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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卵胎化 第656章 訴冤,拿神將
庭中,歌舞漸終。
廊下半截仙娥忐忑難安,時喜時憂,百般滋味,難以言表,只能忍著等著。
“深沙,蒼天有報,就在今日。”
她心中恨聲的說道。
露臺之上,大師見元君神使未至,于是同季明說道:“金童,歌舞既終,不宜再遣樂班,失了此處清雅,便趁諸道難得聚首的日子,令他們論個法,說個禪,權作游戲。”
季明領了大師之命,并與眾賓紛說,于是眾人興致勃勃的論起道禪妙理。
這里多是有根行的道人。
譬如享有盛譽的火龍真人,其術數上的道行,眾人加在一起也不夠瞧的,又如長臂劍叟馬琥,北方劍修中的老前輩,論殺伐之力,誰能與之爭鋒。
還有白殼龜上的背葫老道,氣度不凡,與火龍真人同坐左首,眾道心知老道必是大純陽宮中的隱士,怕是鎮守著純陽道庭的老前輩了。
再說那鼎海魔冷翠山,南海飛星島上的老妖。
雖然這千年以來,少在陸上行走,可是在座不少都曾周游過四海,自然是聽說他的名聲。
更不用提那位瓊華島的裴仙,但是這位貌似一直置身于熱鬧之外,對于庭中的論法并無多大的興致。
在眾道論法之時,季明沒有參與其中,而是同壽頭女小聊了兩句,壽頭女對此相當詫異。
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靈虛子竟也能關注她這個邊緣賓客,這該說他是心思細膩,還是別有圖謀,壽頭女對靈虛子的目的有些懷疑。
她又不是初出茅廬之輩,什么樣的詭譎人心沒有見識過。
她雖然心有警惕,但面上依舊從容。
聊著聊著,壽頭女漸漸發現這個靈虛子說話分外好聽,更難得的是沒什么架子,同剛才淵渟岳立的氣勢簡直判若兩人,時不時拿自身的糗事作樂子,便是她這樣不茍言笑之人也覺輕松愉快。
她在南海也遇到形形色色的修士和凡人,就沒遇過靈虛子這樣的有趣和知趣的,自己說話的時候,他總會認真傾聽,待他說話時,每句話總能說到點上。
靈虛子沒有刻意的取悅,就是認真且不失輕松的聊天,就只是如此而已,卻令她心中倍感投契。
壽頭女不禁想到靈虛子在仙庭之中,獨獨找她相聊,一副傾心結交的樣子,這難免讓她的自尊感到巨大滿足,同時也猜測這是先前文斗之時,她那一手法術給靈虛子留下深刻印象。
沒錯,她越想越覺得如此。
這靈虛子作為神通道人,自然是欣賞和重視同樣在法術上有想法和成就的同道,自己剛才竟是懷疑其目的,屬實有些草率,甚是不該。
庭中論法說禪的氛圍很是熱烈,不過很快在庭外,一條云路降來。
那云路的盡頭之處,有一赤焰金車行至,四位火精童子持赤幡在前開道。
當金車在庭上霓空停住,元君神使自車中緩緩步出,此時仙庭之內已經噤聲,莊重嚴肅,待大師在臺上遙拜之后,神使開始宣讀法旨。
“南華火德夫人碧真元君敕曰:
亟橫山紫融峰有道清凈之士「地方子」,有破陰濁關竅,抵除心魔,胎移中宮,嬰孩煉成,更有鎮護亟橫火德福地之功,除魔無數,外功久積。
賜丙丁火精珠十二顆,可調地肺真火,鑄煉魔劍器;
授彤華宮丹元府中掌爐主吏,撥火鴉道兵一百,總攬神木丹鼎四時火候;
爾其慎哉!望修持不輟,早日打破虛空,飛升靈空上闕,若是渡盡三災九難,則當候補于靈官仙班。”
地方大師在接下這一道法旨之后,面上的喜意不多。
她面有肅容的拜請元君神使留步于庭中,那神使也似早已預料一般,在金車前頷了頷首,落降于三重露臺之上,與地方大師并肩而立,面向一眾賓客。
“綠華何在?”
地方大師輕喚了一聲,說道:“神使當面,還不具陳冤情。”
仙庭中的諸道神色各異,未料到在這賀宴之中還有這樣一出大戲,不由感嘆大師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除惡從急,不給自己留一點余地。
半截仙娥聽到大師呼喚,如聞天籟之音,即刻在廊下出列,泣訴冤屈,一字一句,滿蓄苦水,仿佛這數百年的苦悶,在這一朝傾盡而出。
說到最后,已是啞音難言。
因她心中憤恨難泄,只得病鴉嗚咽似的,聞者無不生出惻隱之心。
“茲事體大,如何能聽你一面之辭。”
神使說道。
半截仙娥聽聞此話,仿佛受了極大冤屈。
她如果有那一二分的冷靜,當知神使此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語,事關神將之罪,難由她一面之辭而決,可她本心被此仇折磨太久,如常墜地獄,已然神鬼不分。
她將體面和尊嚴統統拋舍,于大庭廣眾之下,揭開下身云裳,露出那恐怖的丑創,宛如條條蜈蚣團簇肉上,惡心至極。
“綠華。”
丁如意眼睛一紅,不忍仙娥自揭傷疤。
“唉!”
神使輕嘆一聲,有感于半截仙娥之苦怨,沒有責其冒犯失禮之罪。
當然了,最關鍵還是有大師提前傳告此情,做足了里面的工作,不然火德彤華宮一向與世無爭,受不受理此等冤案,這真在兩說之間。
在靈空上界之中,眾仙因修行不易,更有天條約束,故而少動兵戈,修身養性,離群索居亦是不少,即便真動了嗔念,行事也往往都是天馬行空,不著痕跡。
而在這諸仙班之內的神將仙吏,雖然也受天條的約束,到底是沒有真仙那樣嚴苛。
“神使,無需另行查證,確有此事。”
地方大師說道。
神使的眉頭一皺,復又松弛下來,視線掃過火龍真人,心中已然明了,必是火龍已經推算此事,于是道:“既是如此,你可要為這蠶娘擔保?”
“自然。”
“善。”
對于大師的態度,神使很是滿意,于是果斷對金車前的童子說道:“遣丙火一部赤刑火靈官,往七殺宮緝拿深沙神將,押去彤華正宮受審。”
童子聽令離去,不知為何,這庭中的柔風變得冷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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