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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山君 第136章 解惑
御雷子出來了,穿上了黑青色道袍,手持拂塵,頭戴帽冠。
“宏音,你在山中看守,靜心修煉,遇到事情自有你師叔過來相助。”
宏音恭敬道:“是!師父!”
御雷子看了其余人一眼,很快率領一眾弟子下山。
眾人都沒有帶太多東西,沒有衣服行李,也沒有太多身外之物,最多就是一些求雨用的專門法器。
大部分材料都是從祈天府直接拿著用,不用專門帶著下山。
御雷子沒有騰云駕霧,也不使用輕功,就那么帶著弟子走下山。
幾十人像是郊游一樣慢慢下山,路上有人遇到后都退到兩邊彎腰行禮。
御雷子也一一點頭回敬,人少的話也會打個道家的問手禮,人多了就稍微點了點頭,不可能一一回應。
到了山下鎮子里后,眾人也繞著鎮子趕路。
沒有車馬,但是腳下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走的比尋常馬車快了許多。
田不厲早就不是剛入門的新人了,就算是沒入門之前,自身也是長跑健將,跟著這種速度跑上半天也沒有問題。
當初帶著胡先生科舉的時候,就是一路飛奔。
那個時候還只是剛剛粗淺的修道半年,道行記得也就兩三個月。
田不厲想著事情,雙腳也跟著隊伍的速度,走了幾個小時就到了一個山坡附近。
“停下休息。”
御雷子坐在一棵樹下盤腿打坐。
其余弟子也都坐下恢復腳力。
微鳴身體素質好,道行也不算差,此時最累的就是各種三代弟子。
御雷子屬于一代,因為是掌教,一般論輩分都是按照掌教來算。
按照創派祖師的話,算起來太麻煩。
田不厲、微鳴這些都屬于二代弟子。
微鳴入門沒幾年,沒有資格收徒,響天幾個入門時間久的才有資格收徒傳授武藝功法。
煙霞山立派四十多年,如今剛到第三代弟子。
田不厲走到御雷子身前,恭敬說:“掌教,弟子想起來在俗世一位朋友的事情,想請掌教解惑。”
御雷子睜開眼看著田不厲,端目凝視,“講。”
幾個道長其實都不想傳授田不厲太多危險的法術,但是這人悟性極強,就算是不教他,他也能看著看著就領悟出來。
畢竟是煙霞派的人,御雷子也在思考著到底是教還是不教。
田不厲隱約感覺到了師叔師伯的態度,不過師父對自己很好,自己也能隨便學到很多法術,也就不介意這種事情。
“弟子認識一個讀書人,那人原本就快要死了,但是對弟子有恩,于是照顧他身體痊愈,又和他一起去考試做官。”
“弟子覺得我那朋友是很有才華的人,連續中了童生第一和秀才第一、舉人第一,去了京城考試也考上了進士,但是這幾年去做了縣令后就感覺好像是平靜了很多,算算今年也是他三年縣令期滿之日,不知道掌教怎么看這事情?”
響天等人坐在一邊聽著,感覺這事情很無聊。
微妙同樣感覺這事情很無聊,要不是御雷子在這里,她肯定要插話了。
好在仙門規矩多,御雷子畢竟是掌教,掌教和人說話的時候,哪里有這小丫頭說話的份。
御雷子平靜說:“這是他底氣不足,福運稀薄,難以為繼。”
田不厲能聽懂道法,對這種評價就很難理解了。
御雷子看著遠處的山景,繼續說:“京城之地乃是王朝氣運所在,山野之地人杰地靈,匯聚在京城中卻是要你爭我奪,較量出一個高低來。”
“有圣皇帝在那里,我等仙門氣運都要被鎮,更何況是一書生,再說你那朋友文采如何?可能稱得上是驚世之才?”
田不厲頓了頓,很快搖了搖頭,“算不上驚世之才。”
御雷子隨意道:“你等修為不足時,莫要前去京城,太早到達那里,對你等有害無益。”
田不厲隱約感覺到了一些,“是!”
雖然還不是很懂,不過隱約也感覺到一些規則。
胡先生就像是各地的精英一樣,從小村小鎮到達最高學府準備考試,也見識到了云集在京城的各種達官貴人。
心性不行的話,非常容易被影響。
田不厲坐在一邊繼續想著事情,把隱約感覺到,但是不太明白的地方想明白。
坐著想,走路的時候也在想。
等一路走到了祈天府的地界兒后,田不厲才大致的想明白了一些。
胡先生本來就不是那種志向堅定的人,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就像是女妖那次就輕易中了媚術。
之前也是遇到事情一蹶不振,被鼓舞后才憋著一口氣往前沖。
一鼓作氣,再而三,三而竭。
等以省第一的成績去參加考試,結果考了三十名以外后,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和底蘊問題,也算是接受了現實。
沒錯,他認慫了!!
一年前還是一個病夫,然后直接連通三關到了京城,考了進士當了大官衣錦還鄉。
可能是周圍人的稱贊和羨慕,讓他覺得這樣已經夠了。
也可能是見識到那些真正大官的氣質和城府,看到那些年輕才子待物處事,再去別人像是公園一樣大的豪門大院里坐一坐,了解別人世代公卿的顯赫家門后,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胡欲為中了陷阱,在京城被一群權貴“不經意”的顯擺中,自卑了。
這種自卑不論是在官場上,還是在日常中都會體現出來,會下意識的讓步,不得罪這些人。
田不厲算是想明白胡欲為怎么從京城回來之后就沒什么心氣了,因為對他來說目前這種地位和身份已經足夠了,犯不著繼續那么累。
對一個凡人來說,這確實是足夠了,也該享受享受了。
田不厲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胡先生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勸他努力……他的身體也支持不住,如今看來確實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可不能中了這些陷阱。”
“不論是當初進入郡主府見識到豪宅美人,還是后來遇到各種比我帥、比我厲害、比我老婆賢惠的事情,我都沒有嫉妒,也不當回事。”
“不嫉妒,也不自卑,我修我的道!”
田不厲很快堅定了道心,又看了一眼附近這些因為到達祈天府而露出喜悅輕松表情的男人女人。
“我可不能像是他們一樣這么容易滿足,更不能以他們當作對手。”
“總是和這些弱雞競爭,打擊這些弱者,對我來說很不好,就像是和小孩子玩游戲一樣,時間一長,面對真正的難度局就不會打了。”
“修道也是一樣,不能因為學到了這些人學不會的騰云駕霧,就自我滿足了。”
“我要做的是一直往前看,而不是和誰賽跑,看別人追不上就自我滿足,停下來休息,或者是看別人超過自己就自暴自棄認輸。”
想明白胡欲為最近幾年安靜下來的緣由后,田不厲反而更加努力了。
等到了祈天府祈天觀后,田不厲立刻抓緊時間修煉,不浪費任何空暇時間。
求雨的事情幾年前見證過一次,大致清楚一些順序。
上一次是坐在廣場上念經,這一次同樣也是念經,但是更進了一步,站在了天師臺下八卦位置。
這八個方向位置都有一個道士站著,等掌教御雷子手持法器登臺后,八人就坐下開始念經。
四周三十二人,臺下八人,臺上一人,一共四十一人。
有人念道經,有人念雷法。
田不厲坐鎮云位,專注背誦著經法。
不多久天昏地暗,風云齊備,雷雨交加。
狂風暴雨傾盆而至,天空電閃雷鳴,猛烈的像是有人在渡劫。
附近觀看求雨的王公貴族,官宦子弟皆都感受到了磅礴的天地之力,無不為之低頭。
狂風吹散了許多人的頭冠,不管是武林高手還是朝廷權貴,在這種道法面前都要保持謙虛。
不多久,就消停了。
田不厲等人睜開眼,都適時的停下來。
風雷消散,退去,地上卻像是鋪滿了一層水洼一樣,正在快速的朝著下游流去。
田不厲看做法結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師父說讓我喝酒的事情……忘記告訴掌教了。”
田不厲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事情,之前因為有其余的弟子在,和御雷子見面時害羞就沒好意思說出來,之后也沒有單獨時間和御雷子見面,然后就耽誤到現在了。
也不是忘記,主要是沒單獨見面的時候,臉皮薄沒好意思當眾開口,總覺得做事情需要委婉一些,畢竟是自己討要好處,哪能當面說的。
很快御雷子拿起施法祭天用的半壺酒走下來。
就在田不厲想著如何說的時候,附近一個老道士踩著水洼走過來,他一臉的高興,手里還拿著一個酒葫蘆。
“道長!道長!討碗酒喝嘿!”
田不厲看到是這祈福觀的觀主白道長,又看著他手里的酒葫蘆,頓時有口難言。
御雷子和白道長是熟識,笑著說:“就半壺了,接好。”
白道長伸出老手接住酒壺,直接仰頭三四口灌進肚子里,尤其是舉著酒壺張著嘴巴等最后一滴酒水下來后,這才咽下酒水。
“哈哈哈!痛快!這每隔幾年就指望這一口酒了,不然我才不在這里耗著。”
御雷子微笑點頭,又看向走過來的高官貴胄。
“余下的收尾事情,就勞煩諸位了。”
王爺高興道:“道長放心,我準備了美酒佳肴,還請道長賞臉到府中吃些酒菜。”
這些人年年都邀請,御雷子微笑說:“山中還有事情,就不叨擾了。”
御雷子說完就看向一眾徒子徒孫,“回山。”
田不厲很無奈的跟著眾人一起收拾法器回去,這次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自己上次也是這個時候說的道理,結果安逸了之后就忘記了這一點,顧及面子不好意思開口。
田不厲很快把這些煩心事情甩在了一邊,自己沒時間懊悔了。
一瓶酒水提供的道行修為,自己慢慢修煉調和回來就行。
懊悔是應該的,但不能總是這樣。
下一次,該是自己的,就要爭奪。
不該是自己的,只要能搞到手,那也是自己的!!
“大家都在努力的活著,我不能因為看到一些人活的安逸就忘記了這一點!我也要努力的活著!”
田不厲很快找到了御雷子。
御雷子正帶著徒弟們回去,田不厲走過來行禮說道:“掌教,弟子想回家看看。”
御雷子點頭說:“好,去吧。”
“多謝掌教!”田不厲說完就直接一個跟頭跳到了數千米高的云端,隨后在空中一踩就在天空中消失不見。
響天等人迅速找著田不厲的影子,幾乎是眨眼間就看不到了。
微鳴四處找著,“田師兄在哪朵云上,怎么沒看到?”
御雷子看了看,“已經出了祈天府,到了兩百里外。”
響天聽到后頓時就失去了較量的想法,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另外一邊,田不厲只是回家看了看,確定家里都沒事情后就直接回山,沒有耽誤時間。
回到山中后,因為使用翻騰之術損失了幾天道行,但這些對田不厲影響很小,剛才求雨的時候參加活動直接給了一個月的道行。
好像是開壇做法之類的重大活動,實際上參與者會增加一些道行,而主持者會損失一些。
田不厲回到山上時,流云道人正拿著樹枝監督四個小兔子跳舞練操,四個小兔子都在緊張賣力的練習拳腳功夫。
小白兔看到田不厲后一開心,動作就停了。
流云道人很快舉起手里的小樹枝細枝條,小白兔的屁股很快被抽了一下,頓時跳了六七米高。
“哎呀!疼!!”
小白兔雙手捂著屁股落在地上,看到流云道人手里的枝條后連忙繼續雙眼含著熱淚繼續打起了拳。
田不厲走過來,好奇道:“師父,這是做什么?”
流云道人微笑說:“教這幾個小兔子一些功法,免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說完后看了一眼田不厲,贊許道:“不錯,你又進步了許多,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田不厲的態度確實是和下山時有了一些變化,變得又自信了一些,膽子大了一些。
“師父,那壺酒是做什么的?弟子這次面皮薄,沒好意思開口,求雨過后就回來了。”田不厲直接詢問。
流云道人有些意外,解釋說:“是能增長修為的雷漿,凡人喝了能驅逐百病,修士喝了能稍微增長一些修為,你雷法練的不錯,我還以為你喝了雷漿。”
聽到只是這種作用,田不厲好受了很多。
“我沒喝,雷法是因為這幾天學到了一些東西,修煉時精進了不少。”
田不厲很快把過去學習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包括雷霆經和八本書的事情,還有胡欲為的事情和自己此次下山歸來的感受。
流云道人也是第一次意識到田不厲的資質悟性。
以前就覺得厲害,但是沒有超出常識的范圍。
等聽到田不厲幾乎是自學了雷霆經后,才意識到這種資質悟性的組合有多厲害。
“好了,你們幾個下去做飯。”流云道人沒處理田不厲的事情,先讓四個累壞了的小兔子下去干活。
四個兔子都氣喘吁吁的,終于是能停下來喘口氣了。
田不厲出去這段時間,四個小兔子被這壞女人隨意得擺飾,身不由己。
雖然變強了,但對小白小黃來說,一點都不開心。
流云道人帶著田不厲回屋坐下,將這幾天指點小兔子的戒尺放在床頭靠著。
很快流云道人盤腿坐著,她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不擔心走光的問題,畢竟是流云道人,自帶云霧幻術。
“看樣子就算是我不教你,你也能自學幻術了。”
田不厲迅速說:“肯定是師父教的好學,我自己學的,哪有師父教的好?”
流云道人笑了笑,“也罷,你現在道行差不多了,心性也專一堅定,又知道靈活,不那么古板,而且也學了幾本真解,知道了八卦等地形迷障規矩。”
“但是我懶,你去把你師兄師姐喊來,我一起教了,免得說我厚此薄彼。”
田不厲還有師兄師姐,不過資質都很一般,比雷水兩脈的考前弟子都要差一些。
田不厲很快去喊兩位師兄師姐一起過來聽課。
流云道人在亭子那里講道,但鶴師兄和師姐連雪都聽得云里霧里。
田不厲學會了一些,卻不是因為流云道人講得好,而是他自己悟性強。
講了幾個小時道法后,流云道人就讓他們回去自己參悟了,自己則是教笨徒弟教習慣了,又教了四個笨兔子超級簡單的兔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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