人面前。
梅青蘇的飛刀射出,卻懸在半空嗡嗡震顫,刀身血紋已被煞氣侵蝕得黯淡無光。
他駭然發現,這具夜叉的修為比想象之中還有厲害。
羅素素一劍斬出,劍光如同半月,劈砍在紅衣女子肩頭難以寸進。
女尸只是大紅嫁衣輕拂,羅素素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碎船篷木架。
一口鮮血噴在湖中上,綻開觸目驚心的紅梅。
尸煞氣翻涌如墨,三丈之內不辨五指。
女尸一雙繡花鞋踏上甲板。
薛懷安等人氣息萎靡,眼中神采漸黯——已是山窮水盡。
女尸見薛懷安身邊的女子似乎要被傳送走。
她張開嘴,一道腥臭黑血如箭射出!薛懷安縱身欲擋,卻見那污血已濺在包裹二女的符光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原本已經將要傳送的符陣被血污,慢慢光芒漸淡,最后逐漸消失,傳送符失效。
“不好!”
薛懷安面如死灰——傳聞夜叉心血污萬法,今日親眼所見,那清濛濛的傳送符光竟如殘雪遇沸湯,轉瞬消融殆盡。
女尸一笑,“我說過,你們今天都得死。”
聲音帶著幾分軟糯溫柔,聽在薛懷安幾人耳中卻有些毛骨悚然。
這時!
這頭女尸腳步一滯,蓋頭下的眉頭一皺。
這頭修煉了幾百年的尸傀,首次露出驚疑之色。
在十步外的船尾,站著一個撐傘的少年。
她與玉尸竟完全忽略了此人的存在!
若非距離太近,女尸捕捉道一絲微不可查的呼吸聲,這才她猛然抬頭。
這少年就像融在山水畫卷里的留白,看似空無一物,卻有巧妙的融合在天地之間。
血霧中,少年靜立如初,連衣角都未染塵埃。
女尸的反應,讓羅素素等人注意到船尾。
似乎從頭到尾,船上還有一人。
女尸只是皺眉打量,她早已通曉靈智,知曉在這謝府之中不可拖太久,不然她也是自尋死地。
這個會用符紙的公子明顯來歷不凡,而她得到的命令,就是殺了此船上的所有人。
不留一個活口,才能拿到那件東西。
顯然這個有些看不出深淺的少年同樣在其中。
湖邊突然傳來刺耳銀鈴聲。
女尸蓋頭下的白骨面孔閃過一絲焦躁:“聒噪,催什么!”
她不在猶豫,用手一指,身后的男尸得令一般撲向船尾謝觀。
女尸渾身煞氣一卷,無數的血氣鬼霧化為成百上千個鬼手涌先羅素素幾人。
薛懷安暗道可惜,若是這謝觀在拖幾息就好了。
只差十息叔父就能趕到!
哎,還是晚了。
薛懷安護住兩女,震碎了三只鬼手,卻被第四只扼住咽喉高高提起。
呃……還有九息!只需再撐九息!
“噗!”
羅素素后背炸開血花,一只鬼手透胸而出。她踉蹌跪地,手中軟劍寸寸斷裂,如同她逐漸消散的意識……油盡燈枯。
她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眼中滿是不甘。
梅青蘇也是被鬼手按住額頭,在無反抗之力,只留下一雙眼睛死死看向女尸。
你看著船中幾人慘狀,幾乎就要殞命在即。
好在!
你嘴角露出笑容,這紫薇恒界終于布置好了。
在你的視角之中,這十丈方圓內已經有一座虛幻的紫微宮殿自心海浮現,悄然投影至現實,無聲無息地將船艘全部籠罩在內。
這也是你為何站在船尾,兩具兇尸為何將你下意識的忽略的原因。
紫薇恒界內的一切,皆如掌上觀紋。所有人的心跳、經脈之中的真元流動甚至睫毛顫動都纖毫畢現。
在紫薇道場之中,你所有的術與劍意威能都會暴漲!
甚至,你能控制這區域內的元氣和靈氣流動。
這便是紫薇恒界的玄奧——在這道場之內,你便是“主宰”一般。
自你發現湖底還有這一具女尸之后,你就在開始布置。
不然,這具已經修煉為夜叉的你尸傀,你一時間難以留住。
傘沿下,你緩緩抬眸。
體內《陽符經》流轉,這至剛至陽的太陽之力,乃是最克制鬼屋陰體。
你目光冷淡許多,右手放在嘴唇處,手掌向前攤平,照著沖過來的男尸和血霧就吹了口氣。
眾人只感覺一股熱風撲面,一時間競像是去到了火焰山。
片刻后,玉尸首當其沖。它身軀瞬間通紅,七竅中噴出熾白火焰,整個人劇烈燃燒起來,如同一個火球,發出凄厲的慘叫,燒成了灰燼。
滿天血霧全部被吹散。
僅一口氣,周圍的血手全部消散。
薛懷安懷中的兩女都被溫暖的氣流吹得醒來。
羅素素等人一愣,臉上還有些茫然神色,身上的束縛全部不在,不僅是這頭男尸就連女尸夜叉。
也在其中燒成灰灰!
整片湖面為之一清,一切歸于平靜,又是湖光山色,繼續下著朦朧小雨。
船艄緩緩靠在岸邊!
你撐著傘,一襲素衣不染纖塵,踏著微風細雨走上岸,回頭柔聲道。
“多謝搭船。”
“謝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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