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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第963章 夢中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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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仙域是什么地方?某個洞天福地的名字嗎?”小羽疑惑道。
贏虔搖了搖頭,道:“不是,好像是域外的仙界。”
“域外的仙界是混沌中的另一個大千世界,還是混沌魔神的世界?”小羽驚奇道。
贏虔道:“我也不太清楚。我雖為贏氏宗室,可早已過世。
朝中大事,先皇與眾臣,從來不跟我商議。
唉,作為陰司城隍,也的確不該干涉人間朝政。
只聽別人說,先皇對域外十分好奇,幾次派仙人乘‘天舟’去域外尋仙域。
說是混沌仙域存在真正的不死神藥。
縱然是人皇服用,也能長生不死。”
小羽道:“人皇竟相信這種鬼話?他之所以不能長生,并非仙果神丹對他沒用,而是他體內的地煞龍氣排斥一切‘清盈之氣’。
如果能清理體內地煞龍氣,將清盈之氣留在肉身中,他一樣能長生。”
贏虔道:“羽天師可別小瞧先皇。你說的這些道理,他肯定懂。
或許混沌仙域是另一種天地規則。
我們盤古世界開天之初,濁氣下沉,清氣上升。
而長生之氣,皆為清盈之靈氣。
清濁之氣相互排斥,無法共同存在于體內。
故而人皇無法服用仙果獲得長生,可如果另一個世界并非清濁之氣對立呢?
或者存在另一種非清氣類的長生物質?”
“若世界規則不一樣,來到盤古世界后,不死藥未必還能保證長生啊!”
小羽感慨一句,又問道:“太傅大人對《錄圖神書》有多少了解?
此時這本神書可在贏氏藏守室?”
贏虔遲疑道:“好像盧生逃走沒幾年,《錄圖神書》忽然消失無蹤。
羽天師最好去找孟真君打聽一下,他肯定比我更了解這方面的消息。”
小羽指著咸陽城蜃景地圖,問道:“上面的‘叛逆’,太傅大人可認全了?”
贏虔搖頭道:“還有六十七人,以天機術隱藏了身份。
此時他們顯露的相貌、使用的名字,大概都不是真的。
而且,他們都是煉氣有成的修士,早已陰神進入地府,注銷黑籍,名錄青簡。
我用生死簿調查其信息,也只能查到他們在咸陽期間,被游神或功曹聽到、看到的事。”
“難道盧生沒有隱藏行跡、遮掩天機?”小羽疑惑道。
贏虔道:“那廝手段更加高明,奈何我對他本人太熟悉。
他在咸陽住了一百多年,我和他甚至算得上朋友,交情不淺。
剛才我推算王碩身份時,一無所獲。
等用生死簿回溯王碩在咸陽的經歷,我越看越覺得熟悉。
人的名字、形貌、氣運都可能變,但本性難移。
一旦窺破天機,他立即暴露了。”
小羽點頭道:“我現在去找盧生,如果不是他——”
贏虔面色大變,急道:“不好,盧生似乎感應到什么,他要逃跑!
羽天師,請立即去西城門!”
小羽愣了一下,問道:“他使用了什么遁術?”
“土遁。”贏虔道。
“喔,土遁隱秘卻速度慢,不急。”
小羽松了一口氣,“太傅大人,你稍等片刻,我去抓他。”
贏虔向前一揮手,直接打開陰陽路,問道:“可要我幫忙?”
“不用!太傅為陰司鬼神,不適合摻和人間紛爭。”
小羽一步邁出,已經離開城隍司,直接來到西城門附近。
她趕緊收斂氣息,縱身一躍,來到百丈高空。
“羽天師可能找到那廝?”
贏虔不放心,也跟了過來,飄在她身邊。
小羽激活天師令,雙眼閃爍三尺幽光。
掃視下方大地片刻,她古怪一笑,道:“盧生很狡猾,我且下去陪他玩玩。”
贏虔提醒道:“羽天師,盧生是上古仙人,神通廣大,非常擅長逃遁之法。”
“很不湊巧,我非常擅長追蹤之法。”
小羽化為無形遁光,落入地面消失不見。
贏虔使用地主之權去感應,什么也沒感應到。
“難怪能在神州闖下偌大名聲,在神通法力方面,羽天師果真出類拔萃!”
不一會兒,盧生遁出咸陽城,迅速消失在西方,也消失在他感知中。
理論上,作為都城隍,咸陽之外神州江山,他都擁有一定“大地之權”。
但盧生離開咸陽后,察覺到有人在追蹤自己,立即改變了遁法,也立即避開了都城隍的大地之權感應。
“狗攮的盧生,太機警,太能逃了希望羽天師能旗開得勝。”
贏虔臉上有了幾分憂色。
羽天師固然神通蓋世,盧生可是逃過了人皇政的追捕。
盧生已經在咸陽住了快十年!
嬴政活著時,他一直在海外游蕩。
等嬴政駕崩,他才更換身份,回到咸陽。
他在咸陽住了整整八年,頭幾年他還有些擔心,怕被人認出來。
隨著大秦朝廷越來越讓有志之士失望,金仙、玄仙、天仙逐漸離開咸陽。
如今欽天監內就一個孟岐坐鎮。
孟岐在他面前也是個小輩,他完全不怕。
“王碩”甚至在咸陽城混出不小的名聲,被嫪毐邀請到王府,拜為“太傅”。
是長信王的太傅,并非大秦朝廷的太傅。
瀟灑愜意的生活,在今晚戛然而止。
今晚本來也沒什么大事兒。
和往常一樣,他與幾位同樣投效嫪毐的道友吟風詠月、對酒當歌,好不快活。
忽然,他心頭一緊,莫名有些不安。
立即用天機術掐算,一無所獲。
收斂心神,再次仔細感知,不安好像消失了。
“如今嬴政那廝已死了快十年,即便我身份暴露,誰會抓我?誰能抓我?”
這樣一想,他便釋然了。
等贏虔叫破“王碩”的真實身份,說出“盧生”這個名字時,盧生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強烈的不安,十分真實地浮現在心頭。
“不好,真的有人注意到我。可我只是罵過嬴政幾句,嬴政也死了.”
盧生還糾結了一會兒。
等小羽決定親自動手捉拿他時,他心中的不安升級成了危機。
沒有任何猶豫,也不曾收拾行李,或者通知朋友,他立即往城外跑。
逃出城外,緊迫感不僅沒消失,反而隨著他快速向西方逃遁,正在變得更加強烈。
“狗攮的,有人在前面埋伏我!土遁鐵定逃不掉.土遁這么隱秘,都無法逃脫敵人追蹤,其它遁法恐怕也沒用。”
盧生心念急轉,忽然身子上浮,從地面探出腦袋。
可以看到沙土地鼓起一個臉盆大的土包,土包調轉方向,朝著北邊的莊戶人家移動,土包上方露出一顆三縷黑須、面容瘦長的腦袋。
兩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眼底可以見到慌亂與擔憂。
“道友,請留步,我無敵意”
帶著笑意的呼喚,隨著清風飄來。
口稱“道友”時,距離似乎有十多里,“敵意”余音未落,已經在百丈外。
“想抓我,門都沒有!”
盧生已來到農家小院外,忽然從泥土地里鉆出來,身子向上一躍,驟然消失不見。
下一瞬,他來到了咸陽,章臺宮!
與他記憶中的章臺宮有幾分相似,但低矮簡陋了許多。
不僅是家具擺設簡陋,整個宮殿世界的構造都顯得十分潦草。
仿佛拙劣的3D建模師,僅用一個小時做出來的章臺宮草圖。
若非章臺宮的特征太過顯著——宮殿建立在一個高高的土臺上,階梯很寬很長、很高——普通人都無法認出這是人皇接受百官朝拜之所。
簡陋的章臺宮內,一個身穿袞服的黑臉老漢,蹲坐在丹墀上,手里捧著一根肥豬蹄,正啃得十分香甜。
“嘿嘿,人人都想當皇帝啊!當了皇帝,至少頓頓有豬蹄啃。”
盧生笑了笑,快步走到老漢身邊,道:“把你的王座送給貧道如何?”
黑臉老漢呆呆傻傻,沒有反應。
盧生往歪七八扭的竹藤王座上一坐,人消失不見。
下一瞬,他又來到了章臺宮,另一棟章臺宮。
這一棟章臺宮明顯精細了很多。
像是百萬粉絲的up主,花費100個小時制作的3D章臺宮模型。
雖然看得出來是假的,但帷妙唯俏,栩栩如生。
不僅建筑還原度極高,宮殿內還有文武百官呢!
而且文武百官也栩栩如生,右丞相馮棄疾,左丞相李斯,太尉寮全員都在。
“何人膽敢擅闖朕的朝堂!”
王座上坐著一個盧生十分熟悉的“皇帝”,王碩的主公,長信王嫪毐。
盧生看著怒氣勃發的嫪毐,心里一陣無語。
“怎么來到嫪毐那廝的夢里?嫪毐想當皇帝,貧道知道。可你是煉氣士啊,睡覺還做夢?!”
最后一句,盧生直接說了出來,還是對著王座上嫪毐說的。
嫪毐也如先前的鄉村老漢,迷迷糊糊愣在那。
可他終究是道行頗高的煉氣士,很快回過神,驚訝道:“王太傅,你怎么來了?”
剛問了一句,嫪毐又一拍腦袋,失笑道:“朕在犯蠢,王太傅身為當朝右丞相,是朕的股肱之臣,豈能不來參加朝會?
李斯,你滾蛋!王太傅,請到文臣之首的位置站好,朝會已經開始。”
話音剛落,盧生身上的白色道袍換成了黑紅二色的長袍官服。
頭頂也戴上通天冠,手里還捧著玉笏。
而且,殿內的李斯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盧生越發無語,叫道:“大王,貧道正在被人追,要借你王座一用,能否——”
“大膽!”嫪毐勃然色變,“王碩老匹夫,朕以太傅之禮待你,登基后也封你為丞相,你竟然想謀朝篡位,要搶奪朕的天下。
朕當真是瞎了眼,一直將你當成清心寡欲的高德大士。”
盧生無語至極。
他拱了拱手,道:“陛下息怒,臣不是謀朝篡位。
臣是說陛下的王座臟了,臣用袖子幫你擦一擦。”
他必須離開嫪毐的夢。
嫪毐在林光宮陪趙太后睡覺,他若結束“夢遁”,從嫪毐的夢中回到現實,會直接出現在太后床榻邊。
現在他要離開咸陽,離開關中,得找個關外之人的“章臺皇帝夢”。
“哪里臟了?”
嫪毐愣了一下,低頭往龍椅上一看,果然沾染了黑糊糊的泥垢。
“朕的龍椅明明很干凈——”嫪毐心里這么想,龍椅立即干凈了。
“王碩你竟敢用邪術騙朕!”他再次大怒。
“是貧道的錯,貧道竟然幻想能從狗嘴里搶屎吃!”
盧生一甩袖袍,身上丞相袍服消失不見,重新換成他原本的米白色絲麻道袍。
他轉過身,大踏步往宮殿外面走。
“逆賊,不許逃!來人啊,攔住逆賊王碩。”
嫪毐在后面追,卻仿佛普通人在夢中爬樓,一直跑一直爬,一直紋絲不動。
同一時間,林光宮趙太后的床上,嫪毐滿頭大汗,嘴里不停叫喊:“王碩,你給朕站住。”
“又在做皇帝夢!”趙太后被吵醒了,只嘀咕一句,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盧生感覺嫪毐之夢有些不穩,加快了速度,幾步走到章臺宮外,目光在前方的階梯與廊邊門海(裝水的大缸)之間來回掃視。
“唉,門海還是有些普通,希望不要迷失。”
他縱身一躍,跳進大水缸里。
“嘩啦啦!”水漫過他的眼睛,遮蔽他的視線。
下一瞬,他出現在一個水缸邊上。
環顧左右,盧生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小院子里。
“這戶人家還在不在咸陽?”
他快走兩步,將一對躲在草叢里抵死纏綿的男女拉出來,喝道:“狗東西,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誰?”
青年女子尖叫,仿佛個尖叫機器,除了尖叫啥也不干。
老男人光著身子,驚恐跪地磕頭,“老爺饒命,老奴真不是故意的,是大小姐勾引老奴。”
在老漢眼里,此時怒喝的盧生,赫然成了他的家主。
“老實回答,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誰?”盧生喝道。
“老奴涿州人士。”
“到涿州了?”盧生剛露出喜色,又聽老漢繼續道:“十歲父母雙亡,被老太爺帶到咸陽——”
“還在咸陽!”盧生懊惱地一跺腳,又跳起來鉆進大水缸。
“嘩啦啦”
水淹沒了他的視線,他在水里不停下沉。
下一瞬,他出現在一個大水缸邊,身前站著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紅色花棉襖,頭發扎成沖天辮,高高豎在頭頂,臉頰紅撲撲,拿著一根糖人,吃得津津有味。
見到他出現,她似乎愣了一下,便展露甜甜的笑容,喊道:“爹爹,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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