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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三百九十八章 洪智有的絕密計劃
酒吧內。
孫悅劍優雅的喝著咖啡。
她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燙著波浪卷,穿著十分得體,顯得很優雅。
像她的名字一樣。
孫悅劍不是那種驚艷的漂亮,但很耐看,讓人愉悅。
只是看似溫婉的她,眼底透著與這個時代的女性格格不入的冷靜與堅毅,一如她的信仰一般,堅不可摧。
看到周乙,她微微端起了杯子。
這是在暗示周乙,自己沒被人跟蹤。
周乙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皆是思念無窮。
“你長白發了。”孫悅劍注意到男人兩鬢的白霜。
“要想的事太多,只能委屈頭發了。
“家喬怎樣了?
“他……他應該已經記不得我了吧。”
周乙問道。
“那是肯定的,你走的時候他還那么小,不過他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今年九月份,他就要在道外的二小上學了。”
孫悅劍頗是心酸道。
“荒唐!
“上邊不該做這樣的決定。
“他們不應該把你派來這邊,尤其還帶著家喬,這會加大我的危險,讓我分心。
“一旦被別人發現你跟我的關系。
“咱們一戶口本就全沒了。
“真不知道上邊是怎么想的,還有那個顧秋妍,自負狂妄,也是毫無地下工作經驗。最近這一樁樁事真是透著邪,簡直令我害怕。”
周乙頗有些惱火道。
“你別生氣。
“老魏這邊的交通站很隱蔽,省委和奉天那邊怕其他同志信不過,只能讓我走一趟了。
“而且這次事關山上同志的生死。
“除了我,外人沒法與你協作。”
孫悅劍道。
“到底是什么事,事先一點通知都沒有,就把你派過來了。”周乙按下火氣,盡量讓自己語氣變的緩和點。
他不是一個喜歡發怒的人。
但老婆、孩子是他最后的軟肋,而現在她們就這么暴露在高彬這種惡魔的眼皮子底下,這是周乙無法接受的。
“上邊也有難處。
“新京那邊又派了第六軍官區八萬名偽軍圍堵長白山。
“楊靖宇將軍那邊壓力很大。
“上邊希很著急,希望老駝山的同志能夠早點行動起來,從側翼攻擊奉天、新京、哈爾濱沿線一帶,緩解楊將軍那邊的壓力。
“這次組織在奉天搞了一批藥物,打算運到山上去。
“貨已經運到哈爾濱了。
“對了,還有電臺。
“老魏這邊申請很久了,以前是缺發報員,如今顧秋妍到了,交通站就能完善,與山上的同志取得聯系了。”
孫悅劍不敢握他的手,只能在桌子底下,腿輕輕挨著周乙,依偎著男人的溫度。
一提到自己敬仰的楊靖宇將軍,周乙滿腔負面情緒盡消,他點了點頭道:
“說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馬上就要過年了,風聲查的很緊,我看能不能調開一部分警力和特務。”周乙道。
“這次的貨車,是南滿株式會社里的一位同志搞的,手續齊全,他們的車一般人不敢攔。
“只要貨出了哈爾濱,到時候到了山腰子,山上會有人來接。
“具體負責的是省委的老汪。
“老魏覺得,當務之前是盡快發報和山上聯系上,我會盡快把電臺交給老魏,讓他轉給顧秋妍。”孫悅劍道。
“聽起來,你似乎對顧秋妍有些不滿。
“包容些吧,現在發報手太稀缺了,她在蘇聯紅軍情報總部接受過專業培訓,也是為數不多年紀、身份能跟你匹上的。”
孫悅劍繼續安慰他。
“哼。
“專業?
周乙冷笑一聲:“昨天仆人還在家里,她居然把密碼本放在桌子上,就下去吃飯了。”
“怎么會這樣?”孫悅劍蹙眉道。
“她似乎對這份工作有很強的抵制情緒。
“這么下去,極有可能會出事。”
周乙有些擔憂道。
“你別怪她。
“她懷孕了,孕婦的情緒不穩定是可以理解的。”孫悅劍道。
“荒唐!
“我一直在關內,她懷孕了,工作不積極就算了,這還要送我一頂便宜帽子唄?”周乙無語的搖了搖頭。
“嗤!”
孫悅劍輕笑出了聲。
“她很漂亮!”她低低道。
“漂亮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現在只想組織能盡快派一個靠譜的電報手過來,取代她。”周乙冷冷道。
孫悅劍突然有些失落:
“我要會發報就好了,咱們就能在一起了。”
“會有機會的。
“好了,我得離開了。
“出來的時間太長,不安全。
“這邊有很多流亡的沙俄舊人,他們很多投靠了日本人,指不定就有警察廳和憲兵隊的特務。
“還有,警察廳最近大量的更新了世界最先進的技術設備,光竊聽器就進了好幾百臺。
“前不久齊齊哈爾一個軍統站被端了,所有成員被捕,沒留下一個活口。
“軍統的設備、經費、組織規模比咱們的人要更有優勢。
“這是一次警鐘。
“現在的哈爾濱特務組織比以前要強大百倍。
“我們如果不改變思維,是會吃大虧的。”
周乙叮囑了一句,不舍的蹭了蹭妻子的腿,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戴好帽子站起身。
然后,接過孫悅劍遞過來的老家山貨,快步走了出去。
孫悅劍看著他的背影,眼里萬般不舍。
如今警察、憲兵盤查森嚴。
萬一明天出現啥差池,這或許就是倆人的最后一面。
白天。
洪智有在辦公室坐班。
他頭枕在舒服的真皮椅子上,腦中思緒萬千。
原身是被人溺死在浴缸里的。
關于這段記憶,很模糊。
下手的會是誰呢?
紅票?
軍統?
又或者是日本人、76號的?
很頭疼啊。
不過從他臨走時與土肥原、丁默邨、李士群等人吃飯來看,應該不是他們。
如果是他們。
自己死而復生,他們肯定會很詫異,而且能很輕松的二次下手,絕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上滬。
那么只可能是紅票、軍統,又或者王亞樵這些鋤奸武裝。
想了一會兒,洪智有毫無頭緒,唯有搖頭忘卻。
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
從《懸崖》原劇來看,叔叔今天碰頭的那個女人是紅票叛徒,孫悅劍運藥明日會遭遇失敗。
那批價值不菲的藥物不僅沒有交到山上抗聯手里,反而落在了土匪手里。
這可是實打實的錢。
洪智有沒道理不撈啊。
想到這,他眉頭一沉,迅速撥通了吳敬中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我找唐老板,貨到了,小乙。
“好。
“盡量快點。”
洪智有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后,電話響了,他拿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
洪智有穿上衣服,驅車直奔經緯街。
在一條胡同里。
他上了樓。
樓道拐角,年輕的肖國華放在口袋里的手槍一別,冷冷道:
“把東西給我。”
洪智有很識趣的解下配槍遞給了他。
“上去吧。”肖國華一揚下巴。
洪智有到了樓上一間較為破舊的房屋,吳敬中已經泡好了茶:
“來,小洪,喝茶。”
“怎么換地方了?”洪智有問。
“這邊便宜,沒法,經費緊張啊。”吳敬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東西那邊應該收到了吧。”洪智有問道。
“收到了。
“楊森的人在北平火車站接收的,這家伙是一分鐘都等不及啊。
“戴老板對你的辦事效率感到很滿意。
“老板的意思是,以后要能搞到這些東西,往山城那邊也運一點。”
吳敬中瞇著眼,贊許笑道。
“好說。
“有機會再說吧。”
“齊齊哈爾的一個站點被日本人端了,站長李松泉被捕,人可能要交接到哈爾濱來。
“這個人懂電訊,知道我們的電報密碼。
“憲兵隊的城倉中將很重視技術,極有可能會策反他。
“他曾經見過我。
“這對我們來說會是個大麻煩。
“我們新的密碼本,因為運作失誤,落在了你們特務科。
“在上邊沒有確定我們已經接收了新密碼本的回復之前,依舊會按老密碼本發報,李松泉將成為我們的噩夢。”
吳敬中微微嘆了口氣道。
“你說的密碼本是這個嗎?”洪智有掏出了那卷膠卷遞給了他。
吳敬中立即交給了一旁的劉雄。
劉雄走到一旁檢測后,欣然激動道:“站長,是密碼本。”
“昨晚我拿走了金教授的行禮。
“在里邊找到了這個。
“我猜想可能是你們要的東西。”
“就算這封膠卷存疑,你怎么就能確定它不是紅票的,又或者共產國際情報組織,或者蒙古人的?”吳敬中狐疑笑問。
“因為你的人昨晚在跟蹤我。”洪智有笑道。
“哎。
“老劉,看來咱們的業務能力還是不夠硬啊。”吳敬中感嘆道。
“我回頭扣小肖的工資。”劉雄道。
“有了密碼本,我就可以和上邊聯系,讓他們按照老密碼發報。
“如果李松泉叛變。
“我將借機把警察廳的人引過去,炸他一波狠的。
“到時候日本人肯定會追究這事。
“你得添把火,把這個李松泉送上路了。”
吳敬中老謀深算道。
“好說。
“現在咱們來談一筆買賣。”洪智有坐了下來,捧著茶杯喝了兩口。
“買賣?
“說來聽聽。”吳敬中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次贖山貨,吳站長您至少賺了一半吧。”洪智有低聲道。
吳敬中明白他的意思,從茶幾底下抽出一根金條遞給了他:
“辛苦了。”
“紅票明天有一批藥品要進山。
“你也知道現在的盤尼西林可比黃金還值錢。
“咱們要能撈一票,準能大掙。”
“不行。
“委座已經宣布國共合作,戴老板交代過,滿洲國敵情嚴峻,不能拆兄弟單位的臺。”吳敬中皺眉搖頭道。
“問題是,咱們不撈。
“這批藥就會落入警察廳和土匪手上。
“以他們現在的運輸能力,根本上不了山。
“咱們撈了,回頭做個局。
“讓別人買了單,咱們再想辦法把這批藥還給他們。”
“哦?
“誰買單?”吳敬中道。
“哈爾濱城除了日本人,誰的買賣做的最大?”洪智有笑問。
“那當然是關大帥!
“他是濱江省高官韋煥章的同鄉,跟憲兵隊村上隊長是拜把子兄弟。
“賭場、大煙,都掌控在他手里。
“瑪德,他還收老子商鋪的保護費。”
吳敬中罵罵咧咧道。
“你沒炸他?”洪智有笑問。
“任務是第一位的,我是正常商鋪,交點保護費也有利于掩護身份,回頭哪天要撤了,指定是要送他上天的。”吳敬中冷聲道。
“我已經計劃好了。
“你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就是了。
“成功了,咱們大賺。
“不成功,你也沒嘛損失。
“這樣。
“你準備好這款大木箱子,馬拉車一定要一樣的,記住至少馬的毛色、體型,還有車板斗不能有太大的異樣。
“然后,明天早上去拉車行等著。
“到時候會有個女人,或者一個魚泡眼伙計叫你去修車行。
“你就連帶著一塊去。
“陪他跑一段,中間把馬車調包了,往江沿走,到了大壩再往上游拐,現在封江了那邊能直接過去。
“過了江岔子,就立馬調頭。
“讓那伙計把假藥帶上山。
“那一帶有一伙叫‘三江好’的土匪,他們是關大帥的人。
“三江好肯定會劫你準備的‘假藥’。
“我會讓人在報紙上把這件事公布出去,到時候關大帥不吐點血,他別想好過。
“這樣哪怕咱們把藥還給了抗聯,錢是實實在在落自己兜里了。
“你是干活的,你六,我四。
“咋樣?”
洪智有詳細的把計劃托盤而出。
“可以,不過你怎么知道他們的汽車會壞,一定會去你說的那家修車行?”吳敬中很是不解。
“吳站長,您可是軍統教官級的人物。
“我連這點小手段都做不到,怎么跟您一起發財啊。”
洪智有眨眼一笑。
“我喜歡聰明人,就這么定了。
“別忘了李松泉的事。
“盯緊點,他轉移到了哈爾濱,第一時間通知我。”
吳敬中叮囑道。
“知道。
“您注意安全,萬萬小心。”
洪智有完全不擔心老吳的能力,叮囑了一句,他拿起那根金條離開了。
“站長,咱們干嗎?現在外邊查的很嚴,搞不好就落那幫狗漢奸手里了。”劉雄警惕的提醒道。
“干。
“當然得干。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這小子我看有點門路,是把搞錢好手。
“咱們要不接茬,沒有第一次,哪有以后的合作。
“不攢點錢,多搞點東西,戴老板何年何月才會調咱們回關內?
“這年頭沒錢是寸步難行啊。
“你該不會一輩子待在這鬼地方吧!”
吳敬中一拍雙腿,站起身,然后吩咐:
“你把國華、小賈這些人叫過來,立即去準備。”
翌日。
高彬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
待魯明從門口經過時,他喊了一聲:
“魯明,你進來一下。”
“科長,有事嗎?”魯明笑問。
“沒事,到了罐新茶,請你一塊兒品嘗下。”高彬抬手示意他坐下。
“嗯。
“還真是挺香,龍井,好東西啊。”魯明還是識貨的。
“魯明,你是特務科的老人了,滿洲國剛成立,就在警察廳干了,資歷很老啊。”高彬道。
“哪里,在科長您面前,我不過是小輩罷了。”魯明道。
“過去我調來廳里特務科雖然只有半年之久,可我知道,你、我是一路人,心里只有天皇、皇帝陛下。
“破過的案也是不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向過廳里打報告,原本這個行動隊隊長一職本該是你的。
“但沒法,人家是敵后歸來的,又是劉副廳長的人。
“都把張景惠搬出來站臺了,白廳長也不好說什么。
“所以,你只能往后捎捎了。
“我這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高彬輕輕敲了下桌子,略感可惜的說道。
“明白。
“周乙警務科調特務科做大隊長,我確實心里不太服氣,不過誰讓人去了南方敵后鍍了層金,又有劉副廳長撐腰呢。
“算了,咱認。”
魯明有些酸的說道。
“我對周隊長還是器重的,這個人很有能力。
“但怎么說呢?
“我們關外本土,檔案、履歷一眼清,七大姑八大姨一查就清楚。
“但像這種留過洋,去過敵后的人。
“他們多少會接觸些不一樣的東西,有些東西就像病毒一樣,有接觸就會有感染。
“你看周隊長這檔案,填的就不清不楚。
“在南方干什么?
“光敵后潛伏,立了些什么大功?
“當然,這是絕密,咱不能問。
“但他這個太太也有疑點,結完婚不在婆家、娘家待著,跑莫斯科去學鋼琴了。
“你這怎么查?
“不合咱中國人的傳統啊。”
高彬瞇著眼,旁敲側擊的引導魯明。
“這是保安局的事,科長您就別傷腦筋了。”魯明道。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高彬皺眉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盯著周隊長一點?”魯明不傻,很快會意道。
“我不能這么說,這不利于團結。
“但我本人愿意隨時接受你,或者科里每一個人的監督。
“澀谷總廳長說的嘛,一個正直、善良的勇者,應該享受來自他人的猜忌與質疑。”
高彬說話很有魅力,像藝術品一樣總能美的讓人陶醉。
“明白了。
“科長放心,我會盯著周乙。”魯明正然道。
“嗯。”
“檔案你回頭親自送給陳景瑜。
“去召喚科里的人,不,讓刑事科、警衛科的人也一塊過來。
“現在馬上有一個秘密特大行動。”
高彬把剛開封的茶盒塞在了魯明懷里,凜然吩咐道。
“是,科長。”魯明領命。
“經濟科就別叫了。”
待他走到門口,高彬在身后又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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