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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鎮世地仙 第三百九十九章 臨水建壇,凈土明天
前注:(本書有不少了解道教的書友,甚至有些本身就是道教徒,為避免本章內容引起不敬與爭論,故抱歉占用收費篇幅,特加前注。)
在歷史上,凈明派和閭山派都信奉許真君、都以斬蛟治水的故事相標榜,彼此也有交流、融合,但我個人查閱資料發現兩者并沒有明確的隸屬關系,兩者都是唐宋時期的后人托以許真君信仰所建。而在本書中,將許真君神化,在魏晉時親自建立凈明派,傳下萬世法脈,故將書中閭山派化為凈明分支。另外,對于本書中閭山派的發源與特色,在參考現實的基礎上,也進行了藝術加工。
以上種種改動,均為演繹需要,如有得罪,敬請見諒。
以下為正文。
“先前我查看教宗法典,所記不錯的話,真君所傳閭山派號稱「臨水建壇、凈土明天」,尤善消殺精怪,剪伐陰鬼?”
程心瞻問道。
“是!是!”
幀常道長聽程心瞻這樣問,高興極了,連連點頭,介紹道,
“閭山法脈算是最早的凈明分支了,也是當今最大的凈明分支,由臨水夫人陳祖師所建,分脈宗壇在八閩古田。這一脈比較獨立,陳祖師前往八閩后,結合當地的風土民情與地勢水脈,進一步發展凈明教義與法術,自成特色。
“陳祖師雖為女兒身,卻是和真君一般性格,慈悲心腸,但又剛烈驍勇。對待凡人信徒,循循善教,斬妖除魔時,又絲毫不留情面,并且極善水法和壇法,這便是先生所說的「臨水建壇、凈土明天」的由來。
“這一脈秉承凈明忠孝之綱,而行霹靂森嚴之法。其具體行法特點,可概曰:符咒為兵,訣罡為令。臨水建壇,調遣五營。可生可殺,能雨能雷。”
幀常道長三言兩語,便將閭山派的源流、總壇、教義和行法都簡要介紹了一番。
程心瞻點了點頭,口道,
“原來如此,多謝道長解惑。”
幀常道長聞言連道,
“不礙事,不礙事,不知先生可還有什么要問的?”
程心瞻當然有,他問,
“我看宗卷上說,閭山派的壇法稱為「臨水壇」,把壇建在水中,而且水越深,法壇的威力就最大,相傳其祖壇就在閩江之底,不知可有這樣的說法?”
幀常道長點頭,說,
“是這樣的,這種水壇最早是由真君為斬蛟除龍所創,有兩個作用。一個是為了鎮水,以防蛟龍行洪;一個是借水脈之威施咒行令,或直接咒殺蛟龍,或調遣水府兵馬。
“陳祖師初到八閩建壇傳教的時候,因行事激烈,加上本土排外,遭到了巫師、旁門、妖魔等當地勢力的嚴重打壓,法壇屢建屢毀。但陳祖師是從不低頭的性格,在萬難中想到了這個辦法,傳授弟子信眾以鎮水伐蛟的「臨水壇術」,用來建立道統法壇,宣揚凈明道義與法術。如此一來,不僅隱蔽,叫人找不到壇址,毀壇也就無從說起。另外,以水壇為道壇,行法威力也更大,無論是斬妖除魔,還是,咳咳,還是報復,都是事半功倍。
“一壇二用,我們祖庭和閭山分支都有傳承,但毫無疑問,閭山分支在八閩弘揚此法、精研此法,幾千年下來,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另外,我們兩派各有側重,因為豫章無蛟龍之患,所以我們祖庭更偏向于使用此法來停洪止澇。而八閩沿海,時有海外妖魔以及南派入侵,所以他們更偏向于咒殺攻伐之道。”
說到這,幀常道長笑了笑,
“這兩種用法,都能積攢功德,如今豫章道門和八閩道門都支援庾陽前線,斬伐魔蛟,便能看到這兩種壇法都在大放光彩。”
程心瞻聞言也笑,這件事他已經在照冥的信中知悉了,而且,自己來這一趟,就是受到了此事的啟發,他道,
“八閩沿海,陳祖師又在閩江一帶傳教,有地利之便,確實適合行此壇法。而且不瞞道長,我今天貿然登門,也是和此事有關。”
“愿聞其詳。”
“道長或許知曉,我這些日子在滇文除魔,卻是忽地發現,滇文地勢也很是適合閭山派傳教。”
“哦?!”
幀常道長眼放精光,終于是說到正題了。好好好,前有陰陽尸解仙法大興于世,今個這潑天富貴終于是要到凈明道了?
“還望先生詳解!”
程心瞻便道,
“橫斷山脈從西康南延到滇文,所以整個滇西都是山高水深的險惡地勢,瀾滄江、怒江、金沙江,一個比一個深。滇東高原的深水湖泊則是星羅棋布,滇池、奕休湖、撫仙湖,也是一個深似一個。尤其是金沙江的虎跳峽段還有撫仙湖,都是深過了三百丈,這在東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還有地下的暗洞、暗潭、暗河,更是處處可見,深不見底。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哀牢山我知情,山中有個無底洞,是個巨大的天然豎井,水深也有百丈。”
他看向幀常道長,懇切道,
“滇文是地處神州邊陲,靈氣肯定要稀薄些,比不上東南沿海富庶。但這樣多水、深水的地利,不說絕無僅有,但在內陸,應當也是屈指可數了。我確實是認為此地很是適合閭山派,閭山法脈可以憑借臨水法壇的特點快速在滇文站穩跟腳,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呀!”
幀常道長聽著心中發笑,經師年輕,可能對八閩不了解,什么樣的險山惡水還能比得過八閩不成?他聽著大為意動,就要拉著程心瞻去八閩找閭山總壇,但在這時,他又聽程心瞻說,
“除了地利之外,我這里還有人和二說與天時二說。”
幀常道長聽了頓感喜出望外,他暗示自己稍安勿躁,莫在先生面前失了分寸,于是微笑道,
“請先生指點。”
程心瞻是擔心兇名赫赫的閭山派瞧不上滇文,說的就比較詳盡,他娓娓道,
“滇文險山急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所以滇人民風彪悍,受巫儺儀軌影響較深。而據我所知,閭山派在八閩揚教的時候,也是吸收了一些當地的南巫菁華,形成了獨到的道巫法術,我想來滇文傳教,與當地風土人情應該不會有太大隔閡,此人和一也。
“另外,滇文山高水深,氣候濕潤,于是多生蟲蛇、精怪、疫病,繼而又催發陰鬼幽魂。這里的百姓求活不易,于是多修行巫蠱、養鬼之道,用以自保,也常淪入旁門、魔門,于是又去禍害凡人,導致邪風愈盛。而閭山法術善行霹靂手段,以消殺精怪、剪伐陰鬼得名,若來滇文傳教,必然受當地百姓推崇,法統興盛指日可待,此人和二也。
“再說天時,滇文雖整體靈氣稀薄,不如東方,但依然有滇池、奕休湖、撫仙湖這些有名的靈地。這些靈地原先均為滇文佛道正派的集居之地,往日里自然不做此非分之想。不過現在滇東魔潮洶涌,三湖均為魔教所占,這時候,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了。我等斬妖除魔,奪取失地,身具大義,那誰也不能說什么。此為天時一也。
“再一個,往年里,異地傳教建壇多有不便,易遭抵觸。方才道長也說了,閭山派當年在八閩傳教就深受其害。而滇文現在的局勢卻是正當時:滇北佛門身陷漩渦,自顧不暇;滇中斗姆閣這次主動聯系東方,展露了善意;滇南無量山轉為旁門,可做策應。此為天時二也。”
程心瞻說完,看向幀常道長,誠懇道,
“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閭山派有想法,眼下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幀常道長霍然起身,
“走,老道為先生帶路,走一趟八閩。”
八閩地峙東南,山海盤結。
山巒從簇若龍甲崢嶸,江河奔涌似雷車激蕩。武夷冠冕,劈霄漢而鎮坤維;閩江襟帶,裂壑谷而通滄溟。
雖然八閩緊鄰豫章,但程心瞻回想了一下,高飛路過不算,這還真是自己第一次專門來八閩。要說八閩給程心瞻的感覺,說好聽些是「山巒從簇若龍甲崢嶸」,但說心里話,他從天俯望,心中第一反應只冒出來了三個字:
亂石堆。
怎么會有一個地方的山長得這樣密、這樣亂?
非但如此,他施展望氣術仔細去瞧,便發現這亂不光是亂在表面,連山脈地氣的走向都是亂七八糟的,靈氣也不甚濃郁。之前他還擔心閭山派可能會瞧不上滇文,但這么仔細一看,他便認為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哈哈哈,先生你看,這就是八閩了,兵家不爭之地。”
幀常道長大笑。
程心瞻聞言哭笑不得。
幀常道長感嘆道,
“這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八閩地形,八山一水一分田,沒地方種地,人口自然就少,人都少了,又哪里來的修行人呢?修行人少,于是來這里傳法立教的人也就少,合道一方、梳理山河、教化民眾的人少了,那靈氣也就愈發稀薄,這才逐漸演變為東南勝境中的一塊白地。「閩中無大教」,就是這樣來的。
“也正應如此,這樣的地方就容易盛行巫蠱之道,這跟您說的滇文,其實是一模一樣的。當年陳祖師就是看八閩修行之風不正,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這才來八閩傳教的。先生說滇人民風彪悍,我看,還不一定比得過閩人呢!
“呵呵。”
說到這,幀常道長笑了笑,
“都說閭山派兇悍跋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從我凈明派的根子上傳下來的。其實我看也不盡然,跟當地的風土人情也是有很大關系的。閭山分脈扎根八閩數千年,要是不兇悍才是怪事了。”
程心瞻微笑以對。
“來,先生,這邊走。”
幀常道長帶著程心瞻往「八山一水」中的「一水」落去。
閩江是八閩境內最大的水脈,貫穿全境,在閩人心中地位尊崇。當年臨水夫人就是在閩江流域傳教,創建閭山派,現在也是閩江流域中最大的教派。
閭山派真正的祖壇稱為「閭山壇」,位于閩江之底,具體位置,從不為外人所知。其陸上總壇則是位于福寧州閩江東岸,古田縣臨水溪邊上的臨水宮。
兩人從天上落下來。
真是一處好宮,負艮抱坤,枕山襟水,只見得:
雕甍繡闥,朱甍耀日于層巒,碧闥流輝于翠水。門庭峻峙,石獅踞守于瑤階,蟠龍繞柱于玉闕。廊廡回環,似璇璣合圍,臺閣參差,如星宿羅庭。
門樓為一座五開間重檐牌坊,掛一藍底金字的豎匾,字曰:
「敕賜臨水宮」。
不愧是凈明大派,山門華麗,與萬壽宮一脈相承。
此時,山門大開,應該是提前接到了幀常道長的傳信,閭山派一眾高人站列宮門前迎接。
“見過上使,見過廣法先生。”
其中,一個身著大紅絳衣滿繡諸天神靈圖的道長上前一步,行禮致意。這正是臨水宮宮主,當代閭山派教主,黃法明,黃教主。
幀常道長與程心瞻回禮。
隨即,兩人便在閭山派高人的帶領下入宮,先去了祖師殿,拜了許真君和臨水夫人,隨即一部分陪同的人自行離開,只留兩個核心的人物帶著幀常道長與程心瞻來到一處密殿。
“聽上使說,廣法先生有旨意傳達,請先生明言,閭山派上下莫不聽從調遣!”
閭山派當代教主黃法明的外在形象是個龍精虎猛的中年漢子,體型精瘦,看著很有力量,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著程心瞻。
“正是,正是。”
看著更年輕些的副教主臧法顯隨聲附和。
閩中無大教,有名的不過四家,臨水宮、武夷山、太姥山和清源山。武夷山是隱世派,常年封山不出,有世宗的實力,卻很少在外行走。太姥山和清源山實力差不多,都有四境傳承,但時有時無,只能稱大派,也都在海邊。八閩明面上的世宗只有臨水宮一家,閩中基本也就是由閭山派說了算。
此刻,坐在這座密殿里的這兩位,便是閭山派的正副教主,均是四境修為,屬于是跺一跺腳,閩中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但此刻,兩人都是緊緊盯著程心瞻,眼放精光,說話客氣的叫人難以適從。
程心瞻也有些意外。
廖幀常見狀,心中有數,便解釋道,
“臨水夫人開閭山法脈前,在祖庭做過副教主,肯定是知曉「龍沙讖」的。看法明法顯的樣子,就知道「龍沙讖」在閭山派里也是代代相傳的。”
閭山兩位微笑默認。
“兩位不必如此,莫要折煞了貧道,貧道過來,只是要事商量,絕對說不上調遣。而且事關真君法脈開枝散葉,一定要是謹慎為上。”
程心瞻回道。
黃法明和臧法顯對視一眼,都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奮之色,想不到,想不到八百地仙的名額閭山分脈也還有份!
“先生請講!”
黃法明語氣難掩激動。
于是,程心瞻便把自己對于閭山派分移入滇的建議給提了出來,具體說辭跟在萬壽宮與幀常道長所說也基本一致,從地利、人和、天時,三個方面依次講述。
黃法明和臧法顯的臉色也是越聽越激動,情緒越聽越高亢。
“何時出發?!”
聽完天時地利人和,黃法明只問了一個問題。
程心瞻聞言便笑了,心也放下來,然后按按手,示意稍安勿躁,說,
“出發不著急,還是得先商量好對策,做好萬全準備。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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