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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三百一十章 潑天富貴,老謝接了
“知道一點。
“他們之前是保衛科的,在地庫做看守。
“劉科長死后,保衛科洗了一次牌,他們倆好像是被開除了。”
玉成回答道。
“去,把他們的檔案……算了,別去檔案室,你私下找人打聽他們的下落,是回老家了還是留在津海。
“要快,最多三天內,我要結果。”
李涯吩咐。
“是。”玉成領命而去。
李涯繼續翻著資料。
不得不說,陸橋山作為建站元老,當初馬奎和余則成內斗,陸以旁觀者、兼情報處長身份看的很透徹。
陸橋山有本日記,里邊記載了余則成、洪智有和吳敬中之間的關系。
包括他們的“發家史”。
有證據的。
也有沒證據的推測。
不得不說,作為南昌調查科的大師哥,陸橋山辦事還是很專業的。
證據放在哪,來源、經手人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看完日記。
李涯大致明白了津海站。
吳敬中為了發財,勾結洪、余二人,陷害了馬奎和恩師劉雄。
不僅如此。
陸橋山因為全程參與了馬奎“峨眉峰”事件,絕對的發言權,也就是說這些的資料的真實性是有保證的。
陸在日記中明確表示:余則成就是真正的峨眉峰。
甚至吳敬中也可能是峨眉峰。
峨眉峰這個代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
其中一些絕密情報,經手人極少,排除馬奎,泄密的就只可能是吳敬中、余則成這兩人。
比如商券會所名單泄露案。
戴笠津海之行的秘密使命。
在這些案例下面,陸橋山還標注了自己的推測、一些可疑名單。
如穆連城、鄧銘、左藍等等。
對于津海站,陸橋山整體評價是:匪窩,全特么紅票,除了……洪智有。
這倒是和李涯所見略同。
不過對洪智有,陸橋山的態度顯然是矛盾的。
時而在日記里對洪智有感恩戴德。
時而又詛咒其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被打黑槍等。
“小人!”
李涯鄙夷了陸橋山一句,繼續翻下去。
后邊還有陸橋山對自己的評價:拙劣、愚蠢,但對黨國忠誠,絕不可能是紅票。
“我謝謝你啊,老陸。”
李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合上了日記本。
結合吳敬中對陸橋山許諾副站長的一些甜言蜜語,李涯徹底明白了。
從始至終,吳敬中就沒把自己當成學生,而是克制陸橋山的棋子。
這也就解釋了。
為什么自己在競爭副站長一職時,屢屢在關鍵時候受挫。
為何明明處處小心老辣,卻還是踏上了馬奎的老路,不是自己愚蠢、拙劣,而是吳敬中在背后操控著一切。
李涯一想到對吳敬中剖心置腹,很多的情報、分析轉身就傳到了余則成、洪智有的耳中,心頭不禁油然被羞辱、背叛的憤怒、疼痛。
“難怪我和陸橋山會輸,險些雙雙赴了黃泉。
“吳老狗,好手段啊!”
李涯咬了咬牙嘴角,眼神漸漸陰森起來。
他知道陸橋山放自己一馬,并遺留絕密情報的意圖。
讓自己代他繼續戰斗下去。
無論是他被吳、余弄死,還是他弄死了吳、余。
陸橋山怎么都是賺的。
“老陸,這筆買賣很公平。
“剩下的事交給我了。”
李涯摸了摸鼻梁,在房間里喃喃自語的踱起步來。
吳敬中資歷太老,背景雄厚,有建豐、鄭介民以及一干國防部要員作后臺。
尤其是洪智有背后的美軍,更是他們翁婿的王牌。
佩戴尚方寶劍的陸橋山尚且飲恨黃泉。
硬碰硬,唯有死路一條。
要想破局唯有……從余則成身上下手。
這也是陸橋山的觀點。
只要能坐實余則成是紅票。
僅此一招,在眼下寧殺三千,不可錯過一人的高壓態勢下,吳敬中就很難再保住位置。
沒了權勢。
沒了利用價值。
在建豐、鄭介民眼中,臭了的老吳只怕連條狗都不如,到時候要他的命替恩師報仇就簡單了。
不過,有吳敬中攔著,查余則成會很麻煩。
沒了建豐,他現在已經站不穩腳跟了。
他必須得找一座靠山。
換山頭,在黨國是很常見的。
當年追隨康澤、鄭介民、余樂醒的,改投戴笠門下是很常見的事。
三青團既然取締了,建豐又斷了他的專線聯系權利。
他現在改投山頭,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改投誰呢?
鄭介民?
不行,這人和吳敬中牽扯太深。
毛人鳳?
似乎可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毛人鳳和吳敬中纏斗多年,毛萬里更是被迫遠走他鄉,雙方之間不說深仇大恨,也絕對是貌合神離。
而且,毛人鳳最近榜上了夫人的美腿,親上北平抓了馬漢三、喬家才,替委座狠狠敲打了李宗仁,甚得委座器重。
相反二廳的候騰就是個擺設,已無力干預保密局的人事任免等。
毛人鳳現在的威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連建豐也得避其鋒芒。
同時,有夫人作靠山,也有跟美佬對話的資本。
自己又本是保密局掛職人員,受毛人鳳直接管轄,投奔他似乎也是理所成章的事。
“嗯,就他了。”李涯猛地一拍大腿,定了下來。
他迅速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喂,萬里兄,是我,李涯。
“有空見一面嗎?
“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面談。
“好,我現在就飛杭城。
“再見。”
掛斷電話,他又托熟人找了去杭城的飛機。
李涯很清楚,毛人鳳是不會見自己的。
萬幸。
毛萬里去年從北美學習歸來,如今已榮升少將,接替毛森擔任了杭城站站長。
好歹在津海有過一次合作。
雖然不甚愉快,但終歸是能說上話的。
能不能投奔毛人鳳,扳倒吳敬中,就全在這一局了。
晚上。
巷子深處,劉麻子銅鍋涮。
“老板,再來三盤精切羊肉。”謝若林沖滿臉麻子的老板招呼道。
“吃了這么多家羊肉館子,就,就數這家正宗。”
他一邊沖余、洪二人說著,又夾了一筷子涮了起來。
“老謝這是掙著錢了。”余則成卷著襯衣袖子,笑道。
“那,那必須的。
“跟著洪秘書哪有不發財的。
“這次南下帶孫傳志媳婦選址。
“挑來挑去,孫太太還是相中了洪智有的那座島。
“她想買一塊,不用太大,能沾著你的光,有人巡邏看家護院保證安全就行。
“太太說了到時候可以交點保安費。
“就不知道你這邊方不方便。”
謝若林看著洪智有,征詢問道。
“我一個人也住不了那么多地,孫主任愿意與我為鄰求之不得。
“不過,我不賣地。
“我只賣商品住宅。”
“商品住宅,什么意思?”謝若林問。
“就是宅屋一應由我負責修建,一種歐式別墅,一種中式園林宅院,喜歡哪種可以挑。
“里邊的配套設施包括網球場、游泳池等。
“到時候蓋好了,連地帶宅子一體交易,當然價格可能會稍微貴點。”
洪智有笑道。
他買了那座島,一家人根本住不過來。
要能賣給國府這些高級大員,一是人脈資源能得到擴張,二是能建立高精商品社區。
房地產薅大戶,永不過時。
“多貴?”謝若林問道。
洪智有比了個六的手勢。
“十萬美金起步!”
“十……十萬!
“太高了,這誰買的起啊。”余則成聽的都跟著結巴了。
十萬美金。
那是一個天文數字啊。
“你太小看國府的有錢人了。
“他們很多人用黃金套美元,還有親人、朋友在北美的,掏出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不算難事。
“別的不說,孫傳志的家底就能承受。
“當然,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以及島上商業的一體化,比如銀行、商場、醫院等等,這些配套都會完善。”
“這次你們去,應該也看到了一些吧。”他看向謝若林。
“看到了,四層樓的醫院基本上快蓋完了。
“環島的路也正在修。”
謝若林道。
“老謝,從今兒起,你別去倒騰情報、煙土了,容易讓人抓住把柄,就幫我賣房吧。
“你平時跟那些太太,國防部高官,富商、倒爺們推銷推銷。
“賣出一套,我給你一萬美金。
“賣出五十套,再追加五萬獎金。
“賣出一百套,追加十萬獎金。”
洪智有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份精美的彩繪本遞給了謝若林,同時畫起了大餅。
“老謝,這可是一百一十萬美金啊。
“放眼全國,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了。”
余則成嘖嘖感慨道。
“不過,這能賣出去嗎?現在的有錢人可不傻,想掏他們的兜,很難。”他又看了一眼洪智有,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難嗎?
“五百萬美金一張的移民卡都有人買,這才哪到哪。
“你認為的天價,你辛苦一輩子的積蓄,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只是零花錢而已。
“那些人不怕沒錢,就怕沒貨。
“我的島,最大的保障就是安全,除了北美盟友,我已經把葛量洪以及下邊的華人探長關系都走完了,配上孫成、周炎率領的全械精銳保安隊,進了島就等于擁有了一張保命符。
“十萬塊買條命,買下半生的衣食無憂,對那些有錢的商人來說,簡直不要太廉價。”
洪智有信心滿滿道。
他可太了解走資敗類的心態了。
薅這些渣渣的錢,眼皮子都不用眨下。
“一百套房,總價值一千萬美金。
“這么大的買賣,委員長都不見得敢干。
“有意思。
“這活我接……接了。
“至少,這首套一萬美金我是賺定了。”
謝若林快速掃完,歪頭抖了抖手上的書道。
“成交。
“不止賣房,這么多人到了島上,他得吃喝開銷吧,到時候開超市,開理發店,各種買賣都攤開衍生,再把北美那些他們追崇的品牌全部引進島上社區。
“這些可都是錢啊。
“有人就有交易,有錢就能再生錢。
“這是亙古不變的發財密碼。”
洪智有舉了舉杯,有意給謝若林灌輸些百年后的商業思維。
他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榮家、船廠。
酒廠如今穩定營收了。
但那遠遠不夠,他要把人脈、錢再狠抓一把。
如此一來,就算哪天沒了榮家,站長離職了,他依然擁有豐厚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源,不用受人控制。
漕幫改組成公司,也是這樣。
沒了幫派文化。
那些人就是單純的工人。
也就不存在什么龍頭,想爭老大的想法了。
不干活,指哪不打哪,創作不了營收,都特么給老子喝西北風。
要想建立商業帝國,除了錢,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一個人精力不夠。
老馬起家還有十二羅漢相助呢。
老謝與自己年齡相仿,且天生是營銷、經商的一把好手。
一旦眼界、思維再打開一些,絕對是打理公司的好手。
又沒有紅色背景,沒那么多條條框框約束。
且經過了多次“同生共死”,老謝的人品、業務能力已經得到了驗證,這種商業合作伙伴簡直就是天賜。
洪智有甚至打算好了。
如果老謝能營銷賣掉三十套以上。
他暗中新建立的公司,回頭就添上老謝,給他份子,提拔為合伙創始人。
現在宣布太早了。
萬一老謝“水土不服”,自己也不能白搭閑人。
生意嘛,終歸是利字先行。
謝若林聽的是兩眼精光閃閃,仿佛看到了一座璀璨的金山。
他用力跟洪智有碰了一下,奉上了香噴噴的彩虹屁:
“老弟,你這腦子比那些留洋的還靈光,看的也更遠。
“要不是你妹子搞多了也腿……腿軟。
“我真覺的你是范蠡轉世,是從幾百年后來的回魂客。”
“吃肉,吃肉,老板再加三盤。”洪智有知道這鬼眼光很毒,趕緊岔開道。
“我算是明白,這該死的錢都讓誰掙走了,說的我也想入伙干買賣了。”余則成道。
“裝!”洪智有和謝若林同時出聲。
老余有信仰,那東西不是錢能衡量的。
余則成笑了笑,見肉燙好了,麻利撈圓了盛進了另一個小碗里。
“老余,這……這都不夠吃的,你還霸一份,過……過分了吧。”
謝若林一伸筷子,撈了個寂寞,不禁急了。
“老謝,不瞞你說,我家里雖然沒斷糧,但肉也得大半月才趕上一趟。
“難得蹭你倆一回,我得給翠平帶點。”
余則成說道。
以前不當領導還好,現在做了領導。
組織經費一吃緊,他和翠平都是從家里變著法的湊份子。
再加上米面糧油都吃緊,物價漲的飛起。
就說這一頓涮鍋,也比以前貴了好幾倍,還真不是他和翠平能隨便消費的。
“對了,老謝,你現在還做情報嗎?”余則成放下筷子問道。
“不做了。
“打李涯和陸橋山壞了規矩,這一行全亂了。
“賣低了賠錢,賣貴了人家直接去抄你家,打你黑槍明搶。
“每次接頭都是玩命。
“真是沒法干了。”
“我現在幫著洪老弟跑跑業務,押押物資、軍械,再偶爾倒騰點他們牙縫里漏的,足夠吃香喝辣,沒必要干這危險活了。”
謝若林端起肉,往老余面前的湯池撥了大半道。
“那真是可惜了。”余則成皺了皺眉道。
“怎么,你要搞情報?”謝若林問。
“嗯。
“三廳作戰部過幾天有例會,我想知道錦州前線范文杰,還有鄭洞國等人的軍力布防,以及美軍是否會介入東北的相關情報。”
余則成道。
“有例會就有情報。
“不過,現在干情報的人少了,再加上物價上漲,又是重要的軍事情報,價格比以前少說也得翻三倍。
“你要辦下來,少說得五根,而且還得是大的。”
他豎起了五根手指,如實相告。
市價得四根左右。
但飛京陵得打點關系,飛機能白蹭一次,蹭多了人情就耗光了,這都得砸錢。
朋友歸朋友,他可以少掙點,但賠本是絕不可能的。
“成。”余則成爽快道。
“還是有錢……錢。”謝若林指著他笑了起來。
“翠平幫某人奪回了一百根金條的朋友費,要了點作為辛苦費,正好給你。”余則成看了眼
洪智有給了閻東一百根金條。
由于閻東跟張少杰沒有直接聯系,利用價值已經不大。
那三個手染無數鮮血的殺手,還沒來得及潛回東南亞,在煙臺就被翠平堵上給嘎了。
“有錢就行。
“我今晚找飛機去京陵,明早例會開完,給你第一手情報。”謝若林看了眼手表,快速往嘴里扒了幾塊肉,拉開椅子站起身道。
“吃完再走。”
“趕早不趕晚,還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東北國軍代表的飛機呢。”謝若林打了聲招呼,好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東北的飛機都會在津海停靠,加油、檢查,搭載津海要員和“添頭”。
眼下不是前幾年,內戰激烈。
飛機起飛都有著嚴格限制。
錯過了,大半個月未必都能再趕上一趟。
“智有,我有件事跟你商量。”沒了外人,余則成道。
“只要不是借錢,啥都好商量。”洪智有點頭。
“我想撮合廖三民和小慧。”余則成放下筷子,側身看著他正然道。
“非撮不可?”
都是聰明人,洪智有一看他的眼神,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非撮不可。
“主要也是覺的三民和小慧是真好。
“一個熱情,有信仰。
“一個穩重,有大局。
“革命的愛情分外浪漫,這是我陪鄧銘將軍參觀覺悟社舊址時,他對我和左藍的勉勵。
“三民和小慧值得擁有這份浪漫。
“再有一個。
“你能吃準不會再出第二個陸橋山?
“她每天在街頭這么鬧,針對、眼紅你的人很多,指不定哪天就讓人崩了。
“你就說陸橋山吧,你屢屢救他,這次要不是安德森及時趕到,小慧指不定就成了他的槍下亡魂。
“讓小慧轉入地下,是我和翠平、三民同志經過深思熟慮后,并上報組織得到的肯定答復。
“一號線的領導意思很明確,要盡最大可能保護你。
“還有,我和你師姐把你們當親人。
“黎明將至,我們希望小慧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戰士,更希望大家能完完整整的迎接津海解放。
“三民,你是了解的。
“人品、長相、工作能力都很強,小慧跟著他,我們都放心不是嗎?”
余則成知道洪智有現在很豪,又即將去香島,一旦分道揚鑣,不見得能看上廖三民。
“不行。”果然,洪智有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行?”
余則成沒想到他拒絕的這么干脆,一時間人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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