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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三百一十三章 殺瘋了
下午六點。
夕陽西沉,血色透過窗扉灑在床上。
周根娣依偎在洪智有的懷里,臉上滿是幸福余韻。
“夠了嗎?”洪智有捏了捏她的耳朵,溫柔笑道。
“不夠。
“再來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夠。”周根娣嬌哼。
“艸你!
“真當老子是鐵打的啊。”
洪智有在她翹臀上打了一巴掌,罵罵咧咧道。
“我不管,人家一年都約不上你一回,人家就是沒夠嘛。”周根娣撇嘴道。
“下次,下次!”
洪智有懶的鳥她。
麻利兒進浴室沖了一身女人味,換上衣服,準備走人。
“智有,我想回津海了。”
周根娣突然從后背一把抱住了他。
“回津海……”洪智有一時間不知怎么回答,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我媽去年冬過世了。
“智有,我,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帶我走好嗎?”
她抱的很緊,低聲哀求。
洪智有轉過身來,見她滿臉是淚,不由輕輕抱住了她:
“好,回津海。”
“真的嗎?”周根娣大喜。
“真的,我答應你,一定帶你回去。”洪智有點了點頭。
“嗯。
“我等你。”周根娣破涕為笑。
“對了,我這次隨建豐來,少不了得罪人。
“你暫時搬去賓館,有翠平在,安全點。”
洪智有拍了拍她的頭,叮囑道。
“我知道了。”周根娣乖巧點頭。
洪智有回到辦公樓。
一身中山裝的建豐正在吃飯。
簡單的三菜一湯。
“主任,晚飯這么早啊。”洪智有曠工心虧,趕緊泡茶。
“中午飯。
“忙到現在才想起來,你看看這些材料。”建豐筷子指了指桌上一沓厚厚的材料。
“太多了。
“這要一個個抓起來,大半個上滬的商人都得進去。”洪智有翻了翻皺眉道。
“是啊。
“上滬的根子已經爛了,無商不奸,無商不囤。
“你怎么看?”
建豐邊吃邊道。
“我意,打老虎,驚蒼蠅。
“只要把幾個領頭的打掉,底下那些蒼蠅自然得吐東西。”
“嗯,甚合我意。
“這也是我今晚要對他們說的。”建豐笑道。
“湯恩伯回電了嗎?”
喝了口湯,他問道。
“回了,還在浙東,正快馬加鞭往衢州趕呢。”
“好,再電湯恩伯,從速,事關國之大局,怠慢不得。”建豐點頭道。
“是。”
洪智有領命而去。
晚上八點。
中央銀行大樓外邊,豪車如雨。
高官、要員、巨商們交談甚歡。
這幫人精自然不是來引頸就戮的。
來這,就是想看看建豐打的什么牌,以及孔大公子如何出招。
“孔少。
“咋搞?”王烈摩挲著脖子上的粗金鏈子,沉聲問道。
“商會那些家伙是什么態度?”孔令侃道。
“他們惟你馬首是瞻。
“這幫孫子,你不吭聲,他們一指甲蓋的面粉也不敢賣。”王烈笑道。
“杜維屏呢?”孔令侃問。
“聽說下樓時扭傷了腿,杜把頭派的葉焯山來參會。”王烈道。
“葉焯山?
“呵呵,什么扭腿,杜家分明是慫了。
“罷了,我先把建豐搞定,回頭再治老杜。”
孔令侃一眼就看穿了這點事,蔑然冷笑道。
“走。
“看看咱們的蘇聯人有何高見。”
他打了個響指,來到會議廳。
建豐正在跟那些要員談話。
戴著金絲眼鏡,梳著油亮大背頭,西裝革履的孔令侃一走進來,原本嘈雜的會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讓開了道。
“孔少爺。”
回過神來,大家紛紛打招呼。
建豐瞬間被冷落了。
“王副市長。
“周會長。
孔令侃面帶微笑,時不時擺了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很快,他來到了建豐面前:
“表哥,別來無恙。來上滬也不上家里坐坐,住在這又熱又破的大樓里,人家還覺的我孔家騰不出表哥的地呢。”
“這里挺好,至少干凈。”建豐道。
“嗯。
“差點忘了表哥是‘達瓦西里’,上滬這地方人多,船多、車多,自是干凈不了,表哥不習慣也正常。”
孔令侃與他對視一笑。
正說著,服務生端著酒盤走了過來。
孔令侃先取了一杯。
建豐剛要取。
孔令侃手指輕輕一勾托盤,服務生沒來得及托住,上邊酒杯嘩啦啦碎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嚇壞了,惶然賠罪。
圍觀的人也是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孔令侃一上來就跟建豐較上了勁。
兩人之間的火花,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一時間會議廳內,安靜到詭異、可怕。
建豐臉色陰沉,雙眼死死盯著孔令侃,嘴角含笑道:
“令侃何意?”
“狗東西!
“連個酒盤都端不穩!”
孔令侃嘴角一撇,冷冷發笑,反手一巴掌往服務生臉上抽了過去。
服務生控住本能,閉上眼沒敢躲閃。
“孔少。
橫里一只手探了過來,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卻見一個英俊、白凈的青年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洪智有?”孔令侃眼半瞇,瞳孔透著凜冽的寒意。
“正是。”
洪智有春風般信然一笑,轉頭吩咐面如土色的服務生:
“有建豐同志在,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還不快去換酒。”
“是,是。”服務生很快取來了新的酒水。
洪智有穩穩托起酒杯遞給了建豐:“主任,請用。”
建豐大氣接過,泯了一口對服務生道:
“人孰能無過,能改就行。”
說著,他轉頭看向孔令侃,“令侃說是嗎?”
“那得看怎么改。
“好改就改。
“不好改就不改。”
孔令侃很果決的把退路封死,就是一條心杠到底。
“好!”
建豐冷冷一笑,放下酒杯轉身往臺上走了去。
“各位,今日之國府正是危難之際,蔣某奉委員長……”
建豐上臺致詞。
致詞完畢,所有人都看著孔令侃。
見孔大少沒動作,好幾個人想鼓掌的,也終是把手縮了回去。
“啪啪!”
洪智有起身大力鼓掌,他看向一旁的龍韜。
龍韜一臉便秘式痛苦,最終硬著頭皮,不敢對視孔、王殺人的目光,咬牙側低著頭跟著死命鼓起掌來。
不過,也就兩人。
“好!”
在這種窒息的氛圍中,孔令侃愜意的靠在椅子上,沖建豐微微一笑,輕輕拍了下掌。
嘩啦啦。
臺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掌聲。
“蔣某此次前來,不打蒼蠅,專打老虎,自今日條令頒布始,膽有再敢囤積民生……”
建豐正說到激昂處,孔令侃站起身來打斷了他:
“蔣主任,抱歉,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嗤笑一聲,轉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
王烈等幾個鐵桿也跟著走了出去。
建豐冷冷看著這些人,沒做任何挽留。
洪智有則是不緊不慢掏出本子記下了走的人名。
目送孔令侃而去,建豐完全不受影響,揮手繼續宣揚經管條例等。
半個小時后。
在悶沉的掌聲中,建豐回到了辦公室。
他喝著茶,并沒有氣餒。
自己這個表弟是什么貨色,他是一清二楚。
唯一沒想到的是,上滬的水遠比他想的要深,商界就不提了,市政、警察局、警備司令部的人竟然也惟孔家馬首是瞻。
這讓他不免有些恍惚。
黨國的天下,到底是誰的?
“主任,記下來了。”
洪智有打開筆記本,撕下名單頁遞了過去。
“你有心了。”建豐看了一眼,放在桌上。
“主任,屬下覺的不殺幾頭猛虎,怕是鎮不住這山里的虎豹豺狼。”
“說的在理啊。
“這一拳就先打這幾頭虎。
“不過,湯恩伯的人沒來,宣鐵吾又裝病,咱們手里人手不夠,得一步步來。
“先就先從他開始吧。”
建豐琢磨了一下,在紙上圈了兩個名字。
“陶啟明,張業區。
“嗯。
“這兩個分量不輕,殺了他們,咱們就有人用了。”
洪智有一臉佩服道。
不得不說,建豐還是有點本事的,至少氣度、心態像干大事的樣子。
“叫龍韜進來。”
建豐朗聲吩咐。
龍韜走了進來:“主任。”
“去調集人手,清查上滬的洋行、倉庫、碼頭。”建豐吩咐道。
“這……”龍韜有些猶豫。
“怎么了,有困難。”建豐問。
“屬下愿意去,也敢清查他們,就怕他們不配合。”龍韜如實道。
若是宣鐵吾,或者憲兵司令部、保密局的將官帶頭去查還好點。
像他這個不上不下的職位,很多事很難辦。
“先查。
“先封。
“不配合的盡力讓他配合,實在配合不了的向洪秘書匯報。”
建豐知道這事難,并沒有強迫他一味效忠死磕。
“是。”龍韜領命。
出了辦公室,龍韜把洪智有拉到了一邊:
“老弟,你今兒算是害死我了。
“你們回頭拍拍屁股走了。
“我全家老少都在這,孔令侃和杜月笙還不得弄死我啊,宣鐵吾都躲了,我真不夠他們玩的。”
“你以為你站邊,他們就會放過你?”洪智有笑了。
“從你被毛人鳳安排過來,你就是一枚棄子了。
“除了跟建豐一條道走到黑,還有得選嗎?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現在是建豐最難的時候,也是他第一次特派辦差,患難見真情,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有意義。
“別忘了,他姓蔣。
“指不定這就是你祖墳冒青煙的機會,懂嗎?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洪智有問道。
“秘書……商人。”龍韜道。
“商人,太對了。看著我,學會了嗎?”洪智有叉開食指、中指照著自己的雙目勾了勾,盯著他道。
“好吧,好吧。
“我被你說服了。
“我這條命豁出去了!”
龍韜盯著他霸氣、鋒利的目光,也只能作如此想了。
“可我手里內勤只有六十多個人,外勤一聽說是跟孔令侃打擂臺,嚇的全不干了。
“我是真的沒人。”
他苦巴說道。
“命令是死的,法子是活的。
“今晚先不查倉庫。
“你去把這兩個人的鐵證落實了。
“張業區作為警備區的經濟科長,上滬發生囤積居奇的丑聞,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陶啟明泄露經濟機密,勾結央行超發金圓券,炒作股市。
“像這些人用不著苦苦找證據。
“你打個突擊,把他家和辦公室一抄,就能判了。
“抓了他們,我保證你會有源源不斷的兵,源源不斷的倉庫情報。”
洪智有把事情揉碎了,一點點教他。
“好,我現在就去抓人。”龍韜道。
“別急
“再等等。
“一兩點左右再下手。
“以雷霆擊碎黑暗,龍隊長,全靠你了。”
洪智有鄭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嗯。”龍韜被洗的信心爆棚,頓覺前途一片光明。
孔家豪宅。
“令侃,你今天在會上的表現太過分了。
“他是你表哥,是委座的兒子。
“他姓蔣。
“你這么跟他對著干,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孔祥熙指著荒誕、狂妄的兒子怒吼道。
“父親,你和母親匆匆從北美趕回來,就是為了罵我的嗎?”孔令侃不悅道。
“你還有理了?”孔祥熙道。
“我囤了大半個上海灘的物資,那么多錢,憑他蔣建豐一句話就要我交出去?
“行啊。
“你讓他給我四十萬美金,我可以交。”
孔令侃一攤手,不服道。
“還有,他身上沒有宋家的血,敬他一句是表哥,不敬他,什么也不是!”他冷笑道。
“你!”孔祥熙快要氣死。
“好了。
“好了,你們爺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吵架。
“多大點事。
“過去又不是沒來人查過,口號誰不會喊,依我看建豐就是走個過場。
“真要鬧起來,我去找小妹。
“委員長還能對自家人下手啊。”
孔夫人勸道。
“哎,希望如此吧。”孔祥熙眉頭緊鎖,心頭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宋家。
尹卓然快步走進了宋子良的住宅。
“子良先生,建豐和孔令侃今天在會場‘打’起來了。”尹卓然道。
“太好了。
“等這一天很久了。
“這樣,只要建豐一動手,立即把南倉那批快壞掉的民生物資免費發放市場,以響應建豐的號召。
“我這個外甥狂了這么多年,該讓他們吃點虧了。”
宋子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老謀深算的笑了起來。
晚上。
龍韜親自率領人悄悄摸到了張業區的別墅。
他翻了進去。
在一陣狗吠聲中,連開幾槍打壞門鎖,跟上一腳闖了進去。
“什么人?”
從睡夢中驚醒的張業區,抱著小嬌妻惶然大叫。
“奉蔣主任令。
“張業區,你被捕了。”
龍韜一亮逮捕令,肅然道。
“龍隊長,你,你們是不是誤會了。”張業區大叫道。
“打。”
龍韜一擺手,手下揪住張業區夫妻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毒打完了,待小倆口全招了。
現場起贓。
全程不到一個小時,干脆利索的換下一家。
上午。
建豐精神抖擻的走進辦公室。
洪智有正在擦拭桌子。
“主任,早上好。”他欠身問道。
“智有,這種小事讓下邊人辦就好了。”建豐笑道。
“習慣了。
“干一行愛一行,秘書就該做秘書的事。”
洪智有笑道。
“嗯。
“該當如此,能干固然重要,忠誠、本分更是為官之本啊。
“那種對上欺瞞領袖,對下魚肉百姓之徒,總歸是走不遠的。”
建豐贊許道。
洪智有暗暗汗顏,神色卻更恭敬了。
建豐看在眼里,甚是滿意。
有能力,會辦事,還這么忠誠、正直的人才,屬實難得啊。
無怪吳敬中能穩坐津海,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兩人正說著。
龍韜快步走了進來,雙眼布滿血絲道:“主任,人我抓了,關在頂樓的羈押室,麻煩您移步審查。”
“好。
“龍隊長辛苦了。”
建豐大喜,叫上洪智有一塊到了頂樓。
一到樓上,三間房里關了七個人。
個個都是上滬身處要職的大員。
有銀行的金庫主任。
銷幕委員會的負責人。
“怎么抓了這么多?”洪智有沖龍韜擠了擠眉,低聲問道。
“放心,一個沒抓錯。
“我干稽查的,上滬這幫人誰有事沒事,賬都門兒清。”
龍韜回答道。
老兄,稍微有點用力過猛了……洪智有看向建豐,后者也是在沉默思考。
“建豐同志,我是冤枉的啊。”
“主任,求求你看在我為黨國流過血……”
在一片乞求聲中,建豐快步下了樓。
“主任,怎么處理?
“抓的有點多了。”
洪智有低聲道。
“龍韜誠心可嘉。
“你倆親自審查證據,把人證、證據迅速落實,公審處決。
“殺。
“一塊殺了。
“禍國殃民者斷不可留,不剎住這股歪風邪氣,黨國危矣。”
建豐鄭然指示。
“是。”
當天,他和龍韜整理了材料,連給這七人找關系求饒的時間、機會都沒留下。
中午。
稽查隊就押著幾人,在附近的十字路口擺臺公審。
底下百姓擠的人山人海。
洪智有舉著喇叭,先宣傳了建豐的反貪,反囤決心。
待念完證據。
洪智有大手一揮,當場槍決了這七人。
于此同時。
在各大商場、大道轉角架設的高音喇叭,以及游行的汽車,也不間斷的宣傳著建豐決心整頓金融、民生市場的消息。
七位要員被處決。
一時間建豐要清理金融蛀蟲,決心打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上海灘,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報紙如雪花般飛向全國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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