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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四百一十六章 我教你賺錢
高彬雙目一凜,頓時來了興趣:
“哦?快說來聽聽。”
“昨天我在涅布科夫大樓見到了周隊長和他太太。
“我去的時候,周隊長已經在那了。
“他說是剛到的。
“后來,我進入涅布科夫大樓搜查,發現了電臺發報的痕跡,以及女人的鞋印以及在樓道摔倒的痕跡。”
劉魁道。
“混賬。
“這么重要的情報,你昨天怎么沒有向我匯報?”高彬惱火道。
“我……”劉魁欲言又止。
“是礙著洪股長?”高彬何等厲害,立即會意。
能讓劉魁這種莽人束手的,也只有自己的侄子了。
“是。
“我當時仔細查看過周邊,搜索了整個涅布科夫廢棄大樓,里邊沒有人。
“那一片現場只有周科長和他太太。”
劉魁道。
“你的意思是周乙有問題?
“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徇私情,當時為什么不盤查他們?”
高彬眉頭緊鎖,語氣變的十分嚴厲。
“我盤查了。
“我當場讓顧秋妍走了幾步,沒看出來她腿有摔傷走路不暢的樣子。
“但清查他車上物資時有些蹊蹺。”
劉魁皺眉道。
“怎么蹊蹺了?”高彬問。
“周隊長車上有兩個大箱子。
“第一個箱子里是衣服和書,我看了下那些衣物和書的確是新的,但清查下一個箱子時,周太太看起來有些不安。”劉魁道。
“周乙呢?”高彬道。
“他看起來很平靜,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他同意了清查箱子。
“但洪股長拒絕了,說里邊的東西是送給村上隊長和劉副廳長的,勸我最好不要搜。
“我鑰匙都拿到手了。
“但他很生氣,我能感覺他有想殺我的沖動。
“不僅如此,他還威脅我,一旦劉副廳長和村上那邊的事出了問題,可能要算在我的頭上。
“所以,我放棄了。
“本來當時想跟您匯報的,但那會人多,我怕說出去會影響廳里的團結,就一直按捺到了今天……”
劉魁很無奈的說道。
高彬沉默片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劉魁,你的忠誠、正直令我欽佩啊。
“這件事處理的很好。
“那個箱子回去的路上我檢查了,里邊的確是送給劉副廳長的古董。”
說到這,高彬拿出煙斗,瞇著眼吸了一口徐徐道:
“不打開是對的。
“政治上的事,像你這種實心干事的少摻合。
“不要學魯明,有些事知道的太透了對你沒好處。
“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啊!”
“科長,我沒那么多心思,但凡洪智有不是您侄子,那個箱子我是一定要打開的。”劉魁冷然道。
“謝了,我會警告智有,下次一定讓他配合你的公務。
“那你說說……周隊長這人怎樣?”
高彬眼神一凜,看向他道。
“周隊長……說實話我很欽佩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覺得他就像您的影子,辦事嚴密、周到,也很有原則。
“但我總有種感覺。
“具體是什么,我表達不出來。”
劉魁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有些迷茫的搖頭道。
“有時候直覺往往比你的眼睛更可靠。
“繼續保持、相信它。
“也許有一天你就會看到真相。
“停車吧。”
高彬突然吩咐。
劉魁停住了車。
“你下去打個黃包車,去布涅科夫大樓那兩條街的書店、衣服店打聽下,周太太有沒有去過。
“另外再回到那棟樓,看看還能找到鞋印不?
“拍好照片。
“將來也許用得上。”
高彬很精明的吩咐道。
“科長,您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查周隊長?”劉魁道。
“這不就叫查。
“叫合理的內部監督,興許明天我就讓魯明或者洪智有去查你了。
“你也可以查我啊。”
高彬笑道。
“明白。”劉魁點頭。
“另外,通知保安局再查查這個顧秋妍的身份,記住要重點、細致關注,告訴宋科長,就說是我的意思。”高彬又吩咐了一句。
“好的,我現在就去。”
劉魁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叫輛黃包車火急火燎的去了。
高彬坐在了駕駛座上,調整了座椅位置。
他緩緩驅動汽車,看向前方的雙目愈發陰沉、肅殺了。
從上一次金小宇對霽虹橋一帶電臺監測來看,日本人這套玩意是靠譜的。
如果顧秋妍就是那個發報的人。
周乙掩飾就是合理的。
那個箱子里極有可能藏的就是電臺。
一個從關內敵后待了兩年的人,完全有可能被紅票的那套理念,又或者戴笠的金錢大法給腐蝕了。
尤其是前者,高彬抓過太多的地下黨了。
這些人為了信仰,連生命、親人、愛情都可以拋棄。
周乙極有可能在那兩年時間內,被發展成為了地下紅票,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地下紅票,去關內不過是另有所圖。
高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渾身毛孔都透著寒氣。
可周乙是總理大臣親自嘉獎的人物。
過去在警務科也是號人物,又是劉振文的人,現在因為剿匪一事,又深得澀谷三郎器重。
這樣的人,沒有足夠的鐵證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周乙的軟肋……就是他妻子顧秋妍的檔案有諸多疑點。
還有他在關內到底做了什么?
這恐怕得問滿洲國警察總署,又或者憲兵總司令部和關東軍參謀總部了。
當然,懷疑歸懷疑,調查歸調查。
高彬不會給周乙定性。
懷疑是一種美德,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更何況,他對智有是信任的。
高彬甚至希望周乙是經得起查的。
毫無疑問,周乙是一個合格的副手。
敢擔事,能辦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智有跟這樣的打交道,是有一定好處的。
“周乙啊周乙!”
高彬輕點著下巴,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車內。
“劉魁這人直,他肯定會如實向高科長匯報。”周乙邊開車邊道。
“沒事。
“我叔這人就是疑心重,他看誰都是地下黨。
“習慣就好。
“昨天在樓里檢查時,咱倆早已把地上的腳印踩亂了,劉魁無非就是去附近走訪,你買書和買衣服又不在一條街。
“他拿不出什么證據。”
洪智有笑道。
“發報機先放你家里吧。”周乙道。
“行。
“不過咱們最近得當心點,關大帥有個義子叫鐵長山,這人身手了得,極有可能搞刺殺。”
“你有法子了?”周乙見他神態輕松,嘴角一牽笑問道。
“嗯。
“得冒點險。
“你想陪我一塊去嗎?”
“當然。
“你救了我幾次,我也該有所回報了。”周乙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容易啊,你這么謹慎的人舍得陪我去冒險。”洪智有笑道。
“我也是為了自己。
“鐵長山或許更恨的人是我,畢竟我是這件事的負責人。”周乙平和道。
“行。
“那今晚咱倆在福滿茶樓見。”
到了繁華的中央大街,他道:
“停,我在這下車。”
周乙看了眼門口那家嶄新的西餐廳,笑道:“這是劉副廳長女兒的餐廳。”
“你有老婆,我也得有紅顏。
“總不能去黑天鵝找窯姐吧。
“你跟劉副廳長關系好,肯定跟劉雅雯說的上話,要不給當紅娘。”
洪智有風趣笑問。
“算了吧。
“雯雯這丫頭性子不一般,要紅娘有用,還能輪到你追?
“晚上見。”
周乙一臉的愛莫能助。
“等著吧。
“最多三天,我就能拿下她。”
“三天?
“好啊,到時候我來這吃西餐,你可得給我打個折。
“這丫頭的餐廳……太貴。”
周乙笑了笑,壓低聲音道。
“到時候你和嫂子免費。”洪智有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餐廳內。
劉雅雯一身白色冬裙,頭發盤著,戴著明晃晃的長耳環,優雅、美艷動人。
店里有零星幾個食客,也多是外國人。
屋內裝潢是經典的歐式宮廷風格,古典而不失奢華。
看的出來,她是下了功夫和本錢的。
洪智有徑直走到鋼琴旁,做了個很紳士的勞駕手勢。
洋人琴師見他衣著、氣度不凡,恭敬的讓開了椅子。
洪智有坐下,直接彈奏起“拿手”神曲《夢中的婚禮》。
當初他就是憑著這首曲子,當天晚上就拿下了春心萌動的婉秋。
他相信,拿下劉雅雯也在話下。
優雅、緩慢、浪漫的音符,從他修長的指尖如溪流般涓涓而出。
不得不說,這架鋼琴比顧秋妍那架音準、音色好多了。
再者,為了晚上的幸福生活,久違、壓抑的饑渴,洪智有彈的十分投入。
大廳里的食客很快被音樂吸引。
就連那個琴師也是張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劉雅雯也看了過來。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昨晚在家里蹭飯的家伙。
能蹭老劉家一頓飯,地位、身份必然不一般。
不過這人是警察廳的特務。
不用想,跟那個張峰一樣,多半也是斯文敗類。
“可惜了,這么完美的曲子被一個劊子手糟蹋了。”她心頭低聲嘆息。
一曲完畢。
在熱烈的掌聲中,洪智有背手行紳士禮。
他眨眼,帥痞的沖劉雅雯眨了眨眼。
劉雅雯嘴一撇,翻了個白眼,只當沒看見,目光落回到了賬本上。
“雯雯,喜歡嗎?
“我昨晚在夢中偶得靈光,清晨而譜,取名《夢中的婚禮》,送給你了。”
洪智有靠在柜臺邊說道。
“謝謝。
“曲子不錯,彈的也還將就。
“不過你要以為巴結我父親,靠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想追求我,我勸你早點死心。”劉雅雯道。
洪智有看了她傲人的弧線,很有自信道:“你喜歡掙錢,恰好我也會點。”
“打住。
“我大學在燕京上的。
“知道布爾什維克,知道什么叫論持久戰嗎?
“我喜歡這個,要不咱們聊聊?”
劉雅雯給他倒了杯酒,漂亮的雙眸直勾勾盯著他。
“這里是滿洲國。”洪智有笑道。
“滿洲國?我只知道中國!
“滿清遺毒,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瞅瞅你們警察廳,哪個不是七尺男兒,卻甘愿給日本人當狗,天天殺自己的同胞,你們不覺得很可悲、可恥嗎?
“每次看到你們在街上對付自己人,比日本人對他們還殘酷、嚴苛,我就覺得你們簡直無可救藥。
“離我遠點,你這雙沾滿人血的手,根本不配彈這樣的曲子。”
劉雅雯一邊看著賬本,一邊冷清的說道。
“你這樣的話很危險。
“你同情紅票?”
洪智有皺了皺眉。
“我只是個中國人。”劉雅雯道。
“你父親是警察廳的最高長官。”
“我親眼在北平看到我的同學在街頭被日本人用機槍打死,被汽車碾壓。
“他們什么也沒做錯。
“我無法選擇我的出身,但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是非觀。
“也許我什么都做不了。
“也許我跟所有人的人一樣,只敢在這里懦弱的發牢騷。
“但這絕不代表我認同你,還有我父親他們的所作所為。
“你是‘屠夫’高彬的侄子。
“你死心吧,咱倆沒有一絲絲可能。”
劉雅雯盯著洪智有,一字一句道。
“你開店用的是你爸的錢。
“這些錢上依舊沾滿了鮮血。”洪智有沒有生氣,淡淡笑道。
“我知道。
“所以我要掙很多錢……”劉雅雯貝齒輕咬道。
“然后去支持抗聯,又或者關內的紅票組織?
“你是紅票!”
劉雅雯撇了撇嘴,蔑然道:“你可以去憲兵隊或者保安局告我的狀了。”
“告狀就算了吧。
“既然你說錢是無辜的,也許將來你能用它派上大用場,不如我教教你怎么把買賣做大。
“否則像你這樣的經營法,沒法跟露西亞西這種老牌餐廳競爭。
“眼下俄國商人、日本僑民的資產都在縮水,走高端路數是掙不到的錢的,哈爾濱有錢的中產倒是不少。
“他們想享受生活,又得貨比三家。
“不如試試我的法子。”
洪智有從口袋里取出一頁噴了香水的書信紙遞了過去。
劉雅雯剛想拒絕。
洪智有叩了叩桌臺道:“好好掙吧,將來用鈔票打敗我這樣的敗類。”
說完,他笑著走了出去。
真沒想到劉副廳長那么勢利、貪婪的人,女兒正的發邪。
看來要拿下這妞兒,得花點時間了。
一想到劉雅雯火辣的身段,洪智有頗覺有些不是滋味。
瑪德,就不能是婉秋那種戀愛腦嗎?
劉雅雯目送洪智有而去,頗是好奇的打開了信紙,目光驟然有了亮光,緊蹙的眉頭綻開,臉上浮起不可思議的喜色。
這人不僅僅是音樂天才。
他的商業思維也是恐怖絕倫啊。
看著冷清的店面,劉雅雯頓時有了無窮的信心。
永升魁茶館。
賭場依舊喧囂。
茶室也人聲鼎沸。
關大帥一派的覆滅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陣寒風,隨著漫天飛雪,轉瞬即消。
老黑叼著煙槍在賭場里巡視著。
如今的手下全都換成了他的心腹。
老黑很清楚,關大帥明面上的賬目,洪智有都交給了警察廳統一上交處理,但他幫著處理的那些龐大的私產、現金、黃金古董都落到了洪智有手里。
現在他只是一個管理者。
當然。
洪智有能留他一條命,也給了比關大帥更優厚的錢財,老黑沒道理不賣命。
“黑爺。
“黑爺吉祥。”
時不時有人向他打招呼。
“各位,玩的盡興點啊,賭場重新開張,今天籌碼給大家一比一點二返點,祝大家多兌多賺啊。”
老黑拱著手,喜氣洋洋的打著招呼。
熱鬧了一陣。
他剛回到二樓辦公室。
還沒等關門,后腰就被槍給頂上了。
“不要聲張。”
身后傳來鐵長山陰冷的聲音。
“小鐵,是你嗎?”老黑道。
“老狗。
“你出賣關爺!”
鐵長山一腳將他踢翻在沙發上,帶上門槍頂在了老黑的額頭上。
“小鐵。
“關爺待我如弟,我怎么會出賣他呢?”老黑沒有一絲懼意,痛心解釋道。
“死了那么多人,就你沒事。
“你還霸占了關爺的茶樓,你不是給警察廳和日本人當狗,又是什么?”鐵長山冷冷道。
“我也是沒法,被人趕著上架啊。
“關爺命薄,在老駝山西峰被土匪打死了。
“警察廳的人這才覬覦他的財產。
“我如果不答應,他們就會弄死我。
“我出來了,把這一攤子支起來弟兄們好歹有口飯吃,要不你讓他們怎么辦?喝西北風過日子嗎?”
老黑解釋道。
“是周乙和姓洪的把關爺騙去了老駝山。
“他們都該死。
“關爺之前曾親口叮囑我,你也是知道的。
“他說了,一旦他有意外,一定要除掉姓洪的和周乙。”鐵長山道。
“我知道。
“我也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啊。”老黑恨然附和。
“老黑,你到底是不是關爺的兄弟。”
鐵長山冷冷道。
“當然,沒有關爺,我老黑當年早就死在松花江邊了。”老黑正然道。
“好。
“姓洪的與周乙很狡猾,平素出行都有警察護衛。
“而且,要殺就殺一雙。
“他們不是信任你嗎?
“你把他們引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我干掉他們。”
鐵長山雙眼閃爍著兇光。
“嗯,有道理。
“正好洪智有現在倚仗我。
“他最近讓我給他交賬,不如我趁這個機會將他引出來,你到時候踩好點下手。”老黑一臉熱切、大喜道。
“你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鐵長山收回槍,擺了擺手道。
“不要耍花招,否則我會先崩了你。”
他不放心的冷喝道。
“小鐵,你是關爺的干兒子,我是關爺的兄弟,咱們是自家人,我對關爺怎樣你還不知道嗎?”老黑道。
說著,他走到了電話機旁,撥通了號碼:
“喂,是洪股長嗎?
“我已經把賬理的差不多了,今晚見一面吧。
“來永升魁咋樣?
“不安全,是,這邊都是關大帥的人,的確人多眼雜。
“那就去福滿茶樓吧。
“那邊人少,叫上周隊長,一塊把賬做了。
“好的,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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