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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建豐的十二個字
李涯現在心里有根刺在無時無刻的撓他。看小說就來
怎么說呢?
他覺的絆住陸橋山,保住了馬漢三,穩定北平自己當推首功。
同時力推處決了胡宗南的軍需貪官。
這正是向來提倡反腐的建豐樂意看到的。
在這兩次事件中,他都沖在前邊拋投露臉,按理來說建豐不可能不知道。
可作為鐵血青年團在津海最重要的一顆釘子。
卻遲遲沒有收到建豐的嘉獎和指示。
很不對勁啊。
李涯現在就像是小孩子撿了一分錢交給了家長,迫切需要注視和表揚。
他覺的有必要找站長吹吹風。
要不,非得憋死不可。
一日不得建豐的電話,那滋味比遲遲等不到遠方戀人的回信還難受。
他敲了敲門:“站長。”
“進來。”
里邊傳來吳敬中渾厚的嗓音。
一到里邊,余則成、洪智有都在。
“李涯,快,快坐。
“上滬警察局的老局長張師,在灣島農場產的鳳梨,剛空運過來的,送了我兩箱,快來嘗嘗。”
吳敬中見了李涯,欣然大喜。
“智有,洗上分了。”他吩咐。
洪智有笑著起身洗水果去了。
李涯剛要坐,吳敬中沖他擠了擠眉頭。
他這才反應過來,沖一旁的余則成笑著打了聲招呼:“余副站長。”
“李隊長。
“你看老師還是偏心眼啊。
“我和智有就沒這待遇,你一來,老師啥好水果都招呼上了。”
余則成笑道。
“哪里,真偏心眼不也是你嗎?
“要不你是副站長,我是跑腿的。”
李涯干笑了一聲道。
哎,這小子是真不會聊天啊……吳敬中暗自無語。
“我當上副站長,不也有老同學你一份功勞嗎?
“什么跑腿的。
“都是同事,是戰友,同甘共苦!”
余則成接過話茬,回答的沒有一絲漏洞。
“老師。
“宗南大軍首戰全面開花,打的很不錯。
“照這速度剿滅紅匪指日可待啊。”
待洪智有端上水果,李涯當先聊起了話題。
“那指不定又有李隊長一份功勞。
“替胡長官肅貪整軍,以正風氣啊。
“氣正則威盛。
“兵鋒所指,自是所向披靡。”
洪智有笑道。
“還是你老弟懂我啊。”李涯欣然而受。
他對洪智有的感激是發自肺腑的。
要沒有洪的出謀劃策,陸橋山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殺到津海了。
張志平被槍斃。
連馬漢三都挨了頓毒打。
陸橋山隨便一道令,招自己過去,還不得活活給打死啊。
眾人吃了一氣瓜,閑聊了戰事。
李涯一擦嘴,吊眉左右瞥了二人一眼。
“老師,總務科還有點事沒處理,我先去忙了。”余則成起身道。
洪智有也跟著離開了站長室。
“智有。
“你這一手不會把李涯抬上來了吧。
“你瞅瞅他那小眼神。
“二郎腿翹的比站長還高,儼然是一副北平勝利者之姿啊。”
余則成邊走邊小聲擔憂道。
“想啥呢?
“胡宗南報告都打到委座那去了。
“還順帶把鄭介民給坑了。
“李涯沒去總部督查室受審,我都覺的奇了怪。”
洪智有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哎。
“有啥奇怪的,只能說建豐偏愛唄。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護犢子了,換了你我腦袋早被砍了十幾回了。”
余則成笑著調侃道。
原本戴老板活著,他或許也有這般待遇。
這不老板駕鶴西游了,軍統與世長辭,保密局也沒人高看他一眼了。
站長倒是對他挺好。
只是上了年紀,又撈錢、添孫,早沒了跟人廝殺的雄心。
有時候面對上層和將官級別的壓力,多半也是往后讓,真要攤上大事,很難再替他出頭了。
“要不你去投奔建豐得了。”洪智有道。
“拉倒吧。
“你當鐵血青年團是想進能進的?
“我在楊家村跟董成、帖老板見面的材料,現在還放在建豐的抽屜里呢。
“他沒查我就不錯了。
“再者,我還得向上邊申請,一堆的麻煩事,還是算了吧。
余則成擺了擺手道。
站長室。
李涯側身問道:“老師,你說我這次拖住陸橋山,保住馬漢三是對還是錯?”
“對!
“當然對。
“馬漢三是穩住傅作義、李宗仁還有北平百姓的基石。
“別看老百姓恨他。
“換個人上來,面對那些軍爺一張張要糧的嘴,沒點魄力哪留的住糧,北平的百姓只怕早斷頓了。
“好多人不明白這里邊的道理。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
“馬漢三不簡單啊。
“再說了,鄭介民這個巡查組是干嘛去的?
“柯淑芬一早就去了北平蹲點。
“不就是打著巡查的幌子敲詐油水嗎?
“這點事委座和建豐心里明明白白,你是當之無愧的大功臣。
“要不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呢?”
吳敬中知道他那點小心思,順著毛捋道。
“謝謝老師。
“有您這句話,我心里就踏實了。
“只是自從上次刺殺林泰,我被毛萬里拉下了水,建豐似乎對我很不滿。
“這次在北平搞了這么大動靜,按理來說他應該有所指示才對啊。”
李涯皺眉不解道。
吳敬中明白,這小子是急著在建豐面前表功了。
這個蠢貨。
建豐沉默,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真要嘉獎,鄭介民、胡宗南臉往哪擱,還不得炸了?
“嗯。
“你所言甚是啊。
“要不,我替你問問?”吳敬中裝作很鄭重的說道。
“太好了。
“有勞老師。”
李涯道。
吳敬中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撥號:
“津海站吳敬中,接二號官邸。”
片刻。
電話通了。
吳敬中一臉堆笑道:
“老同學,是我啊,敬中。
“對。
“李涯的事,我對著委座的像發誓,我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參與,全程都是他獨自偵辦,獨自處理。”
吳敬中一邊匯報,把自己摘出去的同時,還不忘沖李涯眨了眨眼。
老師是真不貪功啊。
李涯在一旁感激不已的向他點頭致謝。
“是啊。
“您聽我解釋。
“李隊長去北平純粹就是想跟陸橋山打擂臺、比手藝。
“是,是。
“李涯心還是忠誠,出發點是好的。
“抓貪反貪,這是您一向的主張,估摸著也是上次刺殺林泰在您這丟了手藝,心里憋著氣想找回場子。
“胡宗南那個手下倒賣物資,那是海量證據啊。
“且不論軍心不軍心,李涯推動處決了葉天化,那不也是您的意志嗎?
“不能因為他胡宗南是‘西北王’就可以為所欲為吧。
“老虎屁股摸不得!
“李涯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吳敬中繼續說道。
李涯在一旁聽著,總感覺這畫風不對勁,但又不敢問。
“好。
“我知道了,一定原話轉達,絕不漏掉任何一個字。
“再見。”
很快,吳敬中掛斷了電話。
“老師,怎樣,建豐有,有何指示。”李涯迫不及待的問道。
吳敬中嘆了口氣,正然看著李涯:
“建豐讓我轉達你十二個字!”
“哪十二個字。”李涯兩眼放光,激動了起來。
“成事不足!
“敗事有余!
“不堪大用!”
吳敬中一字一句,原話奉告。
“我!”
李涯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如紙,渾身篩糠子一樣顫抖了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被抽干了一般。
“李涯啊。
“上邊有上邊的考量,你就別多想了,好好在津海當差吧。”
吳敬中一臉同情的勸道。
“我,我只是不知道錯在何處。
“上峰不明。
“我心有不甘啊。”
李涯眼底寫滿了失落與痛苦。
說著,他像丟了魂一樣,不斷的碎叨著:
“到底錯哪了?
“錯哪了?”
吳敬中冷冷看著李涯走了出去。
這人太單純了。
只看到處決了胡宗南的心腹葉天化。
卻不知道建豐為了保他,在胡宗南那也沒少說好話。
歸根到底,李涯還是不太懂政治啊。
大人物看事情,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小人物,要專注過程,結果往往是次要的。
李涯就是站在大人物的立場看事。
胡宗南懲貪,兵發延城。
馬漢三平安脫身,繼續擔任北平民調局局長。
看起來似乎他做的都是對的,都起到了效果。
卻不知道,他險些釀成了大禍。
這就叫短視、愚蠢。
這事要換了余則成,肯定不會去碰胡宗南的人。
當然,只能說洪智有設的計很成功。
既完美解決了陸橋山,又把李涯摁死在了板凳上,想要蹦跶是難了。
自己這個姑爺,已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架勢了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舉國關注膠著的戰事。
清晨。
洪智有從婉秋的懷里醒了過來。
“還早,再多睡會?”婉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怎么也看不夠。
“不睡了。
“得起來練功。
“知道我昨晚為啥這么猛嗎?
“就是練的。
“現在像你這種小妖精,我一晚上能打仨。”
洪智有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壞笑道。
“討厭。
“哪有你這樣,跟要人命似的,好像人家跟你多大仇。”
婉秋紅著臉跟他調情。
“就是有仇。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幾個月沒見了,你算算多少個秋了。
“我不得在你身上找回來啊。”
洪智有道。
“外邊冷,多穿點。
“能不來還是盡量別來,我一個人在家寫詩畫畫也挺好的。”
婉秋知道他現在是有孩子的人,還是要識趣一點。
“上次夫人來津,讓你白準備了一番,也沒派上用場不怪我吧。”
洪智有邊穿衣服邊道。
“不怪。
“自從見識了各路人馬敲詐叔叔,我早看透了這個腐朽的黨國。
“之前想去,是想往上爬一爬,未來也能幫襯你。
“現在嘛。
“說真的,我有些迷茫。
“一邊是不喜歡的世界,偏偏那個世界里又有你。”
婉秋說話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詩意。
“婉秋。
“其實我也不喜歡。
“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去你大爺的理想。
“這個時代的理想是要拿命去填的。
“你愛或者不愛。
“喜歡或者不喜歡。
“它都在那。
“吃好、穿好、活好比什么都重要。”
洪智有笑道。
“你這人說話比詩歌還好聽。
“知道啦。”
婉秋輕搖著頭,甜蜜說道。
“媽拉個巴子的。
“也就是新時代擋了路,要過去,我大的小的全都娶了,一個一三五,一個二四六日,輪換著來豈不美哉。
“哪用得著陪你一晚跟做賊一樣。”
洪智有感慨道。
“你有這心我就知足了。
“快去練功吧。
“還……還是挺有用的。”
婉秋嬌羞一笑,扭著翹臀下樓給他做早點去了。
“小妖精,看不出來還挺會聊啊。”
洪智有笑了笑,起身下樓練功去了。
練完功。
吃了早餐,他來到站里。
余則成正好也到,兩人在樓道碰了面。
“余副站長,洪秘書。
“站長讓你們去一趟辦公室。”
肖國華走了過來道。
“朵朵最近還好嗎?”洪智有邊走邊道。
“托您的福。
“眼睛已經徹底好了,我家那口子就差給你供個牌位了。”肖國華感激道。
“別。
“那不是折煞我嗎?
“今晚有空,帶朵朵來家里玩,說起來你在站長家待的時間比自己家還長,也不是外人,以后干脆讓嫂子和朵朵住一號別墅來算了。
“也不差他們一口吃的,一間住的。
“而且,這邊離好學校也近,省的老麻煩嫂子一大早匆匆忙忙的。”
洪智有道。
“別,洪秘書,您已經對我們家恩重如山,這哪使得。”肖國華連忙擺手拒絕。
“客氣啥。
“這也是站長的意思。
“就這么定了。”
洪智有道。
一號別墅,有專門的守衛休息平房。
別的不說,就自己和蕊蕊的二層小別墅,一樓就空閑著,讓老肖一家三口住進去完全沒問題。
到了站長室。
李涯早在了。
靠墻的大型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新聞。
“胡宗南長官率二十三萬大軍攻克金盆灣、牛武等地,于今日凌晨三時許,正式占領延城。
“票匪丟盔棄甲……”
廣播里傳來女播音員激昂的嗓音。
“三個月。
“委座放了話,最多三個月徹底蕩平北竄票匪,統一山河。”
吳敬中豎著手指,興高采烈的說道。
“太好了!
“早就該收拾他們了。
“這下把他們老窩都給端了,蕩平他們指日可待。”
李涯咬著嘴唇,欣然而喜。
余則成站在一旁整個人都木了。
最近這段時日,戰報一直不順,國軍對延城進行了地毯式轟炸。
昨晚他一宿沒睡。
沒想到一覺醒來陡聞這般噩夢。
原本擔憂、睡眠不足的余則成,一時間不禁有些眩暈。
“余副站長,你沒事吧。
“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啊。”
李涯眼神何等毒辣,一眼看出了余則成的不對勁。
“李隊長,瞧你說的,我能不高興嗎?
“胡長官一舉定江山,可謂驚天之功。
“依我看,咱們很快就能過上太平日子了,家家有衣穿,孩子有學校上,這不正是我等所愿嗎?”
余則成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是啊。
“今天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依我看值得大家喝一杯。
“老師,正好上次科爾司令送了我一瓶好酒,要不我現在拿來,咱們先干他一杯再說。”
洪智有暗暗看了余則成一眼,附和道。
“好。
“用美佬的槍剿票,用美佬的酒慶功。
“甚好!”
吳敬中當場拍板。
“老師,我,我就不喝了吧。”
余則成立即會意,一臉為難的說道。
“怎么了?”吳敬中問。
“我最近不是有點感冒頭疼嗎?
“吃了阿司匹林。
“大夫說吃了藥,不能喝酒。”
余則成回答道。
“難怪見你沒精神頭,既然生病了,就別上班了,回去歇著吧。”吳敬中道。
“謝謝站長。”
余則成欠身行禮,退了出去。
“呵。
“余副站長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沒有口福啊。”李涯含沙射影的笑道。
“李隊長。
“人嘛,又不是金剛之軀,你不還有拉褲兜子的時候。”
吳敬中調侃的點撥了他一句。
余則成畢竟是副站長。
當著非議上級,這種行為令他很是反感。
“咳咳。”
李涯摸了摸鼻子,尷尬笑了笑沒再說話。
余則成回到了辦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天旋地轉,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渾身所有的力量像是被噩耗抽干了。
延城丟了。
也不知道那些運籌帷幄的人怎樣了。
他們是否還好。
總部機關在無數噸炸藥的狂轟濫炸下,是否依舊保存。
對,還有左藍。
不知道她此刻怎樣?
一時間,他心亂如麻。
余則成很想去書店見老羅,但剛到門口就看到兩個清潔工正在擦拭過道里孫先生的畫像。
畫像是一周一擦。
今天才隔了三天。
顯然,他們是李涯派來監視自己的。
這家伙太鬼了。
只是因為自己一時反應慢了半拍,憂慮帶來的精力不集中,就讓李涯抓住了細節的漏洞又開始懷疑上了。
真是陰魂不散。
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不行。
這時候去見羅掌柜,無疑會增加書店的風險。
而且,沒有合適的理由。
以后去書店要萬分謹慎。
準確來說,眼下他哪都不能去,包括雍先生都不能見。
也許李涯就想利用延城失守的事來釣他。
正躊躇不安,急切需要總部消息時,洪智有晃了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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