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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第981章 墨家機關獸
聽了小羽自創天仙法的原理,孟岐很是無語。
“仙子的想法,難免有些簡單。你剛才頂多是與黃河交感,是一種深層次的天人合一,并非真正合道。
起點和終點都錯了,創造出的仙法,都未必能修煉成仙,更別說正道大羅。”
小羽擺手道:“不是簡單的交感,我是真的與黃河合道。
大羅合道后,金仙即是大道,大道就是金仙,對不對?
我就是黃河本身,黃河內的一切,在我眼中清晰可見。
河伯還召開大河宴,準備安排涇河龍王當暗間,來咸陽探聽情報呢!
他以為自己的九曲黃河陣能封鎖我的窺探。
可他完全不曉得,我之前之所以驚動他,是初次嘗試,手法不熟。
等我真正合道,那老龍只感覺內心壓抑,有水權旁落之感,完全不曉得我就在他頭頂,看完了他們的表演。
這不是合道是什么?”
孟岐既震撼又懷疑,問道:“羽仙子確定不是與黃河深度交感,有了幻覺?
你人在咸陽城,能看到河伯龍宮內的密會?
如你所說,河伯心中警覺,已經開啟了仙陣阻擋外人窺探!”
他雖然修煉天仙法,可自身境界才是玄仙。天仙無法勇猛精進,迅速突破還丹養熟,瓶頸卡了幾萬、幾十萬年,才叫“玄仙”。
說白了,他連金仙都不是。
不知道大羅合道是啥感覺,也不愿相信一個沒見過天仙法的野修士,能如同大羅一樣合道。
哪怕只是黃河之道。
小羽笑道:“河伯是個老糊涂蟲,他若以別的仙陣隔絕時空,我未必能看得清龍宮內的場景。
可‘九曲黃河陣’這個仙陣的名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它非常厲害,比我在大陸澤布置的‘黃河陣’要高明一大截。
可它的根基是黃河本身。
我與黃河合道后,我即是黃河,黃河即是我。
我還能被九曲黃河陣阻擋?”
孟岐看了眼黃河水系真形圖,心中一動,問道:“現在離開了真形圖,你還能與黃河交感,看到河伯龍宮景觀嗎?”
小羽搖頭,道:“只隱約感應到黃河水勢的變化,仿佛隔墻聽人提著水桶,往另一個水桶里倒水。
通過模糊的水聲,判斷兩個水桶的水量。”
孟岐松了一口氣,這廝絕對是個絕世奇葩,但還沒駭人聽聞到無師自通,自創天仙法的程度。
“很顯然,你只是借助先天靈寶,與黃河進行了很深層的交感,還是天人合一,并非合道。
真要是合道,不用借助任何神器,你始終是大道本身。
而且,大羅金仙合的不是某一條大道。
不是說大羅金仙修煉水法,就合五行中的水行大道。
若大羅金仙修煉水法,水法只是他自身大道的方向。
當他合道時,道心與天心相合,能夠掌握盤古世界所有大道。
哪怕他從未學過火法,也能隨手施展大道級的火系仙法。
所以大羅金仙幾乎沒有缺陷,能開辟地水風火,創造大千世界。
都能創造大千世界了,還不得掌握構成大千世界的所有大道?
你只合黃河.黃河是自然景觀,算天地的一部分,不是大道。
不過,你的黃河大法,或許可以成為一條‘道途’。”
小羽沉吟片刻,還是堅持道:“我知道自己并沒合道黃河。
我是說那種感覺與狀態,與大羅金仙合道一模一樣。
朝著那個方向努力,不就是天仙之道?”
——可你不是大羅金仙,都沒真正合道過,咋知道合道是什么感覺、什么狀態?我這個修煉天仙法幾十萬年的老玄仙,都不曉得合道的感覺是怎樣。
孟岐心里吐槽,卻不想再和她爭了。
她都沒見過天仙法,他連金仙都不是。
他倆爭論“證道大羅”,真有些可笑。
“咳,羽仙子,你至少找到了修行的方向,無論成不成,都是大好事。
成仙之后的修行,最怕迷茫、迷路。加油,不要怕失敗。”
鼓勵了一句,他又提醒道:“只是,此時此地,并非悟道之所。
你已經在密室待了兩天兩夜,外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呢!”
小羽環顧周圍閃爍靈光的真形圖,眼神火熱,心中更加火熱。
“天師最重要的職責,是司雨。
只要保證大秦來年風調雨順,欽天監便算完成任務,對吧?
我就坐鎮于此,監控‘九州山水圖’,保護這些真形圖不被河伯奪走。”
孟岐嘆道:“今時不同往日。太平時節,保證大秦風調雨順,足矣。
現在你即將擔任太師,若一直躲在這兒,可能下次再見天日,是逆賊攻陷咸陽,闖入欽天監,將你拖出去問斬。
當然,羽仙子有大神通,肯定不怕叛軍,可老夫的意思,你肯定是明白了。”
小羽道:“我就在這兒待著。等叛軍攻破函谷關,我帶著這些寶物和贏氏族人跑路,完全來得及。”
孟岐道:“你不能只跑路,得帶上足夠多的老秦人,能夠在混亂與蠻荒之地,建立西秦帝國。
人員安排、物資轉運,都十分復雜,需要你實時把控。
等去了西方,開國建制,讓西秦安定下來后,你便從容不迫了,用一萬年時間修煉也沒關系。”
小羽道:“前輩跑路前,就不打算給我留下幾個幫手?”
孟岐想了想,道:“陽禮、關真人、灰鶴真人,都可以成為你的幫手。”
“陽禮打算跟你一起跑。”小羽道。
“他跑不了,他與大秦因果太深。”孟岐道。
“他說你承諾過,會帶他一起跑。”小羽又道。
孟岐有些尷尬,嘟噥道:“這不是要為你留幾個幫手嘛.再苦一苦他,罵名我來擔。”
接著他又道:“老夫的道宮何林,也留給你。
大事甭指望他,普通事兒盡管讓他勞碌。
現在你得先熟悉欽天監的運轉,以及人皇留下的家底。”
他瞥了眼周圍飛來飛去的真形圖,嘿嘿笑道:“仙子見到區區山水真形圖,便走不動路。
卻不曉得真正的好東西,都藏在黑冰臺秘庫呢!”
她的這種癡迷,他當然很樂意見到。
因為這代表“羽太師”很快就能變成現實。
九州山水圖只是檢測九州水脈地脈的主要手段,并非全部。
離開封鎮真形圖的寶圖室后,孟岐又領著小羽去了“晴雨司靈寶閣”。
孟岐道:“九州山水圖只能觀測地脈活動,以及各地降雨情況。
但人皇的目的,顯然不止是監測。測量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控制。”
靈寶閣非常大,相當于在秦嶺山峰內挖出一個機場。
里面各種靈寶,琳瑯滿目。
“要控制降水,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當然是祭天祈雨。
可天有天規,何處該有多少雨水,往往都有定數。
天庭司雨之神,若不肯配合,就得‘人定勝天’了。”
孟岐指著一個八米高的巨大白瓷瓶,掐訣念了一聲“小”。
瓷瓶“嗖”的一下,只剩下巴掌大。
“這是掌天瓶,可以裝三萬億斗水.基本只有扛不動,很少有裝不下的時候。”
小羽皺眉道:“是用掌天瓶收集洪水區的雨水,轉移到旱情嚴重的地方?”
十年前,她在飛仙渡遇到的淼和尚,就是使用這種手段降下大洪水。
這應該是金剛禪邪法。
孟岐搖頭道:“不止這么簡單。你先前已見過九州山水圖,整個九州水脈,甚至與天界的云氣,構成一個整體。
每個地區的水量,都會對全局形成影響。
比如,你在北地郡以術法降雨,可能導致萬里之外膠東郡出現大旱。
原本膠東郡無洪澇災害,北地郡多出來的雨水,影響了水脈的整體流動。
如此,不僅無法起到調解降雨的作用,施術者本人也會獲罪于天。“
“掌天瓶算不算金剛禪邪法?”小羽問道。
孟岐道:“算,也不算。如果術士以掌天瓶取自然之水,用來縱情享樂,或者人前顯圣,賣弄神通,則是金剛禪邪法。
若天師以同樣手段取水降雨,保神州風調雨順、百姓五谷豐登,則是天心正法。
民心即天心,民心所向,天命昭昭。
天師懷有同樣的濟世救民想法,卻弄巧成拙,后果比使用金剛禪邪法還要嚴重。
天庭本就不喜人間王朝干涉神靈的降雨之權。
弄得赤地千里,餓殍遍地,玉帝肯定要抓住機會發難。
故而使用掌天瓶,一定要慎之又慎。
一般情況,我們不指望用它改變大局,它只是配合降雨的工具。”
“你這這個.”孟岐又挨個指點一個巨大漏斗,一個印有雷紋的戰鼓,還有灰色皮囊,“這些都是降雨的法器,一個是集聚雨云的‘雨斗’,一個召喚天雷的雷鼓,還有一個風袋。
如老夫先前所說,正常祭天降雨不成功時,才會使用極端手段。
當然,天師祈雨,只能保一時之需。
若要神州長久風調雨順,還得靠人道自身。”
接著他又指著下一件靈寶,一根“金箍棒”。
一根兩丈高、海碗粗的黑鐵大棒,上下兩端各有一個金箍,棒身上有三個龍章文:靈陽棒。
“這是當年李冰在蜀地治水時,請古仙人容成公,幫忙打造的靈陽棒,專門用來測量水位的。
據說是仿自大禹治水使用的定海神針鐵。
也不曉得當年那塊神鐵,沉在那條深澗里了,中原諸王找了很多年也沒找到。
強行降雨,只能解一時之急。
一旦失誤,很容易弄得人怨天怒,還是治理河道最最穩妥。
特別是配合九州山水圖,河道該怎么走,該挖多深、多寬.經驗豐富的天師都能提前測算出來。”
之后,孟岐又連著為小羽介紹了幾十件專門治水修河道的靈寶。
有測量水深的靈陽棒,有測量水流量的“百寶湖”,有定位水脈的“通天繩”。
還有卡車那么大的八卦銅爐,可以煉制“山寨息壤”:抽調地脈之的土元力,以各種奇奇怪怪的石頭為原料,煉出一坨類似息壤的泥土,可以快速將眾多山石凝結成一整塊,形成如山壁一樣牢固的堤壩。
還有一臺如同盾構機一樣的“法寶”,名為“鉆地龍”,跟盾構機一樣巨大,比盾構機的功能更加強大——專門用在水下,鑿穿山體,挖掘地下水脈。
不過盾構機已經被拆得只剩個架子。
孟岐只隨口解釋一句,便要介紹下一件法寶。
小羽拉住他,疑惑道:“為何要將‘鉆地龍’拆了?”
孟岐看鉆地龍的眼神頗為輕蔑,道:“這玩意才是真正的金剛禪邪法。
還不是一般的邪,邪到家了,壓根不該出現在人間。
是老夫下令將其拆毀的。
不僅是鉆地龍,所有墨家打造的機關獸,全部拆毀。”
聽聞此言,小羽立即想到大秦很有名的“云霄飛舟”。
一艘云霄飛舟可以輕松運輸萬石糧草。
萬石約等于六十萬斤,夠一萬人的部隊吃一個月了。
蒙霍跟她說,不僅是云霄飛舟,很多道法機關獸,都被趙太后拆了。
現在看來,罪魁禍首還是這個老孟頭!
“前輩先前不還說,術法用之于正,則不算金剛禪邪法嗎?”小羽道。
“仙子可了解金剛禪邪法”孟岐問道。
小羽將自己從襄公那聽到的理論說了一遍。
孟岐沉吟道:“研究道術誰創造、驅動道術的‘元氣’來自哪重天太過復雜。
其實可以簡單點。
巧借符咒,襲取一時,盜竊天地之精英,假借鬼神之運用。
在佛家謂之金剛禪邪法,在我太乙玄門稱之為‘幻術’。
凡是力量,總得有個源頭。
如你我這樣,苦修抽添水火、換髓移筋的真仙法,自身擁有強大的‘內功’,還感悟天道法則,明白了道法的原理。
以自身內功,驅動自身領悟的規則,基本上就不算金剛禪邪法。
即便被天庭符使記錄為金剛禪邪法,也不用太過擔心。
邪法也分大小,似咱們這般練內功、悟大道的,縱然犯了某些大能的忌諱,也只是小過。死后靈魂墮入酆都,也只是坐牢,不用去十八層地獄苦熬。
可墨家那群聰明的瘋子,不修玄門真功,也不感悟天地大道,他們只研究符文與咒語。
他們自身可能只是個仙武內功都不懂的凡人,只是將符文刻錄在機關零件上,將之組合在一起,以咒語驅動。
如此,機關獸的所有超凡力量,不都是盜竊天地之精英嗎?
偏偏墨家機關獸還威能極為恐怖,飛天遁地、改天換日,比仙人都厲害。
很多金仙干不了的事兒,它們都能干。
這簡直是對‘天地精英’的瘋狂掠奪,你想想后果多嚴重?
當年嬴政威加海內,大秦春秋鼎盛,秦嶺下的龍脈龐大堪稱‘神州祖龍’。
大秦國運充足,經得起墨家那群瘋子折騰。
如今祖龍崩了,大秦快亡了,國運不足,還使用那些機關獸,豈非主動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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