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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靈魂之怒

作者:更從心  分類: 科幻 | 末世危機 | 更從心 | 三塔游戲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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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塔游戲 第三百零八章 靈魂之怒

父親與英雄,畢竟不是同樣的角色,或許是孩子的期盼變了。

這一刻,聞夕樹得到的指引,居然是“請扮演好英雄”的指引。

這個孩子的期盼,是如此的純粹,她不是沒有悲傷,她只是害怕這個世界,始終不敢悲傷。

聞夕樹忽然想起來,上次遇到這種人們在大街上曬太陽的平靜美好的景象……也是一個在一個極其扭曲的,沒有“孩童”的世界。

在末日里,見到支離破碎的城市,或許都還只是輕的,最可怕的,便是這種表面上正常的城市。

妮妮認真點點頭:

“那我們拉鉤,你一定還會回來看我的吧?”

聞夕樹笑了笑:

“會的,我們拉鉤!英雄絕對不會騙你。”

大手和小手拉鉤,聞夕樹許下鄭重的承諾。

扮演父親,就需要滿足女兒的要求,這也導致當女兒的要求是英雄歸來的時候——

聞夕樹成為了那個英雄。

而當他成為英雄的那個瞬間,在這座扭曲的城市里,有許多的畫面和信息,傳入他的腦海里。

那是英雄所要背負的東西。

也是他射出那一箭,所需要的覺悟。

天平之城,西城區。

彌漫著惡臭味的屋子,讓妮可忍不住想要嘔吐。

“新來的?”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

妮可點點頭:

“抱歉……能不能告訴我,這里是怎么一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男人的雙腿已經斷了,坐在輪椅上,他的下半身帶著尿漬,惡臭就來自他的身體。

作為一個殘疾人,他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可想而知。

曾經也有愿意照料他的人,但那個人,被替換了。

面對妮可的請求,男人還是簡單說了一下天平之城的情況。

很快,妮可的臉色就變了。

她被這座城市的規則嚇到了。這得是何其扭曲的一座城市?

她很想離開,但指引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請扮演好男人的妻子,否則會被替換。”

惡臭,骯臟,以及陌生,讓她不可能接受自己是這個男人的妻子。

男人倒也不例外:

“我這樣的人,不會有人愛的,呵,滾吧!滾!”

他前面還在自嘲,下一秒立刻暴怒起來,對著妮可大喊。

但因為沒有雙腿,他的發怒,顯得極為……可笑。

“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我不要這樣的妻子!”

事實上,男人也有指引,他的指引是“請溫柔的對待妻子”。

在經歷了幾輪替換后,他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愛他。

自己的愛人,也早已進入了冥界。

他不該還活著,不該留戀這個世界,也許比起等待下一個人用同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還不如自己離開。

于是他開始怒罵。各種污言穢語,朝著妮可罵去。

一開始妮可有些不適應,但隨著指引出現,妮可忽然懂了。

“檢測到你的丈夫嚴重不合格,是否替換?”

這一刻,妮可否決了。

她忽然開始唱歌,她的歌聲算不得多好聽,但偏偏帶著一股子讓人平靜的力量。

男人的暴怒,本就是一種心善的偽裝。

他漸漸的,怒火開始平息。眼里出現不解:

“為什么?為什么……我還在這里?”

妮可忍受著惡臭的空氣,擠出一個笑容:

“我不知道會在這里多久,但這段時間,請多多關照。”

說著話,她開始靠近男人,試圖扮演好一個妻子,為這個男人清理輪椅上的污穢。

男人驚了:

“不……別靠近我!別靠近我!”

他是如此的骯臟,以至于連自己都嫌棄。

以往是別人忍受不了惡臭,沒有扮演妻子的角色。

但當真的有人靠近,試圖去幫助他時,那種自卑讓他開始驚恐。

“替換我!求求你,替換掉我!別靠近我!”

人的尊嚴有時候很可笑,寧愿死,也不想讓自己污濁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妮可忽然哭了:

“對不起……我不能替換你,我就是從詛咒之地來的,我的家人們都是被詛咒帶走的!”

男人一下子呆住:

“你……來自外面?”

妮可點點頭:

“我是一個沒有用的人,這一路上,都是別人在照顧我,我和我的隊伍走散了。”

“對不起,我不可能愛上您,扮演好您的妻子……”

“但我也絕對不想替換掉您,或者……一走了之,被規則替換。”

男人原本不理解,但漸漸的,想到對方來自外面,他能理解了:

“因為我們都經歷過詛咒。”

妮可點頭:

“是的,我們都經歷過詛咒,都知道詛咒帶走親人時的那種無力感。”

男人沉默,真正經歷過末日的人,都不會輕易拋棄曾經活著的同伴們。

他能理解這種感情。

妮可繼續說道:

“我是我們隊伍里最沒用的隊員,我只能唱唱歌。我不知道我能幫我的指揮官做什么……”

“但他不肯拋棄這樣沒用的我,我也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

“所以,我們都得好好活著,你失去雙腿的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在這個末世里,我們都是承載著別人希望活下來的人。”

這一刻,男人與妮可,不再是純粹的陌生人,同樣經歷過末日,同樣經歷過詛咒的過往,讓他們有了共同點。

天平之城,學校。

恩佐是唯一一個,不借助外人,就知道了全部情況的人。

他可以畫出穿著淺藍色西裝的小男孩來問答。

奇怪的是……

這次他明明畫的很認真,上次他明明畫的很潦草——

可上次有指揮官在的時候,他畫出的天蝎座,跟真的一樣。

這次線條細節到位了,卻像是個假的一樣,惜字如金。

但總歸,恩佐了解到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是因為關卡機制,導致我和他們走散了。而且……來到了一座已經被天平詛咒馴化的,試點城市。”

恩佐可謂總結到位。

他可以想象,這個地方的人,一定很冷漠。

等到以后,大家都能極為平靜的,接受身邊的人可以隨時互換……

大家愛的不再是具體的人,而只是一個標簽時,新的時代確實可以說是到來了。

但恩佐討厭這樣的城市。

恰好這一刻,作為美術老師,恩佐決定好好給學生們上一課。

當恩佐走進教室,開始上課的時候,他也清楚,指揮官大概已經朝著“神”的位置趕去。

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恩佐相信,畸形的規則必將消失,指揮官一定會贏。

所以他今天沒有按照正常的課程走。

“我背負的仇恨,自有指揮官這樣的存在去為我化解,所以今天……請讓我任性的做一回自己。”

恩佐很愛畫畫,他非常喜歡美術老師這個身份。

當他進入教室的時候,教室里的學生們,每一個都用極為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哦,又換了一個老師。”

“也罷,之前那個老師,也只是一個按時打卡的白癡。”

“歡迎來到……我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們的教室。”

其實沒有這些言語,但莫名的,恩佐就是能從學生們的眼神里,腦補出那些臺詞。

“十幾歲的年紀,是最美好的。今天我們這堂課的主題,就叫追憶。”

請不要做一個被學生討厭的老師,否則會被抹除。

這是恩佐得到的指引。

而同時間,學生們得到的指引,則是請不要做一個被老師批評的學生,否則會被抹除。

毫無疑問,在這樣的關系下,學生和老師最好的做法,就是互相不搭理。

尤其是,大家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忽然消失,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只要保持冷漠就好了。

平靜的接受標簽,而非具體的靈魂。

老師來到班上,自顧自的講述著,學生則規規矩矩坐在課桌上,自顧自發呆。

這就是活下去最好的辦法。

但恩佐沒打算活。

他點了一個學生的名,這是一個打瞌睡的學生。

顯然,這個學生不太想活了。

但不想活與不想活,亦有差別。

恩佐是知道,自己的親人們,再也回不來了,指揮官替他報仇后,他已經沒有了牽掛。

而這個孩子那種絕對的冷漠,則讓他意識到,這個孩子是厭世了。

“別緊張,我不會抽你考點和知識,接下來,老師會問你一個問題,一個你絕對能回答出的問題。”

恩佐笑著對這個孩子說道。

這孩子非常冷漠的聳肩:

“無所謂,我不在乎。”

“那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

他說著,用自己的畫筆,在畫紙上飛快畫出了一張臉。

由于畫師的能力,那張臉變得真實起來,甚至開始說話。

“恩佐……你又在畫我了,我可憐的恩佐。”

恩佐的眼里浮現出愛意:

“是的,我又在畫你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忘記你。”

毫無疑問,這是恩佐的妻子,

“你看,我能夠讓已經離開我們生命的人,短暫的出現。”

“各位,在十幾歲,這個最能愛一個人,輕輕松松就能許下一輩子承諾的年紀……你們總該有那么一個思念的人吧?”

“同學,你還想再見見他么?”

這個孩子一下就愣住了。

所有的學生,也都在這一刻,被恩佐神奇的魔法吸引住。

他們應該不再去愛,應該不再流露自己的情緒,應該學著冷漠,學著精于表演,學著壓抑自己。

可曾幾何時,這些在末日里活下來的人,也都曾情感充沛過。

“向我描述一下他們的樣子,我會把他們畫出來,然后……我們與他們來一次鄭重的道別吧?”

恩佐的話語,落在了每個孩子內心深處。

那個被點名的孩子,他不是一開始就厭惡活著的。

來到這座城市后,他也曾熱愛過生活,也曾經試著去接受命運。

新的爸爸媽媽,新的朋友,新的老師……

沒關系,雖然曾經的一切都死在了末日里,但生活總是要翻開沉重的歷史的。

他鼓起勇氣,去接受了這一切,但卻還是在不斷失去。

好不容易接受的爸爸媽媽,忽然變成了陌生人。

好不容易又一次從陌生人變成了彼此親近的人,卻再次看著他們消失。

也曾經和同桌拉著鉤,許下了一起長大,一起改變世界的諾言。

但忽然間,與你許下誓言的人,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其他人。

無數次悲慟的哭聲,無數次撕心裂肺的嚎叫,終于這種扭曲規則下,開始變得冷漠麻木,也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厭惡。

恩佐太了解這一切了,因為他失去過。

所以這一刻,他也知道該如何對癥下藥。

“就沒有一個同學,記得起過去之人的樣子么?你們的生命里,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你們銘記么?”

“難不成過往離開你們的人里,就沒有一個,值得你們為他活下去么?”

這嘲弄一樣的發言,終于是激起了那名孩子內心的熱血。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也愛過自己的新父母,也有過許下一起成長去改變世界的人。

這一刻,他默默念著那些名字,眼眶里終于又有了名為眼淚的東西。

他忽然不在乎一切了,拿起畫筆,在黑板上畫出了那張臉。

恩佐也在這一刻,露出釋懷的笑容,同樣的拿去畫筆,光速的臨摹出黑板上的畫作。

那是一張女孩的臉:

“小輝么……抱歉啊,那天我不告而別了,真的很抱歉,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明明說好了一起長大的,可我卻先走了。”

“對不起!但請你一定要努力的活著,告訴我……未來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好么?”

女孩的聲音從恩佐的畫紙里傳出,名喚小輝的孩子,滿臉淚水的看著畫紙,拼命點頭。

“老師……我也想畫,可以么?”終于,又有學生舉起了手。

“當然。”

他不想教室里哭哭啼啼的,但這一刻,教室里充滿了哭泣聲。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該至少有一個難以忘懷的人,一個——

不可替代的人。

當這些人在畫作里與孩子們道別時,那早已因為扭曲規則結痂的傷口,被重新撕裂開,但傷痛與仇恨,卻又為傷口的主人,帶來了新生。

做完這一切,恩佐斷然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被替換掉。

作為一名老師,他喚起了孩子們已經埋藏的愛憎。但卻并沒有被這些孩子討厭。

他自嘲的笑了笑,畫了一根煙。

“指揮官,接下來就靠你了。”

不僅僅是恩佐,妮可都在救贖他人,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在這座名為天平之城的每個角落,都在發生。

它們此刻,像是無數涌入大海的溪流一樣,匯聚起來,集合在了聞夕樹的腦海里。

聞夕樹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畫面。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標簽,妻子,孩子,老師,學生……

但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還有一個所有人都期盼的,卻未曾出現的標簽。

或許只有在年幼的小孩的記憶里,它才敢存在。

英雄。

聞夕樹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為何酒館里的每個人,被稱之為酒館英雄。

因為英雄,不是力挽狂瀾的人,不是有著毀天滅地力量的人。

而是能在絕望的環境里,為他人帶來希望的人。

艾爾莎,博格,德文,卡文蒂姆……他們也都在這座城市里,扮演著英雄。

就像恩佐與妮可一樣,他們扮演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環境里,為不同的人,帶來活下去和愛下去的希望。

感受著這一切,聞夕樹有一種力量匯聚的感覺。

名為人類的渺小生物,在這座扭曲畸形的城市里,并未被真正的同化。

他們始終有著樸素的期望。

懷揣著這些期望,聞夕樹帶著羅盤,一路前行。

他也終于,在市中心的天平大廈的頂端,那巨大的黃金天平之下,看到了這座城市畸形的源頭。

天平大廈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大廈,要進入天平大廈,本就是不容易的。

因為這里有著嚴密的安保。之所以嚴密,是他們幾乎是不死的存在,一旦被殺死,會立刻被替換。

所以這里的防御力量是恒定的。

不過對于聞夕樹來說,這些安保形同虛設,且不說他還有著能夠獲取信任的項鏈,即便是只靠武力,他也能夠輕易的突破安保。

借助龍隱之力的潛行,借助羅盤指引,聞夕樹最終登上了天平大廈的頂端。

也在大廈頂部,見到了“神”。

掌握著生死平衡的神,天平詛咒的源頭所在。

詛咒的源頭,是一名年輕的男子,僅從外表看,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有著一頭堪比女人的長發。

聞夕樹得承認,天秤座選出來的“神”,的確很有仙氣。

男人穿著灰色西裝,站在大廈頂端,俯瞰著這座城市,姿態從容寫意。

對于聞夕樹的到來,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歡迎來到這座城市的最高點。喜歡我的城市么?”

聞夕樹沒有說話,他在感知對手的力量。

就在這個瞬間,男人消失了。

他忽然出現在了聞夕樹的背后。悄無聲息,聞夕樹甚至看不清楚……

男人到底如何消失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來到這里了,至少在執念世界是這樣的。”

“但既然來了,那便是客人。”

很強,至少速度很快……

快到自己的任何手段,都絕對不可能命中對方。

“在末日里,要構建這樣一座城市,可不容易。”

“你看,在這里,大家永遠不需要擔心失去。妻子永遠有丈夫,孩子們永遠有父母,學生們永遠有老師。”

“每個家庭都是和諧的。生存與死亡都是一樣的。人們不再畏懼死亡,也不再期盼新生。”

“大家恒定的活著,充滿了秩序與美。”

“挑戰者,你真的要打破這樣的世界么?真的不選擇,與我共治這個世界么?”

聞夕樹略微詫異:

“你知道我來自哪里?”

男子點點頭:

“其實,我是分裂之心制造出來的,算是天秤的一部分。”

“我知曉很多事情,比如,我知曉三塔的存在,我也知曉十二星座的成神途徑。”

“我還知道,這個世界不止一個神。其他神有待挖掘。”

“我也知道,能夠來到這里的,是探索詭塔的地堡人員。”

“你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不過這也意味著,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聞夕樹說道:

“何以見得?”

男子說道:

“詭塔就是這樣的,有些層級的難度和層級數字是不匹配的。”

“如果我在九十層,你來到我面前,我會認真的審視你,將你視為威脅。”

“可這里是五十層。”

“我可以想象,你是何等天才,在地堡那個地方,能爬到詭塔五十層。”

“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做了最艱難的選擇,你不該這么選的,前面的關卡給出你選擇時,你應該選一條最簡單的……”

男子轉過身,眼里滿是從容。

是的,聞夕樹能夠感覺到,自己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這是超越了紅房子的超級存在。

而對方也清楚,雙方的差距。

“執念世界里,你可以滿足那些人的執念……但你應該知道,這對現實毫無幫助,不是么?”

“你甚至不會得到邀請函。”

聞夕樹愣住。

對方竟然還提到了邀請函。

男子笑道:

“我說了,我是天秤的一部分,我知曉很多事情。”

的確,聞夕樹這才發現,自己拿了那么多sss級評價,甚至探索到了隱藏關卡,也成為了承載眾人希望的英雄……

但自己卻沒有拿到邀請函。

“執念世界的一切改變了,有意義么?現實里我還是存在,而即便你有了邀請函,你前往了欲塔,你又能殺死我么?”

“曾經也有人來到過欲塔,見到過我,那是非常美麗的人……因為太過美麗,我不忍心殺死。”

聞人鏡學長?

聞夕樹一下子就想到了聞人鏡。

這最終boss確實給聞夕樹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

他太通透了。

仿佛自己面對的,就是天秤座本體。

“當然,打敗我,確實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勵,這是你們地堡人特有的晉升能力。”

“或許,靠著打敗我得到的獎勵,將來在三塔戰爭里,你能對我造成一點威脅……”

“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而你,也不可能打敗我。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

男子只是打了一個響指。

聞夕樹立刻看到了許多畫面。正在抽煙看著孩子們哭泣與歡笑的恩佐。

哼著歌,為殘疾的丈夫清洗衣物的妮可。

博格,德文,卡文蒂姆,艾爾莎……乃至妮妮的畫面都漂浮在空中。

“我殺死你,就和殺死他們一樣。”

男子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隨后——妮可的丈夫,那失去雙腿的男人,忽然消失了。

妮可整個人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很快,一個陌生的,身體健全的,有著英俊面孔的男人出現了。

“你看,我拯救了你的伙伴,她終于不用帶著累贅一起活著了。”

“這就是天平的意志!我知道你做出了怎樣的選擇,但還來得及。”

男子顯然很清楚,一個能爬到詭塔五十層的家伙,到底意味著什么。

所以他非常看好聞夕樹,想要拉攏聞夕樹。

聞夕樹沒有理會男人的話語,他只是默默看著漂浮在空中的那些畫面,看著妮可。

這個只會唱歌的女孩,并沒有為自己的丈夫變得英俊健康而高興。

她在哭泣。

她的眼淚落在地上,驚不起半點塵埃,但那些淚水,卻又像拳頭一樣,砸在了聞夕樹內心。

“不要為你的伙伴難過。她已經成為了天平之城的居民,她會感激這一切的。”

“等到她接受了新的丈夫,接受了新的生活,她就會感激天平的意志,終于不用照顧一個殘疾人,不用忍受那種惡臭了。不是么?”

男人又打了一個響指。

這一刻……

恩佐的煙掉在了地上,并非恩佐死去,而是所有的孩子……被替換了。

沒有眼淚與歡笑,只有震耳欲聾的沉默。

當所有緬懷過去的學生,都成為過去的那一刻,恩佐的表情,像是被定格成了一幅畫。

恩佐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空洞。

他可以喚醒一百個人內心的愛憎,但那又如何?

只要扭曲的規則還在,所有藏著愛與熱血的孩子們……都可以在瞬間被替換。

他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

也許他不喚醒這些孩子內心對過往失去之人的愛,這些孩子就不會死。

巨大的愧疚,吞噬著恩佐,讓他眼里的光,徹底消失。

“這些嘰嘰喳喳的學生,太不尊重他們的老師了,現在,我替換了一批最聽話的學生。”

男子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

“所以,你要加入我么,畢竟,我替換他們,就和替換你一樣簡單。”

男子的手,指著聞夕樹。

這一刻,聞夕樹有一種感覺,他像是被射手的箭指著。

射手的箭,是絕對的毀滅,數值的極致。

而此時男子的手,則是規則的極致,是權柄的體現。

它們同樣致命。

自己在面對的,縱然不是真正的天秤,卻也絕對是一個足以堪比“神”的存在。

“殺人……對你來說這么有趣么?”聞夕樹輕聲問道。

男子搖頭:

“我沒有殺人,我是天平意志的延伸,我即是天平。”

“我可不會殺人,我只是替換掉了,這個世界的劣質品。”

“難道你看不出來么?那個女孩子有了更完美的丈夫,你的畫師伙伴也有了更聽話的學生。”

“這座城市的人口,從未變化,死亡根本不會降臨!”

“這座城市永遠有一樣多的父親,一樣多的孩子,一樣多的老師,一樣多的伴侶!”

“這是一座永恒之城,這是神的杰作!”

聞夕樹抬起手,他其實一直在蓄力,在為自己的奧義做準備。

“但是那些失去的感情,情緒的缺口,誰來彌補?”

“在你的眼里,所有的生命是一樣的,可你不曾看見,每個人的靈魂,是不同的。”

聞夕樹的拳頭在積聚力量。

這些力量,在男子看來是如此弱小可笑:

“你問出的問題,真的很可笑。這一切只是因為你目光短淺,那些東西,本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算了,只有天秤大人,才能真正理解我。”

“只要等到其他的星座死去一兩個,天秤大人的權柄就會提升,到時候……”

“天平的光輝會覆蓋整個世界!”

聞夕樹冷聲道:

“那樣的世界,不要也罷。”

象征著天平意志的男子嘲弄道:

“是我的問題,我以為能夠攀登到這里的人,多少會有些不一樣。”

“罷了,我不該對你抱有任何期望。”

“那么,準備好被替換了么?”

死亡的威脅臨近。

聞夕樹清楚,這場對決,不會如同阿爾伯特對抗射手那樣有好幾輪的攻守交替。

這場與天平意志的對決,只會在瞬間分出勝負。

要么,他被天平的意志抹殺,從此聞夕樹消失……替換為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陌生人。

要么……

自己的拳頭,毀滅這傲慢的天平新神。

拳風呼嘯,聞夕樹所有的力量,積聚在拳頭上。

與此同時,天平的意志化身,也在這一刻,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那男子長發舞動,沐浴在金光里,宛若真神降臨一般。

他的目光只是輕輕凝視聞夕樹,下一秒……

聞夕樹消失了。

天平之城,陽光依舊明媚,一切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

“可惜了,能來到這一層執念世界的人,這么多年,可就這一個啊。”

男子身上的金光并未散去,但眼里已經滿是蕭索。

是的,戰斗結束了。

不管那是怎樣的一拳,最終落不到自己身上。

名為聞夕樹的地堡挑戰者,這一刻已經被替換為了不知名的存在。

可就在男子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忽然出現了巨大的能量波動。

“我們的戰斗可還沒有結束。”

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男子猛然回頭。

見鬼,怎么還是他?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聞夕樹。

是的,依舊是聞夕樹。

本該被天平意志抹除,替換為一個全新生命的聞夕樹……沒有被替換。

非但沒有被替換,聞夕樹的力量似乎還變強了。

速度,力量,都得到了極大幅度的提升。

“這不可能!”

看著氣勢更加洶涌,力量更加強大的一拳朝著自己揮來,男子第一次有了驚慌。

完美無瑕的神的表情,終于不再完美。

他身上金光大盛,黃金天平的虛影,出現在了他的背后。

絕對的天平意志,在這一刻徹底將聞夕樹吞沒。

聞夕樹……

再次消失了。

當一切變得平靜后,男子莫名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應該……死了吧?”

一直以來,不管多么強大的存在,只要被天平意志籠罩,就會瞬間瓦解,替換為新的生命。

這就是權柄,和摧枯拉朽的戰斗力,是兩種不同的力量,但造就了一樣的破壞力和統治力。

只是方才,聞夕樹的再次出現,讓擁有天平意志的男人,變得不自信了。

視線里的一切開始模糊。

聞夕樹眼里的世界,正在崩塌,他的生命力,在極短的時間里迅速歸零。

這是絕對的意志,在這股意志面前……他仿佛塵埃一樣渺小。

這是何等強大的敵人。

真正的完全體魔王,讓聞夕樹根本連一回合都無法支撐

他最終的奧義,需要一定的時間,原本計劃里,是由恩佐和德文上校去拖延。

但現在,情況有變,他必須孤身一人,去打敗詛咒的源頭。

只是這一次,聞夕樹低估了對手的強大。

哪怕一開始就在積蓄力量,哪怕一開始對方也表現出了欣賞,拖延了不少時間……

但最終的奧義,還是太慢了。

當對方的目光落在身上時……聞夕樹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整個身體,仿佛都化為了塵埃,在這一瞬間……被替換重組。

萬事皆休,一切結束。

挑戰詛咒的英雄,被瞬間秒殺。

這巨大的力量差距,甚至來不及讓人絕望,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可就在聞夕樹都以為自己付出了慘痛代價,被絕對權柄所秒殺的一刻……

更為強大的,更為絕對的權柄生效。

顛三倒四,已經將您身上的負面效果清除,并為您帶來了增益。

顛三倒四效果剩余次數,一。

聞夕樹驚了,他原本模糊的視線,瞬間變得清晰。

一股澎湃的力量涌現,已然破碎的身軀,也重新被塑造。

他還是他,沒有變成別人,且力量更加強大。

這一瞬間,他也發現,那強大的奧義距離完成釋放,更快了!

沒有被天平權柄秒殺,甚至變得更強了,這也讓對手意識到了不對勁,于是巨大的黃金天平出現……

更為絕對的意志,再次將聞夕樹吞噬。

這一刻,聞夕樹又一次被無盡的天平意志吞噬。

他的身體再次被分解,變得破碎。

下一瞬,他又消失了,像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可另一個空間里,讓他熟悉又安心的提示再次出現。

顛三倒四,已經將您身上的負面效果清除,并為您帶來了增益。

顛三倒四效果剩余次數,零。

癲倒之骰的權柄,再次戰勝了天平的權柄!

聞夕樹的身體,用更加強大的姿態出現!

天平意志的化身,在這一刻跟見了鬼一樣。

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神之力量。

“不可能……怎么又失敗了!!你怎么還沒有死!”

男人用不可思議的,見鬼一般的目光看著聞夕樹。

他的內心從未如此驚慌過。

聞夕樹也同樣很慌,因為顛三倒四的次數用光了。

但聞夕樹深知一點,兩次重生,已經對對方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壓制。

恐懼,阻礙了對手的動作。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露怯。

“來啊,讓你的天平,使我變得更強!”

這句話,在兩次挫敗天平之力后,簡直堪比沉默,極為有效的讓男人放棄了使用天平意志。

聞夕樹竭盡全力的,將匯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終于打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這一瞬間,男人先是一愣,露出錯愕的表情,隨即臉上的錯愕消散,轉化為驚喜,再轉化為蔑視:

“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全力一擊?這就是你的全力一擊?”

“弱小的人類!弱小的地堡人!”

天平意志的化身,原本陷入了恐懼,因為他發現,對方身上有著克制他權柄的力量。

他不敢再用天平的意志,害怕只會讓對方變得更強。

但隨著聞夕樹的這一拳落下,他不禁狂喜,因為即便沒有權柄,作為完全體魔王的他……

在自身戰力上,也碾壓聞夕樹。

他根本不需要利用天平權柄來殺死對手,面對如此弱小的地堡人……他只需要用蠻力即可。

咔嚓。

天平的化身,瞬間折斷了聞夕樹的手臂。

可劇烈的痛苦,沒有讓聞夕樹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反而詭異的笑了:

“誰告訴你,我的拳頭是殺招的?”

故意用拳頭蓄力,制造聲勢,根本就是掩護。

拳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戴在手指上鑲嵌著印有射手標志的骰子,觸碰到了敵人。

天平的化身在這一刻,露出不解之色,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瞬,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

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漩渦。

一個穿著藍色鎧甲,搭著寶藍色弓弩的男人,在旋渦深處出現。

橙色物品,星臨,開始發揮它的威力。

巨大的力量,讓天空變得割裂。

這一刻,整座城市里,無數人都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在旋渦與割裂的天空之下,那掌管著生死的黃金天平,開始崩塌碎裂。

人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可這一刻,無數內心深處還藏著愛,還對生活有期望,心底對過往之人帶有思念的人……

都不約而同的握住了拳頭,他們想到了某個可能性,且無比期盼那個可能性變為現實!

巨大的執念,也讓天空中的射手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圓融與通透。

他的箭,從未如此的……渴望被射出。

這是從天上墜向地面的一箭,這一箭也因為無數的靈魂,變得沉重,變得不可阻擋。

“我不在乎欲塔里你是否還活著,我現在只想你死!”

“帶著你的野心與權柄!下地獄吧!”

聞夕樹的表情變得猙獰。

而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道絕對的,足以抹殺一切生機的弒神之箭……

如天罰般降臨!

整座天平大廈,在這一刻瞬間崩塌……

那個有著無限再生之力的天平化身,驚訝的發現……這是蘊含著命運與毀滅的一箭,這個世界,能射出這種箭矢的,只有一個人。

他難以置信,他的再生,他的梵天印記,都在這一箭之下破滅!

他的身影在絕對的堙滅之力下,化為腐朽。

能殺死星座的一箭,自然是可以殺死他。

巨大的黑色光柱自天際垂落,這一箭,讓城市中心的出現了巨大的深坑。

掌管生殺的神,連帶著那不朽的天平……被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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