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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長生,我的修行有經驗 540 組建親衛,請兵圍剿
除了見熊三讓,馬元邦,余晉玨等署衙主官外,陳平安還見了北地刀客關東祥。
當年,關東祥敗在他手上,曾答應為他效力十年。如今才剛剛過去了一年不到,后面自還有大把的時間要為他效力。
陳平安此次晉升北蒼鎮守,享掌司候補待遇,除了車架的配備外,還享有其他的特殊待遇。比如以他目前的職級,便能夠擁有一支不超過二十人的私人護衛隊。
這支隊伍的供養和配備,在一定額度內,一應開銷皆由州鎮撫司承擔,算是一方鎮守,掌司候補的獨特待遇。
私人護衛隊和鎮撫司的精銳差役不同,護衛隊的護衛只需要向陳平安負責,完全獨立于鎮撫司體系,是符合大乾律例的合法武裝。
如今陳平安重臨北蒼,自然是要將此事提上議事日程。
不過私人護衛隊的招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畢竟他要招的并非只是粗通拳腳,初入武道的漢子。
縱然修為有成,也多有不服管之輩!
此外,還有家世清白,為人可靠等限制條件。
武道修為只是一個關鍵的考核因素,但卻并非是全部。畢竟,他要招的是私人的護衛隊,不是什么烏合之眾,要求令行禁止,除了后期訓練之外,前期的篩選也必不可少。
涉及到不少的限制條件,重重篩選,細細琢磨,想要真正招募到合適的私人護衛,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此事,陳平安決定交由關東祥操辦。
關東祥常年在北地混跡,三教九流打過的交道不少。話雖不多,但處事經驗豐富,為人老辣,由他來處理此事,最是合適。
像各地的三教九流中,不乏有想吃官家飯的。這些人當中有一大半都是不合適,但細細篩選之下,未必不能找出合適之輩。
陳平安交待一番后,關東祥便是領命而去。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將會重點操持此事,除了招募到合適的護衛外,還會處理一些訓練上面的事情。
陳平安給關東祥的要求是,二十個護衛名額里,最少要有三個玄光境,其余最低的門坎是內氣境。
不管是玄光境還是內氣境,在小點的地方,已經可以是傲嘯一方了,雖不至于有那膽子公然違抗大乾律例,但在小的事情上做些手腳,吃點利潤,不是什么難事。此外,還有不少撈偏門的法子,這些都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成為陳平安的私衛,雖有官家飯的吸引和州境巨頭的影響,但加上重重限制條件,關東祥想要全部招募到位,也沒那么容易。
關東祥后面要離開一段時間北蒼,前往蒼龍各地招募合適人選。
關東祥此番行事,是為奉命公干,撫司特許,全權處置鎮守私衛招募及操訓練兵事宜!
等到私衛招募完畢,陳平安后續出行,便可由私衛隨行相護。除此之外,還可由北蒼鎮撫司調遣相應精銳,隨行護駕。
不過相較于前者,后者的調遣,若是次數過頻,時間過長,容易影響到北蒼鎮撫司的正常運轉,長此以往,有礙公事。
若得州鎮撫司巡查考評之時,便容易影響鎮守考評。
此等之事,州鎮撫司管控甚嚴,不過近些年,管控越發松懈,已有流于形式的傾向。
就如那鎮撫司加急書信一般,尋常而言,只有鎮撫司公務,方才能走鎮撫司的特殊的郵驛渠道。但到如今,卻變得是公私不分。個人私事,往往只需要套一個公家的名,便可由鎮撫司的財力物力代為操辦。此中涉及到的人力,相應花銷,皆由鎮撫司承擔。
類似之事甚眾,細細查究之下,可謂是觸目驚心。
此等趨勢之下,公中花銷,與日俱增。
每每報批之時,屢遭駁斥,明言花銷何往?
具體癥結何在,眾人心知肚明,但卻沒有人會主動言明。既或有問起的,也是含糊其辭,敷衍搪塞。
事實上,此事如何,上面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類似操作,做的可不僅僅只有下面人啊。
上面人不但做,而且做的更是五花八門,各等賬目層出不窮。
此事影響甚大,大量資源憑空浪費,但明知癥結何在,卻沒人敢動,此事眾人都在做,貿然停止,那便是犯了眾怒。
眾怒之下,豈有好果子吃!
辦事不利,或許還有人出面扶持,但若是犯了眾怒,為之奈何啊!?
類似之事,不一而足,難以一言概之。
此中之事,可不僅僅是鎮撫司專屬,像那身負監察之責的乾坤司難道就能干凈嗎?大義之下,或有干凈的,但難保各地屬官上下其手,各懷心思。
甚至是那駐扎在各個關隘的軍方勢力,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單純。欺報瞞報的事情或許不多,但絕對是有的。相比較而言,公私不分,以公中之力操辦私人之事,不過就只是小事罷了。
王朝不復鼎盛,有日薄西山之象,所言的可不是義軍四起,征戰連連,而是各地弊病顯露,公中入不敷出,每有巡查,卻難以根治,如此反復,病入膏肓。
有關東祥招募私衛,出面落實,陳平安倒是不必操心此事。
等私衛組建完成后,他也算是有了個人專屬的防護力量。
以他的武道境界,此等防護不過就是個擺設。但若是組建完成,在不少場合都有妙用。
他如今晉升掌司候補,擁有二十人的私衛配額,若是能更進一步,晉升副掌司的話,那私衛的名額還要再增。
“倒是不錯。”陳平安笑著贊了一句。
“大人,水芙蓉求見!”
門外響起了黃景堯的請示聲。
“讓她進來。”
水芙蓉是顧清嬋的人,他見一面倒是無妨。
“是。”
水芙蓉來找陳平安,倒是沒什么事情,算是正常拜會。
時隔多日沒見到陳平安,再次聽聞陳平安的消息,便是他臨戰突破,破境宗師的消息。
得知此事,水芙蓉的震驚可想而知。
此外,陳平安和顧家的聯姻消息,也足以讓水芙蓉動容。
顧家核心嫡女,顧傾城嫁莽刀陳平安!
從離開北蒼,趕赴蒼龍州城,距今半年不到,這一來二去,陳平安竟就成了顧家姑爺。
不是那等隨意稱謂的姑爺,而是正兒八經,娶了當代扛鼎天驕的正式姑爺。
即使不考慮陳平安的修為和天資,單憑此身份,他在顧家的地位便不是尋常的顧家嫡系所能比擬。
當得上是一句顧家的核心嫡系!
猶記得初見之時,水芙蓉雖然客氣,但言辭間頗有調侃之意。
哪怕后面陳平安調任北蒼,水芙蓉雖是客氣,但隱隱間還是以幫扶支持的態度居多。
但此番面見,水芙蓉的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輕提裙幅,屈身下拜,直呼參加鎮守大人。
此中姿態,常人難以想象,更難以體驗。
自龍安商路開辟之時,水芙蓉便在北蒼,算是顧家的人。
陳平安如今迎娶顧傾城,定下了婚約名分,水芙蓉于情于理,都應該親近于他。
身為絕頂頂尖高手,對于宗師間的斗爭,水芙蓉幫不上什么忙,但在宗師以下的俗物當中,水芙蓉還是能處理不少事情的。
有水芙蓉這條線來分擔壓力,陳平安掌控北蒼,那就更是如魚得水,倍感輕松。
在鎮撫司辦了一天的差,等到了時辰,陳平安也沒久留,直接回了在北蒼的宅院。
眼見陳平安離去,不少正在鎮撫司辦差的人,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多日未歸,他們就怕鎮守大人通宵達旦,操持公務。
鎮守大人如此,他們這些底下的人,那就更要如此。鎮守大人或許沒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但倘若鎮守大人想起了什么,需要查閱什么資料,亦或是需要差遣什么人,他們若是不能及時響應,那就真是萬事莫辭了。
眼下鎮守大人準點離去,無疑讓不少人的心神稍稍松弛。
但哪怕如此,他們也不敢貿然離去,生怕鎮守大人只是出門赴宴,等末了時候,還要返回鎮撫司辦公。
所以當中有不少人雖見鎮守大人離去,但并未隨之一同離去,反而是更加加倍地努力起來。
“撫司之事,我輩有責!要做到鎮守大人在與不在,一個樣!”
“加油!或許鎮守大人返回,恰巧看到我如此用功,那便是飛黃騰達!”
“不可松懈,不可麻痹!通宵走起!”
鎮撫司之事如何,陳平安并不知曉,也沒有太多關注。從他的位分格局來看,他真正需要關注的是北蒼大勢,向下管理的話,至多也就十人不到。至于其他的細枝末節,那就由下面人代為處理。
如此方才為,在其位,謀其政!
君不見多少上級,看似兢兢業業一絲不茍,但實則收效甚微,毫無益處。緣由在于,他們做了不該他們做的事情。看似努力認真,盡忠職守,實則是把下面人該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去。
久而久之,便會養成下面不擔責,凡事請示的習慣。更有老油條,有意引導,看似請教上級,實則在事以前,便已經找到了擔責對象。
如此,看上去其樂融融,大權獨攬,實則真正在做的不過就是一個老媽子的角色。
他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這些瑣事和細節溝通之上,嚴重擠壓了他真正需要思考和探索的大事。
故看似勞心勞力,實則疏忽懈怠!
撫司讓你來做一把手的位置,不是讓你事必躬親,處處細究!倘若真是如此,又何須為你配備車架,自己趕馬駕車,豈不是快哉樂哉!?
不單單沒了紕漏,還節約了開支成本!
豈不更符合此前定調?
此中之事,不一而足,難以概論。
陳平安也不是天然就會的,而是在不斷學習中提升!
他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靠著的可就不僅僅只是武道了!
武道是最核心根本,但在根本之上,還有著更多可能!
這些可能如何變化,那就看他自己了!
回了在北蒼的宅院,陳平安也見了獨守空房多日的李香君。
李香君一身淡粉長裙,眉心一點朱砂,見到陳平安,盈盈福身,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奴家見過大人。”
不如當初那般探查,陳平安如今靈性充沛,感知敏銳,才剛剛見到李香君,便感應到了她的眉心禁制。
李香君的眉心禁制,手段不俗,尋常若是不仔細感應的話,在有一定距離的情況下,縱然是大宗師一時半會都難以發現。
“怎么?見到本鎮回來,你不開心?”陳平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香君。
當初他留李香君在身邊,為的就是將計就計,防范天羅教的后手。不過他離開這么多天,中途空檔了這么久,誰也不知道李香君有沒有搞些什么小動作。
“大人離開的這些日子里,奴家時常思慕。”李香君眨巴著大眼睛,嬌滴滴地說道:“今日得見大人,奴家甚是欣喜。大人莫不是鐵石心腸,看不出奴家的滿心歡喜。”
說話之間,李香君蓮步輕移,走至陳平安身前。
走動之間,有幽香撲面,似是春日里的百合花。
“哦?”陳平安挑了挑眉,張開了手臂。
李香君心中暗罵了陳平安一句,笑靨如花地挽住了陳平安的手臂。臉靨順從地貼在他的胸膛,發絲垂落,絲絲縷縷間,帶著細微的酥麻之感。
佳人在懷,溫香軟玉,陳平安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溫度。
“走吧,去房間吧!”
“是,大人。”李香君嬌聲輕哼。
“嚶”
香房內,李香君發絲凌亂,臉色潮紅,嬌喘連連。
陳平安臻至玉衡宗師之境,李香君根本不敢敷衍了事。陳平安雖然出去了,但難以確保他沒有在關注這里。
所以,李香君演戲演全套,此時臉上嬌態盡顯,一副意猶未盡,欲罷不能之態。
進房間之前,李香君雖是面露嬌羞,欲迎還拒,但實則心中緊張,擔心陳平安多日未見,一回來就要了她的身子。
她雖早已失身莽刀陳平安,但若非必要,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而事實正如李香君所擔心的那樣,剛一進房間,陳平安便是上下游走,任意掇玩。
她心中雖不情愿,但為了圣教大業,只能曲意逢迎。
不過,她心中雖有堅持,但身體的感觸卻是真實,不過稍許,臉色便泛起了淡淡的紅霞之色。
就在她以為,陳平安獸性大發,要大動干戈之時,但誰曾想,陳平安竟是鳴金收兵,止戈為武了。
此前的掇玩,讓她的身體和內心,涌起了一股難言的躁動之感。她如今臉上的嬌羞和潮紅,有一半是裝的,但有一半卻是情動所致。
“剛一回來,就火急火燎的,結果.”李香君內心躁動,強自鎮定:“就這?”
她此前還擔心陳平安碰她,但現在陳平安不碰她了,她反而是有點不太樂意了。
這弄到一半,就不弄了,是什么意思?
撩拔得不上不下的!
難不成那云夢仙子真比她好看?
恥辱!
奇恥大辱!
雖然達成了目的,但李香君還是不太高興。
“有了新人忘舊人,呸,花心大蘿卜!”
類似情緒,一閃而逝,李香君很快便撫平了心中波瀾,但此前的余韻似是刻進了記憶里。
“果然是有新加的禁制!”
房間內,陳平安的臉色陰沉,指尖隱隱有流光閃爍。
方才他借著掇玩之機,感應了一番李香君身上的情況,果如他判斷的一樣,李香君眉心的靈性禁制生了新的變化。
毫無疑問,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有人接觸過李香君,進一步加固了她的靈性禁制。
靈性禁制,唯有大宗師境方才有可能涉及。
也就是說,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有大宗師降臨過北蒼!
這一刻,陳平安由衷慶幸,是把小丫頭放在蒼龍州城,而不是在北蒼重鎮。
“會是誰?”
陳平安的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思索。
他雖受了七絕老人的衣缽,對天羅教的高手有所了解,但卻難以一覽全貌,涉及細節,更是所知甚少。
與尋常魔教邪道不同,天羅教那可是真正的龐然大物,縱然是放眼王朝疆域,那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教內高手數不勝數,天王,法王,放眼天下,哪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高手。
縱然在蒼龍州內,只是天羅教的一方分舵,但也是有法王層次的強者存在,此外還有不少護法長老。若是推論大宗師級別的強者,那根本就如鏡花水月一般,難遂心愿。
陳平安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這盯上北蒼的大宗師究竟是何人!
相比較此前,這次李香君眉心內的靈性禁制,手法更顯老練。
只是不知是同一尊大宗師所為,還是換了一人。
此事倒是給陳平安敲響了一個警鐘。
看來這北蒼,也不一定是四方安靖。
既北蒼之亂后,這天羅教,賊心不死啊!
只是不知,是否還有其他教派盯上!?
陳平安倒是聯想到了王凌志正在追蹤查探的邪極道,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么關聯。
“罷了!”
信息有限,一時半會間,陳平安也摸不清楚狀況。
總而言之,一切小心為上!
他如今的戰力,雖能縱橫一方,但面對的是天羅教這等龐然大物,具體如何還真不好說。
好在他隱藏的實力不少,天羅教若真的要動手,他還是有著不少的轉圜余地。
事實上,若不是謹慎的說法,以他如今的實力,還真不怎么畏懼一般的挑戰。
不過料想到當初碧蒼郡王府的狂瀾客和裂地叟,陳平安覺得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低調一點即可。
“多思無益!一切以修行為本!”
陳平安心思一動,眉心靈光便是漸漸閃耀。
隨著他的心念之間,體內真元緩緩流轉,按著特定的軌跡運行,修煉起萬魔鑄身訣來。
自渭水郡城到北蒼重鎮的路上,他倒是又多積累了不少經驗。
靈光顫動間,便有修行經驗浮現而過。
萬魔圓滿,指日可待!
接下來的幾日間,陳平安的日子倒是過得頗為平順。
在前期熟悉完公務節點后,他便又開始過起了把控大事,不問細節的工作狀態。
經過前些時日的磨合,他的處事風格,下面人也熟悉了不少。
能評估的事情,他會仔細評估。不合理的事情,也可以提前反饋。但綜合評估之下,他如果已經定了章程,那就屁話不要講,他只要結果。
有下面幾個得力干將,陳平安每日處理公務,占據的時間僅僅只是極少部分。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花在修煉上面。除此之外,還會抽空看一些傳記典故,奇聞趣事。
像妖獸雕刻的研究,他也沒有間斷過。
隨著他近來的修為突破,他倒是發現了妖獸雕刻吞噬靈性的速度有適當的加快。但總的而言,還是極其緩慢,并沒有明顯的改變。
不過,陳平安倒也不著急。
接連數月的查探,讓他隱隱感知到,這塊妖獸雕刻,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雖說暫時沒有摸清楚它的妙用,但只要他不斷研究,那總有一日能搞清楚這妖獸雕刻的真相。
懷著這樣的心情,陳平安雖沒有取得什么成果,但也不那么著急,抱著期待,細細研究。
在陳平安回歸北蒼的第五日,王凌志過來找了他一趟。
“陳大人,好久不見!”
這次見面,王凌志一反常態,笑得開懷,好似遇上了什么喜事。
“王大人。”陳平安也擺什么臉色,神情自然地回了一聲。
“陳大人,王某此前忙于公務,未能及時迎接陳大人回歸北蒼,還請陳大人勿怪啊。”王凌志笑瞇瞇地看著陳平安。
“公務為先!”陳平安笑著道:“王大人忠心公務,本鎮自然不會見怪!”
“陳大人視野格局,果非常人!”王凌志贊了一句。
公務什么的不過只是借口。他此前確實是公務繁忙,但不至于說繁忙到抽不開身來。
他之前沒去迎接陳平安,無非就是表個態度,擺擺臉色。
此前他還以為北蒼鎮守是他的囊中之物,但陳平安的強勢崛起,無疑徹底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的期待落了空。
兩人本就有隙,再加上此事,王凌志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王凌志身負要職,奉命調查薛坤生身死之事,大家都在北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關系搞得太僵可不好。
王凌志雖然傲,但他可不蠢!
“王大人有事?”陳平安抬頭看了王凌志一眼。
“陳大人慧眼。”王凌志笑著夸了陳平安一句,然后便表露了來意。
果如陳平安所料,王凌志此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次過來,是來向陳平安請兵的。
此前,他調查薛坤生身死之事,追蹤到了邪極道的身上。
這幾日,抽絲剝繭,層層摸排之下,他的調查有了重大成果,而現在就是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
“王大人手段過人,如此棘手之事,這么快就有了成果,真不愧是州鎮撫司的得力干將!”陳平安笑著道。
按照王凌志的說法,他在蒼龍山脈中,發現了邪極道的據點。從此前分析的情報來看,這處據點極有可能是邪極道的一處分舵。
北蒼鎮守候補,薛坤生身死,和邪極道的這處分舵,脫不了干系。或是有邪極道高手降臨,借著這處分舵的情報摸排,潛入北蒼重鎮,襲殺薛坤生!
“陳大人過譽了,王某不過是盡心竭力,專心辦差罷了!”
話雖如此,但王凌志的臉上不免浮現出了幾分驕矜,舉止間頗有些得意之態。
不管是調查薛坤生身死的結果,還是圍剿邪極道的分舵,無論哪一件,那都是大功一件。
只要這兩件事情順利落實,再有王家運作,他晉升掌司候補之事穩了!
對于王凌志請兵的請求,陳平安沒有拒絕,欣然同意了下來。
“陳大人胸襟似海,大局為重,王某佩服。”王凌志志得意滿道:“等此事功成,王某必定上報州鎮撫司,以表陳大人之功。”
“那就預祝王大人旗開得勝了。”陳平安道了一句。
解決了請兵之事,王凌志的心情頗為放松。
他來北蒼,帶的人手雖然不少。但想要圍剿邪極道的一處分舵,顯然是有些想當然了。既然要圍剿,那自然離不開北蒼鎮撫司的幫助。
若是陳平安不在,他或許可以直接調遣北蒼鎮撫司精銳。但如今陳平安坐鎮北蒼,陳平安這一關是他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
如此,方才會有他登門拜訪一事。
圍剿功成,他立下奇功,陳平安作為北蒼鎮守,能夠分潤到不少功勞。
事實上,若非是從龍安調遣精銳,太過興師動眾,唯恐引起邪極道的察覺。他都不想讓陳平安沾這一份功勞。
但是現在
也沒辦法。
“這是.?”王凌志注意到了陳平安長桌上放著的幾本書冊:“陳大人還有這等雅興!?”
“正好得空,隨意讀些閑書。”陳平安笑了笑,沒有解釋的意思。
王凌志也沒有深究,他心里還藏著事,解決了請兵的事情,自然也沒繼續待在這的必要。
寒暄了兩句后,他便起身離開。
“爾雅,樂辭,佩文韻府.”
走出公房,王凌志的腦海中回憶著放在陳平安桌上的書冊,覺得有些疑惑。
“對學問感興趣?”
王凌志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州境傳記,世聞典故,他還能夠理解,但著看爾雅,樂辭的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這莽刀后面還想做學問?”
思緒浮現,王凌志頗為自嘲地笑了笑。
莽刀莽刀,既然是莽了,哪還有這等靜心巧思的本事。
真要是有的話,也好,多分散點精力,好誤了他的武道修行。
“此事不提,當務之急,還是邪極道!”
王凌志面帶笑意,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北蒼鎮撫司。
只要邪極道的事情落實,那他此行便是盆滿缽滿,超乎預期。
“邪極道啊.”
陳平安看了桌上的書冊一眼,不禁皺了皺眉。
“賜字,賜字啊.取什么字好呢!?”
念及此事,陳平安只覺得一陣頭痛
他離開蒼龍州成,辭行之時,小丫頭眨巴著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說哥哥不要忘記賜字的事情哦。
小丫頭當時的神情,好似還浮現在眼前。
既然答應了小丫頭,那這件事,就算再難他也會去做的。
沒有任何的敷衍了事,陳平安買了一大堆參考書籍,近來除了翻閱傳記典故外,剩下的便是看這些書籍。
像什么《爾雅》、《樂辭》當中都有極好的表字參考。只可惜,他才疏學淺,一時半會有點摸不著頭腦。
“好難啊”陳平安長嘆一聲:“要是能和武道修行一樣簡單就好了!”
陳平安感嘆一聲,然后敲了敲桌子,把黃景堯叫進來。
“去把稽查署衙,巡查署衙,防衛署衙的正副主官叫來!”
“是,大人。”黃景堯恭敬應聲,領命而去。
王凌志請求,想要圍剿邪極道的分舵。陳平安若是愿意的話,想要攔阻的辦法有很多。
不過,他倒沒這個心思。之所以欣然應允了王凌志的請求,主要還是基于幾點考量:一來圍剿邪極道也是他所愿,能順勢助力,倒也不錯。此事雖不是他牽頭,但圍剿功成,他也有功勞分潤。
二來,此番圍剿,請兵北蒼鎮撫司,若是功成,參與圍剿的北蒼鎮撫司精銳也有功勞分潤,各自大小,全憑本事。他不拒絕王凌志,也算是為下屬爭取利益。
三來嘛,圍剿邪極道,王凌志還有其他選擇,他阻攔干擾,未必能取得預想中的成果。不但落人口實,還憑白失了功勞。
諸多緣由之下,方才有他欣然應允之事。
不過,答應歸答應,這并不代表,他能容許王凌志玩什么貓膩。
這也是他這次叫三大署衙的正副主官過來的目的。
涉及圍剿之事,北蒼鎮撫司主要出力配合的署衙便是這三大署衙。
之所以叫的是正副主官,起的便是互相監督的意思。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無大錯,留一手也不錯。
很快三大署衙的正副主官便到了陳平安的公房,在一陣恭請問安后,陳平安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事情,表明了態度。
“蒼龍山脈發現邪極道據點,疑似分舵.”
“此次圍剿,各大署衙,全權配合州鎮撫司偵查統籌。但是有一點本鎮強調一遍.”
“若有什么異常,及時匯報!”
“此次機會難得,望諸位盡忠職守,把握良機!”
“其他還有什么問題,沒有什么問題,那就調遣精銳,盡快落實!”
隨著陳平安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拱手,恭聲領命。
“是,卑職謹遵大人之令!”
事涉圍剿,王凌志還留了幾手,比如像這次邪極道的具體所在,據點規模,他是一個都沒透露。
具體如何籌算,如何排布,還是要聽他的統籌安排。
在北蒼鎮撫司的全力配合下,僅僅三日時間,王凌志便帶回來了豐厚戰果。
此處據點,確是邪極道分舵無疑。
此番圍剿,擊斃邪極道長老若干,其中包含一尊偽宗師以及十余位絕頂高手,此外還有玄光境高手.
此一役,是繼北蒼之亂平息,州境發動大勢圍剿之后,成功剿滅掉的規模最大的邪道據點。
此次圍剿,意義重大,不但極大程度上消弭了薛坤生身死的不利影響,還展現出了州鎮撫司的決心和手段,有力維護了龍安商路的和平和穩定。
此事一出,便引起了商路震動,州鎮撫司的鐵血和手段,安靖四方,安定了各方之心。
作為此次圍剿行動的最高統籌,最高負責人,王凌志也被推到了臺前,作為典范,大肆宣揚。
州鎮撫司供奉,王前輩,為州鎮撫司的威嚴,為龍安商路的繁榮穩定,掃除了最大障礙。
論州鎮撫司偵查特使,統籌負責人,王凌志王前輩的風采。
曾經的新秀天驕,蒼龍王家上代扛鼎天驕,王凌志!
不足百歲的玉衡宗師!
如此種種,類似言論,席卷龍安商路。且有借著商路,向著青靈州流傳的趨勢。
在圍剿功成的第一時間,借由北蒼鎮撫司郵驛署衙,王凌志也向州鎮撫司上報了功勞,洋洋灑灑一大篇。
涉及前期偵查,分析,摸排,以及后續的籌劃布局還有圍剿。
諸多言辭,盡顯風采。
而作為北蒼重鎮鎮守,此番圍剿名義上的第二負責人,陳平安的名字也被列于其上,只是請功的言辭中,有刻意弱化的痕跡。
此外,參與此事的北蒼鎮撫司眾人,也在請功的名單之中。只是相較于偵查小隊的成員,請功言辭平平無奇,并無太多溢美之詞。
圍剿功成,王凌志可謂是風頭正勁,意氣風發。
一切就只等州鎮撫司的嘉獎。
相較于王凌志的高調,陳平安無疑是顯得有些低調。
這些時日里,他除了修行,便還是修行。
對于圍剿之事,他雖偶有關注,但心思終究還是在修行上。
而在修行之間,火焰刀的壽辰也終是臨近。
這一日,在一眾精銳的拱衛下,陳平安的車架離開北蒼重鎮,向著龍安重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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