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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222、師父的禮物
大殿內的身影忽明忽暗。
陳黃皮與之對視,竟一時間看不清師父的面孔。
但他能感覺到。
師父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師父,你要趕我走嗎?”
陳黃皮輕聲問道:“我很難過,也很傷心,我知道如果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回不來了,可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也不愿離開。”
師父沒有說話。
只是怔怔的看著陳黃皮。
也不知過了多久。
師父才緩緩開口,可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陳黃皮潸然淚下。
“黃皮兒,為師老了,不中用了。”
“不,師父,你不老,你是道主,是天底下最利害的師父。”
陳黃皮淚崩了,他很想沖進大殿,像小時候那樣撲進師父懷里,訴說心中的委屈。
可他已經做不到了。
黃銅油燈的遁一神光已經徹底燃盡。
再也沒有半點力量將他送進大殿之中。
師徒二人彼此之間只隔了大殿的門,可這門便是天塹,任憑陳黃皮有天大的本事,天大的毅力也無法踏出。
未降生的黃天亦是天。
可即將死去的道主,亦是道主。
師父不愿,陳黃皮便做不到。
“為師亦不想如此。”
師父嘆息不已:“可天地異變之時,為師就已經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陳黃皮道:“是因為陣法不全嗎?”
三千仙人做陣眼。
可實際上,卻少了一個。
先前,他進入了師父的丹田世界之中。
在那丹田世界里有一座祠堂,白天的時候是假界,晚上的時候是真界。
一真一假,或者說一陰一陽正好對應凈仙觀和鎮仙觀。
真界之中有著三千仙人的靈位。
假界之中則放著三千尊神像。
無論真界假界,這三千之數都少了一個。
神像少的是廣目上神也就是變異神像那一座。
仙人靈位缺的那一個,陳黃皮卻不知道。
陳黃皮覺得,正是因為這殘缺的陣法,才導致師父不得不從一開始就謀劃著將自己送出十萬大山,正大光明的前往外界,而之所以十萬大山發生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則是因為陣法要失效了。
陣法是為了鎮壓死去的蒼天。
師父合道蒼天,何嘗又不是在鎮壓自身呢?
“道主者,一證永證。”
師父再次開口道:“所謂過去未來,四面八方,皆如掌上觀紋纖毫畢現,然天下無完美無缺之事,亦無完美無缺之人,多的是事與愿違,多的是非我所愿。”
“為師早就知道那陣法注定不全。”
“可為師不在意。”
“一萬八千年太久了,黃皮兒。”
說到這,師父忽然失笑:“你一直在為師身邊,所以體會不到時間的可怕,與你而言,年年歲歲皆今日,為師也曾想過就這樣也挺好,一輩子都作個七八歲的稚子。”
“只是天底下,哪有當父母的不想看著孩子長大成人的。”
聽著師父緩緩道來心聲。
陳黃皮忍不住道:“師父,我之所以突然開始長大,可以修行,也是你安排的嗎?”
師父道:“是,因為為師真的老了,得為你多做一些打算,否則為師不在,你身邊便是群狼虎視,危在旦夕。”
一直以來。
陳黃皮都以為自己能修煉。
是因為白袍老道,也就是二師父把自己丟進鐵鍋里燉,不小心把自己身上的某種限制給打破,使得黑煙冒了出來。
從此,他能夠修煉,身子也越長越快。
可現在看來,原來全都是師父在默默安排后事。
這后事從很久以前,久到陳黃皮還是一顆蛋,被來自太墟的外邪蟲追殺到仙界的時候怕是已經開始安排了,即便沒那么早也相差不遠。
“我明白了師父。”
陳黃皮握緊拳頭,強忍著不舍道:“我會離開十萬大山,我會很快成長起來,我會成為你的驕傲,可是師父,你可以不死嗎?”
說一千,道一萬。
陳黃皮無論是修為有多強。
在外面又有多威風。
可他最在意的還是師父的生死。
邪道人答應陳黃皮,要告訴他拯救師父的辦法,然而言而無信。
四個師父都是師父的某一面。
陳黃皮覺得,如果是清醒的師父肯定不會騙自己。
師父笑著道:“傻孩子,為師怎舍得騙你,你還沒長大,便是新天換舊天,那也還差了五百多年,你且去做你想做的事,好好修煉為師傳你的功法,屆時你我師徒再見,又是一番新的光景。”
陳黃皮問道:“真的想做什么都行嗎?”
“有何不可?”
“那我要找邪道人麻煩!我恨死它了!”
“你啊你。”
師父搖頭道:“為師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可邪道人是邪道人,為師是為師,你想找它麻煩也好,又或者想殺了它也罷,那都是你的事,只是你這點本事,拿什么與它爭斗?”
“九離鐘啊!還有洞真!”
陳黃皮毫不猶豫的道:“師父,我自小看著你……”
“嗯?”
“看著你大發神威!”
陳黃皮趕緊改口,心虛的道:“可我不一樣,我是師父你最疼愛的徒兒,凈仙觀的唯一繼承人,那些東西早晚要傳承給我……”
“好事宜早不宜晚……”
“九離鐘還在過去,至于洞真。”
師父沉吟片刻,開口道:“那把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為師送去大乾仙朝了,你若是想要,還得自己去拿才行。”
陳黃皮的洞虛神劍之中,留有洞真的劍影。
曾幾何時,易輕舟曾回溯時間,讓他看到了洞真殺向了北方,疑似大乾仙朝的所在處。
陳黃皮也曾幾次問師父討要。
但直到現在,師父才明確的告訴他洞真去向。
不過,陳黃皮卻很不甘心。
他努力了這么久,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連家都不能回。
一個人在外面闖蕩,走的時候居然連一件寶貝都沒有。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陳黃皮心中不忿,便道:“這也不給,那也不給,師父,我要是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
“是,你心思單純,天真爛漫。”
師父認真的道:“而且還沒有心機,別人想欺負你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那什么閻羅之影,九冥神燈,還有你那一身本事,那比的過人心險惡啊……”
“好吧,我也沒有那么單純。”
陳黃皮聽的有些臉紅,知道從師父這是要不到什么寶貝了。
呵,其實自己也沒有那么想要。
沒有那把劍,沒有那破鐘,自己一樣能在外界耀武揚威。
“師父,既然如此,那我就真的走了。”
師父點點頭。
“師父,我真走啦。”
“師父!!!!”
陳黃皮心里發苦,其實他那里舍得走,那里想要在外面耀武揚威。
他知道那兩樣東西師父給不了自己。
他是故意才這么說的,不然的話,他為何不要那九龍煉天爐呢?
想到這,陳黃皮忍不住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個頭:“師父,你要照顧好自己,我不在的時候,要按時吃飯,如果你想我了,就給我寫信,讓邪異們送給我。”
“師父,我會想你的……”
吧嗒吧嗒,淚水像是雨水一般落在青石板鋪就的臺階上。
陳黃皮絮絮叨叨,念來念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陳黃皮心情稍緩,便要抬頭挺胸從地上站起來。
可一抬頭。
他便看到了師父的面容在變得清晰起來。
一身白色道袍也顯化而出。
正是天天叫著要生吃陳黃皮的二師父!
陳黃皮道:“二師父!!!”
白袍老道目光殘忍,卻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干瘦的手掌,掌心一翻,便有一朵血色火焰在燃燒。
腎廟入主魔樹,肝廟入主小赤天之主。
這血色火焰,便是小赤天之主所化。
白袍老道對著這火焰吹了口氣,此火便像是被某種力量所包裹一樣,緩緩飄到了陳黃皮面前。
咚咚咚!!!!
陳黃皮體內早已鑄就的肝廟開始震動。
這,是白袍老道送給陳黃皮的禮物。
然后,青霧彌天!!!!!
那殘忍的目光也變得冰冷無情。
“三師父!!!”
“為師說過,要送你一樣護身法門。”
青袍老道冷漠的道:“如今也到了該兌現的時候,拿去!”
說吧,青袍老道劍指一并。
隨隔著大殿,可陳黃皮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三師父這一指,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中,或者說,是他的本相上面。
那是一道光!
青色的光,暗淡,晦澀,沒有絲毫的威能和不凡。
看著就像是一道烙印似得。
陳黃皮內視片刻,看不出端倪。
可等他挪走心神,將目光看向大殿的時候。
大殿之中只有彌漫的霧氣,哪還有三師父的影子。
“大師父呢?”
陳黃皮道:“難道他就沒有要送我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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