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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三百五十四章 次長是自己人?
洪、余來到了審訊室。
接到通知,毛萬里先行一步到了審訊室。
見了洪智有,他很不是滋味的起身介紹:“洪督查,這就是陳達開,紅票灣島工委副主任。”
陳達開坐在椅子上,低垂著眉頭,眼里沒有一絲神采。
余則成心頭默默嘆了口氣。
沒有人想做叛徒。
也沒有幾個人能扛住保密局的酷刑。
不是人人都有江愛玫的勇氣和決心。
即便是扛住了,按照組織原則也很難再被啟用。
“招了嗎?”洪智有問。
“關了這么多天,嘴一直很硬。”毛萬里道。
“那就繼續審。”
洪智有板凳還沒坐熱,起身就走。
“督查不審審嗎?”毛萬里愣住了。
他還打算讓陳達開透露假情報,擾亂洪智有的偵查路線,誰知道洪智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審訊是你們的事,毛秘書是老軍統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撬出東西。”
洪智有笑了笑,起身而去。
這一下搞的余則成也迷糊了。
回到辦公室,沒等余則成開口,洪智有道:
“他已經招了。
“不過,這對你來說也許是個好消息。”
“怎么說?”余則成問。
“毛人鳳應該還沒抓到老鄭。”洪智有道。
“太好了。
“只要老鄭還在,灣島的地下組織就能重新整合!”余則成欣然道。
洪智有看著他,沉默不語。
“有什么問題嗎?”余則成意識到有些不大對勁。
“你不會為了真抓老鄭,給建豐立功吧?”他擔憂問道。
近來,他心頭一直覺的不對勁。
是洪智有的態度。
以前在津海,對秋掌柜、董成、江愛玫等,洪智有都會打配合,使出渾身解數去幫他營救組織的同志。
但到了灣島以后,洪智有明顯不太上心。
這固然有建豐、毛人鳳的恐怖高壓有關。
只是按理來說,像老鄭這么重要的人物,洪智有不應該這般漠不關心。
這不是一個好信號。
沒有洪智有的掩護,他很難潛伏,完成組織的任務。
“我這里有一些資料,你看下。”洪智有啪嗒點了一支香煙,淡淡吸了一口,丟給了他一份文件。
余則成一看。
里邊是工委負責人柴前的一些資料。
“這只能說明他的工作方式有問題。”余則成看完道。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這個人被抓、叛變,整個地下組織將會被連根拔起?”洪智有道。
“不會吧。
“他可是爬雪山、過草地的老資格同志……”
余則成話沒說完,洪智有打斷他:
“陳達開、李凱也是。
“沒人能熬過秦雙城的酷刑。
“我倒是希望毛人鳳永遠也找不到他。
“只能祝他好運了。”
“不過,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洪智有又道。
他沒辦法去說服余則成。
也不想去說服。
柴前是灣島地下組織未來最大的叛徒、破壞者。
這事任誰聽了也不會信。
待老余離開,洪智有拿起座機撥了個電話:
“有消息了嗎?
“好,拿過來。”
半個小時后,孫興來到了辦公室。
“坐。
“你這臉色不太對啊。”洪智有見他臉色慘白,皺眉道。
“沒吃早飯,剛剛開車的時候有點暈,可能是低血糖。”孫興道。
“拿著。”
洪智有拉開抽屜遞給了一盤盒裝的巧克力:
“把這個放車上,平時低血糖犯了就吃上了一塊。
“另外,這兩天你休息,明早去灣北醫院體個檢。
“辦事固然重要,但身體是第一位的。”
說著,他拆開巧克力盒,先拿了一大塊遞了過去。
“處長,真沒事,體啥檢,查出個啥還怪麻煩的。”孫興接過,邊吃邊道。
“不能諱疾忌醫。”
洪智有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喂,曹院長嗎?明天我有個朋友過來體檢,安排一下,做全套。
“好,謝謝,改天一起打保齡球。”
“明早,空腹。”洪智有道。
“真不……”孫興還想拒絕。
“這是命令!”洪智有語氣不容反對。
“好吧。”孫興點了點頭,心頭一陣暖融。
他過去是毛人鳳的密派,專門協助馬奎在津海站搞事的。
后暗中跟了洪智有。
原本以為回到了灣北保密局,有老上司毛人鳳這層影響,洪智有不敢,或者會懷疑自己。
這段時間,孫興一直忐忑不安。
沒想到洪智有壓根就沒提這茬,依舊是安排他最核心、最機密的任務。
對于這份知遇之恩,孫興唯有拼死以報。
現在看到洪智有如此貼心,他暗自慶幸自己真的沒跟錯人。
“這是老鄭的資料。
“我根據您的線索,利用谷有牛、羅又章在灣北的關系,打聽到的確有些思想偏紅的富商。
“準確來說,不算偏紅,是投機。
“這種人在富商、學生,甚至國府上層有不少,老鄭等人在瘋狂印刷報紙、傳單,這些人怕未來紅票打上島,都暗中在老鄭身上押寶。
“甚至還有不少人入了黨。
“我問過幾個,他們入黨就是老鄭一句話的事,證件等也是由老鄭簽發的。
“不過,前段時間第三野戰軍在金門、舟山群島之戰中失利后,再加上灣島工委不少要員被捕與血腥鎮壓,這些人就動搖了。
“我私下抓了幾個富商,都沒審訊,就喝了兩杯茶,他們就交代出了老鄭的一些線索。
“這是我根據他們的描述,讓谷有牛臨摹畫出的老鄭畫像。
“經過指認,應該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你看看。”
怕毛人鳳截胡、派人找茬,孫興脫下皮鞋,取出了藏在皮鞋跟底疊好的畫像。
洪智有打開一看,里邊是一個中年人。
“此人真名叫柴前,外號老鄭,確定是工委負責人。
“根據那些人的線索。
“此人愛講排場,喜歡穿西裝打領帶,愛喝法國葡萄酒,尤其鐘愛西餐的牛排和鵝肝。
“對了,他還有個小姨子,跟他走的很近,也是他的私人秘書。
“老實說,當聽到他們的陳述后,我簡直不敢相信。
“這種人居然會能做負責人。
“津海地委當初漏洞百出,是工作接觸面廣,很容易露出馬腳。
“這簡直就是主動送上門。
“照這么個搞法,我看這邊情報他們遲早得玩完。”
孫興有些想不通的搖頭一笑。
“不是每個人都有信仰。
“不說他了,你先看看這個。”
洪智有拿出一副灣北市詳細地圖,上邊標注了很多圓圈。
“結合你的情報,我現在可以確定,保密局上層或者國防部,行政二組中有人透露情報給柴前。
“這家伙現在躲起來了。
“解放南路這一帶是谷正文偵防組蹲點的地方。
“這是葉翔之二處的地方。
“這是余則成蹲守之地……
“陳達開已經供出柴前的住址。
“可以確定的是,以上這些據點都不會是柴前的真實居住地點。
“以毛人鳳的性格,我現在值守督查,他為了迷惑我,肯定會布下迷魂陣。
“而谷、葉二人作為他的心腹,是最好的棋子。
“那么利用排除法,剩下的這幾條街,你暗中讓人多留心。
“就從西餐廳,尤其是柴前小姨子入手。
“十九、二十歲左右。
“以柴前的排場,家里肯定有仆人。
“但出于身份,他肯定又不會住顯眼的大豪宅。
“那么就是臨街以里的老宅,方便逃生,同時又平時買菜葷腥比較多,花費大方,甚至還有點小資產情調,比如鋼琴、留聲機等等。
“順著這些線索,應該很快能鎖定柴前真正的住處。
“等找到了,我再做下一步安排。”
洪智有用筆在幾個重點街道上點了點,分析道。
“處長。
“以前我以為你能爬到今天,靠的是錢和人脈,現在看來我又錯了,您才是真正的王牌特工。”孫興一臉佩服的說道。
“你就別吹捧我了,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洪智有慚愧笑道。
他不過是知道些歷史,能精準安排調查。
但毛人鳳并不知曉柴前這些事。
所以,他未必知道,也不敢相信,曾經在情報線屢戰屢勝的紅票灣島負責人敢私下去拉“”。
毛人鳳想不到富商這一層。
自己不過是鉆了個空子而已。
“對了,有牛對我調查柴前有什么想法?”洪智有突然問道。
谷有牛絕對的人才。
語言、演技過硬,沒想到連畫相也是一絕。
他曾是陳秋平的隨從,延城當初過來的,現在依舊是紅票黨員身份。
洪智有倒不是忌憚。
他覺的有必要了解一些,省的谷有牛和老余一樣,葫蘆娃救爺爺,回頭一個個全搭進去,被毛人鳳一網打盡。
“他說相信你。
“你讓我們干啥,他就干啥。”孫興如實回答。
他現在跟谷有牛朝夕混在一塊,比親兄弟還親,是真怕這倆人搞出啥矛盾來。
“嗯。
“我知道了,凡事可以多和有牛商量,他腦子好使。”洪智有道。
“是。
“那我走了。”孫興暗松了一口氣,拿起帽子就要走道。
“多拿兩盒。
“蕊蕊從香島托人送過來的,我牙疼吃不了這玩意,你拿去和有牛他們分了。”
洪智有拿了個紙袋子,把抽屜里的巧克力,夾心餅干,亂七八糟的一股腦全裝給了他。
孫興還真就稀罕這些精致的洋貨甜食。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笑著接過。
“錢還夠用嗎?”洪智有又問。
“夠。
“有牛掙了不少,我倆根本花不完。”孫興道。
“嗯,去吧。”洪智有點頭。
孫興拎著東西剛到大廳,就碰到了毛人鳳。
他壓低帽子,裝沒看見,想擦身而去。
“孫興。”毛人鳳卻是喊住了他。
“毛局長。”孫興連忙恭敬敬禮。
“去見洪督查了,怎么來保密局,不跟我這個老領導喝杯茶?”毛人鳳笑瞇瞇的,眼里卻寫滿了不爽。
“哪里。
“實在是沒騰出空,正琢磨改日拜見毛局長。”孫興客套道。
“這是什么?
“我倒要看看洪督查給你些什么寶貝。”
毛人鳳指了指他,伸手去拿紙袋,孫興略顯不情愿,想往邊上閃閃。
毛人鳳卻是一把抓了個牢實,瞇眼一哼:“嗯?”
孫興唯有無奈撒手。
毛人鳳仔細翻了下,見只有些零食,不禁冷笑了起來:
“孫興啊。
“你當初我警衛隊的人,我派你去津海,沒說叫你一去不復返吧?
“在津海,你跟萬里那點事早過去了。
“現在牢也蹲了,該回來報道了。
“不會這幾塊餅干就把你收買了吧?
“正好,保密局三處處長李萬年身體不適,位置空著,我看你擔任就很合適。
“怎樣,我這個老領導沒虧待你吧。”
毛人鳳把袋子還給他,拍了拍他的肩頭道。
“局長,我現在給洪督查當差,要不您跟他商量下,他要同意,我自然愿意為局座效勞。”孫興道。
“行吧。
“那我回頭跟智有商量。
“去吧。”
毛人鳳笑道。
“是。”孫興行禮,快步而去。
“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早晚有你好看!”毛人鳳盯著他的背影,冷哼罵道。
晚上。
余則成照例走進了包子鋪里。
左藍迅速走了過來。
“抱歉,國防部那邊的確有金門、舟山的軍事部署圖,但我沒機會、沒渠道入手。
“而且建豐、毛人鳳最近盯的很緊。
“第二負責人陳達開供出了老鄭,具體什么情況只有毛人鳳知道。
“灣北這邊的同志現在很危險。
“得盡快想辦法讓他們撤離、隱藏起來。”
余則成邊吃包子,邊低聲快語。
“我知道了。
“這邊情況很嚴峻,我會盡快通知朱女士。
“另外島防圖有眉目了。
“只是現在情況有變,朱女士接觸過工委的人,為了那位同志的安全,她不方便見,也不敢見。
“我這條線,只接觸了你和朱女士,目前還是安全的。
“可能得勞煩你去取情報了。”
左藍憂慮皺眉道。
“那位同志是誰,方便透露嗎?”余則成問。
“國防部次長吳志清!”
左藍道。
“吳次長!”余則成驚詫不已。
那可是中將級官員,深受蔣家父子器重、信任的人物啊。
萬萬沒想到,吳次長竟然會是自己人。
一時間,余則成有種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的澎湃力量在周身激蕩。
旋即,他又皺起了眉頭:
“左藍,吳次長有跟老鄭接觸過嗎?”
“好像有。”左藍道。
“什么叫好像,我需要確切答案。”余則成嚴肅道。
“有。
“他的身份保密級別很高,陳達開不一定知道,但老鄭一定是知道的。
“根據朱女士所說,吳次長隸屬華東局派遣。
“這條線就是老鄭全權負責。”
左藍道。
“我知道了。
“今晚收音機廣播,確定見面暗號。
“我這幾天會想辦法去國防部見他。”
余則成想了想道。
且不說情報的事,從洪智有的口風來看,灣北地下組織被破壞的程度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必須跟吳志清見一面,最好是能勸說他馬上離開灣島,以確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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