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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蒼天攝箓、師父?你清醒了

作者:斷臂上瓊霄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斷臂上瓊霄 |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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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325、蒼天攝箓、師父?你清醒了

陳黃皮重煉洞虛。

雖說煉的有點奇怪,沒了原本的古拙之意。

但威懾性算是拉滿了。

當他提著九尺長,劍身上長滿眼睛,劍格處裂開巨口的洞虛神劍,追著狐貍山神在王家到處耍樂的時候。

王太宇父子二人,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這二人的神色自然是十分的精采。

“陳黃皮,這就是你煉的劍?”

“是啊,很威風對不對?”

陳黃皮把劍橫在胸前,這劍比他人都高,不飛遁的時候,就只能平舉或者拖在地上。

他很期待,王太宇父子的反應。

一副趕緊夸夸我的樣子。

那王太宇古怪的點點頭,在心中組織了一下措辭,才開口道:“確實,看著的確是很威風,就是總覺得怪怪的。”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把劍。

反而像是一個邪異。

這重煉后的洞虛神劍。

是劫眼和竹影這兩個邪異拼成的劍身,完美保留了雙方的所有特征,若不是劍身中的劍影絲毫未曾變動,恐怕和洞虛二字連半點關系都扯不上了。

“沒什么好奇怪的。”

陳黃皮笑嘻嘻的道:“正所謂千人千面,我師父喜歡樸素一點的,而我就喜歡這種看著就威風神氣的,這樣別人見了我,就知道我的厲害!”

“那想來,這劍的威能應該強了不少吧?”

王明道問出他最好奇的問題。

陳黃皮見此,便道:“其實也沒強太多,主要是更結實了,多了一點那竹影的能力而已,不過對我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一旁的狐貍山神聽這話,就忍不住翻白眼。

什么叫沒強出來太多。

這劍如今詭異,不僅有那竹影吞噬的能力,其血盆大口中滴落的口水,更是落到地上就會長出來碧綠的邪門兒竹子。

而且陳黃皮現在隨手一揮。

那劍身上的眼睛就會給人一種極其痛苦、仿佛自身被劈成兩半的幻覺。

陰的沒邊,邪的離譜。

“洞虛跟著陳黃皮真是屈才了。”

狐貍山神心中腹誹道:“他手段這么多,洞虛的這些能力根本就用不上,也就圖一個順手,外加情懷加持了。”

實際上,狐貍山神真心覺得,陳黃皮就是為了這點醋才包的餃子。

就是手里沒劍,他還能弱上三分不成?

這時。

黃銅油燈懶洋洋的開口道:“大侄子,還有老王,本燈和陳黃皮要走了,臨走前,你們還有什么話盡管說,否則下次再會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京城只是一個過場。

去找到陰極之地,出六陰神才是主要的目的。

雖說四觀主它老人家不知道在京城要做什么事,等陳黃皮這邊出了六陰神以后肯定還要回來看看,但誰也不知道得過去多久。

而陳黃皮如今煉劍初成,正是興頭上,便補充道:“要是有什么仇家,對手,一并跟我說來,正好拿來試劍。”

他這么一說。

王明道頓時眼前一亮。

他正要開口,卻被王太宇搶先一步按了下來。

“小友啊小友。”

王太宇由衷的道:“你已經幫了我們父子二人太多,不說再造之恩卻也相差無幾,老夫感激不盡,可有些事一碼歸一碼。”

“你幫我們,這是恩情。”

“可幫到這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若是我父子再開口,那就真是有些恬不知恥了。”

“老太傅,你竟是這樣想的嗎?”

陳黃皮很驚訝,也很意外。

因為他雖說明白生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但這話,他可從來沒和王太宇說過。

王太宇笑著道:“你陳黃皮有氣度,有胸懷,你能做很多事,我這老骨頭雖然本事比不上你,可也不是襁褓中的嬰孩,事事都要人幫扶。”

“你是神仙中人,自然要做神仙之事。”

“而我是人間的太傅,職責所在,理想所驅,是要為天下百姓趟出一條道的。”

“今日你幫老夫一把,那明日呢?日后老夫不在了呢?”

王太宇說到這,連連踱步,然后抬頭認真的對陳黃皮說道:“若是老夫不在了,想必你連看這京城一眼都懶得看,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

陳黃皮收斂笑意,同樣認真的道:“我家在十萬大山,玉瓊山上,凈仙觀內,我并非大康之人,實際上我連人都不是。”

“老太傅,你很好啊,很有趣,說的一些話和我師父有點像。”

“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嗯,你是君子!”

這一聲君子,讓王太宇頓時愕然。

他苦笑著道:“老夫這走狗太傅,也稱得上是君子嗎?”

陳黃皮笑道:“你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要做的事,而且也在努力去做,這樣的你,自然算得上君子。”

“好,那咱們就君子惜君子。”

王太宇說著,便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壺酒:“你煉劍的這些天,老夫一直在想,如何報答你,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個妥貼之法。”

“我知你要走,便以這酒送行,且等日后老夫做成了大事,再傾盡全力,報你此番恩情。”

“這酒是什么酒?”

陳黃皮挑眉道:“一般的酒水不一定合我的口。”

他這輩子就喝過一次酒。

還是在許州城、鼎香樓的時候。

那壺酒給他的印像很深刻,因為差點被當成要飯的趕出去。

王太宇指著這壺酒笑道:“這酒叫青玉花,是城南的一個鋪子里的酒,一壺要八十文,是尋常百姓的口糧酒。”

“你們京城的物價也太貴了。”

陳黃皮皺眉道:“我在許州城的時候,都沒喝過這么貴的酒。”

他身上的所有錢,在進京的第一天就被黃老漢用糖葫蘆給全套走了。

事后還欠了八文錢,還是問王明道借的。

“明道,給你陳叔倒上。”

“是,父親。”

王明道拎著酒和酒杯,先給陳黃皮倒上,然后才是自己父親。

王太宇端著這酒,輕聲道:“春去秋又來,月落日復升,便以此酒送你一程,道阻且長,只盼小友事事順心稱意。”

說罷,他一飲而盡。

陳黃皮見此,端起酒就要喝下去。

可酒到嘴邊卻停了下來。

“可是覺得這酒澀口?”

“不是。”

陳黃皮搖搖頭,突然說道:“老太傅,我的劍已經煉成了,如今要繼續劍行我的道理了,你的劍呢?”

“尚在爐中!”

王太宇眼神中滿是異彩,那還能不明白陳黃皮的意思。

這一老一少對視,接著齊齊笑了起來。

“父親,陳黃皮,你們為何發笑?”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哦。”

“老太傅,希望等我出了六陰神,再回京城的時候,你已經鑄就一把寶劍,劍行你的道理,屆時,我再以這杯酒敬你!”

陳黃皮走了。

很瀟灑的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杯一口沒喝的酒,則被他放進了勾魂冊中。

只待他日再歸,與舊人飲盡今日舊事。

事了匆匆。

片刻后,影子邪異才姍姍來遲。

它緊趕慢趕,可還是來晚了一步。

“楊兄,陳黃皮已經走了。”

“王兄啊王兄,你為何不多留他一會兒。”

影子邪異忍不住捶胸頓足的道:“我這幾日游走京城各處,或是威逼利誘,或是扯虎皮,上下打點抽不出身,想著怎么著都得是明日,唉……”

王太宇笑道:“不礙事,日后再見,想來那時風景正好,天高秀麗,來,楊兄,今日老夫酒興大發,且滿飲此杯。”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影子邪異就飲酒了起來。

只留下一旁的王明道神色惆悵。

“陳黃皮的那顆山楂樹還在院子里放著,這東西貴重,是他從他師父那得到的,想來很快就會回來的吧。”

另一邊,黃泥巷內。

陳黃皮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黃老漢家門口。

咚咚咚!

他毫不客氣的拍門。

“四師父,是我,黃皮兒,快開門啊!”

先前和黃老漢,或者說邪道人坦誠的聊過以后。

陳黃皮也懶得再裝模作樣,維護什么表面上的身份關系了。

這就是自己四師父。

化成灰也是。

“四師父,我知道你在家里。”

“我要走了,要去陰極之地了,我這次來絕對不是因為看上了你的寶貝,只是單純的來告個別。”

“四師父,四師父?”

陳黃皮叫了半天,屋內都沒有半句回應。

這讓他下意識的看向腰間掛著的黃銅油燈。

后者冷笑一聲,說道:“本家,你看我作甚?咱們反正都要走了,進去直接拿,到時候一溜煙跑到陰極之地,四觀主還能追過去揍咱們不成?”

“它老人家練假成真,又不缺這一點半點的。”

“黃二,你真是太無恥了!”

陳黃皮怒斥道:“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與我朝夕相處,都把我給帶壞了!”

說罷,他一腳踹開門。

然后兩眼放光的尋找著院子里的寶貝。

“鎖龍井不好玩,帶不走,而且還有變成邪異的真龍。”

“本家,這邊有個小石塔!應該是四觀主近來剛煉的!”

“帶走!”

“洞真的假身呢?你現在有了洞虛,應該用不著了吧?”

“呵,什么叫用不著?”

陳黃皮語重心長的道:“四師父不如我,它煉不成,不代表我煉不成,改天把洞真的假身給融了,也煉進我的洞虛神劍里。”

“那這灶房里的磨盤,就是那個祭壇呢?”

“也帶走!能帶的通通帶走,就是這地上的土,我也要挖走,我懷疑這些土也不簡單,還有這屋子的一片瓦,一片磚。”

“還有這門!”

陳黃皮念念有詞,看著什么東西都覺得可能是寶貝。

他這么說,也是這么做的。

挖地三尺不說,連灶房里的鐵鍋都給扔進了勾魂冊里。

“契主,勾魂冊不是用來裝垃圾的。”

索命鬼忍不住探出腦袋,勸阻道:“四觀主練假成真的那些東西就算了,可這些土,這些磚頭分明就是普通到再普通的東西。”

“而且,你這樣挖,什么時候是個頭?”

“四觀主雖說現在不在,可要是耽誤了時間,等會兒回來了,咱們想跑都沒得跑。”

“做賊,要有取舍啊!”

“謝謝你阿鬼,教會了我做賊的道理。”

陳黃皮由衷的道謝,隨后便將主意打在了堂屋里。

九件重寶,外面卻只有四件。

去掉掛在屋檐下的九離鐘,堂屋里還有四件。

眼下堂屋的門是關著的。

陳黃皮清了清嗓子,緩緩走到了九離鐘下面。

仿佛是感受到了陳黃皮的到來。

這九離鐘隨風晃動,一道陰冷,瘋狂,暴虐,殘忍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九離鐘,是我呀!”

陳黃皮眨了眨眼,純真的道:“我是陳黃皮呀,我是師父最疼愛的徒兒,我們是一家人,以前在舊觀,我被魔樹、被邪佛之首欺負,三師父還讓你救過我呢。”

他這次算是學乖了。

上來就打感情牌。

黃銅油燈也舔著臉道:“九爺,我是小九……不,我是黃二啊,上次的事都是誤會,咱們行個方便可好?”

咚……

九離鐘振動了一聲。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如臨大敵。

可緊接著,他們便發現,這九離鐘好像只是響了一下,并沒有一言不合就收進鐘內,更沒有大打出手。

這讓陳黃皮一臉疑惑,在心里對黃銅油燈道:“黃二,它這是什么意思?我感覺好像是在警告咱們。”

“警告啥?”

黃銅油燈不屑的回道:“這臭老九都成邪異了,說話都不會說,它還警告咱們?警告有用的話,咱們還能得手這么多寶貝?”

“哼,也就是給它個面子,不然的話,咱們連它一起給丟盡垃圾冊里。”

“黃二,我再說一遍,勾魂冊,不是垃圾冊!”

索命鬼咬牙切齒的道:“你以前待的雜物殿,怎么不說是垃圾殿?”

“這能一樣嗎?”

黃銅油燈叫道:“而且,雜物殿又名廢物殿,廢物和垃圾,不是一碼事。”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有遇到危險,叫著要躲到勾魂冊里的時候。”

索命鬼冷笑一聲,直接鉆回了勾魂冊之中。

而陳黃皮見九離鐘只是警告,并未有別的動作。

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謝謝你的警告,但是我不聽。”

陳黃皮目光賊兮兮的,沖九離鐘擺擺手,隨后一把推開了堂屋的大門。

下一秒。

陳黃皮,黃銅油燈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砰的一聲。

陳黃皮將門用力關上,接著再次打開。

“四師父……”

“哎呦喂,四觀主,您老人家在屋里啊……”

黃銅油燈立馬賠笑,心中大聲的叫道:“阿鬼,阿鬼,我的好兄弟,快放我進去,讓我進勾魂冊里躲一躲!求你了!”

“黃二兄弟,我這勾魂冊是垃圾冊,雜物殿才是你的去處啊!”

“我是廢物,廢物和垃圾是一樣的。”

“呵呵。”

在堂屋之中,陰暗逼仄。

邪道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黃皮和黃銅油燈。

而在它的身前,則放著一口棺材。

這棺材通體烏黑,有日光照射上去,那光亮都在變得暗淡,像是會被其吞噬一樣。

只一眼,便給人一種不祥,陰暗,森冷無比的意味。

“黃皮兒,來啦?”

“昂!”

陳黃皮眼神清澈,面露濡慕之意,看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為師這邊還要點功夫,你且在旁邊坐一會兒。”

“是,四師父!”

陳黃皮乖乖的走到一邊,伸手一點,便有魔樹的樹枝憑空生出,長成了一個小馬扎的樣子。

他坐下以后,眼觀鼻,鼻觀心。

全然沒有先前那番上門行竊的氣勢。

但他心里卻在狂呼:“黃二誤我!”

要是沒有黃二,自己就算是想進來偷東西,也不一定真的會偷。

就算真的會偷,也不一定偷這么多。

就算偷了這么多……

好吧,自己真的偷了很多。

“黃二,我要挨揍了!”

“本家,你這話說的,好像誰不知道似得。”

黃銅油燈苦澀的說:“上次還好,四觀主它老人家只揍了你,這次我也有份,看來毒打是跑不了了。”

陳黃皮不忿的道:“四師父壞透了!我都已經十五歲了,我難道是什么不要臉的人嗎?它這般打我,會把我志氣都打沒的。”

正所謂,有志不在年高。

少年人志向遠大,可要是天天挨打,再大的志向也只能卷旗息鼓。

越想,陳黃皮越是覺得屁股坐不住了。

隱隱能感覺到幻痛,而且怎么都不自在。

這還沒挨揍就已經是這樣了,這次又偷了那么多東西,怕不是要被吊起來打到天黑。

想到這,陳黃皮一咬牙,怒從心邊起,惡向膽邊生。

“四師父,你累不累啊?”

陳黃皮眨了眨眼,尊敬的道:“這棺材那么大,你打了這么久肯定腰酸背痛了吧,我來給你揉揉肩,捶捶腿吧!”

說著,他上前就給邪道人捏肩捶背。

而黃銅油燈見此,瞪大了眼睛,心中怒道:“陳黃皮,你真不要臉!獻殷勤都不帶上我。”

它不甘落后。

便也諂媚的道:“四觀主,您老人家也正是的,大白天打棺材還把門關上,黃二我還以為您不在家,連禮物都來得及帶多少,只帶了一樣東西。”

“哦?是什么東西?”

“當然是黃二我的一片孝心呀!”

說罷,黃銅油燈立馬燃燒燈油,將這逼仄的屋內照的一片光明。

“四觀主!昏暗的地方待久了會傷眼睛。”

“這事是黃二我做的不對,我應該一直跟在您身邊,悉心照顧您老人家。”

黃銅油燈長出七八根手腳,對陳黃皮擠眉弄眼道:“本家,你辛苦了,捏肩捶背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手多,最適合干這個!”

陳黃皮只當沒看見,沒聽見,專心的盡孝心。

黃銅油燈見此,一咬牙,便要硬生生的搶個胳膊過來揉捏。

可這時,邪道人卻搖了搖頭。

“黃二,你啊你……”

“四觀主,您說,我怎么了。”

“你若是能把這性子改一改,收收心,好好琢磨一下你自己的本事,早就有了潑天造化了。”

“啊?我還有這本事?”

黃銅油燈一聽這話,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四觀主,您說的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必多問。”

邪道人淡淡的道:“不過你來的正好,貧道這口棺材,卻需用到你。”

“四觀主,您盡管用!”

黃銅油燈賠笑道:“黃二我都是您煉出來的,您就是把我回爐了,把我煉成什么天底下第一的至寶,我也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它這番話,聽的陳黃皮瞪大了眼睛,低聲道:“黃二,你真無恥!”

說罷,便對邪道人道:“四師父,我也要做天下第一!”

邪道人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用做,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

“四師父,我還不是天下第一。”

陳黃皮扭捏的道:“等我降世以后,成了道主才是天下第一,對了師父,你什么時候把道主的位置傳給我啊?”

“等為師死了。”

“哦,那我不做道主了。”

“你不用做道主,就已經天下第一了。”

“此話當真?”

“截天教的道人見了你,都要頂禮膜拜,稱你為天下第一偷,如此怎不算是天下第一呢?”

邪道人這話說的陳黃皮無地自容。

是,師父是道主。

其他人想偷東西,怕不是門都進不了就被九離鐘給拍死了。

反觀自己,說偷都算是好聽的了。

跟進貨似得。

不過,陳黃皮還是嘴硬,給自己找補道:“四師父,其實我真的是來跟你打招呼的,我要去找杜如歸,去尋陰極之地。”

“至于偷東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一進門,我的手就不聽話了。”

“嗯……就是這樣的。”

說著,他就把勾魂冊里的那些東西,全都拿了出來堆在一邊。

邪道人見此,大手一揮。

那些練假成真的事物,便全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就連被挖的坑坑洼洼的院子,也立馬被填平。

做完這些以后。

邪道人開口道:“不是不給你,是給你你也用不上,而且這些東西是帶著因果的,你帶在身上的越多,也就越容易被推測出底細。”

陳黃皮好奇的道:“四師父,你是說我黃天的身份嗎?”

“可我在人間已經找不到對手了。”

“就算被人認出來,只要不是仙人,我都不怕他們。”

“呵呵……”

邪道人失笑著搖頭:“為師在人間,尚且要暗中行事,徐徐圖之,你倒好,上來就是找不到對手,這樣吧,為師做你的對手如何。”

“你不是重煉了洞虛,還改易劍道,為師跟你斗一斗劍,想來你這劍道宗師一定能贏得了為師的。”

“哈哈哈!”

陳黃皮大笑道:“四師父,你就喜歡逗我,什么劍道不劍道的,我哪懂什么劍道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劍道改易的確是真的,天底下的劍修,除了自己和待在十萬大山的太易子老頭,應該沒人掌握新的劍道。

但師父可不一樣。

當年太歲教的教主和師父斗劍百招才落敗。

那可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自己這點本事,怕不是一招就要被斗敗。

陳黃皮可不相信,師父如果想用劍道,還得學一學新的劍道之法。

估計再開一條劍道,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黃皮兒。”

邪道人神色幽幽,囑咐道:“你記住,天地異變之前,人間不弱于仙界,指不定哪個小天地里,就藏著一尊死去的真仙,甚至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不過你現在正是少年心動的年紀,為師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要你夾起尾巴做人,也是委屈了你。”

“只是有時候,不妨小心謹慎一些。”

“遇到厲害的就先逃,等日后變強了再去收拾,若是遇到弱小的,那就先下手為強,不要給人成長的機會。”

陳黃皮聽到這里,頓時恍然大悟。

“四師父,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專挑老弱病殘欺負。”

“你這樣想倒也沒錯。”

邪道人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理會陳黃皮,轉而對著黃銅油燈一指。

一瞬間,黃銅油燈的燈身便被攝住。

其燈身頭部,如瓶口、似壺蓋的位置自動打開。

再然后,邪道人手中便突然出現了一支金色的毛筆,將那筆沾著黃銅油燈的燈油,隨后便開始在這口漆黑的棺材上書寫了起來。

那是一個個金色的文字。

看起來,就像是花鳥魚蟲一樣。

陳黃皮驚訝的道:“四師父,你在這棺材上寫的,怎么跟我身上的那些文字很像?”

“這是蒼天赦箓。”

邪道人解釋道:“蒼天紀元還未曾結束,這文字便是道文,修士們將其稱為赦箓,而你身上的那些,卻又有些不同。”

“待你降世以后,自會有修士為其起個名頭。”

“那這不同之處在哪呢?”

陳黃皮很好奇,師父合道蒼天,寫的自然是蒼天赦箓,就跟丹田世界里的那石碑上的八個大字,師在道前,行在道后一樣。

而自己降世以后,自己便是黃天。

那就是所謂的黃天赦箓。

都是天道,自己這個兒天道,難道道文會更厲害不成?

邪道人淡淡道:“你身上的文字,除了你本身的金黑源氣所化,還有太墟的外邪,那些存在為師也殺不死,便將其抹去意識,融入你體內。”

“明白了。”

陳黃皮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所以我的文字,實際上是結合了太墟的外邪,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其實也是外邪?”

“討打!”

邪道人怔了怔,抬手就給陳黃皮的腦袋一個板栗。

咚的一下。

“哎呦,好痛!”

陳黃皮吃痛,揉著腦袋叫屈:“四師父,你不要打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而且我說的是有道理的!”

“黃二,你也是外邪,你來評評理。”

“啊這……”

黃銅油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自己可不想做什么外邪。

邪道人沒好氣的講:“黃皮兒,你平日里這個之主,那個主宰,又是皇帝又是大王的,怎么到這反而小家子氣起來了?”

“四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傻徒兒,你好好想想,大膽一點的想一想,為什么那些外邪,連為師都殺不死。”

邪道人說完,便繼續在那口棺材上書寫下一個個金色的蒼天赦箓。

黃皮兒要出六陰神,便要去陰極之地。

怎么找,這是他自己的事。

而做師父的,則只需要給他備好棺材。

沒這口棺材,他的六陰神出不來,便是出的了,可要是再想回去,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了。

陳黃皮則苦思冥想。

他其實一直沒搞明白,師父當年救自己的時候,雖說還沒有合道蒼天,做這一萬八千年的道主,但當年師父已經是近乎于道的存在了。

那時候弄不死外邪,還能勉強找補。

可后來師父成了道主,獨立于時間長河之上,能將過去的那些道主全都堵在時間上游,讓其下都下不來,甚至還有余力插手現在的事。

這要說殺不死外邪,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外邪哪有那么難殺。

那丹田世界里的外邪,都被自己當成狗一樣追殺,事后還被黃二一口給吃了。

“四師父,我想不到。”

陳黃皮耷拉著腦袋,討好的對邪道人講:“看在我給您捏肩捶背的份上,就告訴我唄。”

“想知道啊?”

“想知道。”

“門口有條繩子,你先綁好,等會兒為師把這棺材弄好了,揍你的時候要用。”

“好嘞,四師父。”

陳黃皮趕緊跑到門口,心念一動,便操控著那繩子將自己雙手捆住,只待邪道人忙完,便將自己吊在房梁上接受毒打。

這時,邪道人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外邪和外邪不一樣,追殺你的那些外邪,本質上蘊含著太墟的一部分天道。”

“丹田世界的那只,則只蘊含了一絲力量。”

“太墟的天道還沒死。”

“所以,為師殺不死它們。”

“那我豈不是……”

陳黃皮迷茫的道:“兩個大世界的天道的串,我既是黃天,也有一部分是太墟的天道,我若是去了那邊,太墟的外邪該不會以為,我把黃天吞噬了,得逞了吧。”

“那些舊時的道主自斬,由此從寂滅的天地之中活下來,他們帶走了太多的東西。”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而且你天生就是個死胎,更是差了三分底蘊,為師想著,若是真不管你,日后你肯定會被人欺負,索性便以此補天道!”

“日后,你會是這天地古往今來,最為強大的道主,因為這天地會更強。”

“太好了四師父!”

陳黃皮興奮的道:“我已經等不及要做道主了,等我成了道主,我要把那些欺負你的舊時道主全殺了,我要讓一切都以我為準。”

邪道人見此,搖頭失笑。

其實,它話沒有說全。

它想說的是,如果……如果陳黃皮有一天,真的被逼到絕境,連那世界之外的詭異輪廓,都要對他動手,屆時太墟世界,其實就是自己留給他的一條退路。

不過,在那之前。

想來自己這當師父的,應該已經把能收拾的那些存在全都給收拾了。

只希望,黃皮兒以后的路會好走一些。

“四師父,你怎么垂頭喪氣的?”

陳黃皮道:“難道你也被我的遠大志向所折服了嘛?嘻嘻,怪不好意思的。”

邪道人瞇了瞇眼睛,正好這時候已經將這口棺材上的蒼天赦箓寫完。

隨后,它將那金色的毛筆收下。

一把抓住黃銅油燈,只是用力一甩。

黃銅油燈頓時變成了一根鞭子。

“四師父,你怎么不用竹條打我了?”

“因為黃二使的更順手,打起來更痛。”

邪道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為師沒看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看出來你皮癢的厲害。”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為師不過是有段時間沒盯著你,你就這樣那樣,出了十萬大山以后愈演愈烈。”

“怎么,是覺得翅膀硬了,為師治不住你了是吧?”

這些話聽在陳黃皮心頭,頓時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意。

他臉色變幻,試探性的道:“師……師父?”

“啊!!”

邪道人沒回答,只是把陳黃皮吊起來打。

“師父啊,我是黃皮兒啊。”

“觀主,我是黃二啊,您老人家什么時候清醒的,怎么也不說一聲,哎呦,別打了,別打了,我的燈油都被打出來了。”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

邪道人狠狠的把黃銅油燈化作的鞭子抽在陳黃皮身上,打的陳黃皮嗷嗷叫。

越是打,就越氣不打一處來。

“那閻羅的兒子,是叫阿鬼對吧,你們這四個,也就它懂事,做事知道分寸,其他的連個人樣都沒有,凈干一些蠢事。”

“師父,還有狐貍山神,它也沒分寸!”

“那小狐貍日后為師還有大用,況且它跟在你身邊,平日里屁都不放一個,它還不懂分寸?”

“師父,都是黃二把我帶壞了。”

“本家,你這么玩是吧?好好好,觀主,我要舉報陳黃皮,我有他的所有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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