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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第998章 新年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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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太師定天?”竇耕煙一臉疑惑,正要詢問。
許師妹先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我剛才說什么了?”
竇耕煙無語,又懷疑她腦袋“生病”了。
倒是管家周福,很了解自家小姐的情況,沒覺得意外,反而很興奮。
只在興奮中,也添加了不少疑惑。
“小姐,你應該說了一句讖語,與羽鳳仙有關,就是‘羽太師定天’!”
“喔,我想起來了,這的確是一句讖語。”
許師妹像是突然找回丟失的記憶,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接著恍然又被疑惑取代。
“這句讖語是何意?”
“不曉得,小姐再仔細想一想。”周福期待地看著她道。
許師妹喝了杯茶,默默靜思半個時辰,搖頭道:“我只能確定這是一條讖語,但‘定天’是何意,還不太明白。”
竇耕煙道:“讖語不都很簡單、很容易理解嗎?連你都不懂何為‘定天’,別人更加不明白。
大家都不懂,這條讖語便沒任何意義。”
許師妹沉吟道:“讖語多數簡練直白,老百姓也能聽懂。
只是真正的天命,往往藏在更深處,與我們理解的有不小的偏差。
這條讖語應該也不例外。
若要明白其基本含義,倒是不必往復雜處想。
‘羽太師定天’就是字面意思。
真正的天命會有偏差,但偏差不會大到南轅北轍,完全理解錯。”
“‘羽太師’還好說,大概羽鳳仙要成為正式的大秦太師。
可‘定天’的字面意思是什么?
三十三天,天下,還是‘老天爺’?”竇耕煙問道。
許師妹道:“完全按字面意思,別想太復雜,‘天穹’的可能最大,‘天下’次之。”
“定天穹,是何意?”竇耕煙疑惑道。
許師妹搖頭道:“姐姐不明白,我也想不出。
不是讖語有問題,讖語依舊簡單直白。
奈何咱們的閱歷,終究淺了些。
得找活得久的金仙大能來解讖語。
現在我能說出來,卻解不出。
或者,等幾年,等征兆自己出現?”
竇耕煙點了點頭,問道:“羽鳳仙,你可見到了?她氣象如何?”
“她的氣象是假的,面相也是假的,甚至連她這個人,也有點假。
我只能‘看到’這條讖語,再難看到其它。”許師妹道。
“她是假的?我感覺她是真的呀!”竇耕煙懷疑道。
哪怕只隔著老遠眺望了一眼,她也敢肯定,那是兒時小伙伴無疑!
“她是真的,也是假的。她不僅用天機術偽裝了氣象和面相,應該還用了身外身的術法,今天來參加大朝會的這個,鐵定不是她的本體。”許師妹語氣肯定道。
竇耕煙贊嘆道:“許師妹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士。
僅僅是身外身,她還遮掩了氣象,依舊被你用讖語的方式,勘破了天機。”
許師妹皺眉想了想,道:“或許,這條讖語不是我說的。
我今天能將它說了出來,是因為它之前已經存在。
若讓我自己窺探這一天機,非得嘔血數升,雙目失明數年不可。
不會只今天這點小小的反噬。”
竇耕煙驚道:“妹妹是說,已有人窺探到羽鳳仙的天命,早說出這句讖語,只是讖語沒傳開?”
許師妹輕輕點頭,嘆道:“神州奇人異士、玄法秘術,何其多?
我這個‘天下第一相士’,不過是親友們幫忙造勢,為我揚名,吹捧出來的。
我若當真,我就是個自大的蠢貨。”
“妹妹千萬別妄自菲薄,你的相術,蓬萊仙島很多金仙前輩都自愧不如。
神州凡間,不可能有人超越你。”竇耕煙語氣肯定道。
——姐姐你一個外邦來的土蠻,對咸陽的普通小事都大驚小怪,還敢論神州仙道的深淺?
許師妹心里感動的同時,難免有些腹誹。
許師妹心里編排“敬愛的竇姐姐”,的確不應該。
但她的心里話,也沒說錯。
神州,水太深了。
小羽自認天機術更新到3.0版本后,不說自身天下無雙。
至少天下無雙的天機術,也難以窺探她的虛實。
可今天她甚至沒察覺到自己被許師妹窺探。
李斯、馮去疾、尉繚子等大秦朝臣,也沒感覺。
至少許師妹只用肉眼去看她的面相時,小羽沒一丁點異樣之感。
因為許師妹真的只是看相貌。
望氣也非粗暴直接地望頭頂“人氣”,而是通過面相,間接推斷氣象狀態。
走在大街上,太多人看到小羽的相貌。
許師妹的目光,和眾多路人一模一樣,沒任何區別,沒使用任何神通秘法。
直到許師妹說出“羽太師定天”,小羽才沒由來一陣煩躁。
不過,此時她已經來到朝堂上。
即便心有旁騖,暗中掐算,也不能找到心焦的具體緣由。
太后正在問她話呢,她還沒法分心太多。
“羽天師,孟太師哪里去了,你可曉得?”
“臣只知道孟真君掛印而去,連天師令牌也留在欽天監正堂。他如今在何方,的確不清楚。”
小羽用眼角余光,在左右文武大臣身上掃了一圈。
發現有不少人,在悄悄打量她,眼神還很復雜。
——看來今日朝會,與太師之位有關。
她心中有了明悟,卻不怎么擔心,甚至不太在乎他們的想法。
最近一段時間,她哪里都沒去。
沒為太師之位跑門路,沒主動拜訪太后,大過年也沒四處走動。
別說咸陽城內的權貴,就連三圣母,在年前邀請她去華山參加“新春仙女會”,她都以年關工作繁忙,給婉拒了。
大年三十,甚至沒喊蛋子侄兒吃團圓飯。
她一直在欽天監修煉《徊風混合山水煉神》。
現在她對拜義父,都沒多大興趣。吃撐了,消化困難。
若非太后派人去欽天監喊她,她都不會參加新年的第一場大朝會。
小羽的淡然,讓趙太后心中很不爽,“羽天師,朝中大臣認為,既然孟太師掛印而去,就應該選出新的太師,讓欽天監恢復正常運轉,你覺得如何?”
小羽問道:“太后所說的‘正常運轉’,是指什么?
臣如今吃住都在天皇殿,沒發現三部九司有什么問題。”
李斯問道:“羽天師,今年欽天監可有舉行祈福儀式?”
小羽點頭道:“大年三十那天,我寫了一份疏頭給玉皇大帝,祈求老天爺庇佑大秦風調雨順、國祚綿延。”
她真不是糊弄李斯。
欽天監三部九司的工作,她基本上熟悉了。
縱有疏漏之處,關真人、陽禮道童、灰鶴真人、何林,都會提醒,并從旁協助。
除夕為王朝祈福,就屬于太師的本職工作。
她沒玩忽職守。
可惜她送給玉帝的金冊,并沒得到回應,連大滅爸都沒激活。
玉帝大概看到了,卻對里面的內容不屑一顧,不肯投入一個念頭的精力。
李斯道:“除此之外呢?”
“我都向玉帝祈福了,還能干啥?”小羽道。
李斯道:“當年先皇還在世時,會舉行盛大的祭天、祭祖儀式。
短則數日,長則持續三十六天或四十九天的水陸大會。
全城百姓圍觀,朝中文武百官參與,盛況超越了年節本身。
只有如此盛會,才能感動天地,慰藉先祖,凝聚民心。
如今的欽天監,可有足夠多的天師,來主持這等規模的祭祀?”
小羽笑道:“丞相這身朝服,不夠華麗呀!”
她又掃視其他人,“還有諸位大臣,你們看看自己,大過年的,穿得和平日一模一樣。
如此平淡無奇,如何能在來年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讓大秦再次偉大?”
“羽天師,穿什么衣服,和干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聯系?”御史大夫馮劫皺眉道。
博士叔孫通沉聲道:“羽天師,你已入咸陽多日,身為朝中重臣,怎么還不知我中華禮儀?
朝服就是最莊重的禮服。
無論什么節日,什么活動,都該按照禮制,穿上對應的朝服。”
小羽道:“剛才李丞相嫌棄欽天監的祭天儀式,不夠奢華盛大。
我尋思著,朝服之于百官,不就如同儀軌之于天師?”
馮劫、叔孫通等大臣表情一滯,這才明白自己會錯了意。
人家不是在說朝服,在借朝服罵李丞相無知、不懂禮呢!
李斯漠然道:“祭天儀式豈能等同于朝服?
儀式越宏大,越能感天動地,越——”
“呵呵呵!”小羽用輕笑將他的話打斷。
李斯喝道:“羽天師,朝堂之上,你如此失儀,是在輕慢眾臣與太后嗎?”
“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抱歉,我沒忍住。”
小羽笑著向太后與眾臣稽首,“臣失儀了,陛下見諒。”
太后皺眉道:“李丞相哪里說錯了?”
小羽道:“丞相、太后,還有諸位,你們不是天師,不懂天師之道。
天師道的精髓,在于心。
以人心感天心,天人交感,即為天師。
儀軌只是表象,是用來向老天爺表達虔誠恭敬之心。
先皇時期,欽天監的金仙都能裝一籮筐,大秦國力鼎盛。
量力而行,能夠舉行持續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法會。
如今欽天監衙門內,正式的天師剛過半百之數,大秦也不如從前。
量力而行,就該如臣做的那樣,別折騰,只帶著天師在天壇祭天祈福。
就像百姓祭神,豐收年供奉豬頭肉。
災年則奉上一疊子燒餅,而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硬要把兒子賣了換錢,買豬頭肉供奉神靈。
賣兒祭神,有道德的正神,不會感念他的虔誠,反而要判他大罪,降下災厄懲罰之。
還是如臣先前所說,朝臣有朝臣的禮儀,我們天師也有自己的規矩。”
太后微微頷首,“羽天師所言,也有道理。朕不是天師,之前有些想當然了。李丞相,你覺得呢?”
李斯道:“臣與天下名士交往,其中修煉天師道的煉氣士,數以百計。
名錄天籍的上仙,也有數十位。
臣豈能不懂天師之道?
臣的意思是,欽天監的儀式可以簡略,但欽天監得有精通盛大儀軌的天師。
不去做,和沒能力做,是兩碼事。”
小羽又笑了,“李丞相,我剛才說了那么多,你還是沒聽進去呀!
儀軌如衣服,大臣們的衣服再華麗,能靠衣服,讓自己負責的政務變得更好?
當然,如李丞相這等千古名相,能力足夠,也可以追求華服。
只是華服始終不是重點。”
李斯道:“只有最好的天師,才配得上大秦。
最好的天師既精熟各種祭祀儀軌,能主持盛大的法會,還掌握其它天師技法。”
小羽嘆道:“慚愧!我對祭祀儀軌遠稱不上精熟,上次祭天,也是幾位真人現場教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從儀軌入手?不就是知道你不行,還要關真人教嘛!
李斯面上浮現淡淡的輕蔑之色,“所以我們需要更好的天師!”
小羽摸了摸鼻子,笑道:“李丞相果真是外行人。我不熟悉繁復的儀軌,可我就是你口中的‘天下第一天師’,有祖天師之姿。”
李斯愕然。
這家伙臉皮怎么這般厚?
這里是朝堂啊!當著眾臣的面吹牛,事情傳出去后,她不要面皮了?
小羽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李丞相,你去問一問你的天師朋友。
最近神州仙界,是不是都在流傳我的故事。
他們是否都在震驚——羽鳳仙果真天生圣人,她在天師道上的天賦,簡直前無古人。
或者驚嘆‘羽鳳仙有祖天師之姿’。”
龍椅上的太后,都替她感到臉紅。
眾臣竊竊私語,對她指指點點。
李斯卻面色陰晴不定起來。
龍椅下方、丹墀之上的嫪毐,也皺起眉頭。
沉默了一會兒,李斯緩緩道:“說是‘神州仙界’,有些夸大其詞。
不過,在關中地界,在華山仙府,的確有煉氣士,不明真相,胡亂猜測。”
小羽不想再跟他鬼扯了,直接問道:“李丞相到底想說啥?總不能在朝堂上,討論關于我的傳說吧?”
李斯手持笏板,朝太后彎腰一拜,道:“臣以為,欽天監不可一日無‘太師’。
如今孟真君掛印而去,朝廷應當張榜昭告天下,邀請三界有德之士來咸陽匡扶大秦社稷。”
太后面無表情看向小羽,問道:“羽天師,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們是一群不識好歹的蠢貨!
小羽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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