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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的棋局 第六百一十九章 真相浮出
孫文安低下頭道:“是我的族弟,叫做孫迪。”
“鹽魚是你族弟做的?”
“也不是他,我知道他只是跑腿,他負責拿貨,但我從不知道他的貨是從哪里拿的,他也從不會告訴我。”
“就你所知道的,江都郡還有誰家在賣鹽魚?”
“我知道江都縣還有三家,林記腌菜店、福安腌菜店和萬家雜貨鋪,它們都曾經從我這里調過貨,但肯定不止這三家。”
李鹿鳴點點頭又問道:“江陽縣南城門附近的鹽店是誰燒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但你們可以去問我族弟,我感覺他可能知情!”
所有的線索都匯集到孫文安族弟孫迪的身上,李鹿鳴這才問道:“我們要找到你的族弟,他在哪里?”
“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但他很少回家,他沒有成婚,父母也雙亡,實際上他就是個地痞無賴,對了,他還有個相好,在百美院,叫做趙小官,她或許知道孫迪在哪里?”
李鹿鳴怕打草驚蛇,將孫文安訓斥一番后便將他釋放了,同時命令他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讓他繼續賣鹽魚,又派人監視住了他。
當天晚上,十幾名內衛士兵包圍了孫迪的住處,這是他父母留下來的一座院子,占地只有半畝,三個房間加一個小院。
內衛士兵撬開窗戶進去,發現屋里全是灰塵,至少有好幾個月沒有來這里了。
內衛隨即又趕到百美院,查扣了妓女趙小官。
趙小官嚇得戰戰兢兢,她也有幾天沒有見到孫迪了,但她還是給李鹿鳴提供了一個有用的情報,孫迪另外還有一個住處。
內衛很快便找到了孫迪的另一個住處,是一座臨河的三畝大院,里面黑沉沉的有二十幾間屋子,沒有人居住的樣子,大院背后有一座私人碼頭。
李鹿鳴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就是對方的倉庫,她當即下令,不要進大院,而是嚴密監視這座大院。
次日中午,從大院里走出一名瘦得跟猴一樣的年輕人,吊兒郎當,下巴上有顆很大的黑痣,黑痣上還有幾根毛。
“是他嗎?”校尉陸震問道。
“應該是他,描述完全一致,他下巴上的黑痣就是最大特征。”
“跟上他,伺機抓捕!”
幾名內衛士兵遠遠跟著年輕人,年輕人正是孫迪,他雖然是無賴地痞,但他很機敏,走著走著他忽然感覺不對,前面來了幾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正好把他的路堵住了,他向后一看,后面也有幾名高大男子,加快速度向自己跑來。
孫迪暗叫一聲不妙,撒腿向旁邊一條小巷里奔去,后面內衛緊追不舍。
奔出一里,前面沒路了,竟然是條死巷,孫迪絕望拔出劍,胡亂揮舞,對幾名追來的內衛大喊:“不要靠近我,否則我殺了幾名!”
內衛紛紛拔出直刀,慢慢包圍上來,孫迪嚇得扔掉了寶劍,抱頭跪在地上,打不過對方時,地痞無賴都會用這一招,哀求饒命。
“我把所有錢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還以為自己遭遇了黑吃黑
孫迪被提進內衛臨時官衙,他才知道自己是被內衛抓了,嚇得他腿都軟了。
李鹿鳴開始審問他,他為了保命,一切都老老實實招供,甚至還告訴了李鹿鳴一些不知道的情況。
下午,李鹿鳴趕回京口,向晉王蕭夏緊急匯報。
“目前我們已經確定,販賣私鹽的主謀是亂賊杜伏威,他們是從去年開始,利用腌菜和腌魚在江淮和江南賣含鹽量極高的咸菜和咸醬,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察覺。
江都郡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分銷地,我們抓獲叫做孫迪的人是江都縣的聯絡人,我們在他租下的倉庫內查獲腌魚十萬條,根據他自己交代,他今年已經賣了七八萬條腌魚。”
蕭夏點點頭,他也知道江都人確實喜歡吃咸魚干,而江南人喜歡吃魚醬,杜伏威居然利用這個手段賣鹽。
“然后呢?”
“然后孫迪只是一個小人物,只負責江都縣,很多交代的消息只是他聽別人說的,不一定正確。”
“他還說什么有價值的情報?”蕭夏又問道。
“他聽說杜伏威和李子通爭奪江淮,好像是李子通輸了,李子通從淮南郡撤退到了汝陰郡。”
蕭夏知道李子通原本在淮南郡,后來不知為什么又北撤到汝陰郡,難道真是因為杜伏威的原因,那是不是杜伏威的勢力已經進入江淮了?
蕭夏最頭大就是這些亂匪原本都是山賊或者水賊,只能躲藏在山中,但就從去年第一次高句麗之戰慘敗后,各地豪強地主開始對隋朝失去信心,轉而支持這些聚眾造反的亂賊。
這些山賊紛紛開始進城,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各地的割據勢力,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兵有兵,他們背后就是各地的豪強大家族。
他們不斷擴大勢力,實際上就是得到了新的豪強地主的支持,杜伏威開始賣鹽,很可能他得到海州鹽商勢力的支持,在江淮和江南是迫于自己的威壓,他才賣腌菜,但在中原他就很可能直接賣鹽了。
他既然擊敗了李子通,那么很可能他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了江淮。
蕭夏五年前和朝廷達成協議,放棄江淮八郡,退守長江以南,根據協議,朝廷不得在江淮駐軍,使江淮八郡成了一個勢力真空,李子通和杜伏威就抓住機會向江淮滲透。
李子通失敗退出江淮,江淮就成了杜伏威的盤中之餐。
現在蕭夏關心的不僅僅是賣私鹽的問題,而是杜伏威究竟在江淮滲透到什么程度了?
蕭夏當即對李鹿鳴道:“我雖然只拿到江都郡,但江淮的其他幾個郡你也要視同我已經拿到了,大量派出內衛在其他各郡內探查杜伏威的蹤跡,我想知道杜伏威控制江淮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明白我的意思嗎?”
“卑職明白,這就安排!”
蕭夏又道:“但表面上,你們還是用查私鹽借口,讓對方以為我們是在查私鹽,不要讓對方發現你們的真實意圖,就發現了什么,也不要輕易打草驚蛇!”
李鹿鳴默默點頭,她也意識到,江淮很可能是他這幾年面臨的一個嚴峻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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